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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孽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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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香油，然后给他们捏脊，推背，揉腿，敲头，……。两个孩子走了一天，没等王余佑按摩完，就深深入睡了，万山还打起了呼噜声。
第二天两个孩子浑身酸疼，王余佑问他们还能走吗？不能走就坐车，可是他们仍然跟着王余佑起来跑，王余佑知道这是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就好了也没有硬拦，只是告诉他们走二十里就上车，在车里按摩，讲些按摩知识和经络，两个孩子硬是争强好胜，谁也不让谁，一上午走了三十里才上车，王余佑安排他们按摩完，让他们在车上睡觉，两个人也就睡了半个时辰，就要下车继续走，这样一天又走了六十里。晚上这次两个孩子很精神，互相捏脊，推背，相互挠痒痒，打打闹闹，直到王余佑说该睡觉了，才呼呼睡去。
不搭船，不乘车，三人就在马车后面走，一天六十里，早起早宿，不紧不慢，七天从天津跑回献县，两个童稚的孩子经过短短五天，吃得饱，睡得好，满面红光，腰杆也直起来了，眼睛也亮起来了，说话声音也响了，王余佑很高兴，高家的这两个孩子有潜质，可造就。这不仅是按摩和药油的作用，关键在孩子自身就有非常要强的精神和坚忍的毅力。
过了沙河桥，前面就是献县了，两个孩子跑起来，他们知道前面就是辛中营，谐音就是心中的营房，是明朝朱棣的大将马刚的后代在此建村，村里建有清真古寺，村里的吃食非常有名，一窝丝烧饼，油酥烧饼，豆沙烧饼，牛肉包子，烧鸡，酱牛肉，红焖羊排……。高万山还记得两年前去天津路过这里，奶娘买的烧饼，弟兄两个还因为烧饼不多，最后的一块给谁吃闹哭了弟弟，今天回到献县，可是奶娘却不知道流落何方，不由得泪涌眼眶，哭出声来。
王余佑不明原委，问万山为什么，万山抽抽噎噎地把对奶娘的思念一说，弟弟也哇哇大哭，王余佑说：“你们想哭就哭个痛快吧，可是今后不能再哭了，你们大了，要坚强起来了，哭只能证明你们还是小孩子，你们要练身体，长本事，奶娘的下落也需要你们去寻找，兴家立业的责任需要你们去担负……。”
这里说着，那边跳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他听到两个孩子在哭，以为王余佑是个拐卖儿童的拐子，对着王余佑高声叫骂：“臭拐子，撒开你的臭手，小心我哈万庆要你好看
大明孽子 十六章 回族义烈
明朝立国太祖朱元璋结拜回族弟兄，起用回族将士，四方征战，保家卫国。例如常遇春，胡大海，冯国勇、冯胜、丁德兴、蓝玉、沐英、华云、李文忠等。因此中国民间流传着“十回保一朱”和“十大回回保明朝”的说法；回民将领为明朝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燕王朱棣扫北之时，回族将领马刚率三子由南京水西门外二龙港随军来到河间府，后来其长子马广庆到河间东南定居，建村为辛中营。因为历代不放弃武术兵法，马家武术在河间周围都赫赫有名，后来又与马家联姻的哈家，也是世代将门，勇武传家，马家哈家世代姻亲，武术交流取长补短，都是战场上用人血淬炼出来的招式，不仅没有随时间消逝而怠惰遗忘，反而越来越精纯狠辣。
王余佑知道哈家的家传，所以对这个跳出来的小伙子自称是哈家人，也就提高了警惕，丝毫不敢懈怠，要知道拳怕少壮，特别是比武教技，很难说小伙子的爆发力和潜力就不能占上风，特别是有的将门从小就对孩子就行魔鬼训练，还用药水浸泡熏洗，说是铜皮铁骨一点都不夸张，王余佑知道锦衣卫的世袭制度虽然混进很多渣滓，但是很多世代锦衣卫的世家，因为仇家很多，往往将孩子训练得非常魔鬼化，有一个叫蔡泷的小家伙，才十二岁，就能发力手指戳穿明朝的制式铠甲，江湖号称毒龙钻，声震一时。
高万山高万岭停住哭声，想站出来分辨，但是王余佑用眼神制止了他，因为王余佑一眼就觉得这小伙子不凡，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很想称一称这小伙子的斤两，反清大业任重道远，要团结天下还有热血，有肝胆的勇武汉子共同奋斗。
王余佑回头问自称哈万庆的小家伙：“你有多大本领，也站出来打抱不平，小孩子回家去，叫你父母管教一下，省的出来被打得灰头土脸丢了家里的人（就是丢了家里面子的意思）。”
