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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盗贼拉莫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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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灰烬中的王座

瑟林佩尔曾被称作祖灵的珠宝。它是失落的上古种族留下的众多城市中最宏伟最巨大的一座。在祖灵消失了很久以后,人们将这片疆土据为己有。

瑟林佩尔位于安杰文河源头,群山间留下的浊白湍流就在此处注入宽阔河道。它背靠雄浑壮丽的悬崖峭壁,其他方向则环绕着肥沃农田,骑快马也需要跑上两天。每到秋季,琥珀色谷物随风摇曳,田地仿佛一片海洋。这丰硕的赏赐正适合一座帝国都城,而瑟林佩尔就屹立于此。

南方所有城邦都臣服于瑟林王座。帝国的工程师们建造了成千上万里道路,将这些城邦连接在一起。帝国的将领们安排巡逻队在大路间剿灭盗匪,同时在小村寨和城镇维持驻军,保证商旅、信函可以从帝国一端到达另一端,从铁海到达铜海,一路上畅通无阻。

卡泰因和拉塞因,奈丝克和塔里沙玛,埃斯帕拉和艾什米尔,艾黎代因和卡莫尔,巴厘内尔和伊撒拉,统治这些强大城邦的公爵们,都要从皇帝手中接过银冠。如今尚存的几位公爵也许权势倾天,但他们都是自封为王。能够追溯到瑟林王朝的高贵血脉早已断绝。

韦德兰人在北方出现后,瑟林王朝进入了衰落期。这些以劫掠为生的海洋民族,夺取了大陆北方的瑟林王朝属国。他们将流入北海的七条大河命名为七大圣髓河,又击败了王朝派往北方的每一支军队,粉碎了瑟林人收回失地的愿望。实力受损后,瑟林王朝无法维持旺盛的攻势,所以不可避免地逐渐衰微——但始终没有瓦解。

瓦解它的是卡泰因盟契法师。

盟契法师会在卡泰因城建立后,逐渐将这独一无二的可怕行会推向其他城邦,而且断不接受瑟林佩尔皇帝的愤怒要求。皇帝坚持让他们停止这种行动,据说法师们给他送去一封简短信函作为回复,上面开列了尊贵的皇帝陛下可以雇请他们进行的各项服务。皇帝派出他的皇家法师会,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死于非命。皇帝随即集合大军,开赴卡泰因城,发誓要屠灭每个拥有盟契法师头衔的巫师。

对新组建的公会来说,这次宣战正好是对他们决心的考验。盟契法师们已经公开发誓,任何人胆敢伤害公会成员,都要面对他们骇人听闻的报复。

在这次直指卡泰因的征程中,皇帝的军队勉强杀死了十几名巫师。

四百盟契法师在卡泰因城东方与皇帝的大军对垒,他们决定屈尊降贵地献上一场酣战。还不到两个小时,王国军就失去三分之一人马。诡异的雾气从地面冒出,误导了部队的行进方向,假象和幻觉折磨着他们。满天箭雨在半空停止,继而落到地上,或是飞向放箭的弓手。有些法术可以控制他人的行动,就像操纵牵线木偶,疯狂而迷惑的士兵们因此自相残杀。皇帝本人被他的亲卫队砍成碎肉。据说后来在火葬仪式上焚化的尸身,没有一片大过手指。皇帝驾崩后,幸存的将军们四散奔逃,剩下的部队也如丧家之犬跑回了瑟林佩尔。

但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盟契法师议会决定将他们的律条付诸实施,而且要选个让天地变色的方式。只要人类还有记忆,那么一想到忤逆他们的后果,整个世界都要为之颤抖。

他们将报复施加在瑟林佩尔城上。

巫师们召唤出的火焰风暴惊世骇俗,超乎自然。四百盟契法师同心协力,在王国都城中点起了滔天烈焰,历史学家们迄今为止还不敢描述。据说那团火焰像群星的内核一样白炽。甚至远在卡莫尔城东方的铁海深处,或是北方新兴的七髓王国首都温提拉,都能看到黑色烟柱直入云霄。

