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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扎克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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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巴尔扎克有没有觉察到自己病情的严重,他的医生们都认为他绝不
可能恢复健康,我们也可以假设他们已经把意见转告了德·韩斯迦夫人。当
确实地知道他们的婚姻生活只会有短促的时间时,她于是决定答应这个追求
了她多年的人的最后的欲求了。他已没有纵容他的败家子的天性和放纵他的
赌博本能的危险了。’好巴尔扎克”已变成“可怜的巴尔扎克”了,她也受
某种礼贤下士的同情心所驱使,就像一个伟大的贵妇人会去同情一个为她效
忠并变衰老的门客一样。结婚典礼订在一八五○三月间举行。

这个婚礼将在最近的城市柏尔第契夫举行。接着,他们动身去巴黎,去
居住一切已预备齐全的等待着他们到来的保庄楼。没有比巴尔扎克的详细急
躁地指挥他母亲准备一切去迎接他的新娘进入她的新家庭中更为典型的了:

“您可以在客厅隔壁第一个房间最高一层的棕色橱子上的中国瓷盆中找
到一个仓细莉茜街的花商的地址。他曾在一八四八年来拜访过我,说到如何
用花点缀房子,一次大约耗费两个礼,并且告诉我每年定购花多少钱。大概
每年六七百法郎。我离开巴黎时、把这个方案搁置了起来,这为只有等我有
钱,等和这位有关的贵妇人情愿同意时才考虑的。我知道她喜欢鲜花。一旦
这个商人来负责装饰的话,你跟他交涉时便会有个底的。您必须让他知道我
们到底要什么,注意他提供的确实是好看的漂亮的花。

“您必须想办法搞定下面几种装饰。首先,第一个房间中的一张花桌;
其次,有圆顶的那间房子中的两个花架子;再次,日式客厅中的一张花桌,
接着,楼梯顶上的两个大花瓶;然后,屋顶下的那个灰色房间的壁炉上的一
些非洲木的小花池;最后,弗兹尔在两个盆子中布置的木制小花插子。”

这是巴尔扎克在他结婚之前下达的命令,是在他希望可以在跨入新房之
前的几个星期发出的。虽然他生看病,却和从前一样记忆性很强,他的记忆
保留着一种摄影术一样的特征,以致于他可以追思一切的细节。每一个花瓶,
每一个家具,每一个花架子都映在他脑子里。他也清楚地知道每个东西的具
体位置。归家的长途旅行和婚礼还要等待。但他的思想已振动了翅膀,他却
已在清醒的梦境中安居在幸福街了。

巴尔扎克和德·韩斯迦夫人在三月十四日于乌克兰柏尔第契夫城的圣芭
芭拉礼拜堂举行了婚礼。历为他们不愿引起别人的注意,典礼因此十分秘密。
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一个客人。这是早晨天色还带灰黑天色的
七点钟时。预备来证婚的齐社米尔主教仍未到来,但巴尔扎克至少也很满意
有一个查鲁伯斯伯爵和一个贵族教士,来参加庄严神圣的婚典。教士的一个
亲属和梅尼齐克伯爵是唯一的证人,而伯爵现在已成为了巴尔扎克的女婿,
典礼结束以后,这一对夫妇就马上回维埃曹尼亚,并在当天晚上十二点钟筋
疲力尽地到达。

两三天以后,巴尔扎克便坐下来写最大的最后的胜利的公告。幸福好像
恢复了他的健康,他便给他的母亲,妹妹,拿克加尔大夫和卡罗·朱尔玛写
信。他并且向朱尔玛保证:“当别人问到我从前的老朋友时,您总是我提到
的第一个名字。”接着用下面的话报告他已结婚的喜讯:

“三天之前,我和我所爱的唯一女人,我要比任何时候都爱的女人,我
要继续爱到死的女人结婚了。我相信这一次的结合是上帝保留给我的赏赐,

用来补偿我多年的磨难,我所遭受却经过我的克服的这么多年的困苦。我的
童年并不幸福,我的春天并没有用花朵来点缀,但我现在要收获一个灿烂的
夏季和一个丰收的秋天。从这个观点看来,也许我的幸福的婚姻可以带给您
一点安慰,因为这桩婚姻向您证明在长期的困苦以后,上帝的确会把宝库藏
起来,等待最终的赐予。”

寄出这些信以后,他头脑只有一个意念——尽可能地和他们会合时,走
进他的家门去。他却仍不可以在信上附上一段他妻子的问候,因为即使现在,
他仍不能说服他的妻了对他的母亲表示一点小小的礼貌,他只好吞吐吐地搪
塞:

“我的妻子想在信后加上几句话,可是信差总在等待,但她却起不了床。
由于她的手因湿气肿了起来。她将会在我的第二封信中向您致敬。”

巴尔扎克必须为他新得的快乐付出代价。那时,道路积雪很深,交通断
绝,因此,他也不能动身回巴黎。即使没有这些障碍,他也不能在目前的健
康状况下长途旅行。他给幸福街的房子订购的花太早了。他那脆弱的身体必
须经受别的考验:

