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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律师 江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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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们听见有人往这边过来,严家亮拿枪想挟持我。我只好和他抢那把枪,我刚刚把枪抢到手,警察先生就冲进了杂物间,我们被逮捕了。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了!” 
  我看着赵奎海,四周静得吓人。我是很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我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邹汉年根本不准备把赵奎海作为从犯进行辩护。在他的故事里,“海龙王”赵奎海是无辜的,甚至可怜的。这个巨大的变化让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杀了人的魔鬼提着刀流泪,一切都挺象演舞台剧的。 
  我拼了命才把嘿嘿的笑声压在喉咙里。整整有二十秒钟,除了想放声大笑,我头脑里什么都没有。 
  “赵先生,请问江年宝在遭受残酷的殴打时,你在干什么?”我问。 
  “我很害怕,什么也不敢做”赵奎海低着头小声说,竟然有点害羞的样子。我绝对相信他可以去百老汇,这样精湛的演技让那种呕吐的感觉又跑到我胃里了。 
  “那当严家亮要挟你的时候,你忽然产生了勇气是么?”我微笑着说。 
  “反对!”邹汉年的声音又一次扬起,老头子对着格雷森说:“我的当事人当时处于一种极混乱的状态,巨大的刺激使得赵先生在精神上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我抗议控方律师用当时 
  残酷的场景刺激我的当事人,这会导致当事人产生错觉。” 
  心理医生的报告被放在法官席上,格雷森仔细阅读以后很严肃的说:“反对有效!” 
  “赵先生的身体一定很好吧?”我说,“严家亮有南派洪拳的底子,赵先生居然夺下了他的手枪,可见赵先生身手不凡啊!” 
  “我一直坚持练习太极拳!”赵奎海居然很正经的说。 
  “江年宝是个瘦小的老头,健康报告表明他的健康正逐年下降。那么,”我很狡诈的笑,“那上一宗妓女虐待致死案里,精通太极拳的赵先生作为从犯,难道没有能制止他的暴行么?我记得赵先生是因为阻拦江年宝进一步虐待被害人而被减刑的吧?” 
  “反对!控方律师无权将与本案不相关的案情带入审判。” 
  “反对有效。” 
  我只是随便笑了一下:“赵先生,我记得你刚才告诉我们江年宝属于大圈仔,严家亮属于双青组是不是?” 
  “是的,这是我听来的。” 
  “对不起,我好象犯了个错误,你似乎说的是江年宝属于双青组而严家亮属于大圈仔,”我向法官微微鞠躬,“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要防止邹汉年的反对。 
  “我刚才听错问题了,确实是江年宝属于双青组。”赵奎海回答的还算流利,不过话音已经僵硬起来。 
  “可是我有个小小的疑问,大圈仔都是由大陆背景的新移民组成,而严家亮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不知道他怎么会成为大圈仔的成员呢?”我对着赵奎海撇撇嘴。 
  赵奎海说不出话来,他眼睛里第一次射出了狠毒的光,他咧着嘴的样子叫我很怀疑獠牙就要露出来了。我终于笑出声来,我实在忍不住。 
  “反对!” 
  “谢谢赵先生和邹律师,我已经问完了!”我截断了邹汉年的话,悠闲的走回自己的桌子。 
  邹汉年的提问很巧妙,最大限度的让赵奎海发挥了他的故事,把每个细节都精心的修饰了一下。格雷森转向陪审席:“各位陪审员有什么问题么?” 
  陪审席上漂亮的女陪审员举手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女郎以动听的声音说:“我想进一步了解赵先生和匪徒搏斗的细节。” 
  赵奎海谦虚的叙说了他和严家亮的搏斗,很有说书的感觉,只要稍微改编一下可以是一部武松打虎一类的山东快书。女陪审员眨巴着长睫毛的大眼睛仔细听,很有几分风情。我叉起的十指关节错在一起,暴出一串轻响,我微笑的听着,脸上的每一丝笑容都很清晰。 
  无论第一回合的胜负,我已经失去了陪审团十二分之一的支持。这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即使在警方的严密监控下,钱一样可以收买到良心。我已经看见了,现在我只想知道钱到底收买了多少良心。 
  看着那个女陪审员秋波流动,我忽然想起门口的那尊司法女神像。我忽然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虽然她的双眼没有神采,可是至少她不会脱光了跑到大庭广众之下为撒旦唱赞美诗。
  “严家亮先生,”又到了我的提问,“请叙述你在1994年三月十五日夜十点到十二点的行动。” 
  严家亮抬起头来,还是躬着腰,双眼无神的四处游动,那确实是一对死鱼眼睛。他的衣服也算考究,可是我看见他脖子上的泥垢,我可以肯定他至少一个礼拜没有洗澡了。 
  “是不是和赵先生说的一样?”我忽然用一种特别柔和的声调问他。 
  严家亮愣愣的看着我,然后沉沉的点头。他点头的时候,那颗大脑袋一颤一颤,好象会折断他的细脖子落下来:“是的。” 
  “是和赵先生的的叙述一样么?” 
