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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曹雪芹-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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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哪,陈老爷还好说,我更担心的是咱那位三大爷……”

“曹桑格?”

嫣梅点了点头:“此人用心险恶,不可不防。”

“我这半生,深感鹡鸰之悲呀!”

嫣梅还想说什么,跟着陈姥姥睡在外屋的松儿翻了个身,说了一句呓语,陈姥姥发话了:“真没听说过,新娘子入洞房也不害个羞!跟新郎官儿聊上没完了,把孩子都吵醒啦!”

嫣梅娇嗔地瞪了一眼雪芹,憋住笑,吹灭了蜡烛,一头扎在雪芹的怀里。

寒暑更迭,岁月悠悠,转眼之间到了乾隆二十八年。

雪芹仍在日以继夜地撰写着《石头记》。嫣梅在灯下为其誊抄,不时加着朱批、夹批、行批。

松儿也在为阿玛誊抄书稿。

文善与二敦他们总是来一个人借走一批雪芹新写好的书稿,当然总是敦诚来的时候多,他的年纪也轻,马也快,借回去三个人轮流传阅,然后再送来,再借一批走,他们读到感触良深的时候,也在卷首上加批语抑或是赞语。

张宜泉跟鄂拜就方便多了,同住在一个村里,随拿随看,借还自如,张宜泉在读的过程中也时有批注。

乡邻们张三李四的,借阅者也不少,有的还转借给雪芹不认识的人,这其中有许多人在誊抄。因此八十回本的《石头记》,在庙会上屡见不鲜。

第十章不如著书黄叶村(25)

《石头记》八十回在庙会上出售,两个人争相购买,互不相让。卖主要价十五两,最后曹桑格出价二十两,把书买走了。

陈辅仁从远处看见。他想追上去问问曹桑格买书的目的,但是人多,杂乱,曹桑格三挤两晃的就不见了。

原来曹桑格回到庄王府,是把这套《石头记》献给世子弘普。

这一天,弘普正趴在自己屋里的炕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石头记》,他的左右有两个丫头为其捶腿、揉肩。

忽然,门外曹桑格喊了声:“回事。”

“进来吧,大晴白日的……”

曹桑格入室,请安:“回世子,王爷说八皇阿哥永璇病了。病得还不轻,王爷让您备一份厚礼,去瞧瞧喀。”

“他怎么不去,我这儿瞧你送来的这套《石头记》正在裉节儿上。”

“王爷说,乾隆老佛爷最器重八皇阿哥,将来也许能承大宝,所以让您时不时去递递稀罕儿。”

“原来如此,好!让他们备马。”

“都备什么厚礼啊?”曹桑格问。

“就这本《石头记》就是厚礼。”弘普把《石头记》揣在怀里。带着曹桑格出了府门。

弘普坐在八皇阿哥永璇的病榻前:“王爷,你一瞧这本书,立马儿能去八分病。”

“怎么呢?”八皇阿哥有气无力的问。

“它提神儿啊,这里头有个贾宝玉,他是含玉而生的人,您甭管真假,新鲜哪。这小子还有个嗜好,专吃丫头嘴上抹的胭脂。”

“嗯,是新鲜。”

“还有哪……”弘普一言未了,一个家人匆匆跑入:“回王爷,了不得啦,万岁爷驾到啦!”

八皇阿哥一边往起坐,一边说:“都快回避!”

众人急忙从后门跑出,弘普也在其内。

稍顷,乾隆走入屋内。

八皇阿哥跪在床前:“儿臣衣冠不整,冒犯天颜,请皇阿玛圣裁。”

“快起来,快起来,你有病。”乾隆上前拉了一把永璇:“快躺下。”

“儿臣尊旨。”永璇只好上床半坐。

“是哪位太医给看的病?”

“儿臣身体一向健壮,故而对太医不太熟悉。”

“吃了药,感觉如何?”

“也不见大好。”

乾隆转对随他来的太监:“让太医院派两名医道精深的太医来。”

“遵旨。”太监恭身退去传旨。

乾隆从床边拿起那本《石头记》:“这是什么书?”

“野史小说。”

“曹雪芹是谁?”

“不知道。”

“这书是哪儿来的?”

“弘普拿来的。”

“他常来吗?”

“不常来,今天是奉庄亲王之命,特来探病的。”

“弘普从来不务正业,你要静心养病,要读书该读些好文章,唐诗、宋词未为不可,就是不该读这些杂书。”

“儿臣遵旨。”

“你养病吧。有什么事派人到宫里来。”

“遵旨。”

乾隆拿了那本《石头记》走了。

又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从海淀通往香山的官道上跑来一人一骑,直奔黄叶村而来,那人来到雪芹家门口,叫开门,放下一封信,驰马而去,神情十分紧张。

雪芹拆信展读,嫣梅也来到门口:“谁来的信,这么急?”

“敦敏敦诚两家,一月之间有五个孩子死于痘疹……”

“啊!”

“他说京城里痘疹流传的很快,城外四乡八镇也难逃这场天灾,让咱们防着点儿。”

“防?怎么防?说了吗?”

