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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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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了不小的劲儿才进入中国人在船上居住的区域。穿过门,避开一大堆红色的布料,终于进入四面满是装饰的房间。要不是感觉到脚下的运输船在动的话,进入房间一定会有到了陆地上的感觉。餐桌上摆满了精美的瓷器,五颜六色,镶着金色或银色的边。精心漆过的筷子随处可见,这是劳伦斯所恐惧的,因为他不会使用筷子。
永瑆已经端坐在餐桌的一头,样子令人难忘。他穿着自己最正式的礼服,深黄色的丝质长袍上绣满了蓝黑相间的龙。劳伦斯坐下来,可以看到每条龙的眼中、爪上都嵌着精雕细琢的宝石。前胸处是一条比其他龙都大的龙,绣在纯白底子上,眼中以及每只脚前伸的爪子上都嵌着红宝石。
大家都就座了,包括罗兰和戴尔。年轻的官员们坐到另外的桌子上,个个满面红光。佣人们开始给各位斟酒,其他人则从走廊走来,沿着桌子摆上了一道道用大浅盘装的佳肴。切成薄片的肉,四周点缀着深黄色的花生、樱桃果脯,整只的对虾,连头和前肢都完整无缺。
永瑆举杯向大家敬酒,其他人连忙回敬。米酒是温好了的,很好喝,但却容易醉。这只是个开始,中国人开始动筷子,年轻人毫不迟疑地跟着吃起来。劳伦斯环顾四周,略显尴尬。罗兰和戴尔对于如何使用筷子一点也不犯难,已经往嘴里塞满了食物。
劳伦斯试着“夹”一块肉——用筷子叉着肉送到自己嘴中。肉是熏制的,不容易嚼动。他刚把肉吞下去,永瑆就第二次举杯,他不得不跟着再喝。如此往复,不多时劳伦斯觉得浑身发热、头脑发昏。
渐渐适应筷子之后,劳伦斯试着去夹对虾,他身边的其他官员都尽量不去夹虾,因为调料使对虾变得很滑,难以夹起。夹起的对虾左摇右晃,黑色的眼珠对着他晃动。劳伦斯学着中国人的做法,掰下对虾的头,吃了下去。刚吃一口,他就不得不马上喘着粗气,喝起水来。原来对虾上的调料太辣了,辣得他一头冷汗,些许调料甚至顺着下巴流到了领口上。刘豹笑看着他,再为他斟满酒,并靠了过来,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久,浅盘被撤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的木碟,里面装满了饺子,有些皮薄点,有些皮厚点。用筷子夹饺子要容易多了,也可以整个地咀嚼并咽下。显然,由于缺乏原料,厨师们不得不挖空心思,琢磨高招。劳伦斯发现饺子中包有海藻,此外还有羊羔肾。接着是三盘小菜,然后是一道奇特的菜。肉色粉红而新鲜的生鱼片,伴着凉的面条与腌成暗黑色的长条形泡菜,上面撒着一层柔软的物质,哈蒙德观察之后发现是烘干的海蜇。一些人偷偷地将它们挑出来,扔到了地上。
刘豹首先动筷子,劳伦斯学着他的样子,将盘里的食物尽力抛起,以便能够搅拌得均匀一些。哈蒙德向大家翻译说这样做代表着好运的来临,抛得越高,运气越好。英国人也很愿意交好运,不过他们的协调能力不太好,不多时,他们的制服上、餐桌上就掉满了鱼肉和泡菜。大家再也不顾礼仪了,每人一壶米酒下肚后,即使是永瑆也管不住餐桌上由于英国官员们满身是鱼肉的场景所引起的哄笑了。
“这样的狼狈比我们在诺曼底快艇上遇到的情况好多了。”瑞雷大声地对劳伦斯说。其他人对于诺曼底发生的事都很感兴趣,特别是哈蒙德和刘豹。瑞雷不得不说得更详细些。“我们的船在诺曼底出事了,耶罗船长将船开向了暗礁,我们最后流落到一个离里约几百英里的荒岛上。我们派出快艇向外寻求救援,当时劳伦斯只是个二级上尉,不过船长并不熟悉那片水域,这就是我们搁浅的原因。船长自己不参与求援,也不给我们足够的供给。”瑞雷补充道,对当时的情形仍然记忆犹新。
“一点压缩饼干、一袋椰子,就是我们12个人全部的食物。不过令人高兴的是,我们能够靠捕鱼维持生计,”劳伦斯接着瑞雷的话说,“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我敢肯定佛雷正是利用我不在的机会成为第一上尉的。我也许该多吃点生鱼片,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劳伦斯草草地结束这个话题,心想着这样的谈话是在暗示生鱼片只在穷途末路时才吃的。他个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现在的场合下并不适合跟大家分享。
过后,几个海军官员也讲了自己的逸闻趣事,这是饱餐一顿之后的闲谈。为了满足中国听众,翻译应接不暇,忙个不停。永瑆静静地听着,不过除了正式的敬酒之外,他似乎并不打算说点什么,但他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冷漠了。
刘豹无法掩饰自己的好奇,“您去过很多地方,一定有很多不同寻常的经历吧?”他问劳伦斯,“我国的郑和曾经航行到非洲,最后却在第七次远航途中死去。因此,他的墓只能是座空坟。你不止一次环行世界,难道就不担心自己死在海上,连后代也没有吗?”