就连这恐怖法术都不能损伤祖灵玻璃,城里那些出自祖灵之手的建筑物毫发无伤。但除此以外,火焰过处寸草不留。木头、石料、金属,灰泥、纸张和生物都付之一炬。城里所有建筑、生物和没能赶在法师们动手前逃离的居民,都被烧成一片灰烬。一尺深的荒漠下是大地黑色的疮疤。

热风卷起灰烬,在法师们特意留存的一个人造物体脚下打转。那正是帝国的宝座。这把坐椅迄今还留在杳无人烟的瑟林佩尔城,周围是被时间和雨水转化成黑色水泥的荒原。没有一株植物在瑟林佩尔生长,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踏足于这块见证了卡泰因盟契法师决心的黑色纪念碑。

是他们用超自然的火焰粉碎了瑟林王朝。是他们让南部城邦陷入数百年战乱纷呈的局面,给了北方七髓王国迅速崛起的机会。

大多数人只要一转招惹盟契法师的念头,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一把空荡荡的王座,孤零零地矗立在干涸荒原之上。

第十六章 正义是红色的

1

驯鹰人动了动手指,洛克·拉莫瑞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那种太过熟悉的痛感在骨骼中灼烧。他倒在陋室的地板上,就躺在金·坦纳身边。

“没想到你能逃过我们在回音洞设下的小小陷阱,”法师说,“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尽管你的名头很响,但我还是吃了一惊。我以为你完全被我们骗倒了。而且就在今天下午,我还以为金·坦纳是我唯一的目标。但现在这样就更有趣了。”

“你,”洛克恶狠狠地说,“是个变态的杂种畜生。”

“不,”盟契法师说,“我只是遵守雇主的命令。而我接到的命令是,确保杀害我雇主妹妹们的凶手慢慢死去。”驯鹰人把指节捏得嘎嘎响,“对我来说,你是一笔飞来横财。”

洛克吼叫着把手伸向盟契法师,强令自己克服痛苦向前爬去。但驯鹰人低声嘟囔了几个字眼,那撕心裂肺拆筋断骨的感觉似乎增强了十倍。洛克弓着背试图呼吸,但肺部下方和后方的肌肉硬得好像石头。

等盟契法师解除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后,洛克猛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只觉天旋地转。

“有时,见证成功的丰碑会变成导致失败的诱因,”驯鹰人说,“这很有意思。拿你来说,金·坦纳——你能干掉我雇主的两个妹妹,可见武艺超群,但你现在却因此而饱受折磨。而且是她们从死亡的国度向你复仇。我们法师只要能拿到一个人的身体残留物,就能施展很多占卜术。比方说指甲屑,或是发丝。还有刀刃上的鲜血。”

金·坦纳不住呻吟,但却说不出话来。

“哦,是的,”驯鹰人说,“当我发现那些血迹把我引向了什么人时,的确很惊讶。我要是你,早跟着头一批商队逃到大陆另一端去了。那样你也许还能安度晚年。”

“绅士盗贼团,”洛克用嘶哑的声音说,“不会放弃同伴,更不会放过仇敌。”

“一点没错,”盟契法师说,“所以他们会趴在这种臭烘烘的破窝棚里,死在我的脚下。”

维斯崔思扑打翅膀,从他肩头飞到房间角落的一个架子上。它用阴毒的目光看着洛克,激动地左右摆着脑袋。驯鹰人把手伸进大衣,掏出一张羊皮纸、一杆羽毛笔和一小瓶墨水。他拧开盖子,把墨水瓶放在睡榻上,用笔尖蘸了两下,低头看着洛克,脸上露出微笑。

