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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学徒盖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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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土豪一旦失势，后果绝对是致命的。墙倒众人推，过河绝对要拆桥。
庞大的金钱，被饥饿的暴徒抢走了十之八九。大量的土地，被刁蛮的穷户霸占了九成九。许许多多的账本，都成了一笔笔要不回来的烂帐。甚至到最后盖伦离开的时候，变卖了大半的家当才凑出数百枚金币的盘缠。这样的变故不可谓不凄惨。
最难过的莫过于，人活惯了锦衣玉食的滋润日子，一朝之间却变成了和乞丐对等的存在。
法律自然是庄严神圣的，但是法律约束下的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违法后，法律就是完全的婊子，并且还是免费的那种。剩下的那个高呼法律的人，将会被这九十九个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虽然这九十九个是平民。
这样的打击自然是要人命的，可是对如今的盖伦来讲，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最原始的，最野蛮的拳头，永远是最有利的谈判筹码。
西尔道，以西尔家族的名字命名，乃是莫伦城最繁荣的地段。西尔家族的府邸，就位于西尔道的中心位置，寸土寸金。只是现在已经败落了下去。
西尔道上，盖伦和阿卡丽并肩而行，融洽的很。
“真不明白，你就那么自信，能从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野蛮人手里，拿回自己的财富？”阿卡丽不信道。
“嘿，你就等着看吧，我自然有我的方法。”盖伦笑道，随即却又面色一苦：“我家里到现在还供养着一个吃白食的干爹，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他。”
“整个一老酒鬼，好色、贪财，最最优质的本质偏偏是无耻，技术比我还要高超，我完全对他没办法。”
盖伦抱怨着，二人已经来到了西尔家的府邸，陈旧失色的红木大门，红色的墙壁有些常年雨水洗刷的痕迹。紧闭的大门上方，悬挂着‘西尔’两个大字。
盖伦满脸喜悦，还未走上去，一声刺耳的叫唤就大老远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盖伦大少爷嘛。您不是出外寻宝了嘛，今天怎么回来了？”调侃的声音语气很嚣张。
西尔道的一侧，马蹄声剧烈传来。来到近前的是三匹大马，马背上坐着一名十八九岁的华服青年，他的左右两侧则是家仆打扮的两人。盖伦看清青年的脸，嘴角一扯，不屑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维尔瘸子。好久不见了，我甚是怀念你的那条腿。”
青年闻言，面色大变。“盖伦，别给脸不要脸。你西尔家如今成这般模样了，你以为你还有嚣张的本钱嘛？早晚我会打断你的双腿！”
“哼，别把狠话当屁放，我知道你肠胃不好，屁多。维尔瘸子，我当初能打断你一条腿，现在自然能够打断你另一条！”盖伦凶狠道。
想当初，前任盖伦也是这莫伦城一霸，十足的纨绔。争勇斗狠，没少做那欺男霸女的罪恶勾当。根据现在的盖伦的经验来看，纨绔的智商一般都不怎么样，前任盖伦能够将一张废纸地图花掉数百枚金币买过来，单凭这一点就可知晓一二。
如今眼前的青年，也差不多就是前任盖伦的标准。他叫维尔曼夫，是城主‘海格曼夫’的儿子，当初被盖伦打断一条腿。最后还是城主大人赔笑，亲自登门道歉才揭过此事。那时的西尔家族在莫伦城的权势，可见一斑。
“盖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日！你们两个，给我打！”维尔一声令下，左右两侧的家仆打扮的人，立时纵身而下。身手矫健的冲击向盖伦。
“哼，莫伦城难道还有高手？”盖伦不屑一笑。站定的身子没有动作，就在那两人冲击而来的一刻，他骤然挥出了两拳。
啪啪！
两声拳头撞击肉体的沉闷声响暴起，两人的身子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向后滚落老远。仅仅一个回合，维尔甚至没有看到盖伦是如何出手的，他的两个家仆身兼保镖的‘高手’，就这样被击败。
盖伦微微一笑，缓缓走向了维尔。
“盖伦，你要干嘛……不要过来……不要……”惊恐中，维尔大声呼叫。拉扯缰绳，马匹瞬间暴动。高昂起的两只前蹄，竟高过了盖伦的头顶，就欲践踏而下。盖伦不闪不避，旋即转过身子。
双掌劲道十足，准确的抓住践踏下来的两只马腿。脚步一错，猛然发力。
“吼！”大吼中，双脚下的地板大片龟裂，盖伦身上罡气鼓荡，背脊微躬如大弓，双手硬生生将大马抓起抛飞。齐人肩膀高的大马，连带着维尔，被抛出了十数丈远。