“我确实没怎么想过这件事儿,”劳伦斯有所隐瞒地答道,实际上他之前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事,“不过,毕竟很多像德雷克和库克一样的伟大人物,都葬身在海里。我并不能抱怨和他们共享坟墓,当然还有你们国家的航海家。”
“这样说来,您一定有好几个小孩吧?”刘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刘豹提出的这个关于个人的问题,让劳伦斯感到为难。“不,先生,我没有小孩,”他答道,尴尬之余别无选择,只是回答,“我还没结婚。”他接着补充到,然后看到刘豹面露同情之意。这一回答一经翻译,更是引起众人的一阵惊讶。永瑆甚至孙凯都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劳伦斯。劳伦斯急忙解释。“这事不急。我是家中的第三儿子,我大哥已经有三个小孩了。”“请允许我说句话,上校先生,”哈蒙德插话道,意在替劳伦斯解围,“先生们,在我们国家,长子要继承家族,而年轻的孩子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这可能跟你们国家的习惯不太一样!”
“我猜您的父亲一定也和您一样是个军人,是吧?”永瑆突然说道,“他是不是只有少量的财产,无法分给所有的孩子呢?”
“不是这样的,先生。我父亲是艾伦代尔男爵,”劳伦斯被永瑆的猜测激怒了,“我们家在诺丁汉郡,我认为没人会说这是个小家族。”
永瑆看上去有点吃惊,似乎有点生气,不过也可能他只是对着佣人们盛上的汤皱眉头。那汤看上去很清淡,颜色浅黄,有奇怪的味道。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罐罐作为作料的醋,此外每个碗里还有切得很短的烘干的面条,质地出奇地软。
不一会儿,佣人们就上完了汤。翻译低声地回答着孙凯的问题,随后代表他向劳伦斯发问道。“上校先生,您的父亲是国王的亲戚吗?”
虽然感到吃惊,但劳伦斯还是很庆幸能借机放下汤勺,因为就算他没吃过前面的六道菜,也会觉得这汤不好喝。“不是的,先生,我可不敢称国王是自己的亲戚,我们只是住得比较近而已。”
孙凯听着翻译,然后更进一步问道。“跟麦卡特雷男爵相比,你们是不是跟国王关系更近一点呢?”
翻译尴尬地译出麦卡特雷勋爵的名字,劳伦斯并没听清楚,以为是说前任大使的名字呢。直到哈蒙德急忙小声地向他重复了一遍,他才明白孙凯指的是谁。“当然,”他答道,“他才刚刚被封为男爵,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如我们荣耀。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父亲是艾伦代尔第十一世男爵,这一封号可追溯到1529年。”
说着,劳伦斯感觉有点荒唐,自己居然会对自己的血统感到骄傲,而且是在旅程途中对着一群不太相识的人。要知道在家时,在熟人面前他都没有拿这点炫耀过。实际上,他在很多问题上总是跟父亲的说教相左,特别是他初次出海的意图破产之后。但是四个星期的时间里,天天被叫到父亲的办公室忍受相同的说教,却对他在此之前从未怀疑过的信念产生了影响,即把他和具有令人尊敬的血统的伟大外交家作对比,是否能够激怒自己。
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孙凯和他的同胞们对此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很想知道更多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不久,劳伦斯发现自己不得不详细述说自己家族的历史,而这些在他这里也只是剩下模糊的记忆。“对不起,先生们,”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语带绝望地说,“如果不记下来,我也无法回忆出全部的内容。请原谅!”
