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烟波江南-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火攻后强行进入时,却发现刺客已经破墙而逃,夫人也不见了。”秦海青翻了翻眼皮:“那是我干的。”池玉亭微微一笑,接着说:“晚上,府中丫头在后院假山中的小道上发现身着夫人衣服的无头尸,这条路傍晚和上半夜也有人走过,没有什么异常。家人去找冯吉,发现他被撕破的血衣和一把刀,表面上看好象是被人杀了,但却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家人连夜报了案,上面已经派人来查过,这会儿还有两个捕头在府中转悠,刚刚还查问过崔元。”秦海青摆摆手:“想办法回避他们,这事最好不要闹大,得赶快找到真正的冯夫人下落,让崔元带她走要紧。”

忽然,池玉亭抬起手来制止秦海青说话。秦海青楞了楞,收了声,竖起耳朵。一点轻微的响动从停尸的房中传来,但秦海青刚刚从那里出来,那里应该没有人的!几乎同时,他俩掠进了屋子。

风从屋子的后窗吹了进来,冯吉站在灵床前,身边有一只空木匣。他手上有一个女人长发的头颅,秦海青认出那是常妈妈的头。冯吉看见他们进来,无动于衷,“不要紧张,我是来还头的。”他双手捧起常妈妈的头,轻手轻脚地放在尸体头颅应在的地方,然后在她冰凉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好了,你我都如愿以偿了。”他满意地说道。

许年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冯吉,你疯了……”

“疯?我比任何人都清醒。”冯吉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屑地目光看着屋里的所有人。“告诉外面那个扮女人的浑小子,到城外悦来客栈接夫人。”他将游移的目光定在秦海青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怎么让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如果你还想让他们活着的话。”

“冯吉,你该死。”秦海青冷冷地说。

“呵呵呵……”冯吉怪怪地笑了起来,他向后窗倒退了几步,从那里跳了出去……

第十四章

冯吉没有认出常妈妈,虽然很多年来,常妈妈一直都很清楚他是谁,但她并没有把这个秘密说给任何人听,包括冯吉自己。

常妈妈并不笨,她当然知道冯吉想做的是什么,虽然冯吉用十分和气的口吻告诉她“一会儿就好”,也承诺让她事成之后多支些银钱回乡去探亲,但她很清楚,自己只要一点头,只怕是凶多吉少。不过常妈妈没有拒绝,她认为自己不该拒绝,因为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冯先生给的。

假山石洞中那个可怕的男人离开后,常妈妈没有马上从洞中出来,因为衣服已经被很粗鲁的划破了,自己怎么能够这么衣冠不整地出去呢?常妈妈低泣着坐在洞中,听着外面院子中传来的嘈杂声响。后来,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天色也慢慢变黑了,常妈妈这才从石洞中稍稍探出头来向外看。

家人们还没有散去,冯先生在院子外边站着,望着被火烧毁的小院,脸色十分阴沉。过了好久好久,冯先生转过身向这边走过来,大概是要穿过假山间的小道回前院去。

“冯先生……”常妈妈见他走得近了,怯怯地低声叫了一句。冯吉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她的脸,吃了一惊,左右看了一下,小声严厉地喝道:“别出声,等着!”常妈妈惊了一惊,忙缩回洞中去。

这一等直等到天也黑了,常妈妈又冷又怕,蜷在洞中动也不敢动。不知什么时候,听见外面又有了动静,战战兢兢伸头看去,见冯吉一手拿了个灯笼,一手提了把刀顺着假山间的小道走了过来,走到山下,四下看看没有人,纵身跃上来便要进洞。

常妈妈见他要进来,急忙将划碎的前襟抓紧,背过身去对着洞壁。冯吉钻进洞,看了一眼,把灯笼放在地上,脱下外衣扔到常妈妈身上,一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常妈妈红着脸将衣服披上,小声答道:“一个女子将我带来的。”“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年轻的。”“那么是谁划破你的衣服?”“一个……一个在这里坐着的男人。”“什么样子?”“三十多岁,很白静的模样。”常妈妈犹豫了一下,怯怯地说,“对不起,冯先生……奴婢……奴婢全说了……”

沉默了一阵,冯吉问:“你说了什么?”“奴婢……奴婢说了自己不是冯夫人,是先生让扮的。”常妈妈低下头不敢看冯吉。“你倒是很老实。”冯吉颇有点出乎意料。常妈妈拜倒下去,“先生让奴婢再试一回吧,就算是要了奴婢这条命也没关系,只要先生能成大事,把婢奴怎么样都可以。”冯吉听了这话,盯着常妈妈看了好一阵子,问道:“常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奴婢也想为夫人做点事罢了。”常妈妈急急辩解道。“撒慌!”冯吉喝道。他一把揪住常妈妈披在肩上的衣服,“你是害怕那个男人对你动手动脚才把什么都说了是不是?那你对我撒谎,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