  “是的。” 
  “我是说赵奎海先生的叙述,是一样的么?” 
  “是的。”机械的回答,严家亮很象一个木偶。这个效果正是我要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受操纵的木偶。 
  “反”邹汉年站起来了。 
  “我说的一切都是和案情有关的!”我恶狠狠的打断他,看着那老头子一脸严正的样子,我很想把吐沫喷到他脸上。 
  “反对无效。” 
  可惜邹汉年的准备比我想象的充份,接下来的提问中,严家亮和赵奎海的叙述保持了严格的一致。即使在细节上我也挑不出毛病。我所能做的就是把他逗得象木偶一样重复回答,把这一面暴露给陪审团看。 
  “我保留对严先生进一步提问的权力。”我退回了自己的桌子。 
  休庭半小时后,我要求传唤一号证人从犯方大宏。方大宏人如其名,大块头,耸拉着脑袋站在那里。 
  “方先生” 
  “三月十五日晚上,严家亮他”方大宏看来过于紧张了,我刚刚开个头,他立刻就把全套供词搬了出来,我相信他背得很流利。他低着头和背书一样不停顿的说着,我回过头去,对陪审团耸了耸肩膀。 
  “方大宏先生!”我提高了声音,“我想你会提供和严家亮,赵奎海先生一样的证词吧?”方大宏茫然不知所措,点点头。 
  “那么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说,“让我们从别的东西开始。” 
  “你在奎海公司的职务是什么?” 
  “保镖。” 
  “赵奎海先生在公司里的声望怎么样?” 
  “赵先生在公司里一直很有声望,大家都很尊敬他。”我微笑的看着方大宏一步一步踩进我的陷阱。 
  “反对!”邹汉年终于感觉到了什么。 
  “法官先生,我以御用大律师的身份保证我正在询问与本案关系密切的一些事实,请允许他把这些事实展示给尊敬的陪审团成员们。”我照搬了邹汉年的话,我敢打赌,连口音都模仿得很象。 
  “反对无效。”邹汉年讪讪的坐下了。 
  “我想你的意思是说赵先生在你们职员一直很有威信是么?” 
  “是这样的。”方大宏想了半天才小心的回答。 
  “你呢?” 
  “我也很尊敬赵先生。” 
  我托着下巴撑在证人席上,让我的目光能够直射进方大宏的瞳孔,我慢慢的绽放笑容,没有声音。方大宏恐惧的看着我笑的时候,我才说:“那么你在受害人江年宝被残酷殴打虐待的时候,你不但没有去帮助你尊敬的赵奎海先生,你还加入了残酷殴打的行列,打断江年宝的肋骨,用匕首连续捅他的全身,并且使用铁棍打断了他的左腿?” 
  “我” 
  “够了,验尸报告很清楚,谢,谢,你,方先生!”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了自己的桌子。 
控方律师(四)
——黑玫瑰和油麻地 
  “陆警官,请问赵奎海和严家亮的双人牢房在三湾口监狱的什么位置?”站在我面前的是陆德明,三湾口监狱当天夜里执勤狱警的队长。他有一个硕大的肚子,一张胖乎乎的宽脸,似乎很老实。他有一双小而亮的眼睛,我不喜欢这样的眼睛,但是我还是强迫我自己不眨眼的盯着他,因为他眼里闪动的光芒使我想起一只大耗子,很贼,我一眨眼他就会溜走。 
  “三楼西侧3A17号牢房。”陆德明崭新的警服多少给他增加了一点气派,他的回答很缓慢,也很傲慢。证人席大大高出地面,他低头傲慢的撇了我一眼。我微笑着看他,眼神柔和而且散乱,我知道他看了一定很惊奇,我相信邹汉年一定提醒过他要小心我对他施加心理上的压力。然后我微微眯起眼睛,让我的眼神越来越朦胧。陆德明开始紧张了,他看我的时候越来越多。因为他看不懂我的表情,他感觉到那种未知的恐惧。 
  其实不只是他,我相信谁也看不懂。谁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这是我最后的砝码,也可能是我唯一的砝码。 
  “离一楼的杂物间很远吧?”我问。 
  “不是很远。” 
  “从3A17牢房到杂物间要多长时间?” 
  “三分钟左右。” 
  “据我所知,每层应该有两名狱警一起巡逻,是不是?” 
