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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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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恒说:“黑子总不会把我们朝蛮洞里带吧?洞口几十米高,那么陡,它怎么上去的?”

兆丰这时朝张子恒小声说:“别出声,竹林子里有人。”

张子恒的心瞬间抽紧了,呼呼喘着的粗气也一下子收敛了许多,一股股横冲直撞的气流憋在胸腔里无比难受。

兆丰的神情一下子显得极其的慎重,他朝着竹林慢慢地靠近。

张子恒弓下腰,摸索了一块石头紧紧地攥在手里。

站在竹林边的黑子叫了两声后安静下来,扭过头,朝兆丰和张子恒讨好地摇着尾巴。

兆丰和张子恒靠近黑子。张子恒朝黑子小声说:“黑子,咋不冲进去?”

黑子不理会张子恒的话,用头撒娇般地蹭着张子恒。

张子恒拍拍黑子的头,说:“是不是把我们带错地方了?”

兆丰用耳朵谛听着竹林里的动静。

张子恒小声问兆丰:“听出什么动静了吗?”

这时,黑子却迈着小碎步跑进了林子。

兆丰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张子恒原本想停在林子外边的,他对林子都有点神经质了,可是扭头四下里看了看,冷冰冰的四周黑漆漆的静得吓人,感觉一个人在林子外边比进入到林子里更不保险,所以也硬着头皮跟进去,手里的石子却被攥得快碎裂了。

第六十九章 竹林深处

这是一片并不算大的林子,和老林子比起来,这个林子就显得相当的小气了,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走出林子来到那片陡崖下。而且林子里长的竹子都是高大修长的斑竹,没有遮天蔽日的阴森气象。这让张子恒的心情稍微感到了一丝轻松。

但林子里依旧很黑暗,几乎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张子恒跟在兆丰的后面几乎就是摸索着朝前面走了,有几次脑门都撞在了冷冰冰的斑竹上。

突然,前面的兆丰停了下来。张子恒没有来得及收住脚,撞在兆丰的后背上。

兆丰怕他晃倒,反手一把抓住了他。

张子恒的心怦怦地又狂跳起来。

黑暗中,黑子在前面不远处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仿佛在朝着一个人撒娇。

兆丰朝着黑子发出低吟的地方轻声喊道:“小杨子!是小杨子吗?”

没有回应。

张子恒听见兆丰喊小白,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小声说:“真是小白吗?”

兆丰没有理会张子恒,朝黑子那边摸了过去

终于,兆丰在一垄竹子下停了下来,黑子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乌漆漆的光。竹笼下模模糊糊有一个人影的轮廓,人影似乎斜靠着一根竹子半躺着,一动不动。

张子恒的心紧张起来。

兆丰蹲下身,划亮了一根火柴。

在火光骤亮间,果然是白晓杨双目微闭着斜靠着一根竹子躺倒在那儿。

白晓杨的脸色煞白!

张子恒的心抽扯着疼了起来。

兆丰朝张志恒说:“快去找几根干竹篙过来生火。”

张子恒哦了一声就急忙去摸索干枯的竹篙去了。

一会儿,林子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干竹篙被拧断的声音。

兆丰用一些干竹叶引燃了一堆小火,张子恒抱着几根掰断的干竹篙过来,放在了火堆上。火舌立刻舔上干透的竹篙,呼呼地着了起来,发出如饥似渴的爆裂声

竹林在这堆燃起的篝火中有了一丝生气。

兆丰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铺在地上。张子恒见状,也赶紧脱身上的棉袄。兆丰却说:“不用了,一件就够了。”

张子恒想了一下,还是脱下来,披在兆丰的身上。

兆丰扭头看了眼张子恒,说:“你不冷吗?”

张子恒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秋衣,交抱着膀子,说:“我年轻,身子骨扛冻。呵呵”

兆丰说:“那你就靠近火堆点吧。”然后就不再理会他,把白晓杨抱起来,放在铺在地上的棉袄上坐好。

白晓杨的身子软塌塌的,根本不能使劲。

张子恒说:“小白是昏迷过去了吗?”

兆丰半蹲着,用膝盖顶在白晓杨的后背上,不让她倾倒,又用手在她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动着说:“性子犟啊!身体虚弱成这样了,还急,看着都心疼啊。”

黑子这时也蹲卧在火堆边,静静地看着白晓杨。

不一会儿,白晓杨煞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

兆丰在白晓杨的眉心处掐了一下,又在她的肩上砍了两掌,最后在白晓杨的背心上捶了一拳,手法熟练干净。白晓杨轻咳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出现在眼前的是愣头愣脑的张子恒,凄凉地一笑,说:“谢谢你,子恒哥。”