哈万庆暴跳如雷，他可从来没被人如此地不给面子过，虽然小，可是他也是筋骨强壮，个子已经发育完足，特别是家传的拳脚枪棒，都练得精熟，而且他在肃宁河间献县的小游侠中已经颇负盛名，他在河间果子洼曾经跳上惊马，用手拽断马的缰绳车套，解救了惊马拉的车上的母子三口，还曾经站在河间闹市，一天之内连打伤二十个满清皇商范永斗家的走狗打手，令范家一个五百多人的运盐商队不敢走河间大街，绕小路过河间城而过，号称街霸。
他看到面对的王余佑，身不满五尺，虽然脚步坚定，眼神凌厉，但是毫不放在心上，冲上去就是一个三炮锤，王余佑也是三炮锤的行家，看拳出同门，也抢步中宫拦住拳势，贴身臀靠，哈万庆身材有五尺七寸高，体重足有一百九，一身的疙瘩健肉，可是被王余佑的臀靠撞退三步，这时王余佑趁势赶上，蹉脚连踢，哈万庆闪过两脚，被王余佑第三脚踢在膝盖外侧，踉跄一下，王余佑得理不饶人，趁哈万庆反应有些减慢，上手一震拳，兜打在哈万庆的下颌上，顿时哈万庆一百九十多斤的身体，枯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土扬起，半天没动地方。王余佑问他：怎么样，你服不服？哈万庆咬牙闭眼过了半晌，一骨碌爬起来，对着王余佑高喊：“你这该死的拐子，你等着！”钻进一个小胡同里去了。
王余佑也不追赶，告诉高万山和高万岭站到一边，把马车上的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一个酒壶，然后在车上拿起一根准备好的枣木棍子，这根枣木棍子是王余佑在天津原给锦衣卫专供武器的老字号聚膂园，精心挑选的，是一颗三十年左右的枣树心材，红里透黑，用桐油煮过，比白蜡杆还要柔韧，却比白蜡杆要结实沉重，刷上掺了鳔胶和刚玉粉的清漆，打中一般的钢刀都能靠棍子本身的颤动震断它。
王余佑把马车停在不碍事的路边，从车上拿下来一个马扎，坐在街边等着，很快，哈万庆带着四五个十六七的小孩拿着八尺多长的大枪跑了回来，王余佑知道这大枪枪法是哈家的起家本领，本是马上功夫，在步下练也是威猛无俦的，有当年霸王枪的威势，霸王使枪，含着上古用矛之法的“提、掳、拦、拿、缠、翻、圈、环”这八式在里头，是枪法之祖，又叫“八母枪”，全部的枪法可以说都是从这演变出来的。光学会招式没用，得知道诀窍，按照诀窍来练，其呼吸法，步法，腰劲，肩力，手腕都是不传之秘，昔日汉光武的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姚期得传，立下不朽功业，传到宋朝杨家，高家，枪谱上说：先有圈枪为母，后有封闭提掳；梨花摆头，救护要分明，里把门、外把门、闪赚是花枪，名曰秦王磨旗。
王余佑也不答话，那哈万庆这边冲到王余佑面前，一边说后面的四五个帮忙的：“你们把人先救到我舅家，丁大力和我一起打死这个拐子。”
那个叫丁大力的看起来老实憨厚，黑黑的面庞，个子也有五尺八多，手里拿着一根八尺长的白蜡杆，两个人拿的不管是枪还是枪杆，都前后粗细均匀，相差不大，抖起来嗡嗡直响，看来都是看来都是行家里手种出来的，大枪杆要是按实战军器的要求来种植，必须从白蜡树苗只有一米高时就开始修剪，不允许长任何侧枝，只能保留树顶的很少的几片叶子，为的是限制其生长速度，并使树干笔直。当军器用的杆子不可种在山上任其乱长，要时时关照着，万不能长虫，白蜡虫很厉害，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一根杆子就废了；还不能种得太密，如果光照不好，就会长弯。一片向阳地，种上一百根，十几年关心下来，能成得了三十根就不错了，看武器就知道来的都是武林高手。
两个高王余佑一头的壮小伙子一个拿大枪当心以中平枪势狠狠扎来，一个拿着白蜡杆拨草寻蛇横扫下三路，王余佑还是不退反进，把鸭蛋粗的枣木棍从下向上撩起，枣木棍一下就把丁大力的白蜡杆锤子一样凿到到杆头上，把哈万庆的白蜡杆挑成一个弓形，震得叫丁大力的小伙子双臂酸麻，幸亏他力气大，差点没把白蜡杆松手，手一松手掌的皮就全搓掉了。王余佑接着侧身闪过哈万庆的中平枪，接着上挑的枣木棍沉重之势，连用金鸡三点头，接连横敲在哈万庆的枪头上，大枪震荡，哈万庆虎口渗血，枪掉到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呆立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那边高万山和高万岭已经才开始和来解救他们的人说话：“别打了，王叔是好人。”
丁大力和哈万庆尴尬地呆立着，听完高万山和高万岭你一言我一语抢着说完他们的身世和与王余佑的关系，哈万庆脸红过耳，拉住丁大力一起跪倒在王余佑脚下：“师傅，收下我们吧，我们错了。
王余佑高兴地收下这两个徒弟。
