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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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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罕帖木儿道:“老和尚的东西肯定在这小子身上,要不为何如此仓惶而逃。”

“这老东西能纵横江湖几十年,果然不简单,端得狡猾。要不是穆小莞有一套,我们还真拿他没办法——”

“走吧,”察罕帖木儿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去山下找找尸体,只要找到了尸体,不愁找不到真的《公输般手卷》。”

第十二章 遗失秘诀

这一个白昼里,朱重八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把床底下偷来的干粮藏掖好,再找个夜深人静的时机偷偷溜出於皇寺,到山上找了江暮云一同往濠州去。

其实,这一个多月以来,朱重八倒不如先前那般厌恶寺中生活了。虽一如既往尽干些脏活累活,受的诸多窝囊气,但对他来说,只要一日三餐能继,就要比原来的苦日子好过太多。

灾荒如此严重,只要有饭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朱重八心里放心不下江暮云,让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到处去流浪,他实在无法苟安在寺中。两人都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且情投意合,又怎能彼此抛弃呢?

正因为整天魂不守舍,干活练功都心不在焉,被德祝一直罚跪到了深夜。更要命的是,德祝就盘坐在他身旁心无旁贷地诵经祈佛,让朱重八不敢有一分一毫的妄动。一想到江暮云还在山上等候他,不禁心急如燎。德祝每敲一下木鱼,他心里就多担一分焦急。

“如净,你回屋歇息去吧,明日记得图个好精神,切莫再怠慢了功课。”德祝停下了手中的小木槌,总算开口了。

朱重八闻言如获大赦,飞也似地往后院僧寮跑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待窥得德祝房内灯火熄灭,朱重八方蹑手蹑脚溜到了前院。然后一股脑儿从塌掉一角的围墙处跑了出去,跑出一阵后,回头见身后没人追来,这才越跑越轻松,越跑越放心,跑到最后竟情不自禁嘿嘿笑了起来。

虽说是晚秋薄雾朦胧,寒意瑟瑟,朱重八却仍然跑的大汗淋漓。

“小云!小云!”离半山腰尚有一段距离,朱重八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喊叫起来。

只闻得山间呜呜的风声,和朱重八自己的回声。

朱重八跌跌撞撞至洞口,复又喊道:“小云!小云!别睡了,我们要赶路了。”

四下里依旧无人回应。

朱重八暗自嘀咕,“奇怪了,今天怎么睡那么死?”

朱重八遂进得洞去,洞口不见有乱石阻隔,洞内漆黑一片,一星火光也不得见。朱重八吹燃火折子,却见干草堆上空空荡荡,哪有江暮云的身影。

朱重八顿感不妙,一边口中呼唤着江暮云的名字,一边来回在山洞内寻了数遍,仍然一无所获。

嗅了嗅鼻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味。

可朱重八又哪还管得了这些,奔出山洞,在山间四处奔走,千呼万唤。

周而复始的寻找一直到了第二日清晨,朱重八颓然坐倒在山洞前的树林里,心情低落地捶打着脑袋。嘴上却又不禁埋怨起主持德祝来。

“若不是那无甚紧要的罚跪,又怎会落得这般光景?”

朱重八抬头朝林子深处望去,见树枝屡有断折,地上枯叶纷乱,似不久前刚有人迹经此。

于是他沿着踪迹一直到了悬崖边上,俯瞰崖下,一种不祥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难不成被恶狼追下了悬崖?呸!呸!乌鸦嘴!”朱重八忙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或许他是等不得我,饿了,在山中找食吃,结果迷路了。”他又自慰道。

朱重八正要下山再去找找,无意中抬头,发现不远处的一节树梢上挂着一块破布。

遂取下布块,摊于掌中,口中默念道:“苍……苍……这字读火?不,是上下两个火,那应该读炎吧?苍……炎……诀……《苍炎诀》?什么玩意儿?”

朱重八再往下细看,小如蝼蚁的字眼密密麻麻。他虽大字不识几个,但却认得其中提及了人体的诸多穴位名称。最近他也算是习过一点内功心法的人,对此颇为敏感。

“莫不是内功心法?既是内功心法,又为何挂于树枝上?”

左右也端倪不出个所以然来,朱重八便将其收入怀中,下山复又寻找江暮云去了。

一番好找,仍失望而还。

朱重八不想撇下江暮云独自上路去濠州城。他想好了,先回於皇寺,等到了夜里再溜出来,或许能找到江暮云。

至于回去如何应付寺内的主持和长老,他也想好了,就说是一大早上山拾柴去了。当然,前提是现在他必须得做两件事。其一,就是把身上的干粮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其二,得赶紧去扎两捆干柴来回去好交差。

江暮云躺在一只巨大的鸢子上,上空青天白云,耳际和风徐徐。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大作,狂风四起。鸢子在狂风肆虐下开始变得东飘西荡,江暮云慌忙爬起身来试图稳住鸢子,哪知从鸢子上赫然冒出一把尖刃来,生生扎进了他的腹部。

“啊!”

