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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之城:伊岚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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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岚翠人似乎非常欢迎那些火焰,尽管它们会造成非常可怕的痛苦。
狄拉夫缩在一旁,热切地看着虽然那是拉森的手——而非狄拉夫的——丢下那根火把,点燃了满身灯油的伊岚翠人。拉森看着那个伊岚翠人被火焰吞噬,它的哀嚎终于在火焰的咆哮中安静下来。那个生物的身体看来似乎非常易燃,在火舌的舔舐下太过容易燃烧了。
拉森感到一种背叛迪伦的罪恶感,尽管那种情绪是如此愚笨。伊岚翠人也许并非真的恶魔,但他必然是受到杰德司诅咒的生物。拉森一点也没有亏欠那个伊岚翠人。
然而,他依旧后悔烧死那个生物。不幸的是,狄拉夫所造成的割伤显然把那个伊岚翠人给逼疯了,在这个情况下把他送回城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火焰是唯一的选择。
拉森看着那个可怜人的眼睛,火焰直接将他完全吞咽。
「杰德司不悦的火焰将会净化他们。」狄拉夫低语,引述着铎·德瑞熙经的内容。
「审判的权力只属于杰德司,而只有祂唯一的仆人——沃恩才能执行判决。」拉森引述了同一本书中别的章节。「你不应该逼我杀死这个生物。」
「这是必然的。」狄拉夫说。「最终所有的生物都将屈服于杰德司的意志之下,而他希望伊岚翠的一切都被烧毁。我只是跟随着命运。」
「你差点没办法控制你煽动的那些群众,仪祭。」拉森冷哼一声。「一场暴动必须要非常谨慎地计划与执行,否则他们很有可能会不光是对抗他们的敌人,也会对抗我们。」
「我……太过激动了。」狄拉夫说。「但是,杀死一个伊岚翠人不会让他们暴动的。」
「你不确定。更何况,艾敦怎么办?」
「他怎么会反对?」狄拉夫说。「是他下令要把所有逃脱的伊岚翠人都烧死的。他绝对不会忍受有人支持伊岚翠。」
「但是他可以翻脸对付我们!」拉森说。「你不应该把那个生物带来今天的集会。」
「人们有权利看到他们仇恨的对象。」
「人们还没有准备好。」拉森严厉地说。「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的仇恨不被定型。要是他们开始捣毁城市,那艾敦就会禁止我们传道。」
狄拉夫的眼睛眯了起来。「您听起来像是想避免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主上。您培养这种仇恨,却又不愿意为它将会造成的死亡负上责任?仇恨与憎恶是没有办法『不定型』的,它们需要一个宣泄的管道。」
「但那个宣泄管道将会由我来决定。」拉森冷冰冰地说。「我很清楚我的责任,仪祭。虽然我很怀疑你是否明白。你要告诉我杀死那个伊岚翠人是杰德司所定下的命运,而你只是跟从杰德司的旨意来迫使我去杀死那个生物——是这样的吗?我所引起的暴动中的死亡是我造成的吗?或这只是神的旨意?你怎么可能只当一个无辜清白的仆人,当我必须要为这座城市的百姓全权负责?」
狄拉夫激烈地喘息。但是他知道他被击败了。他简短地鞠躬,并且转身走进礼拜堂。
拉森看着仪祭离去,安静而愤怒。狄拉夫今晚的行为愚蠢又冲动。他想要打击拉森的权威吗?或只是他依着疯狂的热情行事?如果是后者,那么这场差点发生的暴动会是拉森的错误。毕竟,是他自以为能把狄拉夫只当成一件有用的道具。
拉森摇摇头,松了一口气。他今晚击败了狄拉夫,但他们之间的紧张在持续增长。他们无法承受公开的冲突争论,德瑞熙内部不和的流言会严重侵蚀他们的信誉。
我必须处理这个仪祭,拉森无奈地下定决心。狄拉夫已经构成一种不利条件了。
他做出了决定,拉森转身离开。然而,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伊岚翠人焦黑的残余上,他感到一阵恐惧。那个男子欣然赴死的模样勾起了拉森努力想要忘却的回忆。那些痛苦、牺牲与死亡的影像。
达克霍的回忆。
他转身背对着那堆焦黑的骨头,走进礼拜堂。他今晚还有另一项任务得做。
◇◇◇◇
侍灵从盒子里被释放出来,回应拉森的命令。拉森在心中责备自己,他已经在一周内第二次使用这个生物了。过度依赖侍灵是一种需要被避免的情况。然而,拉森已经想不到第二种方法来达成他的目标。狄拉夫是对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他抵达亚瑞伦已经十四天了,而他先前还花了一整个礼拜在旅途之中。他离最后期限只剩下七十天,而以今晚聚会的人群来看,拉森只影响了一小部分的亚瑞伦。