咚！地面一颤，人和马皆都砸落地面。维尔更是被大马砸压在下，晕死了过去。
“哼，小鬼也敢上街扮阎王，纯粹是活腻歪了。”拍拍手，盖伦转头一笑，递给阿卡丽一个‘善意’的眼神，惹来阿卡丽不屑的转身。
随后走上门前，猛烈叩门。
第十二章 干爹辛吉德
“六子啊，快开门，少爷我回来了。”
叩门很猛烈，震动下门缝里的灰尘。片刻，随着大门打开，探出一个贼眉鼠眼的小青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到盖伦的一刻，面色狂喜，猛然冲了上来。
“少爷，你没死，太好了。六子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正打算捞点家产卷铺盖走人呢，没想到你回来了，太好了。”这个叫六子的小青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盖伦。哭诉道：
“少爷，有没有钱，给点儿啊，三个月没吃肉了。干老爷都拿去买酒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面色一苦，盖伦有些尴尬。随即一个爆栗赏在了六子的头上。“废啥鸟语，快让我们进门，没看到我后面还有朋友嘛。”
闻言，六子才注意到阿卡丽的存在，贼眉鼠眼的，一双眼珠子乱窜，上上下下瞄着阿卡丽的身子。
“可恶，你们家都是这样的极品，主子是这样，奴才也是这样。”阿卡丽面色冰寒，忍住了暴走的冲动。心中道。
感受到阿卡丽的想法，盖伦苦逼一笑，踹了六子一脚。“滚，看个屁啊。快去准备饭菜，少爷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好咧，今儿个就为少爷你接风洗尘，六子我豁出去这张嫰脸了。”说完，一溜烟跑出了府邸。
“我要去见见我那该死的干爹了，你先坐坐吧。”盖伦安抚好阿卡丽，随后便来到了一处厢房，这里正是他干爹‘辛吉德’的住处。
不料，刚走到门前，房间里便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哟，阿伦吧，还没死呢，真难得。敲什么门啊，赶紧进来让老爹我看看。”
听到这个声音，盖伦脸色昏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其中他的心底早就有一万匹曹尼玛在奔腾。
房间中央的床榻上，有气无力的躺着一个老人。光溜溜的头顶，后脑留着稀疏的发丝。浓眉大眼，厚唇高鼻，身材显得很魁梧，五十左右的年纪。可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似乎懒劲儿已经渗透进他的骨髓，一副有气无力无病呻吟的姿态，像极了抽完大烟后的瘾君子。
“阿伦啊，老爹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是爹，不要带个‘干’字。‘干爹’这听着多别扭啊，你可懂？”辛吉德道。
其实对于辛吉德这个干爹，盖伦了解的还真不是很多。只知道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带着这个家伙来到了家里，并且叫他认作干爹。结果，这一叫就是十数年。
“爹~~”盖伦觉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这样才对嘛。叫的多亲热。你看，如今都叫爹了，那爹我如今有件大麻烦的事，做儿子的是不是要帮帮老爹？”
说完，辛吉德露出一丝贱笑，右手的大拇指摩擦着食指。
“快点，有没有？随便给点。”
“曹，早知道你这个老鬼有问题。活逼着老子叫‘爹’，一开口就问老子要钱。滚犊子去，老子没钱！”
“臭小子，你到底给不给。不给就别怪你老爹我翻脸了，我可是斯南大陆唯一的，伟大的，邪恶的，一代炼金大宗师，辛吉德。”
“想当年，多少人哭着求着认老子当爹老子都没同意，要不是欠你祖上一个人情，老子早就远走高飞了，还留在你西尔家作死啊。”
“混蛋，你是不是炼金宗师关老子毛线，老子就是没钱！打死也没钱！”盖伦咆哮着。“别打脸，别打我的脸啊……”
辛吉德魁梧的身姿猛虎下山似的扑向盖伦，同他扭打在一起，扭打很快就淹没了骂声。小房间内，一片狼藉。不多时，眼圈青肿，嘴角带血。头发凌乱，脖子上有掐痕。盖伦瘫坐在地上，靠着床榻，一副小流氓打完架后的不忿样子。
“呸”吐了口唾沫，看了眼一旁的辛吉德：“老家伙，你还真下得去手啊。你瞧我的眼睛。”
“小子，和你老爹我玩摔跤，你还差远了。”辛吉德满脸抓痕，脖子上留下好几个牙印。这一切自然是盖伦的杰作。
辛吉德显得很得意，自吹自擂中缓缓站起了身子。“想当年，你老爹我……”
“哎呦……”一声痛哼，刚站起的身子一个踉跄，盖伦连忙扶住：“老家伙，不行就别充什么大爷，免得伤着了身子骨。快点坐下，我给你揉揉。”
说完，不顾辛吉德的反对。强行按住他坐下，盖伦熟练的帮他搓揉筋骨，这做了十数年的活计，如今一上手自然麻利的很。
享受的闭上了双眼，辛吉德面带笑意。“阿伦小子，手法还是这样的好，没怎么变啊。再重点儿，对，就是那个位置……”
