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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盗贼拉莫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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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啊,”洛克说,“我当帮主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小虫儿公爵正在向他的臣仆们训话。那好吧,陛下。我会给你个任务,省得你到处乱跑——但我让你藏在哪儿,你就得藏在哪儿,明白吗?”
“没问题!”
“那就这样吧,”洛克说,“如果你们都没有迫切需求,想让我继续扮演伟人,或是他们想宰掉的一位熟人,那我可以睡上一会儿。”
“纳丝卡的事儿真是太他妈糟糕了,”盖多说,“那个婊子养的。”
“嗯,”洛克说,“实际上,今天晚上我要跟他谈谈这个问题。跟灰王或是他的宠物法师,不管来的是谁。”
“那根蜡烛。”金说。
“对,等你我办完差事之后,等伪光落下。你们可以在‘致命失误’等着。我就坐在这儿,点起蜡烛,等他们出现。”洛克坏笑着说,“让那些杂种享受一下咱们的楼梯吧。”
3
这天白日清凉怡人,夜晚更有着卡莫尔城最清新的空气。洛克坐在七层的房间中,窗户大开,挂有纱帘。紫色天空中涂着一道道逐渐升起的幽魅光芒。
洛克的小餐桌上放着残羹剩饭和半瓶红酒,驯鹰人的蜡烛就在旁边冒着青烟。金·坦纳到‘致命失误’去之前,坚持用干净绷带裹住了他的小臂。洛克面冲房门,按摩伤口,另外半瓶酒正在他肚子里微微发热。
“诡诈看护人啊,”洛克对着空气说,“如果我不知怎的惹您生了气,那您也不需要用如此精妙的手段惩罚我。如果我没惹您生气,哦,那我希望您仍觉得我还算有趣。”他屈伸了两下伤臂的手指,疼得咧咧嘴,接着又拿起酒杯和那个瓶子。
“一杯倒在空中,敬给一位缺席的朋友,”他说着将深红的酒液倒进杯子。这是货真价实的纳库扎松香葡萄酒,产自堂·萨尔瓦拉的上游葡萄园。卢卡斯·费尔怀特离开堂的游船时得到了这件礼物,那还是许久以前……也许没那么久。但感觉却像是一辈子。
“我们已然在想念纳丝卡·巴萨维,我们愿她一切安好。她是个优秀的帮主,她曾试图帮自己的誓卒摆脱一个对两人来说都难以承受的局面。她不该遭此横祸。想发火就冲我来吧,但请您为她赐福。我以仆人的身份祈求您。”
“如果你想衡量一个人到底有多虔诚,”驯鹰人说,“那就在他以为独自进餐时观察。”
正门在盟契法师身后徐徐关闭,但洛克既没看到它被打开,也没听到开门声。说起来,这门可是上了栓的。驯鹰人没带鸟,身上穿的还是洛克昨晚见到的那件银扣红袖口的灰色宽边大衣,头上歪戴着灰天鹅绒帽,还用一枚银针钉着根羽毛,显然跟维斯崔思身上一模一样。
“但说起我来,可从不是个特别虔诚敬神的人,”他继续说,“对楼梯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
“你的苦难让我心中充满悲伤,”洛克说,“你的老鹰呢?”
“在上空盘旋。”
敞开的窗口刚才还让洛克感觉舒适,但转瞬间已变成一种折磨。如果维斯崔思激动起来,纱窗可挡不住蝎鹰。
“我本以为你的主子也许会跟你一起来。”
“我的委托人,”盟契法师说,“还有别的事要办。我是他的代表,也会把你的话传给他——假如你有什么话值得一听。”
“我总有话要说,”洛克说,“比如‘彻底发了疯’这种话,还有‘他妈的傻瓜’。你和你的委托人可曾想过,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确保一个卡莫尔人决不会真心诚意地跟你们和谈,那就是杀掉他的亲骨肉?”
“天哪,”驯鹰人说,“这可真是个坏消息,灰王原本非常肯定,巴萨维会将女儿的死视作一种友善姿态。”法师说着扬了扬眉,“你是想亲口告诉他呢?还是让我立刻飞奔回去,把这个大发现传达给他?”