只有一件事情给了他希望,亚瑞伦的贵族都集中在凯依城。远离艾敦的宫廷根本是政治自杀,国王可以随意地赐予或剥夺别人的头衔,而高知名度也是稳固地位的要素之一。沃恩并不在意拉森是否能够将百姓皈依改宗,只要贵族能够低头,整个国家就会被认定为德瑞熙教区的一部分。
所以,拉森还有机会,但他仍需要继续努力去完成。很重要的一部分依靠着拉森,以及将要召唤的人——傅顿。由于他并非要联络另一名枢机主祭,于是拉森使用侍灵的时候显得没那么正式。因为沃恩也从来没有直接禁止他以侍灵联络别人,所以拉森也可以把这项行为给合理化。
侍灵迅速地回应着,接着傅顿有着一双大耳,仿佛老鼠一般的脸庞出现在光芒之中。
「是谁?」他以一种只在哈弗使用的菲悠丹方言粗鲁地说。
「是我,傅顿。」
「拉森大人?」傅顿惊讶地问。「大人,可隔了好久啊。」
「我知道,傅顿。我相信你过得不错。」
男子开心地笑了,但笑声很快地转成一阵喘息。傅顿长期以来都被咳嗽的宿疾所困扰,拉森非常清楚这个男人还是摆脱不了他的烟瘾。
「当然,我的大人。」傅顿一边咳嗽一边回答。「我什么时候不好过?」傅顿是个对自己人生非常满意的人,而咳嗽的宿疾也是因为他对吸烟的爱好所致。「我该如何为您效劳呢?」
「我需要你的一种药剂,傅顿。」拉森说。
「当然,当然。什么用途的呢?」
拉森微笑,傅顿是个古今罕见的天才,这也是为什么拉森可以忍受他的怪癖。这个男子不光是拥有侍灵,还是个献身于秘教(一种杰斯珂教派在乡下地区的危险分支)的信徒。虽然官方上哈弗也属于德瑞熙宗教圈的一分子,但是他们原始而人烟罕至的偏远地区很难监督管理。许多农民虽然虔诚地信奉舒·德瑞熙教派,但也同样热心地参加他们那些午夜的秘教仪式。傅顿在自己的镇上就是个秘教信徒,虽然他在和拉森交谈时,总是装出一副德瑞熙正统派的模样。
拉森说明了他的需求,而傅顿重复了一次。虽然傅顿用药成瘾,但是他非常擅于调制药水、毒物与炼金术药剂。拉森没有看过席克蓝大陆上有谁比得上傅顿的技艺。也是靠着他,拉森才从被政敌毒害中捡回一条命,而那种慢性毒素原本是没有解药可言的。
「这没有问题,大人。」傅顿以他厚重口音的方言回答拉森。即使长年与那些哈弗人交涉,他还是听不太懂这些方言。他甚至很怀疑那里的人并不知道菲悠丹其实是说纯正、正确的菲悠丹语。
「很好。」拉森说。
「是,只需把我已有的两种药剂混合就行了。」傅顿说。「您想要多少剂呢?」
「起码需要两剂。我会以标准价格付钱给你。」
「我真正的报酬是知道我侍奉了上主杰德司。」男子虔诚地说。
拉森忍住发笑的冲动,他很清楚秘教在哈弗人心中的地位。那是一种令人不悦的信仰,好几十种不同宗教的融合,并且加上一些异常的行径(譬如说献祭典礼与富饶仪式)好让它富有神秘的魅力。不过哈弗的事情可以改天再说。那里的人民懂得依沃恩的命令行事,而且政治上对于菲悠丹而言无足轻重,当然,他们的灵魂有着严重的危险——杰德司并非以对无知者宽大而著称。
改天,拉森对自己说。改天。
「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要这些药剂?」男子问。
「这就是问题了,傅顿。我现在就要。」
「您在哪里呢?」
「亚瑞伦。」拉森说。
「喔,很好。」傅顿说。「大人终于打算让那些异教徒皈依改宗了。」
「是。」拉森带着轻蔑的微笑回答。「我们德瑞熙已经忍耐亚瑞伦太久了。」
「嗯,阁下选上一个不能更远的地方呢。」傅顿说。「就算我今晚完成那些药剂,然后在早上将它送出去,这起码也要两周之后才会送抵您的手中。」
拉森痛苦地皱起眉头,但是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那就这样吧,傅顿。我会补偿让你如此赶工。」
「一个杰德司的忠实追随者,会为祂的帝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人。」
很好,起码他很清楚他的德瑞熙教条,拉森耸肩地想。
「还有别的吩咐吗?大人。」傅顿问,伴随着轻微的咳嗽。
「没有,去工作吧,然后尽可能地快点把药剂送来。」
「是,大人。我会立刻开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向我祈祷。」
拉森皱起眉头,不过随即忘记这样一点小小的言词错误。也许傅顿对德瑞熙教条还没有那么熟练。傅顿并不知道拉森拥有一个侍灵,他只是单纯的以为一位枢机主祭可以透过向杰德司祈祷,杰德司就可以将他的言语透过侍灵来传达。仿佛上主杰德司是某种邮政系统似的。
「晚安,傅顿。」拉森说,忍着声音中的不悦。傅顿是个药瘾中毒者、异教徒和伪君子,但他依旧是个重要的资源。拉森很久以前就认为,如果杰德司会允许祂的枢机主祭使用侍灵,那祂一定也会允许他利用傅顿这样的人。
