战国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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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朝廷对大规模江湖集向来仇恨，在朝廷看来，每一次江湖集会都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政治风波。其实说白了，朝廷是害怕这些人伺机起义，推翻自己的江山，所以每次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集会都会引起各路朝廷的高度重视。朝廷都会派军队早早埋伏周围，稍有举动，就会出来残杀镇压。

有传闻说，江湖上较大规模的厮杀，往往并不是江湖各派的互相攻杀，而是朝廷仇恨江湖聚会，每次遇到江湖集会就派军队秘密围剿，只要是集会到场的人，不分派别统统格杀，血洗江湖后又播出假新闻，说这是一场江湖派别之争，说成血拼，传言一多，人们都以为真的是江湖派别的互相厮杀。

其实朝廷也是江湖集会出身，靠乘乱起义发家，浑水摸鱼得了江山，现在反过来仇视江湖，围杀江湖各派，剿灭武林大会，也是过河拆桥，生怕别人以自己用过的方式夺去自己的江山。

长平城，乃晋国重镇，此次风雨大战的江湖集会，早就引起晋国大小官吏的高度重视。晋侯早就召集群臣，弄出阴谋。

此时，早早派遣大量军士化装成普通民众，混入围观人群当中。晋侯下令这些人专门混在人群中制造骚动，又派正装军队就郊外林中埋伏。等到便衣军士在集会人群中制造出骚动之后，这些军队就会以平定反乱之名，将集会在场之人全部砍杀。以此来减轻江湖对朝廷的威胁。

江湖中人，说话嗓门都很大，人声鼎沸。武侠，道士，客商，个个高兴，游民，才子，佳人，人人喜悦。有人指手划脚，讽议江湖，有人舞拳弄棒，切磋武艺。有的闻文尔雅，勾男挂女。

一切都是乱烘烘的，但这正是人们心目中的热潮场面，欢嚷，高呼，都带着火热的激情。

在万众瞩目的时刻，风，雨，飞身降临人们翘首以待的比武场地上。

风雨齐出，台下一阵肃静，这是人们对风雨二人名声和威望的崇敬之情很自然的表达。

伴随着风雨二人缓缓走来，人潮中一阵杀机起伏，暗潮涌动。

40　薄云淡月

风说：“绝尘赋曰：雨乃美人，世无与争。本想今日一睹芳容，未曾想雨竟如此娇贵，蒙戴面纱。”

雨说：“雨此行，是比武，无意媲美。”

风说：“本想目睹雨之芳容，如此，实是遗憾。我倒无所谓，但台下各派英雄不无失望啊。”

此时台下议论纷纷，分成支持戴面纱和反对戴面纱的两派。

有支持雨戴面纱的，说：“雨之美，薄云淡月。凡夫俗子，岂可仰而望之。今日台下鱼龙混杂，流氓草寇云集，不配见雨真容。”

有反对雨戴面纱的，说：“不想堂堂雨派之主，乃一羞妾，无颜见人。”

支持戴面纱的说：“既是比武，自是只比武功，不比形容。休得乱骂。”

反对戴面纱的说：“既是女子，首先要以貌取胜。风雨二人既然同为江湖著名美女，比美第一，比武第二。”

有的说：“风之冷艳，我等今日得幸仰望，天下有目共睹。风美，却不清高。而雨，遮遮掩掩的，过于内敛，不及雨之大方。”

有的说：“女为悦己者容，岂能轻易抛头露面？只有雨的心上人，才配纵览雨之芳华。雨之高洁，今日得蒙，我等望而兴叹，实乃人间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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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说：“吾观风雨二人，风自信，雨自卑。风更胜一筹。”

有的说：“雨虽蒙面，但风雨之美，尚可比之。视其目，风之眸，夺魂摄魄，冷傲；雨之眸，含情默默，温存。二者皆美，不相上下，不宜比之。”

有的说：“如此美人，超尘脱俗，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谈焉。”

倍受瞩目的风雨比武大战，眼看已经演变成了风雨比美大赛。

41　一尘不染

其中最受争议的一句话是有一个人说了一句：“临场一瞬，二人之美，已经决出。盖在到场之前，雨知风美，自惭不如，是以蒙面。”

这句话顿然引得场中群情激愤，支持戴面纱和反对戴面纱的两派大打出手，互相践踏，场中大乱。

雨听见了这一句，顿时红颜大怒，冷笑几声，说：“既然人人以为女人之间比美比比武重要。不妨就比上一回。”头一扬，面纱如雾而去，台下鸦雀无声，人们都看呆了。台下刚才的群众动乱也一下子停住。

雨，美若天仙，一尘不染，脱颖而出。

人们惊呼：“雨。”

“好美的雨。”

人们千呼万唤：“果然是世无与争的雨啊。”

她的粉丝们更是激动得掉下眼泪：“雨，你好，你美，你好美！”

