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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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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场疯癫的忏悔。他对她说他只想和一个寡妇结为夫妇,告诉她他的“将
来最秘密的计划”。他又告诉她他要用《驴皮记》来做为他的文学大厦——
《人间喜剧》的基石,他”很骄傲有此企图,虽然我知道我的计划会失败。”

不知名的收信人读了这一封不是礼貌的复函而是充满亲密的自白,而且
也没有她所期待的文学问题的答复时,肯定会惊讶的,她似乎也迅速地给他
复信,可惜他们之间的通信现存已不多了。双方都希望彼此结识。不知名的
女人除了社会上散布的闲话之外,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巴尔扎克的事,他的
相片也刊登在许多报纸上,但他对她却一无所知。他的好奇心激动到了极点
他几乎不能够控制他的耐性,他要发现她到底是不是仅仅一个有才气的女
人,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年青美貌的女郎,到底她是不是一个渴望安抚的悲痛
的灵魂,他是不是一个受过太多教育的有钱的中产阶级的女儿,或者(大胆
的设想和希望!)果然是一个伯爵夫人,一个侯爵夫人,或一个公爵夫人。

结果证明他的心态的本能胜利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确实是一个侯爵夫

人(后来因为继承关系而领有公爵夫人的头衔)。侯爵夫人不像她从前的情

人,那位由于窃国的科西嘉人①而得到贵族特权的德·葛朗台公爵夫人,她是

圣日耳曼镇中可以找到的最为深蓝和最为优秀的血流。侯爵夫人(即后来的

公爵夫人)德·葛丝特丽·玛丽·亨利爱特的父亲是德·麦利公爵,以前的

法兰西元帅,十七世纪时就有了他的家徵;侯爵夫人的母亲曾经是德·费兹

——詹姆士公爵夫人,也就是说,是斯图亚特王室的家属了。她的丈夫德·葛

丝丽特侯爵是著名的德·葛丝特丽元帅的孙子,一个德·基尼斯公爵夫人的

儿子。巴尔扎克差点发狂死掉,因为像这样一个在夫家和娘家两方面皆为世

族的家庭实为贵族中难能可贵的一个了。她在年龄方面也满足了他的完美的

理想。那时她三十五岁,可看作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在其它方面,她也

是所有女人最能符合巴尔扎克典型的,因为她是一个不幸的,失望的,多情

的女人,她的过去的婚恋史在巴黎社会中丝毫不比《驴皮记》逊色,并且曾

经被司汤达所利用,当作他的处女作《阿尔曼斯》的素材。

巴尔扎克轻而易举地发现她的浪漫故事的细节。年方二十二而作为法兰
西贵族里最美丽的年轻女郎时,她邂逅了全权的奥地利大臣梅特涅的公子。
她坠入了爱河,狂热地爱上了这年轻人。公子虽然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强壮体
格,却在社交和外表的魔力方面得到他父亲的遗传。因为法兰西的上等贵族
仍保守着十八世纪的开明的哲学传统,若这一爱情没有越出秘密的界限的
话,她的丈夫肯定会默许,不管这爱情是怎样的炽热。可是,为了不只激起
司汤达,而且刺动全巴黎社会的真诚和同情心的目的,两位情人却蔑视任何
的和解。梅特涅·维克多王子放弃了他那光荣的事业,德·葛丝特丽夫人离
开了她丈夫的家,断然不顾社会的批评,他们决定只为彼此,只为互相的爱
情而生活。这对情侣游遍欧洲美丽的国度,后来他们生了个孩子,他们的幸
福得到了珍重保证。后来,奥地利皇帝封那个孩子为房·阿尔登堡男爵。

但是,好事多磨,乐极生悲。侯爵夫人去野外打猎时,不幸坠马伤了脊


科西嘉人,即拿破仑。

骨。此后,她只能躺在床上或斜靠在沙发里打发时光,但此事发生不久她连
她情人的温柔照应也被夺走了。一八二九年十一月,梅特涅·维克多死于痨
病。对她来说,这一打击比坠马还要凶猛。她不能再继续居留在只有他们的
爱情才可能反映出美丽景致的风景宜人的国度里了。她回到了巴黎,她并未
恢复社会上的地位,也没有重新恢复她在丈夫家中的地位,因为她曾侮辱过
这个社会的风俗。她隐居在卡斯特兰宫殿中,她父亲的家中,只和书本打交
道,不和旧友交游。