毕竟,杰德司创造了所有人类,包括那些异教徒。
第十九章
伊岚翠城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每一块石头都在发亮,仿佛有火焰蕴藏其中。破裂的圆顶修补完好,光滑有如蛋壳的表面在地平线上隆起,细长的尖塔延展至天空有如洒下的光柱。城墙不再是道围篱,大门永恒地敞开,不再因为保护而存在,而是象征着团结。城墙是每座城市的一部分,少了这样的城墙,伊岚翠也将不再完整。
而在这些美丽与荣光之中的是伊岚翠人,他们的身体仿佛这座城市一般地散发着内蕴的光芒,皮肤反映出光亮的银白色,那不是金属的银色,而是……纯净之银。头发白亮,但不是因为年迈衰老而出现的灰白或棕黄,是钢铁在高热下所呈现出来最炽烈的白色,一种毫无杂质的纯色,强大而集中的白色。
他们的举止仪态也是同样的耀眼,穿梭在城市中的伊岚翠人散发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氛围。即使最矮的男性也显得高大而英挺,最平凡的女性也有着令人无法挑剔的美貌。他们态度从容不迫,闲适地游移,从不疾行,乐于向所有人打招呼。但是力量潜藏在他们之中,从他们的眼中,以及他们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一点都不难理解为什么这样的生物被敬若神明。
同样无法忽略的是符文。覆盖着整座城市的古老文字,镌刻在墙壁之上,彩绘在门扉之间,也同样地当成文字书写。大部分的符文没有生命,只是单纯的符号字母,并不具有神奇的魔力。但某些符文却明显地蕴含着能量。散布在城中的巨大金属碟上,刻着艾欧·泰亚,三不五时就会有个伊岚翠人将他或她的手臂伸入文字的中心,随即那名伊岚翠人的身体就会开始发光,接着整个人消失在一团闪光中,最后人就会被传送到城市的另一个区域中。
在光辉之中站着凯依城居民的一个小家庭,他们的衣着豪华细致,谈吐优雅而文明,然而他们的皮肤却不会发光。城市中还有着其他的普通人,虽然不如伊岚翠人众多,但依旧数量不少。这样已令其中的男孩感到安慰不少,让他觉得比较熟悉。
父亲紧紧地抱着他年幼的儿子,怀疑地四处观望。并非所有人都崇拜伊岚翠人,有些人就是比较多疑。男孩的母亲用手指牢牢地紧扣着丈夫的手,虽然在凯依城居住了超过十年,但她从没进过伊岚翠城。不像男孩的父亲,她的紧张多过猜疑。她担心儿子的伤势,和每个儿子濒死的母亲一样忧虑万分。
突然间,男孩感到脚上的痛苦,剧烈得令人晕眩,因为他断裂的大腿骨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他从高处摔下来,大腿因为猛力的撞击而碎裂,骨头插出皮肤之外,露出白色的骨片。
他父亲请来了最好的医生进行手术,但他们还是无法阻止感染。碎成十几片的腿骨已经尽可能地拼回原样,但即使没有感染,这个男孩下半辈子也必定得当个跛子。然而在感染之后……截肢就变成唯一的选择。私底下,医生们还担心这个办法也已经来不及,断裂的伤处太高,化脓与感染可能已经蔓延到身躯。孩子的父亲要求知道真相,明白他的儿子命在旦夕。于是他来到伊岚翠城,尽管他这一生都不相信那些神祇。
他们把男孩抱到一间有着圆顶的建筑物,当门无声无息地滑开的时候,男孩差点忘了自己脚上的疼痛。他的父亲在门口突然停下,仿佛在重新思考自己的行为,但男孩的母亲却坚持地拉着丈夫的手臂。最后他父亲点头,低下头进入那栋建筑。
光线来自于墙壁上发光的符文,一个女子走上前,她的白发长而丰厚,银色的脸庞带着鼓励的微笑。她无视他父亲的不信任,双眼洋溢着同情,从他父亲迟疑的手上接过男孩。她小心地把男孩放在一张软垫上,接着伸手在他头上挥舞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舞动。
那个伊岚翠人缓慢地移动她的手指,而空气中开始发光,一道光芒的轨迹自她的指尖流泻,仿佛空气随之破裂,线条散发着一种深沉而强有力的光芒,仿佛一条光线构成的河流在狭小的湾口奔流。男孩可以感受到那种力量,他可以感觉到力量好像正呼喊着要挣脱,然而却只有一点能允许被释放出来。但那一点点就足以散发出让他无法逼视的光亮。
女子谨慎地移动,完成艾欧·埃恩,但不只是艾欧·埃恩,它更为复杂。它的核心类似于治疗的符文,但还有着十几条线与弧线在图案之中。男孩的额头因为思考而起皱,他从家庭教师那里学过符文,那个女子如此剧烈地更动符文似乎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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