常妈妈望着冯吉,“您要怎样就怎样吧。”她从未见过冯先生这种凶恶的样子,有些害怕,但还是保持了一份冷静。“你……”冯吉一时语塞,放开了手。“冯先生……奴婢不是撒谎,是……是真的想帮您做点什么。”常妈妈拉好衣服说。“为什么?”冯吉问。

常妈妈低了头不作声。“为什么?”冯吉阴阴地又问了一句。“您还记得十年前,小营村的白寡妇吗?”常妈妈颤声问。“谁?”冯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按那里的习俗,如果没有男人再娶她就得殉葬,您刚好路过那里,因为不忍心,就娶了那个寡妇,难道您就忘了吗?”常妈妈小声地泣道。冯吉想起来了,那是当卫所指挥时在西北一个边陲小村发生的事情,但从头到尾,他并没有见过那个白寡妇的模样,因为得到村长的同意后,他马上派人送白寡妇回关内的故乡了。“你是白寡妇?”冯吉疑惑地问。常妈妈点点头:“奴婢娘家姓常。”“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先生到府上的第一天就认出来了,奴婢想和先生相认,可您却根本不认识我。虽然先生在小营村没有看过奴婢一眼,但奴婢却从远处看清楚了先生。”常妈妈回答。

冯吉楞住了,这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事。“先生不知为什么改了身份,奴婢虽然愚笨,也猜得出先生必然是有什么原因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挨了七年也不敢相认。奴婢不敢奢望能配得上先生,只想能帮先生解忧,反正这条命是十年前先生给的,如果先生要拿去也没有关系!”常妈妈低下头去恭敬地说。

冯吉呆呆地站了半天,问道:“常妈妈,你多大年纪了?”“四十有二了。”常妈妈回答。“哦,那么小我两岁,不用那么客套,再称什么‘奴婢’了。”冯吉忽然用手抬起常妈妈的脸,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你知道我会让你没命,还是这么心甘情愿吗?要知道报恩的念头是很傻的。”常妈妈望着他:“傻就傻吧,奴婢……我已经很幸运了,能再见到先生,看着先生七年,已经够了。”冯吉的手颤了一下,“我并没有娶你,你不需要这样。”眼泪慢慢涌进了常妈妈眼中:“先生的确没和我拜过天地,可是在小营村,人人都知道是您娶走了我。本来,我对您也只是感激之情,可是经过这七年,早把您当成自己的男人,为自己的男人去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冯吉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常妈妈拾了起来,双手捧到冯吉面前。“是不是冯夫人死了,刺客就不会来了呢?如果是这样,先生把我杀了吧。”冯吉接过刀,他慢慢地蹲下来,将刀放在一边的地上,然后搂住常妈妈的肩膀,开始亲吻她的面颊和颈部、胸部。常妈妈闭上眼睛,清亮的泪水从眼中流出来。好久,常妈妈微笑道说道:“谢谢您,冯先生,我知道您想让我好过一些,只是,我知道您其实并不在意我。”冯吉停住动作,抬起头来。常妈妈笑中含着泪花:“女人对男人含情的目光总是最清楚的,我看得出您看冯夫人的眼神里是怎样的感情,您看不到她身边的我。可是,就算是假的,在临死前您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她转过身背对冯吉坐着,“冯先生,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冯吉觉得那已经不是自己的声音。

“奴家乡下有个说法,尸首不全的人阎王爷不收,求先生给留个全尸,您若答应,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常妈妈说,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意思,倒好象在谈别人的事。

面对着常妈妈安安静静坐着的背影,冯吉屈下一条腿,半跪下来:“我答应你……”

常妈妈默默地抬起手,将衣领向下拉了拉,一边将满头漆黑的长发捋到面前,将雪白的脖项露给了冯吉。

冯吉拔出刀,站了起来,他高高地举起刀砍了下去……

血飞溅了出来,冯吉呆立在那里,他感到有滚烫的液体在自己脸上流动,除了血以外,好象,还有一点点是眼泪……

冯吉在快速的奔掠中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常妈妈的背影。

这个妇人,也算是得到了解脱……

后面追来的两个人功力不在冯吉之下,要摆脱他们是不太可能的事,而冯吉也并不在意,那就和他们谈一谈吧。

冯吉慢下了脚步,前面是曹州府的主街,早市刚刚开张不久,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将门板下了,迎接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冯吉收了功,慢慢随着人群向前走去,许年和秦海青从后面跟了上来,很快走到了他的身后。

