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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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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邦迟疑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并不言语。
不多时,城墙之上,上来一身穿蟒服之人,俨然正是国丈:“乱臣贼子,死不足惜!给我射!”
一副将模样的人,附耳说道:“国丈大人,护国将军他还在城门下,要不……”副将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哀嚎一声,死于国丈抽出的剑刃下,血淋淋的脑袋接连滚了几滚,双眼暴突。FqxsW。cOM
“皇上身体微恙,我代皇上监国,早就未雨绸缪,筹集了二十万大军,备下粮草军马,区区一个将军,换我大启国泰民安,乃是他胡安邦三生有幸!军令如山,众将要惟我命是从,不然,下场在此!”国丈挥舞着滴血的长剑,朗声喝道。亲眼看到刚还活生生的战友死于眼前,士兵心头一凛,莫敢不从。
未雨绸缪?恐怕早就起了谋反之心吧?
万箭齐发,从天而降,如瓢泼大雨,夹杂着漫天的火光。纵然三十万的将士已经训练有素的列好了阵,做好了准备。当空而下的箭雨,还是顷刻间夺走了成百上千将士的性命。胡安邦挥剑抵挡,却难敌箭雨当头,万箭穿心而死。
“众军听令,即刻攻城,不可后退,违抗军令者格杀勿论!”慕容瑜将宝剑举于头顶,命令道。巨石、烙铁、箭雨纷至沓来,攻城的士兵,纷纷倒下,却前仆后继。有几百人架着撞木,朝着汴京的大铁门前进。
战场之上,呼喝声、哀嚎声震耳欲聋,打破了大雪尘封的寂静,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皑皑的白雪下,掩盖了士兵的尸体,死不瞑目。
撞木重重地敲击着闭塞的城门,铜铁之声轰鸣,压抑而沉重。城墙之上架好了长梯,士兵沿着竹子做的梯子往上攀爬,被滚烫的岩浆当头浇落,浓重的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夹杂着厉声的尖叫划破了长空,凄厉惨烈!
眼见城门被撞木撞得松动,国丈的脸色更加的凌厉,对手下的士兵喝道:“带上来!”
锋利的刀刃架着慕容薇音雪白细腻的脖颈,一士兵挟持着慕容薇音慢慢拾级而上。士兵握着刀的手,几微可见有些许的颤抖,生怕一个闪失,如此天香国色就顷刻间血溅当场。国舅粗鲁地拉过慕容薇音,夺过士兵手中颤巍巍的剑,横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高声喝道:“慕容瑜!夏侯渊!不怕她人头落地,即刻香消玉殒,就立刻投降,俯首称臣!否则休怪我不怜香惜玉!”
死一般的寂静,杀场上的声音似乎卷到了九霄云外。至少对夏侯渊来说就是如此。
薇音!怎么可以如此,他视若生命的人……
受制于人,慕容薇音脸上却没有寻常女眷见到血腥危难时的惊慌失措。墨黑的披肩长发,犹如泼墨,闪着银亮的光泽,藕色的束腰衣衫,笼着一条镶嵌狐裘的白毛披风。宽大的裙摆迎风飞舞,如盛放的香昙,翩跹唯美。苍茫雪海间,那倾城丽色不见一丝狼狈,美得浩然出尘。
世间本不该有的一抹颜色!
攻城将士的心乱了,攻城的脚步慢了,手顿住了……夏侯渊手握宝剑的手不断的绞紧,手上青筋暴起,失控的力道,让负伤的肩胛骨变得钻心一般的痛,而他却毫无知觉一般。
国丈满意地勾起嘴角,狂妄地大笑,自觉心中的隐痛烟消云散,变得酣畅淋漓。有慕容薇音在手,天下唾手可得!他中年得女,骄纵溺爱非常,何尝有让她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大启国的国母,竟然比寻常的百姓还要不如。他为先帝谋划一生,又岂可如此碌碌无为,淹没于滚滚红尘!他不甘心!
劲风起,慕容瑜突然弯弓搭箭,乘着国丈得意疏忽之时,一箭对着国丈的方向射去。怎料国舅立刻回神,对着迎面而来的破风之箭,立马将矮身将慕容贵妃档在了身前。
“薇音……”夏侯渊仰天长嘶。
钝器入体,瞬间带出一抹血色,慕容薇音倒在地上,错愕地看着手抱瑶琴的皇上毫无犹豫地推开她,以身挡箭,被利箭穿刺而过。龙袍之上,蕴开一层层刺眼的鲜血,迅速地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刚续好的琴弦上,诡异的红色颗颗饱满,如六月熟透的石榴粒,顺着琴弦蜿蜒而下,低落在琴身的木头上,像是一处胎记。
“薇音……我时常握着你的柔荑幻想,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也能有幸听一曲你弹的妙音呢?那,那必是如高山流水一般动听吧!我……”慕容薇音匍匐在地,握住皇上带血的伤口,愣怔地用另外一只手去按压中箭处的伤口,仿佛只要这么做,流淌下来的血,就能够原路返回,重新回到皇上身体里一般。
“快,传御医!传御医!”有将士慌乱喊道,错乱一片。
“别说话。”慕容薇音清冷的声音带着颤抖,“御医快来了。”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不懂,她何尝不懂,她不是没有心,不是体会不到他对她的爱,只是相见恨晚,芳心早已先一步给了他人!
