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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多娇[强国系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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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箱中找出竹简和刀,两人各自背过身去,刻下心头所想人的名字。

顷刻间又同时转过身来,各自交换那一根竹条……

“阿娇姐同我想的竟一模一样!”刘彻惊喜道。

陈阿娇也有些惊讶:“你都是如何想的?”

这样的考究刘彻很是熟悉,当下便娓娓道来:“这周博文是周亚夫将军的亲子,自幼习武,且十分精变,深得周亚夫将军的真传,也是此行中武艺最好的一个,自然需要留下。而颜青,他是大母给的人。想必定有不俗之处。”

“颜青的武艺之类暂且不管,”陈阿娇道,“只有一件事,我们宿在东窑后,我看到他放飞了一只鸽子。是宫中信鸽处豢养的鸽子模样。”

“可我们这次并未带鸽子啊!”刘彻惊道。

“他是打了个唿哨,便有鸽子飞来落在肩上,”陈阿娇道,“我猜他定同宫中信鸽处有关系。”

“有他在,我们的信息便能时时刻刻传到大母和父皇那里,”刘彻道,“可阿娇姐,这却是一把双刃剑,若那鸽子被人截获又当如何?”

“只需同他谈谈,让他每次都将我们在做的事推迟两日在写。”陈阿娇道。

“是个好办法,剩余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刘彻道,“万物有利必有弊。我们不能因弊弃利。阿娇姐,我带了地形图,且来看看在哪儿分成两路合适。”

…………

地形图上,有两条路。

其一:从东窑往渭南,西行中牟,路过雒阳,斜插兰考,最后抵达梁国国都睢阳。此路除渭南外,别的县都不须进,只路过便可,急行的话,半月便能抵至睢阳。

其二:从东窑往渭南,经灵宝,三门峡,入洛阳,进郑州,过中牟,开封,进兰考,最后抵至睢阳。走完这些县城,至少需要一月半。

而刘启告诉他们,在十二月之前必须抵至睢阳送上迟到的贺礼。

两人互相对视,皆明白了刘启的意思,刘彻指着第二条路道:“我们走这里。”

如此,分为两路的契机便不难找到:自然便是在渭南了。

当即刘彻铺开繒绢,将第一条路拓印一份,然后收起地形图:“竟这么晚了,阿娇姐,我今日虽然很累,却并不想这般快的入睡。你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去走走?”

陈阿娇也是第一次看到农家风景,新鲜感自然不比刘彻少,当即便应了,两人又加了件外裳。待那繒卷上的地形图干了方细细收起,方才一起出了这低矮的茅屋。

“我从未想过,世间竟有用草铺的房顶,这样的房子下雨时难道不会漏吗?”刘彻叹息道。

“我也想不到,曾听二哥从外游历回来说过一句‘以天为盖地为庐’。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今仿佛却有些了解了。”陈阿娇抬起头,看着那漫天的繁星。

她看了很多史书,知道他们如今不过是在这历史长河中的短暂过客。那名为历史的长河,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驻。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你抬起头看时,总觉得它们都是你的。可事实上,它们永远在那里,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水边,有虫鸣之声。

此时已是子时。这片村落中,只有他们还在闲逛。

“这里很是宁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也很美好。”刘彻道。

“是啊,可是彘儿,首先你得会挖地,否则那只是个美梦。”陈阿娇道,“水边有一闪一闪的?那是什么?”

刘彻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十分好看,只是好像会飞舞一般。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我们还是不要近前的好。”

陈阿娇此时已然想起,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流萤。只她本着谨慎之见,也点了点头:“远远看着便好,莫近前,万一有什么不妥便是麻烦。”

今夜夜风微凉,夜色如水,月色醉人,星光耀眼,小溪边有虫鸣蛙躁之声,还有一群流萤飞舞。这是一个全新的,完全不同于皇宫的世界……

…………

翌日清晨。

陈阿娇醒时,刘彻已然不在了。

她起身收拾的时候,方想起一宗极为要紧的事来:她不会梳发。总不能就这般披头散发的出去吧?

庭院里,一片喧闹,她从门缝中看了一眼,只见刘彻正在同侍卫门一到切磋。看了会儿,见刘彻这边结束朝着卧室过来,她便立刻喊了声:“彘儿。”

刘彻一愣,也顾不得先去净手,推开了门。

此时阳光正好洒下了,陈阿娇披散着头发,站在那一道阳光里,整个人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去。

“阿娇姐,”刘彻掐了自己一下,“怎么了?”

陈阿娇手上还拿着象牙梳子,看着他:“你问问董封会不会梳头。我这样出不去。”

什么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梳头这件大事!

刘彻一愣:“我的发也是董封梳的,或许他会?我去问问他。”

他转身,有些懊悔:是了,如果不带上董封,他们连头都不会梳,看来这个也该自己学一学!