“真逗啊,你这只值半个铜子儿的小娈童。尽管我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同意打扮成你主子的模样大摇大摆地闲逛,但你必须承认把他唯一的女儿装进马尿桶送回去,会给我这见鬼的工作添不少麻烦。”
“真遗憾,”盟契法师说,“但任务不变,胁迫亦然。”
“巴萨维要我跟他一起参加这次会谈,驯鹰人。他今天早上跟我说的。也许在此之前我还能抽出身来,但现在?纳丝卡的死就像个见鬼的牢笼。”
“你是卡莫尔荆刺,如果你找不到克服这个困难的方法,那从我个人来说,会非常失望。巴萨维的召唤是一项要求,我委托人的召唤则是命令。”
“你的委托人没把该告诉我的一切都告诉我。”
“你大可放心,他比你更了解自己的计划。”驯鹰人懒洋洋地用右手五指来回编织一根细线,线上闪烁着异样银光。
“操他妈的,”洛克恶狠狠地说,“也许我不在乎大佬会怎样,但纳丝卡是我的朋友。胁迫我能忍受,但幸灾乐祸的下毒手可不成。你们这些王八蛋根本不需要对她下手。”
驯鹰人张开五指,闪闪发光的丝线编成了某种翻绳图案。他开始慢慢移动手指,收紧某些线绳,又放松另一些,动作就像桑赞兄弟在手背上转硬币那样灵巧。
法师说道:“发现有可能失去您宝贵的认同,对我的良心是一项莫大负担,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驯鹰人紧接着吐出一个词,它只有一个音节,来自洛克无法理解的语言。这种声音扭曲变态,令人作呕,它在房间中回荡,却又仿佛来自远方。
洛克身后的木质百叶窗砰然关闭,惊得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其他窗户也一扇扇撞上,小搭扣相继锁好,仿佛有一只隐形的大手在暗中操纵。驯鹰人又动了下手指,光芒从掌间丝网绽放。洛克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膝盖疼得钻心,就好像被人从侧面狠狠踢了两脚。
“你这已经是第二次跟我耍嘴皮子,”盟契法师说,“但我不觉得有趣,所以我会再强调一下灰王的指示,我会抽出时间做这件事。”
腿上的痛感继续加强,抽动着向四周扩散;洛克紧咬牙关,不请自来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感觉有一股冰冷火焰在膝盖里面跃动燃烧,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洛克向前踉跄两步;一只手毫无助益地捏住大腿,另一只手试图撑住桌子,不让自己倒下。他瞪着盟契法师,试图开口说话,但却发现这样做会导致颈部肌肉阵阵痉挛。
“你只是一件道具,拉莫瑞。你属于灰王。他不在乎纳丝卡·巴萨维是不是你的朋友。诸神赐予她这样的父亲,只能算她倒霉。”
痉挛顺着洛克的脊椎一路下探,通过手臂,到达大腿,跟已经在那里作祟的冰冷蜇人的疼痛汇聚成可怕的熔炉。他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抽气,浑身颤抖不止,面目扭曲龇牙咧嘴,双手举在头顶,十指弯曲得像爪子一样。
“你看起来就像只被扔进火堆的虫子。而这对我来说,只是雕虫小技。如果我绣出你的真名,或者把它写在羊皮纸上,那种手段……‘拉莫瑞’显然不是你的姓,在瑟林君主期,这个词是‘影子’的意思。但你的名字……要是我想玩点游戏,这就足够了。”
驯鹰人的手指前后摇动,不断拉伸扭转着银丝。洛克只觉得眼花缭乱,他体内痛苦的强弱变化跟这流光溢彩的绳戏动作完全一致。他用脚踵敲打着地板,牙齿止不住打颤,感觉有人想用冰柱把他的骨头从大腿里挖出来。洛克不断尝试吸入足够的空气,好发出尖叫,但他的肺叶就是不肯合作,喉咙里塞满了荆刺,整个世界从边缘开始不断变黑变红……
痛苦的消失也是一种震慑。洛克躺在地上,瘫作一团,仍旧感觉疼痛的幽魂在体内抽动。温湿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你算不上特别聪明,拉莫瑞。聪明人绝不会故意浪费我的时间。聪明人可以捉住事态的细微差别,不需要我……反复重申。”
洛克用余光看到那团银丝又是一阵模糊,疼痛再度从胸中迸发,如一团火焰在心脏周围盛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内核正被烧灼,似乎都能闻见肌肤被烤焦的气味,能感到肺中的空气逐渐变暖,最终热得像一个面包烤炉。@文·人·书·屋@洛克不住呻吟,在地上扭动翻滚,最终猛一仰头,惨叫出来。
“我需要你,”驯鹰人说,“但我要让你对我的容忍,表示恭顺和感激。至于你的朋友们,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应该让小虫儿尝尝这个吗,你可以在旁边看着?我该对桑赞兄弟下手吗?”
“不……求你了,不要,”洛克高声叫道。他痛苦地蜷缩着,双手按住左胸,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把外衣打湿,疯狂得像头受伤的动物。“不要碰他们!”
“为什么?他们对我的委托人来说毫无意义。他们是可以舍弃的。”
烧灼的痛苦旋即减弱,洛克再度被它的消失所震慑。他侧卧着缩成一团,呼吸狂乱,不敢相信如此炽烈的热度可以这么快消失。
“再说一句粗口,”盟契法师说,“再耍一次嘴皮,再提出一个要求,再有除了彻底卑躬屈膝以外的任何举动,他们就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驯鹰人从桌上拿起那杯红酒,抿了一口。他随即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杯中的酒液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但却没有出现一点火星儿。“咱们现在已经扫清所有误解了吧?”