张子恒很实诚地连忙说:“你不要谢我,你得谢他。”说着指着白晓杨背后的兆丰。

白晓杨回过头,看见兆丰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脸上轻笑了一下,泪水也和着笑容一起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兆丰轻轻拍着白晓杨的肩头,说:“别伤心,小杨子,有你兆丰叔叔在这儿,再大的事情都会扛过去的。”

白晓杨哽咽着说:“他们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兆丰笑笑:“没事的,小杨子,孩子不会有事。他们抢你的孩子只是为了要挟你。他们不敢把孩子怎么样的。”

白晓杨说:“可是孩子饿,她要吃奶的。”

兆丰依旧安慰白晓杨说:“没关系的,饿不着她。”

白晓杨梨花带雨地说:“他们怎么那么狠?连刚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兆丰也无言以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白晓杨轻轻抽泣着又说:“我是带着黑子一路找到这儿的。在这儿发现了孩子的尿布。”

兆丰说:“所以你就让黑子回来报信?”

白晓杨点头。

兆丰说:“都怪我,大意了。回去的时候你万祖祖就责备我,说你的身边不该离人。他催促着我快点回来,可还是来晚了。看来还是你万祖祖能掐会算啊!”

白晓杨说:“我现在真想去看看万祖祖。”

兆丰叹了口气说:“你万祖祖现在也不是想见就能够见着的。盯我的眼线多得很。你万祖祖现在过得也很憋屈啊!”

白晓杨泪光闪烁地看着兆丰。

兆丰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巧玲珑的葫芦,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让白晓杨服下,看了一眼张子恒说:“一会儿我让他送你回去吧。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得好生养一段时间啊!”

白晓杨却说:“不,我要找到我的孩子。她不能那么小就离开我的。”

这时,陡崖上的那个蛮洞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很微弱,但在这寂静的竹林子显得很清晰。一直静静卧在地上的黑子的两只耳朵立刻就支棱起来,它机警地站起来,朝着传出婴儿哭声的方向汪汪地叫了两声。

白晓杨急切地也想站起来,说:“快,我女儿就被藏在那个洞里。我要去找她。”

兆丰拍了拍白晓杨,说:“别着急,小杨子。兆丰叔叔去帮你找回孩子。你就先和这位子恒哥回去。”

白晓杨着急地说:“可是我想亲自找回我的女儿!”

兆丰说:“小杨子,别犟好吗?那么高的陡崖,你上不去的。听话,跟着子恒哥回家。我这就上去找你的女儿,她不会有事的。”

说着兆丰给张子恒使了个眼色。张子恒上去扶白晓杨起来。白晓杨却固执地说:“不,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等。”

见白晓杨这般坚持,兆丰显得有点无奈,说:“好吧,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这就上去。”

说着兆丰就要朝陡崖下走。黑子摇头摆尾地要跟着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兆丰朝黑子说:“你就不用去了,就在这儿守着小杨子吧。”

黑子听不懂兆丰的话,依旧使劲地朝兆丰摆动着尾巴,显得很亢奋。

张子恒朝黑子厉声喝道:“黑子,卧下!”

黑子听见张子恒的喝声,果然规规矩矩地卧下了。它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子恒,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吟声,似乎显得很委屈。

兆丰背着手,挺直了腰杆,朝陡崖下走去。

第七十章 山洞里的针锋相对

陡崖下,有粗粗细细的山藤从陡崖的上部垂挂下来。山藤的叶子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霜,使整个陡崖在黎明前的暗光中泛着冷色。

或许是因为很少有人在陡崖上攀爬的缘故,密密匝匝的山藤把陡崖覆盖得很严实,几乎看不出崖壁的肌理。

婴儿的啼哭声果然是从被山藤覆盖着的洞口里传出来的。

兆丰借着微弱的暗光审视了一下陡崖,然后抓住一根手臂粗的山藤,身手敏捷地朝洞口攀爬了上去。

洞口与地面的垂直距离足足有四五十米,猿臂轻舒的兆丰攀爬起来并不显得费力。

越接近洞口,婴儿的啼哭声就越是清晰。

兆丰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在洞口等着他,于是他攀爬的速度越加地快捷。

进入洞口,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兆丰对洞里的结构地形不熟悉,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用手和脚试探着朝里面摸索。

婴儿的啼哭声就在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哭声洪亮清脆,婴儿的精神显然很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使兆丰稍微感到了放心。

这时,洞内传出一个人低沉的声音:“兆丰,你就站在那儿不要动吧。”

兆丰就站住了。

那人又说:“你是来抱孩子回去的吧?”

兆丰冷冷地说:“邱仁峰,你怎么可以拿一个刚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当做这场游戏的筹码?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被兆丰唤作邱仁峰的人在阴冷的黑暗中呵呵笑道:“天谴!什么是天谴?我只是想找回我想要找回的东西。”

兆丰说:“邱仁峰,卧牛村已经没有你想要找的东西了,那些东西都被张韦博带到台湾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人呵呵笑道:“兆丰,你以为我们都是两三岁的小孩子?随便编个谎话就可以把人给糊弄了?我没有确凿的消息,会费这么大的劲来找这些东西吗?”