可等他问了董封之后,才算是傻了眼:董封不会梳女子的发型。

无奈之下,只能请了民家妇来帮忙,可是民妇会梳的发型大多十分简单,为了不用太多的发饰还挽的十分紧。陈阿娇两辈子一来从没觉得自己整个头皮被拎起来过。如今尝到了这滋味,只痛的恨不得立刻痛呼出声。

待用上了朝食,又是一惊:民间一日只食两次。他们却在宫中是食惯了三次的。且,民家的菜蔬做的并不考究,只是用水一煮,连盐都舍不得放。

好在他们都不是任性妄为之人,强忍着吞下这朝食,又与了民家结算钱财。方匆匆离去,只两人心头都有了危机感:或许,他们把这一路会遇到的困难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别的不说,便是这梳发,便是一道难事。

离了东窑下一站便是翠华山,一进市集,两人便忙活开了。在车上时,刘彻便试过自己梳发,没想到却十分艰难。而一上马车便迫不及待的松散了发的陈阿娇便做了他的试验品,刘彻试过一番便觉得帮别人梳发比自己给自己梳发简单。于是这学习梳男子发型的便是陈阿娇。习了一路,终于小有成就。待到了市集,刘彻便先找地保寻了个稍微好些的倡家,找了个女子来教他梳女子发型。

而陈阿娇则去找人学最简单烹制食物的方法。

纵是如此艰难,两人也从未想过要多带个人伺候,于是少不得这不会的一切,都要自己学着做了。

幸好两人都是极为聪慧的。掌握了简单的方法,又使人置办了平民所穿衣物,收拾一番后,迅速离开了翠华山。

…………

因了离开之时天色已晚,这一夜,他们并未找到投宿之地,只能捡了个看上去已然年久失修的道观钻了进去。

这一行人,莫说太子和太子妃了,就连内侍董封都从没吃过这种苦。

陈阿娇带的被褥有限,且这破道观中四面透风,怎么住也不能暖和。好在周博文听过周亚夫早年从军故事,知道可以烧火取暖。当下便四处寻了干柴,燃成一堆,众人围坐。

或许是吃饱喝足除了寒冷外并无其他不适,这种宿在破道观中的体验又太过新奇,众人皆是精神奕奕。刘彻便在此刻拿出地形图来,吩咐了一番,也不说他们准备如何,只言在两月后在兰考相见。

侍卫这边,由一个叫刘方的统领,护送给梁王的贺礼在渭南时先走一步。而刘彻这方,除了陈阿娇外,竟只带了颜青和周博文。

这决定一出,众人自然不能答应,又是一番谏言。

怎奈刘彻决心已定,怎样都不肯再改。

还是陈阿娇看不下去道了一句:“其实这般来讲,最危险的却是你们。太子离京并不是绝密之事,有心人自然会想到,如今你们人多带着马车贺礼先行,若有心怀不轨之人必会盯上你们。如此一来,我们这边人虽少,却足够安全,你们那头若不小心却恐难了。”

这话一出,侍卫们恍然大悟,满口称赞刘彻好计,一时间斗志昂扬。

…………

火苗舔舐着柴火,发出刺啦,刺啦的欢快声音。

道观之中,众人因无被褥只能缩在一处取暖。陈阿娇同刘彻盖着被褥紧紧缩在一角。同刘彻的好眠不同,陈阿娇却是睡不着:白龙鱼服,自古以来都要闹出许多事来。有事她不怕,可最怕的却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天下……

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比如此时,便该有人值夜才对。而他们却觉得这里杳无人烟,一定不会有事。

她不能说太多,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一夜不眠守着这道观,若有个人来,虽不能迎敌。好歹也能唤醒他们……

远处,有一两声犬吠。更衬的这里安静极了……

第30章

行至渭南,终于到了分道扬镳之时。

刘方等人扭捏了半日终于不再顾虑所谓的面子,找了个机会同陈阿娇道谢:“那晚在翠华山道观若不是太子妃,我等只怕要吃大亏了。”

原来那一日他们一行从翠华山镇离开时天色已暮,又带着大堆箱笼,早已招了有心人的觊觎。当夜待他们睡熟之后,便有人入观想要抢掠。而偏偏陈阿娇却惊醒了,连叫了几声,又先将刘彻弄醒。一时间观内乱作一团,竟还有侍卫受了伤。

说起来,这地痞无赖的武力值并不如这里任何一个侍卫。可偏偏却因了大意,被打的措手不及。危急关头还是太子和太子妃双双拔出匕首加入了进来,方才勉勉强强制服了所有的无赖。

最丢人的是,明明在入睡之前太子妃还问了句是否要安排人值夜,他们却觉得此地荒无人烟,安排人守着只是白费功夫。可后来若不是太子妃醒的早,只怕他们还没到梁国便要折在这里了。

只经此一事,他们总算是学了乖,不仅行事低调了许多,且还日日轮班值夜。

“我不过是凑巧没睡熟,还是太子洪福齐天,方能化险为夷。”陈阿娇可不会告诉他们,她是知道有不妥,故意不睡的。这功劳争了有什么用?他们又不可能会只忠于她。说不定传出去,她还会惹人猜忌能。不如全推到了刘彻的身上,倒显得她贤淑。

刘彻过来时,正听到这一句,他脸上带了笑:“我的好运啊早就用光了,用来遇见阿娇姐。”

这类似于*的话落入陈阿娇耳中,心头便是一声冷笑:鬼才信!