“金·坦纳,”驯鹰人说,“多简单的名字啊。很容易写,甚至比缝在人手上更容易。”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滑动。驯鹰人笔走龙蛇,用一连串圆环写出金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写完后,银丝自动探出绕上左手四指。法师移动手指,那种节奏韵律几乎可以将人催眠。一道苍白银光从他手中的纸卷升起,映照出他脸颊的轮廓。

“金·坦纳,”驯鹰人说,“起来,金·坦纳。起来。我要给你一项任务。”

金哆哆嗦嗦地撑起身体,跪在地上,然后爬了起来。他站在驯鹰人面前。而洛克还趴在地上,完全无法移动。

“金·坦纳,”盟契法师说,“拿出你的短斧。你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抽出那对短斧。”

金把手伸到睡榻底下,拿出恶姐妹。他两手各擎一柄短斧,嘴角露出淡淡微笑。

“你想用用它们,不是吗,金?”驯鹰人变换着手中丝线的形状,“你想体会它们切入肉体的感觉……你想看到鲜血飞溅。哦,是的……别担心。我有个任务,可以让你用到它们。”

驯鹰人抬起右手中的纸张,比了比趴在地上的洛克。

“杀掉洛克·拉莫瑞,”他说。

金·坦纳浑身一颤,朝洛克迈出一步,随即站定不动。眉头紧锁,双眼紧闭。

“我唤出你的姓名,金·坦纳,”盟契法师说,“我唤出你的姓名,至真之名,灵魂之名。我唤出你的姓名。杀掉洛克·拉莫瑞。”

金·坦纳迟疑地往前蹭了一步,似乎牙齿都快咬碎,两柄短斧慢慢抬起,一滴泪珠从他右眼滚出。他深吸口气,又迈了一步,抽噎着将恶姐妹举过肩头。

“不,”驯鹰人说,“哦,不。等等。退后。”

金·坦纳听话地从洛克身边退开足足一码。拉莫瑞忍不住默默祷告,既为暂时脱险而庆幸,又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变故担心。

“金的心肠很软,”驯鹰人说,“但你才是真正的弱者,不是吗?是你对我说,只要我不动你的朋友们,你就会做任何事。你被塞进木桶时,还紧闭双唇。本来只要出卖朋友,也许还能留条活路……哦,不。我知道该怎么办了。金·坦纳,把短斧扔掉。”

恶姐妹落在驯鹰人脚下,发出轰的一声闷响。片刻之后,盟契法师说出几个诡异的字眼,动了动左手的丝线。金·坦纳惨叫一声,摔在地上,无力地打着哆嗦。

“我想这样会更好些,”驯鹰人说,“应该让你杀死金,拉莫瑞先生。”

维斯崔思冲洛克发出嘶鸣,听起来仿佛暗含嘲讽的诡异笑声。

哦,妈的,洛克心想,哦,诸神啊。

“当然,”驯鹰人说,“咱们都知道你的姓氏是假的。但我并不需要全名,哪怕只是真名的片段也足够了。你会看到的,洛克。我发誓你会看到的。”话音未落,银丝消失不见。驯鹰人又拿起笔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好了,”他说,“好了,你又可以动了。”事实印证了他所说的话。麻痹感随即消失,洛克试探着动了动手指。盟契法师再次搅动银丝,洛克感觉有种陌生的东西在身体周围涌现,形成一股压力。羊皮纸上又闪出亮光。

“现在,”驯鹰人说,“我唤出你的名字,洛克。我唤出你的姓名,至真之名,灵魂之名。我唤出你的名字,洛克。”驯鹰人把恶姐妹从地板上踢给洛克,“站起来。站起来,捡起金·坦纳的短斧。站起来,杀死金·坦纳。”

洛克撑起上身,支着双臂歇息了片刻。

“杀死金·坦纳。”

洛克伸出颤抖的右手,握住一柄短斧,拉到自己跟前,攥着它往前爬去。他的呼吸急促而杂乱。金·坦纳倒在盟契法师身后三四尺远的地方,趴在小屋的尘灰中。

“杀死金·坦纳。”