“我的肺炎和心脏病又严重地复发了。以前的治疗好像令我有相当的进
步,但我现在却损失了当中的一大部分。。。我的眼睛被一块黑帘所遮挡,
总不肯散去,挡住了所有的东西,令我不能写字。。自从晴天霹雳之后,今
天我第一次提起了笔。”

现在起码可以希冀他的妻子利用这机会给他的母亲写几行信,平息她对
儿子的忧虑,但巴尔扎克却机敏地加上一句:

“我的妻子没有一瞬间自由的时间,除了她的手如此可怕的肿胀之外。
这是潮湿的结果。。”

四月十五日,两个星期之后,他又努力地写信给他母亲:

“我的眼睛事实上已到了阻止我阅读和写字的状态。我写字的时候根本
难以辨别字母。”

他又必须给病在床上由老母亲照护的妹妹假造一个支吾的理由,虽然他
也附带地说他的妻子请他“向您致敬”。他说到他自己的情况:

“我并不很好。我的肺部和心脏都患了病。我每走一步都要喘一下气,
我说不了话。

最终,他们决定出发了。这是一场十分艰苦的旅行。在过波兰国境一个
叫布罗第的地方,巴尔扎克疲惫不堪了。他出了过多的汗,不想吃饭,他的
力气更加弱减了。那时见到他的老朋友差点认不出他了。五月十一日,他从
德勒斯登报告:

“平时只要走六天,这次我们却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到达这里。我的
生命不只是一次,而是一百次地遇到危险。我们经常需要十五六个人来帮助,
拿东西把我们从一直埋到车窗的泥坑中拉出来。但我们到底到达了这里,并
且都活着,虽然我们生病了,疲乏了。这样的旅行让了老了十年。您可以想
得到老是害怕我们中的一个会死在另一个人的怀抱中是怎样的味道——尤其
是像我们这样地相互深爱的时候。”

在一半失明和万分疲劳的状态下,他设法一直坚持着到了德勒斯登。他
爬不动台阶了,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否有力量继续去巴黎。

“我的状况太险恶了。。这惊险的旅行令我的病更加恶化了。”

虽然他已双目失明,他还得亲手地写这封信,他又替他的妻子解说:

“她十分高兴您在信中所讲到她的一切地方,但是她的肿的手却汉有让
她提笔亲自给您写信。”

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风湿病却并没有阻止她去德勒斯登的珠宝店,她在
那里花二万五千法郎买了一只漂亮的珠宝项链,但是她的肿胀的手指却并未
妨碍她用清晰的圆润的笔迹写信给她的女儿,详细叙述她购买珠宝的情形。
当巴尔扎克躺卧在旅馆的床上时,她竟然能把思想集中在珠宝项链上,只能
表明她的无情,但她在信中称他为“这位亲爱的朋友”,也是很特殊的。她
忍受着他的负担,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再麻烦她多少时间了。

我们仅能猜测他们在住在德勒斯登时一定闹了意见,但是巴尔扎克必须
坚持到底。他指示他的妹妹说:

“我只有依靠您了。您一定要设法让母亲知道我到来之时她不要留在幸
福街。”

他十分害怕地想到两个女人碰面时的情况,他用拙劣的借口解释说:

“假如母亲在场,帮助我们提行李时,她的自尊必定会受到损伤的。”

老妇人的担心不仅仅是对的。几个月来,她随时睁眼看守着他们的财宝,
照顾平常事务,监督家中的人员,虽然她肯定俄罗斯的高傲责妇希望她在他
们到来之前离开这房子。她还有一件事要去办。一旦安排好一切花朵去迎接
这对新婚夫妇时,除了轻悄地在背后关上门以外,她将别无事情可做了。弗
兰苏可以站在门后,引导他的新主妇进入这王宫。进阶和各房间的灯火都应
当起来,以便去迎接新娘,但老母亲知道那里没有她插足的余地,办完事情,
她便去了苏尔纳斯。

即使在归家时,剩下的苦命也没有释放巴尔扎克,掉在命运上的一点一
滴都要向他盘剥勒索。还有一个项目等着加在他的幻灭的总数之上,因为他
回到幸福街的保庄楼中正好遇上一个值得他花费笔墨去描写的可怕的一幕。
坐火车是最后的一段旅行,但是火车误点了。深夜时分他们的马车才赶到家
门口。巴尔扎克急于察看灯火和花朵是否照他的指示安排结束,弗兰苏是否
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分枝的烛台。

最后,马车停了下来。弗兰苏听从了他的吩咐。全屋从上到下灯火通明。
巴尔扎克拉了门铃,却没有人来开门。他多次地拉铃,但房子中却依旧在明
亮的窗户后保持寂静。几个邻居聚集过来。巴尔扎克向他们询问,却没有人
能答复他。他的妻子仍然端坐在马车里,车夫于是急忙去找锁匠。房门终于
打开了,一幕惨像暴露在他面前。