陈阿娇不信刘彻的甜言蜜语,可刘方等人听了却却忍不住感叹一声太子同太子妃果然情深意重!

刘方等人已然同陈阿娇道谢,又拜别了刘彻,便趁着此时天色尚早,装好马车,低调地并着陈阿娇和刘彻一行离开了客栈。

刘方一行是要离开渭南往西而去,刘彻等人却有另外的打算,于是同行一段,在刘彻与阿娇便下了马车,将身上的商贾服饰换做了平民打扮,带着周博文同颜青折回了渭南城。四人假作兄弟,依齿排序罢,又寻了一家客栈置办了驴马,待了一日许,方才往东,朝着灵宝郡去了。

这一去,便闹出了许多故事……

…………

灵宝郡今日正逢大喜,太守鲁凡为官公正廉明,一生却只得一女,爱若珍宝。

其女貌美性情极佳,灵宝郡百姓提起,无人不夸赞几句。今日便是那鲁凡掌中明珠鲁萍出嫁之日。百姓皆感念鲁公在灵宝郡十年如一日的爱护之恩,于是便自发去了太守府,准备远远地跟着送新嫁娘一程。

问吉罢,那鲁公新纳的妾上前为新嫁娘奉上一杯酒水,道了一句:“敬恭听,宗尔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

她比鲁萍只大一岁,因了道士说其宜子,方被鲁公纳回。却是这太守府除太守夫人外的唯一妇人,鲁萍因怜自己的母亲,故平日同她多有不睦。如今见她端酒,却不好再大庭广众之下失礼,便谢过了。饮了水酒,方在婢子的搀扶下上了那马车。

马车正要行进之时,忽有一男子冲破人群,冲到了新嫁娘面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见那男子一把抱住了鲁萍:“阿萍,你为何不等我回来便要嫁了?”

那骑着马的新姑爷听见响动,转头一看,喊出声来:“宋濂,你不是前年便死了,怎么……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快放开我的娘子!”

众人皆哗然,宋濂!宋濂不就是这灵宝郡别驾的长子吗?他不是去年进山打猎时丧生在熊爪之下了?怎么今日竟出现在了这里!

鲁萍心头也骇了一大跳,无论如何,此时是她与张武的婚礼。若闹出什么不妥来,她在这灵宝郡也不用做人了。

“宋濂,你先放开我。”她低声道。

“不放,我们自幼便是定了婚约的,你岂能嫁于他人?”那被叫做宋濂的男子牢牢的抱紧了他不放手。

张武受不了,从马背上跳下,冲过去便同那宋濂厮打起来。鲁萍在其中难免被误伤了几下,可这二人却视若无睹,只继续疯狂搏斗着。正在此时,又一男子挤了过来,抱起惊慌失措的鲁萍抢了一匹马便要离开……

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的事。那男子刚刚上马要走,却被鲁萍认了出来:“张新,你怎么在……”

“孽子!”一中年男子骑马而至,“还不快放下你弟妹!”

“她不是我弟妹!”那抱着鲁萍的男子道,“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孽种,你们都说他是我弟弟,让我让着他,这明明是我的娘子,是我的!你也要让我让,阿父,您究竟是不是我阿父!”

“大兄!”张武放了手,任宋濂打了他一拳,“我放弃了一切,我连张家原本该分给我的那一份钱财都不要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阿萍归我,剩下的全给你。”

“阿萍是我的!”宋濂冲了上来,“你给我放开她!”

“阿萍是我的!”张新大喊,“什么交换,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是,阿萍从始至终都是我的……”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鲁公赶出来正见到这一幕,一时间眼一黑竟是厥了过去。

鲁公之妇急忙去喊着鲁公之名,急的泪水直落。

而那鲁公新纳的妾,却挺身而出:“你们三个自说自话,不如问问萍娘子,她想嫁的是谁。”

三人一愣,皆看向了鲁萍。

“我……”鲁萍心头暗恨那多嘴的贱。妇,不知为何,她的胸口此时却剧痛无比,嗓子也有些腥甜。可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她却不得不张口,“我想嫁的是张……噗……”

“啊!”正面能看到她如今面容的百姓无不放声大喊。

“阿萍!”张武冲了过去,痛哭出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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