洛克爬到驯鹰人脚下,慢慢扭过头去望向金。大块头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目光中透露出真切的恐惧,他的双唇微微抖动,似乎想说什么话。

洛克站起身,高举短斧,发出不成调的吼声。

他用尽全力挥动短斧,铁球朝前撞在驯鹰人的双腿之间。银丝和羊皮纸从盟契法师手中飘落,他捂住自己的腹股沟,倒吸一口冷气,摔在地上。

洛克向右一滚,准备抵挡蝎鹰的直接攻击。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鸟从隔板上掉了下来,瘫在地上不住抽搐,双翼徒劳地在空中扑打,嘴里发出一连串窒息的嘶叫。

洛克站起身,脸上露出有生以来最为残酷的笑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对吧?”他缓缓举起短斧,铁球朝下,冲盟契法师恶狠狠地微笑,“你和她分享视野。你们也会分享彼此的感觉,对吗?”

这番话为他带来一阵几近狂喜的兴奋,但也几乎让他付出惨痛代价。驯鹰人设法集中精神,说出一个音节,手指弯成爪状。洛克抽了口气,往后踉跄几步,几乎拿捏不住短斧。这感觉就像一柄火热的匕首戳进他的两侧肾脏,烧灼的疼痛让他无法行动,甚至无法思考。

驯鹰人试图站起来,但金·坦纳突然滚到他身后,伸手揪住他的衣服翻领。大块头猛一用力,驯鹰人倒向地面,脑门撞在地板上。洛克腹中的疼痛随即消失,趴在他脚旁的维斯崔思又一次发出尖啸。洛克没再浪费时间。

他抡起短斧,向下砸去,敲断了维斯崔思的左翼,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驯鹰人惨叫着扭动身体,甚至暂时挣脱了金·坦纳的双手。他抓着自己的左臂,嘴里不住哀号,眼睛睁得老大,透出震惊的目光。洛克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脸上。盟契法师在尘灰中翻来滚去,啐着突然从鼻孔流出的鲜血。

“只有一个问题,你这杂种操的自大狂,”洛克说,“我承认拉莫瑞这部分很容易看出。实际上,我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时还不知道它的含义如此恰当。我是从一个老腊肠商人那里借来的,他曾帮过我一次,那还是在引火区发生瘟疫之前。我只是喜欢它的发音。”

“但你他妈怎么会有他妈那么愚蠢的念头,”他缓缓说道,“以为洛克是我与生俱来的真名?”

他再次扬起短斧,转了个方向,让利刃朝向地面,然后用尽浑身气力猛然劈斩,把维斯崔思的脑袋从鸟身上剁了下来。

蝎鹰嘎然而止的嘶叫在屋里回荡,跟驯鹰人的哀号混成一团。盟契法师抱着脑袋,双腿猛烈踢腾,叫声充满疯狂。它们最终停歇时,对洛克和金的耳朵来说,这不啻于一种恩赐。法师呜咽两声,随即失去知觉。

2

卡泰因的驯鹰人醒来时,发现自己四仰八叉躺在陋室地板上。空中充满鲜血气息,那是维斯崔思的血。他闭上双眼,开始哭泣。

“已经把他捆牢了,拉莫瑞先生,”伊贝流斯说。这位蚂蟥师从驯鹰人施加的法术中醒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帮他们把卡泰因人捆了起来。他和金·坦纳不知从什么地方搜罗来几根铁桩,一一砸进地面,然后用长被单把盟契法师扎牢,将手腕脚踝死死拴住;又找来小布条捆在他的手指周围,让它们几乎无法移动。

“很好,”洛克说。

金·坦纳坐在睡榻上看着盟契法师,他眼窝深陷,目光有些呆滞。洛克站在一旁,同样低头看着驯鹰人,毫不掩饰憎恶的眼神。

盛有灯油的玻璃罐里点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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