“能防还叫天灾吗?不过,我倒有个偏方,也许能管用,赤芍、红花、地丁、桃仁煮服,要找雄猪尾血做引子。”

“得了痘疹也得先发烧吗?”

“对,高烧不退。”

嫣梅听了磨头跑进屋里,雪芹随后跟来。

嫣梅正用手摸着松儿的上额。

第十章不如著书黄叶村(26)

松儿莫名所以:“奶奶,我怎么了?”

“别动,孩子。”

雪芹乐了:“你呀,可真是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还好,一点也不热。”嫣梅放下心来。

“这样吧。”雪芹找了件大夹袄边穿边说:“我进趟城。把这个偏方儿告诉他们,让得病的人家试试。二来也弄点药带回来,做个防备。”

“好主意。今天回不来,明天你可一定赶回来。我给你拿钱来。”嫣梅说完进屋取钱去了。

松儿跑过来拉住雪芹的手:“阿玛,您进城想着给我带两支小字笔来。我的都使秃了。”

“好,一定带来。”

“要狼毫。”

“狼毫可不行,你还小,这么小就用狼毫,腕子就练不出劲儿来了。”

“那我也该换字帖了吧,‘柳公权’我都练好几年啦。”

“你喜欢什么体的?”

“赵孟。”

“赵字练不得,甜、软、圆、媚,咱们练点儿有骨气的。”雪芹想了想,接着说:“对,练欧阳询吧,劲险刻厉,于平正中见险绝,自成面目。我给你带一本欧体的字帖来。”

“太好啦!明天我给你逮蚂蚱,秋天蚂蚱可肥了。”

这时嫣梅从屋里出来,将一块蓝布包着的钱包递给雪芹:“别心疼钱,来回都雇个脚吧。”

“好,我走了。”

几天以后的夜晚,松儿已经睡着了。嫣梅和陈姥姥对坐在炕桌边。

嫣梅有些烦躁地:“这个人可真是的,我还告诉他第二天一定赶回来,这可倒好,都五天了,别是他也传上了。”

“哪儿能呢?那么大的人了。准是有事缠住脚了,芹哥儿可不是那没尾巴的麒麟。”

嫣梅用手去摸松儿的脑门儿:“我觉乎着这孩子有点热。”

“是吗?”陈姥姥也去摸了一下:“不热,”又用自己的头去顶顶松儿的头:“一点也不热,凉丝丝的。”

雪芹手提一包草药,从一家药铺门内走了出来,不料迎面正遇见陈辅仁,雪芹仍然照常请安:“岳父,给您请安。”

陈辅仁有些尴尬:“哟,曹霑,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城?城里正闹痘疹。”

“是啊,我就是来抓药的。”

“那天是你的好日子,可我是又急又气。说的都是气话,一刀两断,断得了吗?走吧,跟我回家,咱爷儿俩好好聊聊。”

“改日吧。我急着回去看看松儿。”

“我是真想这孩子啊。”陈辅仁说着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雪芹:“替我给孩子跟他奶奶买点什么。”

“哎。”

“过些日子我上乡下住几天,反正如今就我一个人了。你走吧,说起松儿来,我也不放心了。”

“哎。”雪芹请了安,转身欲走,听见陈辅仁又叫住他:“霑儿,我得告诉你件事。”

“什么事?”

“前两天在庙会上,我亲眼看见你三大爷花二十两银子买了一套《石头记》。”

“噢?!”

“我想他是必有所为呀!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得防着点儿啊!”

雪芹点点头:“我记住啦。”他拜别了岳父,急急忙忙赶回黄叶村。

当他走出了海淀镇口以外,举目抬头只见云淡风清,气朗天晴。远望香山,枫红似火。真是好一派清秋光景,可惜雪芹无心留恋这宜人的秋色,他担心痘疹的蔓延是否已经到了香山脚下。

于是他左手提了一包草药,右手拿了两包点心,急奔村道而来。当他临近村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松儿一跑一跳的,在路边的草丛中逮蚂蚱。雪芹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下了。

紧走几步来到松儿的身边,突然喊了一声:“松儿!”

松儿猛地一回头,看见雪芹真是喜出望外,他嘴里喊着:“阿玛!阿玛!”扑向雪芹,原来逮的一把蚂蚱,也顾不得再抓住了,任它们飞的飞,蹦的蹦:“阿玛,您怎么才回来?奶奶都急死了。”

第十章不如著书黄叶村(27)

“人家让我治病,不能推辞啊,况且得痘疹的人又很多。”

“您累了吧!快坐在这块大青石上歇会儿。”松儿说着强推雪芹坐下。

“阿玛刚四十出头的人,走几十里地就累了还行。”

“阿玛,您给我捎的东西呢?”

“捎来了。”

“给我瞧瞧,快给我瞧瞧。”

雪芹提起点心包:“你瞧,一包自来红,一包自来白。”

“不对!不对!”

“不对?再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吃月饼怎么不对?”

“我要的是小字笔跟字帖嘛!”

“哎哟!我忘了。”

“您瞧您,我那支笔都秃了,您不给捎来,我怎么帮着奶奶给您抄书啊?”