说来确实也很神奇，雨去掉面纱的一刹那，天空上的雨，也跟着哗哗地下起来。

人们也不躲避天上落下的雨滴。

都说：“真神气啊，天女下凡啊。”

雨去掉的面纱，化为天边的雨幕。再次笼罩人们的视线。

人们都急了，“哎呀，好美好美，只是没怎么看清楚。”

此时我也在场上，站在风的阵营，一面维持场面秩序，一面派人探察晋国朝廷动向。我和风早上进场的时候就和风进行了一番商议。认为本次武林大会只是风雨两派的事，腥血两派尚未卷入，江湖人士近年遭遇朝廷严打，总体数目并不大，即便是国中百姓，也因朝政荒淫，民不聊生，人口数量也不多啊。而今日，台下江湖观群众如此多，实在可疑。定是朝廷派军队混入其中，蓄意捣乱，然后以制止动乱为借口剿灭此次江湖集会，打击武林。因为风雨出场，台下人群中一只骚乱不停，很是危机，我一直忙于平息乱局，没顾上仔细看一看雨的容颜。

只听风甚为惊呓地说：“鱼美人，怎么是你？”

我一听“鱼美人”这三个字，顿时不由自主地往台上跑去，一看，果然是鱼美人。

风说：“昨天我还真的没看错，鱼美人就是雨。”

我说：“美人，真是你啊。”

鱼美人说：“韩爱，是我。你过得好吗？”

我说：“恩，虽然只隔了一天，我却感觉好像过了一年。”

鱼美人说：“我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才会问：你过得好吗？”

我一迟疑，说：“美人，你就是雨？”

鱼美人说：“是，我就是雨。知道我是你朋友风的敌人，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

我说：“不是。只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鱼美人说：“我早告诉你啦，一开始我就对你说我叫雨美人的，是你弄错了，当成鱼美人了。”

我一想，说：“还真是这样啊。”

雨说：“韩爱，你说我和风，谁美？”

我说：“这个问题好像褒姒和风以前也这么和我问过，怎么你们都爱问这个问题啊？当着这么多的外人，不宜探讨这样的话题啊。”

雨说：“既然这次比武大会成了比美大赛，总得评出个美与不美。”

风说：“也好，这场比赛，就让韩爱说了算。韩爱说谁美谁就胜。”

这时，台下的人们早都不服了。

有人说：“他是谁啊？台下这么多人，凭什么让他当裁判啊？”

有人说：“群众的眼睛都还雪亮着呢，为什么广大武林群众说了不算，偏偏让这姓韩的一个人说了算？”

更有甚者，说：“这个韩什么的，什么人啊？一上来就左拥右抱的，真伤风败俗。”

42　爱雨及风

见人们议论纷纷，流言四起，蜚语一时难以平息。风说：“既然如此，我也就乘此武林人士之大聚会昭告天下：这位就是我的郎君，韩爱。”

“什么？”台下一阵涌动，人头乱动，更是激动。

有的说：“哎呀，名花有主了啊。人间从此又少了一个处女。”

有的说：“这个韩爱，不知道是不是会一挥而就的那个。听说他在犬戎当大将，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混迹其中的晋国军士闻知韩爱之名，心中大惊：“韩爱？这不正是当初投在犬戎帐下，攻占我朝山河，后又杀死掘突，击退诸侯，保护犬戎稳坐京城的著名反贼么？”当即火速跑去给晋侯报信。

我和雨听到风说我是她的郎君的时候都很惊奇地往对方一望。

我转身问风说：“风，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郎君了？”

风说：“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初次见面之时，我问你说：郎君，是不是？你回答说：是。”。

我仔细回想了当日见面时的对话，想了一会儿，我说：“想起来了，是褒姒说我是她的郎君的时候你叫我回答是不是郎君，我才回答说是。”

风说：“想起来就好。说明你承认了。”

我说：“只是有一种上当的感觉。都怪我当时没仔细考虑，中你的计了。”

风说：“你少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已经不能反悔了。”

看来我是上当了。只是这样的当，人生谁能有几回？

我说：“我哪能反悔呢？只是朋友变老婆，感觉太快，一时仓皇失措，这观念转换不过来。”

风说：“那就一边做朋友一边做老婆也很不错。”

我说：“既然你是我老婆了，我说话你是不是就得听？”

风说：“嫁狗随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言听计从。”

我又对雨说：“美人，既然风成我老婆了。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两个就不要再争斗了，好吗？”

雨说：“你还没说出谁美呢，这场比赛江湖各派英雄都眼睁睁看着，怎能说不比就不比？”

我说：“你们两人一样好，一样美。”

雨说：“我不信。你选风做老婆，是你觉得风美了。”

我说：“在我眼中，你的美，胜过我赞美你的话。”

雨说：“就算我信，但台下江湖武林英杰群集，他们都见你娶风做老婆，而不选我，他们一定都会说，韩爱心中，风比雨美。”