“薇音,我,快要死了,皇宫里从来不缺死人,在我还是皇子的时候,我就知道,就算是我,为了皇位也曾经满手鲜血,但是,为了你,我并不后悔!”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皇上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来人,抓住这个害死皇上,残害百姓的祸国妖妃!”幸免于难的国丈缓过气来,命令道。国丈的命令刚一说完,突然,被一柄长矛钉死在墙上,双眼暴突,似乎难以置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城门下,夏侯渊一手扶着肩膀,支撑不住,颓然倒下了马,摔在地上。他竟然以一己之力,用长矛投掷上数十米高的城墙,准确无误地刺入国丈的身体,气魄和功力皆是不凡!
城门上的士兵被夏侯渊投掷长矛的威力所摄,惊恐地连退几步,不敢动作,而此时,皇上终于松开了紧握慕容薇音的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晶莹剔透的水珠蜿蜒的顺着皇上的手,滴落在地,溅起微微的尘土。生来从未哭过的巴邑第一美人哭了。
慕容妖妃在世,导致天生异象,残害黎民百姓……
庄稼颗粒无收,乃是城中妖物作祟,老天示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半城烟沙因红颜,江山动乱会有时!
与天争命,难道真的是她自不量力了吗?
靡靡的声音,声声入耳。慕容薇音突然抱起皇上怀中揣着的瑶琴,站到城墙之上。城下,夏侯渊一身铠甲,肩膀处黛蓝色的布料一片湿濡。如兰芝般俊逸的脸上,染上了尘沙,最主要的是,曾经春风得意,年少有为的样子已经不在,眉宇之间换上了深深的哀愁。夏侯渊身受重伤,被部下扶着倚靠在马上。皑皑白雪之下,马蹄凌乱,血迹斑斑……
他终将因你而死……
那高僧的话回荡在耳边,反复盘旋。
慕容薇音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按压在瑶琴之上,清丽的歌声漂浮在汴京城的上空,带着一丝凄婉:“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半城烟沙,随风而下,手中还有一缕牵挂,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慕容薇音怀抱着瑶琴站在城墙上,飒飒的冷风勾勒出她纤细苗条的身姿,她突然笑了,江山失色的一笑,复杂地看了一眼亲身父亲——慕容瑜,又望了一眼夏侯渊,会心的笑了。
“啊,突然好像要再听一次他吹箫,一曲长相思,只是,恐怕没有机会了吧?不可以再拖累他了……高僧的话已经应验,她不可以再拖累他了,如果在一起就意味着他死,那么……”
歌声止,慕容薇音突然一脚踩空,从城门上跌落下来,如一只张开羽翼、展翅翱翔的轻盈蝴蝶。霎那间,天降鹅毛飞雪,洋洋洒洒一片,活像一只只晶莹的蝴蝶。
九 诀别
最后的一次凝望,望断了生死两茫茫,他亲眼看着她抱琴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藕色的裙摆飞扬,犹如蝉翼,清晰地照出她背后的点点飞雪,晶莹剔透。那一刻的她,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唯美,注定如同她的琴音,成为绝响。
他木讷地张开双臂,愣于原地,抽搐的脚才迈开一步,却因为负伤过重,脱力跌倒在雪地上,溅起残雪片片,迷乱了他的双眼,即将冲口而出的嘶吼,犹还来不及,浓郁的血气上涌,一口淤血首先喷涌而出。那一刻的他,像是散去了周身的力气,浑身散架,七零八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夏侯渊双目赤红,泪如雨下,匍匐着,朝着不远处雪地里的突起攀爬,沿途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积雪之上,晕开一层层的胭脂色,血色浸染了她藕色的衣衫,泼墨色的乌丝,皓月般的肌肤……
“薇音……”他拂开被风吹乱,被血黏腻在她脸上的青丝,入手一片粘稠,“薇音……薇音……”他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声音轻柔宠溺得像是唤醒嗜睡的爱人。她始终紧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她为何总是那么狠心,离他那么遥远,他好不容易靠近了一点点,又远了一大截,他们明明说好一起的,携手到老的,为什么……
“薇音,我来信守我们的承诺了,我们说好要一生一世的,你忘记了么?”