由于她每天都是他大胆梦幻的实现对象,所以继续和这一个女人通讯,
让她拿友谊的语话给他写信,这足够激动巴尔扎克的心了。一个三十岁的女
人,一个弃妇①,一个贵妇人已经选择了他,选择了他这个农夫的孙子,以前
的一个小乔尔布亚的儿子,巴尔扎克,多光荣啊!多少的仲马,雨果,穆塞
都只娶到布尔乔亚的女人为妻,找到女作家,坤伶、轻佻女郎为情妇,巴尔
扎克胜过了他们!倘若他被允许去炫耀他在她身上得到的不仅只有友谊,倘
若在暴发的公爵夫人(如德·葛朗台夫人)和可怜的小贵妇之后他居然能够
成为一个正牌的老法兰西贵族公爵夫人的情人甚至于为丈夫,成为了梅特涅
王子的继承人,恰如在德·葛朗台公爵夫人的事中承继了王子的父亲一样,
他的胜利是多么的伟大啊!他坐立不安地等候邀请,希望受到允许去拜访那
位著名的未曾谋面的贵妇人。二月二十六日,带有“信任记号”的一封信终
于来了,他立刻回信说他同意接受她的“仁慈的赐子”,不顾“见面时将要
遭受相当的损失”的危险。

他这样匆忙地幸福地回信,以至于疏忽了另外一封放在他桌上却未启封
的信。这一封信是那一天一个署名“无名女人”的从俄罗斯寄来的。

更不用说巴尔扎克在没有见到德·葛丝特丽夫人以前,便无可奈何地爱
上了他。假使他发现她是一个愚笨的或丑陋的女人,一个嫌怨的或是仅仅喜
欢吵闹的女人的话,这却不会影响他的感情,原因在于他的一切感情,包括
爱情在内,都受他的意志控制。在他结束细心的装份,穿上新做的衣服,坐
进车里驱车向卡斯特兰宫进军之前,他已下定决心要爱上这个女人,同时也
让她爱上他。就像他跟那个“无名女人”发生的公案中一切的行为一样,他
已把德·葛丝特丽侯爵夫人塑造成一个理想的偶像,希望要委任她担任他生
活史中的女主角。

这生活史的开始几篇确实和他的幻想吻合。一个虽不太年青,看来有点
苍白,有点疲倦,却还说得上年青的一个少妇,坐在趣味卓然的客厅里的沙
发上,他是一个曾经恋爱过的女人,知道一切爱情所包含的内容,却需要在
孤单的生活中寻求安慰。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一向和王公大臣们来往,并有
意大利大臣的公子当情人的女郎,却并不讨厌这个身体肥胖,肩膀宽阔,任
何高明的裁缝都无法使之变成美少年的平民。她睁着眼睛,充满兴趣地看着
他,娴雅地听他的活泼的谈论,因为他所认识的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物,第一
个作家,虽然她是文静的,她却感到了他拿来接近她的激动的躁急和领悟的
同情。两三个钟头的时间随着魔幻般的谈话慢慢逝去,虽然她尽可能地忠于
她那死去的可怜的情人,她却抵抗不了命运给她送来的奇人给她带来的敬仰
而生的冲动。在巴尔扎克一面,这是疯狂的起点;在她一面,这是友谊的开
端。他给她写信道:“您这样客气地接待我,我同您一起渡过的时光如此地


《三十岁的女人》和《弃妇》都为巴尔扎克的暑名作品。

有意义,我确信只有在您身边我才能找到我的幸福。”

他们的关系变得渐渐密切起来了。以后几个星期和几个月的时间,巴尔
扎克的马车都在每天晚上停在卡斯特兰宫前,他们两个人也就谈话直至午夜
以后。他把他最后的作品念给她听,请求她的指教,他陪她到戏院去,他拿
他的《查伯尔上校》,《三十岁的女人》和《噩耗》当礼物送给她。由于失
去情人而孤单的久悲的女人开始从这种谈论知识的友谊之中体验到某种类似
幸福的东西,但是在巴尔扎克的方面,友谊还是远远不够的。

当巴尔扎克的需要超出了比知识的交流还要多时,他的追求也就变得渐
渐地强烈起来。他向她坦白,告诉她她是他的欲望的对象,因此他也愈来愈
紧迫地要求她的屈服的开始和结束的承诺德·葛丝特的夫人由衷地感觉到(或
许是下意识地感觉到)被一个她所崇拜的天才所仰慕是何等的荣耀,因此她
也并不用冷冰冰的蔑视来阻挡她的过分暧昧的举动。她甚至于故意去挑动他
的亲密举动,虽然我们不可以完全地相信巴尔扎克在他带有报复性色彩的小
说《兰齐公爵夫人》中所描写的情形:

“这个女人不仅客气地接待我,并且为了我的利益而展示她所有的相当
可观的妖冶的艺术。她要使我欢喜因而竭尽最大的努力来让我停留在麻醉的
状态中,来鼓励我。她使尽她所有的力量去强制一个静默的怯懦的情人去坦
白他的心情。”

但是,当情形开始滑向危险的地步时,她就坚决地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也许她要继续忠于她昔日的情人,她孩子的父亲,她曾经为他而放弃了荣耀
的社会地位,并且她觉得自身生理上的残缺并不允许她走得更远,可能她确
实由于受了巴尔扎克的粗俗外表的驱使而出此下策。也许她担心害怕他的虚
荣心会让他到公共场合去吹嘘他和贵族妇女的关系(这并非一个不正当的理
由,)她仅允许他做些类似他在《兰齐公爵夫人》中所说的“怯懦的情人应
当满足的迟缓的小小征服,”顽强拒绝“用身体的屈服表明心灵的屈服。”
生平中第一次,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意志并非是全能的。几个月的不懈追求,
每天的拜访,和为保党而努力的在笔墨方面的活动,不管他如何地委曲求全,
他仍旧只是德·葛丝特丽夫人的理性的朋友,却不是她的情人。