“对,”洛克说,“一点没错。是的。请不要伤害他们。我会做我该做的事。”
“你当然会做。我把你要在回音洞穿的各种服饰带来了。你会在门口找到的。它们夸张得恰如其分。我想我用不着告诉你该如何准备这次演出,那天夜里十点半,我会藏在回音洞对面。我会在那里指导你,告诉你该怎么说。”
“巴萨维,”洛克猛地咳嗽了两下,“巴萨维……肯定会下手杀我。”
“你是否怀疑我能继续给你施压,直到你疼得发疯为止,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不……不怀疑。”
“那就不要怀疑我有能力保护你,也不用担心大佬准备使用的那些小孩把戏。”
“你怎么……告诉我该怎么说?”
我不需要空气,盟契法师的声音以令人震撼的力道在洛克头脑中回荡,来传达我的指示。你与巴萨维会面时,如果需要什么提示,我就会告诉你。如果你必须提出一项要求,或是接受一项要求,我会告诉你该怎么说。听明白了吗?
“是的……是的。非常明白。谢谢。”
“你应该感谢我的委托人和我为你所做的一切。有很多人经年累月地等待一个巴结巴萨维大佬的机会。我们把这个机会直接摆在你桌前,就像一顿丰盛筵席。难道我们不慷慨吗?”
“当然……没得说。”'TXT小说下载:。。'
“正是如此。我建议你找个法子,让自己摆脱巴萨维大佬要求你担负的责任。这样你就可以集中精神完成我们的任务。我们可不想让你在关键时刻分心走神,那无疑会为你招致不幸。”
4
“致命失误”空了一半,这种事洛克以前还从未见过。人们交谈时都压低声音,眼神冰冷严峻。有很多帮派全员缺席,感觉很是扎眼。所有人都穿着并不适合这个季节的厚重衣袍,短斗篷、长大衣和多层马甲随处可见。这样做更容易隐藏武器。
“你到底是撞了什么鬼?”
金·坦纳站起来扶住洛克,帮他坐好。他为两人选了个位于酒馆侧面凹室的小桌,可以把几处房门尽收眼底。洛克坐进椅子,驯鹰人制造的疼痛幻影还留有一丝残象,在他的各处关节和颈部肌肉间游窜。
“驯鹰人,”洛克低声说道,“想要表述几个观点,而我显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魅力。”他下意识地拨弄着身上被撕破的衬衣,长叹一声,“先上啤酒,再谈杂种。”
金·坦纳推过一陶杯温热的卡莫尔淡啤酒,洛克两口喝下一大半。“哦,”他抹了抹嘴说,“但我说了那番话,受这份罪也算值了。我估计盟契法师们肯定不喜欢这种侮辱。”
“你这次可有什么成果?”
“没有,”洛克喝光剩下的半杯啤酒,把杯子倒转过来放在桌上,“屁都没有。我受了这份活罪,可连坨屎都没见到,从某种角度来看,那好歹也算个信息。”
“狗娘养的,”金说着攥起了拳头,“我也能原样奉还,都不用杀了他。我巴不得试上一试。”
“留给灰王吧,”洛克嘟囔道,“我的看法是,只要咱们能活过即将到来的公爵日深夜会谈,那他不可能把驯鹰人永远留在身边。等盟契法师走了……”
“咱们就再跟灰王谈谈。用刀。”
“太对了。有必要的话,咱们可以咬住他不放。咱们不是一直想把那笔钱派个用场吗……哦,这就是了,不管这杂种有什么计划,等他再也雇不起宠物法师,咱们就让他知道知道,绅士盗贼们有多喜欢被人像个球似的踢来打去。就算要跟他进入铁海,绕过奈丝克角,一路追到铜海上的巴厘内尔,咱们也奉陪到底。”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你准备干什么?”
“今晚?”洛克哼了一声,“我要接受卡罗的建议。我要溜达到行会百合去,把自己的脑子操出来。他们明天早上把我扔出门时,可以再塞回去。我知道这需要额外收费,但我付得起。”
“我肯定是发疯了,”金·坦纳说,“已经过去三年了,而这三年你一直……”
“我现在灰心丧气,我需要喘口气,她在千里之外,真见鬼,我猜自己到底是个凡人。你就别等我了。”
“我要送你过去,”金说,“在这样的夜晚,独自外出是不明智的。纳丝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卡莫尔城都心情紧张。”
“不明智?”洛克放声大笑,“我是城里最安全的人,金。我很清楚,目前各方都不想动的人,就只有我了。至少在他们榨干我的利用价值之前不会。”
5
时间过去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这不管用,”洛克说道,“我很抱歉,这不是……你的错。”
这个房间温暖昏暗,极为舒适,一片木质扇叶绕着隐藏的轮轴不断摆动,发出嗖嗖嗖的声音,让室内保持通风。装潢华丽的“行会百合”位于陷阱区南端,众多水车在屋外缓缓旋转,驱动着皮带和锁链提供各种快感。
洛克身下是一张宽大卧榻,床上铺着丝质床单,再往上是一面丝篷。他四仰八叉地躺着,一盏雾化炼金灯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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