他的仆人弗兰苏藏在他的一间房子里——完全发疯了。命运选好了主人
归家时来剥夺他的理性,人家在午夜时分将他送进疯人院中。当发疯的弗兰
苏被人强制带走时,巴尔扎克正好引导他的新娘跨进了他为她特意预备的
家。

第四节永远安息的灵魂

约束巴尔扎克的定律是自始至终产生效力的。他的梦想不能在他自己的
生活中成为事实,只能在他的著作中实现。他用了悲痛的牺牲,不可言传的
烦恼和炽烈的热望去准备一所可以让他和那位终于屈从了他的追逐的妻子消
磨最后“二十五年”的房子。他在一切准备齐全之后搬了进去——却进去等
死。他已经给自己准备一个完美的书房让他去完成他的《人间喜剧》,他已
计划了另外五十部书的内容,却一行也未写出来。他双目完全失明,我们看
到的唯一一封从幸福街写给高提埃·提奥飞尔的信其实是他妻子的笔迹,只
在信后让巴尔扎克勉力潦草地写了一行:“我已经不能阅读或写字了。”

他已布置好了一间美丽的图书室,但他却从未来翻开一本书。他的客厅
挂有金色的大马色布,准备去招待巴黎社会,他却从未招待过。当人们看到
他能搜集一个无比的收藏时,他那可爱的画廊应该轰动全巴黎,他应当把藏
书排列起来,一件件地向作家们,艺术家们或朋友们去解释,但当雨果到来
时,他却得请求他的妻子去向他的朋友说明和指示。他曾梦想过一座王宫,
但这王宫却变成了监狱。他孤单地一个人躺在大房子中,然后他母亲害怕得
像鬼怪一样地飞进房中去照顾他。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他的妻子表现和他们从
维埃曹尼亚回来,停留在德勒斯登时同样的残忍而漠不关心,同样的缺乏纯
正的忧虑。

她的态度可以从她那时写给女儿的家书中难以否认地证实。她快乐天真
地闲读珠宝,花边或衣服,我们很难从那里找到一行对她快死的表示真诚恳
切的焦虑的话语。即使到了现在她还用他拿笑话来取悦她一家人时人家给他
加上的绰号来指称他:

“玩艺儿到达这里的时候比任何时候身体都要糟糕,他已经不能走路,
却发出衰弱的痉挛了。”

见到他的人们都确信他的死期临近了,他自己却拒绝相信。别的人只看
到死的必然性,但他那乐观主义却认为有复原的希望。他习惯于嘲笑困难,
让不可能变成可能,他并未放弃他的挣扎。他偶然嗓音有些好转时,他便聚
集他衰减的力量,和一位客人谈话,表示他有信心不久便可再次走路,讨论
政治问题,正如说服自己一样去说服别人,他还保留着他老当益壮的精力。
最终,以前的精神的火焰甚至随时有可能迸发出来。

仲夏以前,医生们公布了他们的诊断书。路易大夫,拿克加尔大夫,卢
大夫和福基埃大夫四个医生联合诊断的报告书详细清晰地说明现在他们只能
设法缓解他的痛苦,偶尔地给他加一点轻微的麻醉剂。至于别的方面,他们
都似乎觉得毫无希望了。巴尔扎克自己也开始发愁了。他悲痛不能完成《人
间喜剧》,又讲他死后他的著作将会发生的情况。他逼迫拿克加尔大夫明确
地告诉他他还能活多久,并从他老朋友的脸上得到了答案。有人曾传播过这
样一个故事,也许是真的,据说当他思想混乱时,他曾呼换过他在《人间喜
剧》中用来说明科学奇迹的毕安仓·霍拉斯的名字:“假如毕安仓在这儿的
话,他一定会救我的!”

死亡的程序飞快行进着。维克多·雨果曾经在他的回忆录中描写他最后
一次访问将死时巴尔扎克的情形:

“月光透出了云块。我拉响了门铃。街上没有一个人。没人应门,于是

我第二次拉响了门铃。门开了,一个手中拿着一枝蜡烛的女仆走了出来。‘您
要看谁呀,先生?’她在哭泣。我报上了姓名,他便带我走进了客厅,那儿
有德·安几尔·大卫雕刻的云母石的巴尔扎克的大半身像,放在壁炉对面的
支柱上面。在房子中央的一张装饰富丽的桌子上点着一盏灯,桌子的腿是六
只包金的趣味高雅的小雕像。另外一个同样哭泣的妇人进来说道:‘他快要
死了。太太已经回房休息去了。从昨天开始,大夫们就不管他了。他左腿上
受了伤,伤口上都生了蛆。大夫们不知如何是好。他们说水肿令他的心脏变
成脂肪,他的肌肉和皮肤都变成了脂肪,因此没有办法钻孔放水。一个月之
前,他碰在一个家具的突出的修饰物上,。。今天早上九点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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