江暮云惊叫一声,睁开双眼,才发现只是噩梦一场。自己身下躺着的也并非是什么随风飘荡的鸢子,只是一棵在风中摇曳不止的树,从峭壁上斜生出来。而挌得他腹部疼痛的,是那凸出来的树疙瘩。

“这是哪儿?”

江暮云撑着树叉坐了起来,猛然想起昨晚上自己被两个武林高手穷追猛赶,结果在万般焦急之下竟失足摔下了悬崖,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天,我居然还活着。”江暮云庆幸地呻吟了一声。

话说这棵歪歪扭扭的救命松树也生长的真是地方,树的两侧和下方居然都是突兀而出的岩石,也就是江暮云和松树被三面高低不平的岩石包围着。

江暮云俯瞰崖下,众壑纵横。自己的所处的位置虽不及半山腰,但若要想顺利下到山脚下,却还差一段令他感到心惊胆战的高度。

山风吹拂,松枝摇摆。江暮云此刻的心境就跟这棵生长在峭壁上的松树一样,悬而又悬。

江暮云哭丧着脸自语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我该怎办才好?要是朱兄在就好了。”

一想到朱重八,他浑身一激灵,想起两人已经说好了昨晚上是要结伴一起去濠州城的。

“会不会朱兄寻我不着,自己一个人先去了?或是寻我不着,尚在洞中等我?”

这一带杳无人迹,江暮云知道要想离开这里,还得靠自己。

他一跃落在了正下方的一块岩石上,岩石很稳固。脚下尽是苍岩交叠。江暮云掂量着自己只要万分小心,按部就班地踩着石块下去,定能下得地面去。

第十三章 绝处逢生

江暮云双手艰难地撑住岩石边缘,双脚刚一落在另外一块石头上,不料石块在微微松动之后,竟顷刻间崩塌了下去。他惊叫一声,在身体急坠而下的过程中,情急之下顺手抓住了崖壁上的一从蒺藜,避免了继续下滑的厄运,紧随而来的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惊魂未定的江暮云只能强忍刺痛,抓着蒺藜,一步一滑慢慢往下攀爬。待在一块嶙峋之石上站稳脚跟,他摊开双手,食指手掌皆已是血肉模糊。

江暮云用满是血污的手暗暗抹了几把眼泪,但却没哭出声来。接下来他只是紧紧盯着脚下,不敢再往崖下看去,而且一定要用脚尖在落脚石上掂几下,才敢往下踩。

一番千辛万苦,总算是脱离了险境。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他呈大字形躺在枯草堆中,微闭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休息片刻后,他便爬将起来,却见自己脚上的鞋子已是破烂不堪,几个脚趾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于是,他想起了怀中妖僧在临时前交代给他的一双臭布鞋,虽说实在是臭不可闻,但穿上它总比赤着脚走山路强上很多。

取出布鞋,他又低头往自己怀里嗅了嗅,怀中尽是被这双臭鞋熏染上的酸臭味。鞋子稍稍大了些,江暮云往里面垫了些干草,这才拄起一节枯枝,一瘸一拐往眼前的一片树林走去,他要在那里把妖僧的骨灰埋了。

把骨灰包置于浅坑中,聚土掩之,插木棍于其上代碑。

江暮云又对着坟包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念念有词道:“大师,你就暂且委屈几日吧。我若日后习得了《苍炎诀》上的盖世武功,定要把那帮烧我家房子的强盗杀干抢尽,然后再替你弄块上好的坟地安葬了。”

言罢起身,又往怀中摸去,揣摸几遍,却是空空如也。

江暮云面色大变道:“糟!为何臭鞋,骨灰都安在,唯独少了这《苍炎诀》?不对,话说我含在嘴中的那颗珠子又哪儿去了?”

想到珠子一定是掉落到山崖下,现已如大海捞针,难以寻找时,江暮云一屁股瘫软在地上,沮丧不已。

“可武功秘籍又落在何处了?莫不是昨晚慌忙之下,遗落在山上了?”

想罢,江暮云便往山上快步走去。但他在山洞附近仔仔细细,来来回回找了数遍,写有《苍炎诀》的布片始终不得见。

“若真是遗落在附近,定是被那四个恶人捡去了。”

江暮云垂头丧气地坐在洞口,懊恼道,“我要这鞋中的《公输般手卷》又有何用,难不成学了手艺去做个木匠?我又怎会达到鲁班那般的成就?”