“冯吉,冯府的人可都传你已经死了,你这样大模大样的在街上走,不怕惹得一身嫌疑?”秦海青不无嘲讽地问。冯吉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什么嫌疑?是我做的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会回那里吗?”许年没有吭声,贴近冯吉身边,手指已按在冯吉的大穴上。冯吉没有闪避,抬头看看前面,见曹州府的佛光寺已在面前,自顾自向那边走去。

“你想去哪里?”秦海青伸手拦住。“佛光寺,没有陷井。你们也可以来,如果想和我谈一谈的话。”冯吉回答。秦海青犹豫了一下,放下手臂,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佛光寺。

佛光寺内香烟缭绕,和尚们仍在做着他们的早课,冯吉走了一圈,并不拜佛,悠晃着转到殿后的碑林院,在丛丛石碑间漫步。

“你不拜佛吗?”秦海青问。

“佛?我拜它做什么?世上有佛吗?”冯吉微微一笑道。

“也是,对于你来说,大概只有修罗没有佛吧。”秦海青冷冷地说道,“心里没佛也就不怕杀人之后面对佛祖了。”

“我不杀,自然会有其他人替我杀,只要冯家一天不绝种,刺杀就不会停止。”冯吉稍稍弯下腰看着面前的一块石碑,神态自若地说道。

“这种拖泥带水的风格倒不象你们惯常的做法。”秦海青道,“既然这么费周折从西边把冯家的仇人找来,目的不就是为了做得象是个复仇的案子吗?如今弄得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有点失算呢?”

“失算?当然,你们两个很坏事。不过,”冯吉直起身来回头望着秦海青和许年道:“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活口。”

“为什么?要灭门完全可以一次干完,像现在这样行事,倒和真正的报私仇没什么两样,难道不是蒙珠尔嘎,而是你的主人和冯家有私仇吗?”秦海青问。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官与官之间结私仇又有什么奇怪?”

秦海青望着冯吉,忽然笑了起来:“我该相信你什么呢?好象你说得太多了,也太坦白了一些。”

“你们两边的事谁好谁坏与我有什么关系?谁想知道什么我就谈什么。”冯吉漠然地说。

“难道你哪一边的人都不是吗?”

“我只是卒子。”

秦海青抬头去看一只从头顶飞过的黑鸟,“卒子?……那末,我和卒子能谈什么呢?”

冯吉走了两步,去看下一个碑文,像是对秦海青和许年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们两个来不就是为了钱御史找冯年瑜的事吗?聪明一点的话,到这个地步也该知道收手了。”

“这种话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秦海青道。

“是吗?那以后还会有人对你这么说。”冯吉道。

“你不介意哪边会赢,我介意。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点什么呢?”秦海青问。

冯吉向许年偏了偏脑袋,“你和他不同,什么都知道。”他转过脸去对着许年:“我警告过你,可你不听。她是个在官场的尔虞我诈中打滚的人,你不过是个不管世事的侍卫,何苦来?”

许年只是动了动嘴唇:“说吧,我想知道。”

冯吉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淮阴这个老头子虽然在上面失宠多年,但也不是谁的帐都买,能让他俯首贴耳听话的人只有一个。”冯吉指了指秦海青,对许年摇了摇头:“她在以卵击石,和最大的那位斗。”

许年心里格登一下,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京里大概只有两个人算得上影响最大,一位是兵部尚书于谦,一位是大将军石亨,这两人在当年土木堡之变后的北京保卫战中同仇敌忾,为保住大明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然而后来,两人关系不断恶化,现在已是明争暗斗的对手。这两人权倾朝野,任谁都不是好惹的。

虽然隐居南宫多年,许年也听到一些关于这两个人的事。于谦近年来身体不好,似乎影响力大不如前,倒是石亨,很有些气度不凡的来头。只是,最近两年,似乎总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在石将军身边发生,隐隐也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斥讼,虽然没有查实,但当朝皇帝多少已有些疑心,在器重方面也有些不如从前。

会让除了以外皇上不隶属于任何人的锦衣卫听话的,大概只会是大将军石亨。

“而且她对的不止一个人。”冯吉不动声色地补充道。

当然,石将军身边不是他一个人。

秦海青却冷冷一笑:“亏你做了这么久的师爷,连最起码的规矩也忘了吗?‘后宫不得干政’,这老祖宗的教训我记着呢。您老也真是抬举我了,可惜我没胆子做这杀头的事,也就敢查查后宫是不是丢了个粉盒,少没少个使唤下人。”

“老祖宗的教训放在那里,爱听的人听,听了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冯吉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皇上起心派钱御史搜罗臣子的证据好整人,姓钱的何以丧命?他死在天香楼,你找的是他最后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