“薇音,你不曾记得了吧,那个体弱多病,吹箫不行,舞剑不行,连带着跑几步都要喘上好几喘的小童……”他抱着心爱的人,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前尘往事,银白的铠甲上,被如注的鲜血清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夏侯渊浑然不知周围的一切,只是以唠家常的缓慢语速,絮絮叨叨地说着。
他的母亲怀胎时,恰逢父亲因为朝廷动荡,死于宫廷政变。母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气喘不过来,动了胎气。他是个不足月出身的孩子,从小身体羸弱,明明是个男儿身,却比女孩子家家好要单薄。这样的身体,注定是个药罐子,也许,很快就将不久于人世。
但是,竟然让他遇见了她。因为父亲的缘故,他和母亲这对孤儿寡妇被收留在王爷府里。初见时,年幼的她像是一个糯米团捏的粉娃娃,长得粉雕玉琢,却冷得像是寒冬腊月里的雪人。没来由的,他就是喜欢她。遇见她,让他突然对生命有了强烈的执着,他开始希冀自己能够活下去。他强逼着自己每天绕着巴邑城跑,多少次在街巷昏迷,缠绵病榻。好转的时候,他仍旧不顾母亲泪眼汪汪的劝阻,咬紧牙关接着跑。
他听她拜了天下第一琴为师,吟诗诵书、骑马练剑之余,就开始苦练吹箫。
渐渐的,他的身子变得强壮,他吹箫的技艺小有所成。他,终于不会轻易地死了,而且他逐渐得了王爷的赏识,有了个儒将的名头,得众人众口一词的称赞。他终于和她越来越近,成了一个能够与她匹配的男子。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结局还会是这样?
情深缘浅?他们之间明明到了情比金坚,海誓山盟的地步,却奈何抵不过一纸诏书!权利,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么?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如果有下一世,那么,他一定要大权在握!
揽着慕容薇音尸体的怀抱变得越来越紧,这个白雪覆盖的世界,寂静的只剩下他和她。
“渊儿,薇音她,去了……”慕容瑜拍着夏侯渊的肩膀,忍不住老泪众横,虽然为了江山,他对不起她,但是,他是确实疼爱这个女儿的。看着自己器重的爱将为了女儿痛不欲生,他愧疚着,沉痛着……
夏侯渊闻言,浑身剧烈一震,突然仰天长啸:“啊……”凄厉的嘶吼,仿佛穿透了云层。又是一口鲜血,众人回过神的时候,夏侯渊的双目变得血一样的红,他兜头一剑,挑落了束发的白玉冠,满头青丝四散开来,随风飘摇,在夏侯渊凌厉的目光下,形似鬼魅,突然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敌我不分,疯一般的乱砍、乱杀。不少同他出生入死的将士躲闪不及,死于非命,竟然是谁也拦不住。
“王爷,将军他疯了,怎么办?”一士兵将剑横放在胸前提高警惕,一边询问慕容瑜。
慕容瑜扶额皱眉,长久的沉默,忍痛一闭眼道:“弓箭手准备,射杀夏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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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一处宫殿里,有名轻纱罗裙的绝色女子正用罗娟拭擦着怀中的一面雕花古镜。那古镜大约上了些年头,泛黄的镜面已经照不出任何景象,与镜面接洽处的青铜锈迹斑斑,外边的一层表皮崛起,险险的没有脱落。若不是青铜上雕刻繁杂的神兽图案,左右两边镶嵌的两颗稀世罕见的碧绿色宝石,倒还真是该作古的弃物了。
女子忒自拭擦得认真,仿佛拭擦古镜是件多么慎重的事情。一似虎非虎,似貂非貂的小兽,嗖得一下,飞窗而入,稳稳落于女子纤细匀称的肩头,呼啦转悠了几圈,用雪白蓬松的绒毛讨好地轻蹭女子细腻的脸颊,引得那女子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如珠似玉,异常好听。
“浮华,知道了,知道了,又该是去收那美人的魂魄来养镜子了吧?”女子轻触小兽的绒毛,嗔道,“你个急性子,那慕容薇音的故事,我已经在镜子里都看到了,怎么会不知道时辰呢,且等等,待纤阿我把镜子拭擦好了,就带你去人间。”
原来,这位拭擦镜子的绝色女子,乃是前不久刚刚得道升天,位列仙班的一位小仙,名唤纤阿,是王母吩咐掌管上古神镜的仙子。
要说纤阿仙子手上的这面镜子,来头可不得了,乃是上古时候就遗留下来的神器。传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威力巨大,足够毁掉十个八个天庭的。真真假假也犹未可知,至少纤阿没有亲眼见过。
只是,如此好用的神器,不知怎么的被谁封印了起来,一封印就是上千万年,如今更是破败得跟个破铜烂铁似的。虽然样子古旧了点,但人家好歹是上古时候遗留下来的神兵利器,丢是丢不得的,万一哪个捡到的神仙机缘巧合解开了封印,与天庭来说可是翻天覆地、风云变幻的大事。
本来么,从上古时代遗留的东西也就不多了,天庭和众仙也稀罕得紧,权当文物留了下来,还差人妥善打点起来,纤阿就这么领了这份说要职,鼎鼎重要,说闲暇,万分闲暇的职位。
古镜开天辟地,令风云变色的威力,纤阿倒是没有见识过,仅知道这古镜若是没有美人的魂魄滋养,不出千年,就和东海龟丞相的乌龟壳有的一比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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