盖世武功是学不成了,而他的肚子也正咕咕作响。奇怪的是,在肚子饿的时候,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不是食物和水,而是朱重八那张憨厚的黑脸。

江暮云认为朱重八昨晚定是因寻他不着,独自去了濠州城。所以,他决定动身前往濠州城去找朱重八。

“可濠州城又在哪个方位呢?我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江暮云犯愁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黑压压的崇山峻岭,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出这片深山,说的简单点,就是他迷路了。

未时的阳光停留在他纤瘦的背脊上,他的运气很好,在瞅准一个方向后,居然被他走出了深山。

已经记不清走了有多少天,此刻,江暮云正行走在荒凉的田野里,他很想找个人家问问濠州城该怎么走,要是能讨得一口食物吃,一口水喝,那就最好了。因为他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饥渴以及身上的伤痛已让他步履艰难。

有好几次,江暮云都喜出望外地望见了几户人家,还有一片小村落。可走过去时,屋内无一例外都是空荡荡的。显然,这一带的居民均携儿带女外出逃避灾荒去了。

前面仿佛是到了田野的尽头,意识模糊的江暮云依然在勉力支撑着。

“再走十几步,再走十几步,就差那几步路了……”

一阵凉风吹来,他一头栽了下去……

夕阳染红的驿道上,节奏抑扬的马蹄声在上面响起。由远及近,那是一架枣木红辕马车正由北往南疾驰,紫色的车帘因为车身的剧烈颠簸而摇摆不定。

“爹啊,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庐州城啊?”一个秀气的少女探出头来,对着驾车的老汉埋怨道。这声埋怨却似那莺声燕语,悦耳之极。

只见这少女头梳双重髻,面如桃花,一对杏目似剪水秋瞳。虽不施粉黛却依然掩饰不住那出水芙蓉般的标致,而灵活转动的眼眸中慧黠凸显,多了几分机灵和调皮。车外的迟暮残秋与之比将起来,方叹春guang无限,只恨岁月无情。

满脸风霜之色的老汉回头责道:“你这丫头,一路上没完没了地嚷嚷,端得啰嗦。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带你出来。”

少女撅起小嘴不悦道:“这都快颠了有一个多月了,人都要颠出病来。只怕是到了庐州,连下车走路的力气都欠了。”

“死丫头,三句话出口,两句都没好话。”

老汉复又叹道:“丫头,忍忍吧,今夜是无处借宿了。最多十天,十天之后就该能到庐州地界了。”

老汉一番好生安慰,少女方才静下心来。可不多时,她忽又惊叫起来。“爹啊!”

“又怎么了?”老汉不耐烦地狠抽了马一鞭子。

“你看!”少女指着路边的几截木桩叫道,“那边似躺着一个人!快停下!停下!”

老汉依她所指望去,果真好似仆躺了一个人。

“吁!”老汉提敛缰绳,马车缓缓停靠。

“丫头,你好生呆在车内,我下去一看究竟。”

身形略显佝偻的老汉跳下车,大步往木桩处走去。

老汉走的近了,才肯定确实仆着一个人。他扳过其身躯,却是一个满脸污泥、衣衫褴褛的小和尚。

老汉俯身一探鼻息,尚觉有气在。遂轻拍胸口,低声唤道:“小兄弟?小兄弟?小兄弟,醒醒。”

少年双目紧闭,脸青唇裂,又岂有复苏的迹象。

老汉见其昏厥不醒,遂赶紧抱于车内,喂了他些水喝。

“爹,他还活着吗?”少女问道。

老汉答曰:“尚有气在,醒得来醒不来就不得而知了。唉,这一路过来,举家流亡、饿死病死者又哪里少见了?天灾人祸呐!”

少女又道:“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到了镇上,他若还是不醒,就找个大夫看看吧?”

“也只有如此了。丫头,若是他醒了,你记得知会我一声。”老汉叮嘱完毕,又返身专心驾车赶路去了。

少女收紧膝盖,并拢了双腿,好腾出些地方来,让少年躺的更舒服些。又掏出手绢来,细细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污泥。露得俊俏脸庞来,心中不由十分欢喜;又见少年双手血肉模糊,身上多处血迹斑斑,心里顿生一阵酸楚。

第十四章 姐弟情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音如燕语婉转,又似不胜凄楚。

江暮云正是在这梦牵魂绕般的曲声中悠悠睁开了双眼,恍惚却见一少女端坐在他身前,美目微闭,正低声吟唱。

而身下的颠簸和外面的马蹄声告诉他,自己应该身处于一架马车内。

“敢问……”江暮云微微抬起头来,试问少女。

“啊!你醒啦!”少女睁开杏目,惊喜万分地把头探出车外,对着老汉喊道,“爹,小和尚终于醒了!”

“好嘞!”老汉一声吆喝,停下马车,钻入车厢。

江暮云见驾车老汉入得车内,便要挣坐起来,却被他摁下了。江暮云见他虽生的鹰钩鼻,尖下巴,但面有慈态,双目精深,不似坏人。

江暮云弱弱问道:“可是你们救了小子?”

老汉尚未开口,少女却抢在了他前头。“对啊,是我眼尖,瞧见了你昏倒在路边。看你昏迷了好几天,正要想办法去帮你请大夫来,没想到竟然醒转过来了。”

老汉转手递了几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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