  “是的。” 
  “他们的的房间是在楼梯的右边是么?” 
  “是的。” 
  “那么,他们当晚在哪里?”我凑近了陆德明,在我的注视下,陆德明那对小眼睛一闪一闪,他太胖了,挪动脖子不方便,只能借助转眼珠来逃避我的目光。 
  “我们在执勤的大房间里赌马” 
  “赌马?”我点点头,“我也喜欢,请问那天赢的是四道的黑玫瑰么?” 
  “不是,是五道的刀锋。”邹汉年没有反对,我轻轻的笑,舌头舔去了牙齿上的碎烟草末。“作为一个狱警,在工作时间赌马是会被取消警官资格的,陆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我们每个星期都赌,有点上瘾了” 
  “是么?你在哪匹马身上下的注?” 
  “黑玫瑰。” 
  我不怀疑他的话,即使他收了黑钱而不干预赵奎海的行动,他也得做点什么事情,赌马是最好的选择,很多狱警赌马。如果是我,我也会去下一笔赌注,然后等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干。 
  “很有眼光,我就喜欢黑玫瑰那样的西班牙马。”我对着陆德明赞许的点点头,我相信我的演挤不比赵奎海差。在邹汉年高喊“反对”的时候,陆德明已经说了我想让他说的话:“我也喜欢。” 
  我对格雷森点头致意说:“我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询问证人了。” 
  然后我又微微摇头,斜着眼看了陆德明许久才说:“陆警官,你所下注的黑玫瑰是一匹纯种英国马而不是西班牙马,当晚您赌马的时候好象心不在焉啊!”当知道别人在外面杀人的时候,恐怕没有人能认真的赌马吧? 
  陆德明慌了神,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快速的扫向邹汉年。 
  “犯罪嫌疑人是怎么得知江年宝告密的?” 
  “我不知道!” 
  “严家亮是怎么得到钥匙的?” 
  “我不知道!” 
  “犯罪的凶器是怎样进入监狱的?” 
  “我不知道!” 
  在我急速的提问中,陆德明汗如雨下。我刻意提高声调,加快语速,让陆德明在慌乱中随着我的节奏回答问题。他准备的答案根本不起作用了,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阻拦警官进入监狱逮捕犯人?” 
  “我不知道” 
  陆德明忽然意识到他说错了,那双小眼睛愣愣的看着我,一挤一挤的。 
  一片寂静里,陆德明的声音颤抖着:“保护监狱和犯人的人身安全是我的工作” 
  “我还以为陆先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陆先生还知道保护犯人的人身安全,当陆先生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你的犯人已经死了!”我的手拿起那份报告,上面贴着江年宝的照片,我拿着它举到陆德明眼前,几乎摔到了他脸上。我制止不了自己手上的抖动,我压制着自己的音量,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出自己话语里咆哮的意味。 
  每当我看到照片上那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和那具失去头颅的尸体,我都会控制不住自己。我强迫自己安静。最后,我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终于平息了。 
  我遭到了邹汉年的反对,而且我知道我这一轮的努力失去了效果。我的失态给陪审团留下了糟糕的印象,可惜我忍不住。 
  其实我早就该知道自己不可能忍得住。 
  “我希望能传唤一位证人,江年宝的儿子江翰先生。”邹汉年对格雷森说。 
  我的脑子处在混乱中,我正把自己放到陪审团的地位去思考邹汉年和我所提供的两个“事实”哪一个更可信。可是邹汉年这样说的时候,我的一切思路都被打断了,他的话象一声焦雷轰在我耳朵边上,我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片空白。这一着棋完全超出了我的计划。 
  我设想了所有可能出现的证据和证人,可是这样一个证人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 
  我诧异的看着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出现在证人席上,他大约二十多岁,戴着细框的眼镜,白晰文雅,和照片上的那个老人毫无相似之处。 
  在我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邹汉年已经开始提问江翰了。江翰很简要的回答着问题,他证实自己的父亲江年宝曾经多次写信到危地马拉,要求他提供隐蔽的地方并和偷渡的蛇头接洽。他说江年宝曾经屡次提到要向赵奎海敲榨一笔钱,但是遭到赵奎海的拒绝。他甚至出示了一封署名江年宝的信来证实自己的话。 
  “尊敬的陪审团先生和女士们,基于受害人在个人品德上的不检点,我想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理由说明他为什么要向警方告密。作为黑帮内部的矛盾,这并不奇怪。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在这上面的叙述。”邹汉年稍微鞠躬,微笑着对陪审团说。 
  我相信他这样说的时候很得意,因为直到我走到他身后一米的地方他才觉察到我的逼近。他急忙转过身来,他看着我似乎很慌张,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几步。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事实上我的目光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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