兆丰呵呵笑道:“呵呵也难为你韬光养晦地蛰伏了那么久,原来你一直等待的就是时机。可是我告诉你,张韦博当初该带走的真的已经全部带走了。不该他带走的,你也别痴心妄想!”

黑暗中的人也呵呵笑道:“好,就算我痴心妄想,可是,白瑞峰不是也在痴心妄想吗?他现在已经被关进了牛棚,可是他还把他的宝贝女儿送到了卧牛山来。现在还搭上了他的孙女。他想干什么?你告诉我。”

兆丰冷笑道:“你怎么可以和白瑞峰比?白瑞峰是教授,是博物馆的研究员。你呢?你是窃贼!你想浑水摸鱼地窃取东西!这就是你和白瑞峰本质的区别!”

那人呵呵笑道:“呵呵窃贼!说得好!现在哪儿都是帽子满天飞,棍子遍地打!就算我是窃贼,可是我的目的也是要让藏在地下的东西重见天日,实现它该实现的价值!你和白瑞峰一样幼稚!甚至虚伪!”

兆丰说:“或许幼稚的是你。当初张韦博拿不走的东西,你更不可能拿走。卧牛村的底下,绝不是只藏了几样东西那么简单。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动了就是邪念!邪念只会把你引入火坑。”

黑暗中的人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说:“兆丰,你被万展飞把脑子洗空了吧?呵呵别危言耸听,我邱仁峰不是被几句话就可以吓倒的。我倒是觉得,万展飞和白瑞峰还有你才真的是在火坑里呢!醒醒吧!别青天白日地说梦话了,我听着别扭!”

兆丰顿了一下,说:“好吧,邱仁峰,就算你现在说得比我有道理,但是,白晓杨和她的孩子是局外人。要玩游戏我们玩,别把白晓杨和她刚出生的无辜的孩子卷进来好吗?我和我师傅都可以陪你玩这场游戏。你别用这么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卑劣手段好吗?”

邱仁峰在黑暗中又阴森森地笑道:“呵呵兆丰,你和万展飞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只是在玩一场游戏吗?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也太讽刺我们的智商了。况且,白晓杨不是什么局外人!就算你说的这是一场游戏,白晓杨也是这场游戏中最最关键的筹码!要不然白瑞峰也不会煞费苦心地让她悄悄来到卧牛村!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白晓杨从七岁开始,万展飞就在教她辨识一种古老的文字符号,而万展飞教她的这些文字符号依旧是残缺不全的,所以白晓杨还在另一个人那儿获得了失传的那一部分文字符号。而这些文字符号,才是这场游戏的关键所在!”

兆丰听了邱仁峰的话,顿时大吃一惊,说道:“是谁告诉你们这些的?”

邱仁峰冷哼着说:“谁告诉我们的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兆丰死死地盯住深陷在黑暗中的邱仁峰,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你们难道还嫌这个世道不够乱吗?该住手了!”

邱仁峰在黑暗中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兆丰,你和万展飞都错了,不是该住手了,而是是时候了,哈哈”

兆丰沉声说道:“的确是时候了!你们蛰伏了那么久,终于看到契机了。看来师傅真的没有说错,纵虎归山的确是后患无穷啊!看来你们一直就没有和张韦博中断过联系!”

邱仁峰有几分得意地说:“其实万展飞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张韦博的性格,他老人家也是一个非常执著而且敢想敢做的人。只因为当初万展飞从中作梗,他的夙愿才没有完成。现在,他老人家在台湾一直寝食难安啊!他最惦记的就是藏在卧牛村底下的东西。我们也只不过是想了却他的一桩心愿罢了!”

兆丰说:“张韦博果然是人走了魂还没有散。这是阴魂不散啊!看来没有把他该作的孽作完,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吧,既然你们已经执意要重新进行这场游戏,我们就只有奉陪到底了!”

邱仁峰在空旷的黑暗中又哈哈笑道:“兆丰,你拿什么陪我们玩这场游戏?白瑞峰现在被关在了牛棚里,而万展飞呢?也是躲在见不得天日的阴暗角落。就凭你和白晓杨还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庹观来和我们玩这场游戏?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兆丰说:“邱仁峰,也难为你把我们的底细摸得那么清楚。不过我要说的是,你们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如果你们够聪明的话,就放弃你们的贪婪念头吧。卧牛村的底下是动不得的,这点张韦博应该比谁都清楚。”

邱仁峰却说:“兆丰,废话就留到以后再说吧。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把万展飞藏在哪儿就行了。”

兆丰冷笑道:“师傅到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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