“我看你这身筋骨就该松松。我出外那么久没人给你松吧，今天我给你办足了，让你过过瘾。”咧嘴一笑，盖伦卖力起来还是挺有样子的。
小小的房间内只剩下父子二人，不时逗笑的欢声笑语，以及一串筋骨舒张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西尔府邸的大堂上，辛吉德坐在上位，目光仔仔细细的瞅着坐在下手边的阿卡丽。目光肆无忌怠，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偏偏却一脸严肃。直把阿卡丽看得面色‘红白变幻’，这才收回了目光。
“阿伦，这丫头不错。奶大屁股圆，是个生儿子的好货。啥时候准备婚事？也好给府上冲冲喜。”辛吉德的‘直接’话语，彻底雷倒了阿卡丽。
盖伦面色一僵，尴尬笑道：“老爹，这是我朋友，就纯粹的朋友。你别想歪了。”
“朋友朋友，处着处着不就床上打滚去了嘛。别以为你老爹我没年轻过。”辛吉德百无禁忌。阿卡丽听着听着面色微红，渐渐的却有些坐不住，
“我带你出去走走，别理这老家伙。”盖伦刚说完，正欲起身。六子的身影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少爷，康巴斯和涅斯基来了。”
“什么，这两个老小子，今天来了非要讨他们一顿酒喝。”盖伦爽朗一笑，径直走向大门。还未到，就传来豪迈大笑。
“盖伦，你丫终于舍得回来了，还好没死在路上，否则我和涅斯基岂不是要给你收尸？哈哈哈……”风风火火，当前走来的是康巴斯，一头金色而卷曲的长发，虎背熊腰身材魁梧，一看之下竟有一米九的个头。
康巴斯的身后，紧随而至的是涅斯基。瘦瘦弱弱，尖嘴猴腮，如同一根竹竿子，撑死了也就一米七的样子。这二人一个一米九，一个一米七，盖伦却是夹中间，一米八。三人站在一起，相互做着久别重逢的肢体语言，分外高兴。
眼尖的涅斯基眼角的余光看到阿卡丽的一霎，登时大亮，一把推开盖伦和康巴斯，指着阿卡丽道：“谁，那是谁？千万别告诉我，那是你老婆。”
“什么老婆，就是一纯粹的朋友而已。”盖伦解释道。
闻言，涅斯基如释重负的样子。“幸好不是你老婆，否则我就跟你绝交。”
“涅斯基，盖伦今天才回来，说什么话呢你。”
“拜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瞧我这长相。你们两个万一谁要找老婆，我在你们面前还有做人的尊严嘛。”涅斯基哀伤道。
盖伦和康巴斯满脸鄙夷，直接选择了无视。三人一同来到大堂，简短的介绍下阿卡丽后，就出了府邸。阿卡丽却留在房间内，自行休息了去。
酒馆里，三人围成一桌子，痛快吃喝。
“盖伦，你实在是霸气。刚回来，就把维尔瘸子的另一条腿也给摔瘸了。这下子，他可就只能骑马了。哈哈哈……”康巴斯笑道。
“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子自成你把他打瘸了一条腿。为了面子，成天骑马逛荡，有事没事在莫伦城里兜圈子。现在好了，两条腿都瘸了，上马都要人扛着。”
“哈哈哈……”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聊着，盖伦却突然打住了话语，目露精芒。康巴斯和涅斯基也适时结束了话语，齐齐看向了他。从小玩到大的默契，二人知道盖伦心中有话。
“这次既然回到了莫伦城，我就要把事情办妥了。否则，我西尔家还真要在我手上完蛋。”盖伦目光一寒。“那么大一份家业，不可能平白让那些牲口玷污了。这些年来，你们两个也多少发展了一些势力，也是时候运动运动了。”
闻言，康巴斯、涅斯基二人相视一笑。
“阿伦，当初你找我们二人商量，想通过我们二人的手发展自己的势力。当初，我们还以为只是你心血来潮，图个好玩新鲜而已。可没想到，你硬是坚持了下去。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一些成绩，我们哪里还有脸见你啊。听说你回来了，我们就知道，是时候了。”
“如今莫伦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海格曼夫那个鸟城主，弄出个‘五巨头’的局面。充其量就是五个强一点的草包，经不起风吹雨打。”
“莫伦城四周都有我们的人，那些侵吞你西尔家财产的，可都已经被我们暗暗记录了。现在只等你全盘操控。”
盖伦闻言一笑，眼中杀机涌动。没有多说，端起一碗酒一干到底。
第十三章 一阳
寂静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十五的圆月如银盘。
西尔府邸，大堂两侧是偏厅，偏厅的后排就是一间间厢房。府邸很大，亭台楼阁，假山花草入目皆是。
现在的斯南大陆，无论是建筑风格或者是风俗，都已经与万年前大不相同。万年前的那种遍地的神庙教堂式建筑，如今几乎绝迹，只留下片片断壁残垣的遗址。
天使的浮雕，恶魔的塑像，教堂的圆顶壁画等等，早已经成为传说。盖伦所见到过的，也仅仅是在紫荆城的城主行宫中，才有那样传说中的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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