即使是最具智慧的人往往也是到了最后一个人才会觉察到这样做是毫不
值得的。巴尔扎克的朋友们并不明瞭确实的情况,他们看着他在公共场合中
所表现出的举止上的改变,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看着他拿着小望远镜,从
意大利剧院的黑厢中往某一个包厢窥视,看着心神不定的巴尔扎克变成了花
花公子,看着他变成了仅把中产阶级(不管他们是怎样伟大的画家,作家,
政治家或音乐家)当作小厮的德·罗桑公爵和德·费兹——詹姆士公爵客厅
的常客。大多数朋友都认为这种希望柱上爬的侈靡的生活会有损于他的声
望,等到他们的巴尔扎克·奥瑙利在极端反动派的报纸《改造》中当一个政
论的作家并大出风头时,他们都正面地感到惊恐了。在《改造》中,巴尔扎
克妩媚地同情封建的特权,并且在德·柏利公爵夫人面前公开地屈膝了。他
们相当了解他的性格,他们的本能告诉他们,他一定被某只无形的黑手带进
了这黑暗的政治生涯,他们知道他并非贪图利益而出卖自己的卑贱的无赖。
巴尔扎克特别小心不让德·柏尔雷夫人得知他和德·葛丝特丽侯爵夫人通信,
并去拜访侯爵夫人的事,但德·柏尔雷夫人却恰恰是首先警告他的人。虽然
她自身倾向于保王党的运动(因为他是路易十六和安他涅特·玛利王后的“教
子”,她是贵族的家统),她却十分厌恶巴尔扎克突然变成一个保王党的宣

传家,并尽力劝诫他不要变成了“这些人的奴隶”。她用她在贵族社会中的
经验来观察,她用旁观者清的地位来观察,知道这些贵族并不真正地敬重巴
尔扎克这个作家,不过是利用他的谄媚罢了:“从本质上讲,他们是顽固无
情的保王党人,我的朋友,他们不会仅因你的缘故而改变他们的作风。”

更加坦率无礼的则是,卡罗·朱尔玛深恶痛绝地阅读巴尔扎克给当时尽
力设法令他的儿子查理十世的孙子继承法兰西国王的德·柏利公爵夫人所写
的颂歌时给他寄来的诤言。她告诫他不要为那些宫廷人物作保镖,不要由于
和那些人鬼混而葬送了他的名誊。甘愿冒着失去友谊的危险,这友谊是她最
为珍贵的东西,她严厉地警告他因为她对他天才的仰慕令她痛恨这种重视一
纸贵族证书却轻视心灵的统一性的卑贱行径:“你居然依附于顽固的享有特
权的贵族!你难道不能从你的梦幻中清醒过来吗?”

两位真诚恳切的朋友都不知道到底是玫瑰花的铁链或是金钱的铁链把他
捆绑在布尔崩的一群仆从中,但是她们都感到他被迫放弃了他的独立自由,
他不忠实于自己。从二月到六月之间,差不多有五个月的样子,他一直奉承
着德·葛丝特的侯爵夫人。六月初旬时,他突然间离开了巴黎,到沙妻去和
马尔冈一家人住在一起。是否他的情热冷却了下来呢?是否他害怕发生一种
关系导致毁坏他留在柏拉图式的友谊中的努力呢?是否他自我感觉到坠入深
坑却已冲出了重围呢?不是。虽然他的明见告诉他没有希望了,他却还在他
的雄心所引发的一个感情的蛊惑之下。最后,他用公平的,失望的态度向卡
罗·朱尔玛坦白他的景况:

“我现在必须去爱克斯,到沙无瓦去爬山,跟随在也许要跟我开玩笑的
某个人后面跑——那些在中眼中无疑是一个丑恶的贵族妇人,这是一个有着
天使一般美丽面孔的,并且人们认为在这个美丽的面孔之后必有一个美丽灵
魂的女人。她是一个正统的公爵夫人,非常的可爱,非常的谦逊,又聪明,
又娇媚,又多情,和我以前看到的任何东西都大不相同。一个在靠近的接触
和每一次诱惑前退缩的女人,一个说爱我,却当她固执时变把我软禁在一个
威尼斯宫殿深处的女人!。。一个(你知道我向你坦白说明的一切事!)要
我专门为她而写作的女人;她只是这样女人中的一个,就是别人得毫无保留
地崇拜也,假如她要求的话,别人就得跪在地上,去征服如此一个女人真乃
人生一大乐事啊!——这仅仅是我在幻想中遇见的一个女人!。。对什么都
要妒忌!倘若我可以跟你一起住在安古莲,靠近你的磨粉厂,既可以心灵平
静,又可以感到愉快,饱尝冬菇,倾听风轮机的转动,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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