这样的回答可真是一种不幸的选择。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刘豹马上答道:“哦,这好办!”说完,叫人拿来了笔墨。佣人们撤下了汤,餐桌空了出来。很快,周围的人都靠了过来,中国人带着好奇,英国人小心翼翼。还有一道菜没上,但除了厨师之外,没有人在意这些了。
感觉好像是为了惩罚自己此时的无所事事一样,劳伦斯被迫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张长长的卷纸上画出图表。用毛笔书写拉丁字母的困难,加上试图记起各支谱系的难度,他不得不空出许多人的姓氏来,用问号代替,再做了几个歪曲并且跳过撒利族世系后,最后总算是算到了爱德华三世。结果是,他的书法没得到任何赞扬。但中国人交相传阅,他们不止一次饶有兴趣地讨论着,虽然上面的文字对他们来说就如同他们的文字对劳伦斯一样,没有太大的意义。永瑆盯着图表看了许久,依旧面无表情。孙凯最后才拿到,将纸片很满意地重新圈起,显然,他是为了保管这张纸条。
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下一道菜终于上来了,那八只鸡终于被一道端上来了,盛在大浅盘里,热气腾腾,伴着辛辣的酒精味道。把它们摆到桌上后,佣人们拿着宽刃的刀片切成了细片。劳伦斯又一次为难地为自己添上鸡肉。鸡肉美味极了,嫩滑而多汁,但大家已经吃不下了,而宴会远没有结束。鸡肉还剩了很多即被撤下,整鱼马上被摆了出来。鱼是包在剁成肉泥的猪肉里油炸而成的,大家再也吃不下了。接下来的甜点更是一样。甜点包括油饼和裹在糖浆里的软糖面团。佣人们对年轻官员格外关照,给他们盛了很多甜点,大家听到了罗兰痛苦的声音。“我明天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宴会结束时,大家终于解脱了。十几号人几乎不得不靠邻座的搀扶才能站起来走出船舱。那些自己无须帮忙还能自行行走的人,跑上了甲板,倚在扶手上,装出一副留恋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等着上厕所。劳伦斯在自己房间里方便完之后,就上了龙甲板,去看望泰米艾尔。
他发现一名中国佣人正在给泰米艾尔喂食。佣人为泰米艾尔精心准备了巨龙喜欢的食物。母牛的内脏,肝脏和肺都剁成了碎片,拌上调料。这调料看起来像香肠。此外,还有一段腰子,烤得有点焦,上面涂着跟刚才人们吃得类似的调料。一条栗色的大金枪鱼,切成厚鱼片,和精致的浅黄色面条叠在一起,这算是泰米艾尔的第一道菜。随后,佣人端来了一只整羊,羊肉煮熟后重新被放回羊皮之中,羊皮早已烘成深红色,下面架着木棍,权当羊腿。
泰米艾尔尝了一口,惊奇地说道。“为什么味道是甜的?”他用中国话问了佣人几句,佣人们鞠着躬,毕恭毕敬地回答着问题,泰米艾尔不住地点头,然后讲究地吃了起来。它把羊皮和木腿放到一边,“这些只是装饰而已。”泰米艾尔告诉劳伦斯,一脸满足的样子,这恐怕是今晚唯一一个感到满意的客人了。下面的后甲板上,传来了微弱的呕吐声,似乎是一个年长一点的船员吃得太多了。“他们告诉我,在中国,巨龙们并不吃皮毛之类的东西,就跟人一样。”
“我只希望你吃了那么多调料后,能消化得了。”说罢,劳伦斯就有点后悔了,认识到看到泰米艾尔如此享用中国食物,自己居然会心生嫉妒,他有点羞愧,自己从来没有为泰米艾尔精心准备过食物,除了鱼和羊之外,也未作过较大的改变,更不用说什么特殊的场合了。
但泰米艾尔打着哈欠,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很喜欢这食物。”随后他伸展开自己,活动脚爪,“明天来个长途飞行,怎么样?”他又一次蜷缩起来,“我一点也不觉得疲倦,我确信能够进行长途的旅行。”
“当然可以!”泰米艾尔感觉好多了,劳伦斯自然高兴。在他们离开海岸角后不久,凯因斯就花了好一段时间照顾泰米艾尔,以使其康复。永瑆并没有取消禁止泰米艾尔上天的禁令,但劳伦斯并不愿遵守它,或者请求永瑆取消它。为此,哈蒙德作了极具技巧性的安排。在凯因斯最后诊断之后,永瑆来到甲板,发表了如下声明:为了龙天祥的健康着想,我决定取消禁飞令。因此,巨龙又可以上天了,而且无须担心会有任何争议。
喂食持续了很长时间,泰米艾尔从黄昏时开始吃食,现在已然是黑夜。劳伦斯躺在泰米艾尔的身边,看着南半球夜空中不甚熟悉的星辰。夜空很明朗,他希望舵手能够从满天星座中,确定好船行的经度。人们都张开双臂,庆祝着盛宴之夜,唱着欢乐的歌。劳伦斯看了一眼,确定罗兰和戴尔并不在人群之中,他们可能在宴会结束后就回屋睡觉了。
陆陆续续地,人们一个个地离去,上床睡觉了。瑞雷从后甲板上爬上来,双脚并用地一次只迈一级台阶,满脸通红,倦意浓浓。劳伦斯让他坐下,不过并没再给他酒喝。“只能说这次宴会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任何政治人物都会认为举办这样的宴会是一次胜利。”劳伦斯说道,“不过得承认的是,如果菜品只有今晚的一半,我会更加高兴。也许佣人们是怕大家不够吃吧。”
“确实是这样。”瑞雷有些心烦意乱地答道,干脆面带愠色。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劳伦斯看看索具,看看桅杆,急切地问道。但一切都很正常,直觉告诉他,舰船运行良好,正常如故。
“劳伦斯,我不喜欢做一个挑拨是非的人,但是我无法隐瞒它,”瑞雷说道,“那个少尉罗兰睡在了中国人的船舱内。我离开时,佣人通过翻译问我,他的房间在哪里,他们要抬他回去。”劳伦斯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当瑞雷说着时,他并不是十分惊讶。瑞雷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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