雪芹一乐:“哈……”从怀里掏出一本欧阳询的字帖和一支小楷笔:“你瞧,这是什么?”

“啊!字帖跟笔,真好!真好!”

雪芹又掏:“两支、三支、四支!”

松儿高兴了:“再变,再变,五支,六支。”

“没了没了,就买了四支。”

“我不信,不信。”松儿爬到雪芹身上去掏,无意中松儿的头碰在雪芹的脸上,雪芹大惊:“哎呀,松儿,你发烧了!”

“是吗,没有吧,我就是有点儿头疼。”

雪芹抱起松儿直奔村内。

松儿伏在雪芹的肩上:“阿玛,我是得了痘疹病吗?”

“……不,不是。”

“得了痘疹都要死吗?”松儿的热泪沿腮滴下,滴到雪芹的脸上,滴在雪芹的项间。松儿,就是雪芹的命根子,孩子的话,像一把钢针扎在雪芹的心上,他安慰着孩子:“不,不会的,松儿不怕,松儿不哭。”可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一口气跑进家门。

嫣梅从屋里迎了出来,见状先自一惊:“怎么啦?”

“这孩子烧的挺热!”

“啊!那……”

雪芹急忙使了个眼色,让嫣梅别往下说:“先让他躺下。”说着进到里屋,将松儿放在炕上。

陈姥姥摸索着跟了进来,坐在松儿身边:“我守着他,不要紧的,先给点开水喝。”

雪芹、嫣梅来到外屋:“咱村里有发病的吗?”

“有,双喜嫂家的大孩子昨天就发烧了,今天早上又有两家。可松儿今天早上还好好的。”

“我在城里给人家看病回不来,也没想到这病会蔓延得这么快。不过你别着急,我那小偏方儿治好过四五个孩子,药我也带来了。”

雪芹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包草药,递给嫣梅:“雄猪尾血十滴做引子,你熬好先给松儿喝下去,我去双喜嫂家看看。”

“你可快去快回。”

“哎!”雪芹走了几步又回来:“你别多想,这……不是绝症。”

嫣梅点点头,抹了一把眼泪,转身熬药去了。

在农村找点雄猪尾血并不难,嫣梅先找了雄猪尾血,马上就熬药,药熬好了,晾温了,马上给松儿喝了下去。病情虽然没见大的好转,但是也没见恶化。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这一天雨窗淅沥,秋风瑟瑟。雪芹仍然出去给乡邻们看病。

陈姥姥护理着松儿,嫣梅端着药碗进来:“陈姥姥,咱喂松儿药吧。”

“哎,芹哥儿呢?”

“给人家看病去啦,就这么两天的工夫,光这方圆就有十几个孩子得了痘疹。”

“别说了,今天是八月十五,过了节就好了。松儿,吃药,来,姥姥扶你。”

“松儿,松儿!”嫣梅呼之不应,她仔细一看,只见松儿气喘吁吁,鼻翅扇动:“啊,松儿,松儿,你醒醒,你醒醒啊!”

“怎么了?”陈姥姥用手摸索着:“怎么了?”

“不好,怎么都叫不醒啦!”

“快,你快去找他阿玛!”

“哎!”嫣梅答应一声,拔腿就走。

第十章不如著书黄叶村(28)

嫣梅冒着凄风冷雨奔跑在村街上,嘶声喊叫:“雪芹!雪芹!”

雨水湿透了嫣梅的衣服,她仍然在奔跑呼号:“雪芹!雪芹!”

嫣梅的头发已然湿透,脸上满是雨水:“雪芹!雪芹!”她前街后街的四处寻找。

恰在此时,雪芹提着药箱,打着油布雨伞走进村来,一见嫣梅焦急的神情,忙问:“怎么啦?”

“松儿怕是不好!……”

“啊?!”雪芹闻言三步两步冲向家门。

雪芹和嫣梅来到里屋急切地叫着:“松儿!松儿!”只见松儿昏昏沉沉地在说呓语:“蚂蚱!蚂蚱!给阿玛下酒!”雪芹含泪抚摸松儿,又听见松儿喃喃地说:“笔!笔!快给我笔。好,我要给阿玛抄书呀!”雪芹把一只小楷笔放在松儿伸着的小手里。松儿紧紧握住,还在说着:“再变,再变,五支,六支……”声音渐弱,毛笔滑落在炕边,气绝夭亡。

嫣梅痛哭失声;陈姥姥捶着胸口哭喊着:“让我这瞎老婆子替了你去吧!替了你去吧!老天爷呀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睁眼哪!”

雪芹痛子心切,昏阙气闭,“扑通”一声,仰面朝天跌倒在地,像是塌了一面山墙。嫣梅惊呼:“雪芹!你可再不能有个好歹啊!……”

阴霾的天空飘洒着片片枯叶,冷雨潇潇敲击着奇峰峡谷。

泥泞的官道,荒凉的田野里。张宜泉和鄂拜左右搀扶着断肠的雪芹,护送着松儿的棺木走向穴地。李鼎、嫣梅和陈姥姥尾随于后。

几只昏鸦凌空哀鸣而过,一丘小小的新坟立在路边,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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