首先教他们的就是八极拳：八极拳讲究贴身近打，硬攻直取，毫不留情，其招法以“六大开”、“八大招”为核心，有八八六十四手之变化。先简要介绍八种攻击方式一、挑顶“顶”是八极拳六大开之首，其招法简洁实用，攻击性强，倍受重视，八极拳法中有挑顶、阴顶、针顶、反雷顶、窝心顶、提顶、腰顶等技法，这里以挑顶为例作一介绍。
实战说明：敌我对峙，我以先声夺人之势上右步；同时右手照敌面门猛击，紧接着两脚向前闯步，同时右臂屈肘以肘尖为力点挑击敌心窝或下颌（图1，绾袖者为我方）。
动作要领：上步时要踏中门而入，所谓“脚踏中门夺地位，就是神鬼都难搪”，即向敌两腿之间上步，右拳击面与肘击要快速突然，刚猛暴烈，侧身进击，步型为“四六步”，即前腿四分劲，后腿六分劲。
实战变化：我右手击面时若敌来不及防守即为实招，若敌已变化即为虚招，若敌撤步闪过肘顶，继而可用右反背拳砸其面门，同时可用右脚踢其胫骨或反踹其膝关节。
二、蹉提
“提”在六大开中亦占有显著位置，“提”即自下向上的发力动作，提气亦为提，八极拳中的提法有：翻提、提贯手（指上肢动作）、蹉提、反蹉提、趟提、扣提、跟提、黑虎提（指下肢动作）。
实战说明：敌我对峙，乘敌不备，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拳脚齐发，以拳豁打敌下颌、心窝或面门，同时以前脚掌踢敌胫骨或膝关节（图2）。
动作要领：上手可为虚手引探，也可为实手击之，若敌有防范即为虚，若敌来不及防守即为实，上是明拳，下是暗腿，上下齐发，令敌防不胜防，另外在八极拳谱中有云：“蹉脚寸力不过膝”，也就是说，在技击实战中起脚要在膝关节以下，绝不能高抬，否则有起腿半边空之虑，使敌有机可乘而遭败北。
实战变化：若得手可变化反蹉提重击敌，若敌打开门户破门而入，我则迅速向后跳滑步，借其力运用缩抱、牵羊等技法。
三、圈挎
在八极拳法中“挎”与“胯”通，是“六大开”之一，主要多指横向的发力，大部是摔法，在八极拳中有内圈挎、外圈挎、摔挎、崩挎等等。运用“挎”法时多运用上下齐发的合力，这里将内圈挎作一介绍。
实战说明：敌我对峙，乘敌不备，我迅速以左手晃击敌面部，敌必后闪或招架，紧接着我左手刁抓其手臂向下捋带，同时闯步进身，以左脚吃住敌前脚，同时以右肩和右臂自外向里横撞其上体，上下合力将敌摔倒（图3）。
动作要领：八极拳在技击实战中讲究：“上打云捋带点提，中打挨膀挤靠实，下打吃根埋根摔”，运用挎法时下肢要吃根埋根，即用腿锁住其前腿，上身要贴紧对方，挨膀挤靠，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八极拳贴身近打的威力，在内圈挎的运用中上下要形成两个相对横向的力，也就是物理学中通常所讲的杠杆力，将敌打翻在地。
实战变化：若敌前腿抽出，我则继而用右腿趟扫其后腿；同时左手自外向里横打其上体，右手顺势抓住敌衣襟向下捋拽，形成三盘合力，若敌打开门户，发挥进攻，我可右转身，同时两脚向后跳滑步，左肩前靠成闭肘化解来势。
四、炮锤
炮锤实为八极拳“六大开”中的单，所谓单，即单不为双，一手横、竖、起、落或两手吞吐互换皆为单。在八极拳技击中十分注视单的运用，使用炮锤时多以连环为主，这里介绍“三把手”技法之一：三炮锤。
实战说明：敌我对峙，我乘敌不备，右手照敌面门虚晃一拳，刹间左拳和右拳连击其面门（图4）。
动作要领：第一拳可为虚手引探，也可为实手击打，三拳一发犹如连珠，不给敌留有喘息之机。
实战变化：三拳连击可上中下三盘连击，在用拳击打时可配合向前的跳滑步，也可以配合腿法。
五、黑虎提
黑虎提是“六大开”之“提”法中一个典型技法，因其狠辣，故不遇歹人勿用此招。
实战说明：敌我对峙，我先用右掌虚晃敌面，其必后闪或招架，我则以猛虎扑食之势以两手抓其发或搂抱其后背向怀中下方捋按；同时猛提右膝，撞击其面门、心窝或裆部（图5）。
动作要领：右拳虚晃敌面时若其来不及招架可变实手击之，在进攻的同时还要注意自身的保护，防止敌出招击中，在提膝撞击时上下要形成合力，犹如炸雷。
实战变化：当我提膝顶撞时，若其挣脱后撤，可变弹踢或反踹击之，也可近身使用摔法。
六、头顶（撞钟）
八极拳法在技击实战时，注重全身各部位的运用，“头、肩、肘、手、胯、膝、足、臀”皆可成为攻击的武器，头顶是这八个部位击打方法之一，是“顶”的一个典型动作。
实战说明：敌我对峙，乘敌不备我突然俯身进步，以头猛撞其心窝或面门（图6）。
动作要领：用此技时要有相当的把握，要快速突发，全身全力，动作时，两臂屈提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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