我说：“你这么美。江湖上有目共睹。”

雨说：“江湖上还是会说，韩爱心中，雨美，风更美。”

我说：“那你说怎么办？我该怎样做，你才会相信在我心中，雨和风一样美？”

雨说：“除非现在你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说你娶我。”

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雨说：“当然愿意，问这个干吗？是不是有些犹豫？”

我说：“不是，是怕我对着天下人说我要娶你时，你突然不答应。那样我可就下不了台了。”

雨说：“快点，再迟延一下别怪我到时候真的不答应。”

我问风：“你同意吗？”

风说：“给你娶老婆，当然是你说了算喽。”

台下群众还在吵闹叫嚷，有的还在互相打架。

我说：“我宣布：我娶雨为妻。从今日起，雨就是我的老婆啦。昭告天下，天下各路英雄，再不得打雨的主意。”

风说：“还有我呢，你怎么不说？”

我说：“按照你所说的，你从我们初次见面起就是我老婆了。刚刚你也宣布过了。”

风说：“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才放心。”

我于是又昭告天下英雄说：“风雨二人，皆已成为我的内人，风雨二派也从此合二为一，成为一派。派中成员，当亲如一家，和睦团结，不得自相争斗。”

台下大多是风雨两派的人，听了这话，顿时一片欢腾。

我说：“既然风雨同为我妻，这风雨大战的事也就圆满了，都是我们的内部事务。大家要是没别的事，就都回去吧。风雨派的人都留下，整装回府，再行喜庆，其他的人散会。”

众人拍手称快，正要散去，只见四周林中，旌旗突显，伏兵顿出，晋国武将魏荡赵平二人带着几千军士掩杀过来。

43　横砍竖刺

我说：“大家莫要惊慌。快退回原地，做好迎战准备。”

风和雨早已将各自人马点齐。我跨上一马，带着众人，朝着纷纷迩来的晋军横砍竖刺，迎击过去。

赵平勒马大喝：“朝廷有旨，剿灭各路乱党乃忠君爱国之道。我等奉晋侯之命，前来捉拿乱贼，杀灭草寇。尔等何不束手就擒，朝廷开恩，或可免除一死。如若反抗，就此剿除，踏成乱泥。”

魏荡见这此武林集会众人整齐摆阵，冷静迎战，不似以前自己领兵镇压过的一般江湖大会。以前见过的江湖集会一听说是朝廷军队，早都乱成一团，再吓唬几句，早就丢棒弃刀，有的束手就擒，有的磕头求饶，而朝廷军队毫不留情地全部砍杀。

魏荡说：“我二人奉命，专为捉拿反贼韩爱，其余众人，弃械投降，可饶一死。”其实他们哪里会饶投降的人一死，这样说，只是骗人不要反抗罢了，多少江湖帮派，就是这么被骗得毫无反抗，却遭遇杀戮的。

魏荡一看靠吓唬的手段不能奏效，就横冲直闯，肆意杀伐。

我施展一挥而就的武功，一下子就打得整个树林倒成一片，林中预先埋伏的还没来得及跑出森林的军士都被齐齐压死。

魏荡说：“什么邪魔歪道，竟然用妖术？”

赵平说：“贼党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快撤退。”

魏荡摇着大旗，说：“撤，快撤。”连撤退都说得趾高气扬。

有的军士听错了，还以为魏荡说的是“冲，快冲”，就急急忙忙地往前冲了上来。因为在以前的镇压江湖集会的战役中，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战场了。这次个个军士都盼着立功升官呢，看到魏荡哇呀呀喊个不停，似是要冲锋陷阵壮烈牺牲一般，哪会知道这个身广体胖的魏荡不够英雄，竟然刚开战就大喊撤退。

我又是转身一挥，冲到前面的一批晋军又倒了下去。

魏荡急忙扯高嗓子大喊：“收军！回营！”连喝三声，大批冲动的军士却早已冲了上去。

进退两难，魏荡只得跑在军士的后面只是喊杀，口里又改口喊叫着“冲啊，杀啊。”自己并不朝前。原来此时魏荡已经十分胆怯，正在盘算自己该如何逃跑。

谁知此时，那些冲到半路的军士又纷纷往回奔退。原来魏荡刚才扯破嗓子大喊的三声“收军！回营！”此时才传到冲在前端的军队。

于是此时晋军队伍，有往回跑的，有往前冲的，互相阻拦，早已混乱不堪。

赵平呵斥魏荡说：“魏家孬种，你误传军令，乱我军心！”

魏荡一听就面红耳赤，反骂道：“赵氏孤儿，论兵权将职，你我同为将领，且是平级，我与你不相上下，凭什么骂我？”

平日，此二人因在晋侯跟前争功邀宠，互有妒忌，此时，二人撕开眼皮痛骂，顿时气愤难耐，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