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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多娇[强国系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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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却不是很领情,此时已近正午,他已然有些饿了,可这老头子还啰啰嗦嗦说个不休,直让人很是气闷。

陈阿娇那头一路爬山而来,上不去的地方,便努力抓着身前的草木攀爬,偶抓了一丛带着锯尺边的草,便是数道小口,道道见血。她轻呼一声,招来那小二的回头,却只冲他道:“再快一点!”

“小郎君,您还撑得住吗?”那小二担忧地说,毕竟陈阿娇方才已然因踩不稳摔倒滚落了几次了。

“快走!”她只道,心头尽是惶急,“我怕迟了。”

这一刻,她心头除了快点爬,快点见到他,竟再无多念。

那小二咬了咬牙,终于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顺手捡了一根还算直的树枝,用手撕掉枝干,递给她:“杵着走会好些。”

陈阿娇接过试了一试,道了声:“多谢。”

两人便继续努力往前赶去。

刘彻这头却不知陈阿娇为了抢在他前头赶到那最险之处做了多少努力。在张靖啰啰嗦嗦将那估值尧舜的典故乱说一通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能否走快些?这般走下去,今夜我们能否过得了这座山?”

张靖心头一慌,身上冷汗潸潸,却不敢反驳,只喃喃几次:“是,是。走快些,走快些。”

他如今彻底后悔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胆的人,越是事到临头,越觉得后悔不迭。

刘彻一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速度,陈阿娇这边看上去却依旧离目的地遥远无比。

在再一次摔倒之后,她终于不敢再避嫌,主动抓了那小二的手。等不小心扭了脚后,只能半靠在那小二的身上继续走了。就这样,她的速度一点点慢了起来。

那小二说过,从蟒山山脚上山至那最险处,走最平缓的路,最多两个时辰也能走到。可,刘彻比她先出发了半个时辰,此时眼瞅着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她虽然恨刘彻,却从未想过让他活的不好。

恨,如果不在乎,怎么会恨?

若是真正能不在乎,又岂会恨?

若没有爱,为何会恨得那么深?

说到底,她还是不愿他有事的。

忍住泪,她咬牙:“我想再走快一些。”

可此时,别说是她,就连那小二哥也累的气喘吁吁,几乎想躺地上不走了。

“小郎君,能否歇口气?”那小二喘着气道。

陈阿娇咬牙,自己撑起身体:“继续走,若能在三炷香内赶到那里,无论如何,我都要双倍谢你。”

那小二一听,总算是有了点精神头,忙往前走了。

陈阿娇忍住每走一步那钻心的疼,狠狠心,努力往前走去……若能以一腿换他一命,也值了呵。

他们还在走着,刘彻那头,却已然快要到了。

“陛下!”张靖突然道,“陛下,请等一下!”

“怎么了?”刘彻转过身疑惑地问。

“陛下……”张靖慌忙乱编,“这里风景甚好,且十分的温暖宜人,且烈日高照,且寒风刺骨,且……”

“你都在说什么?”刘彻身边的心腹将士上前一步冷冷道,“一会儿温暖宜人,一会儿烈日高照,一会儿又寒风刺骨。张县令的意思是这站一会儿便能感受四季轮回?”

此言一出,便有许多低低窃笑之声传来。

张靖更是急的满头冒汗,刘彻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张靖一慌,又喊了一声:“陛下!等一等!”

“又怎么了?”刘彻被他这奇怪的态度激地有些发怒。

“陛下,此处!此处便是黄帝当年大战蚩尤时候的分符台啊。陛下何不站在这里观赏一阵,也感受一下……”

“张卿家,”刘彻无奈道,“这已经是你一路走来说的第四个分符台了,当年黄帝手头竟有那么多符要分?”

“啊……”张靖一愣,继而道,“或许黄帝闲的无事……”

“我看是你闲的无事吧!”刘彻终于发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断的拖延朕的时间?难道你此时派人在朕要去之地,威逼利诱百姓说你想说之言?还是,你真的只是为了奉承朕?”

“臣不敢!”张靖腿一软慌忙跪下道。

“若是前者,”刘彻冷冷道,“若是前者,你那是痴心妄想,真与假朕岂会分不出?若是后者,那你真该回去好好看一看历史:当年黄帝大战蚩尤是在涿鹿。而非此地!”

“陛下!”张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跪下磕头道。

“何必行此大礼,”刘彻轻叹,“我知道这摊丁入亩之策是损害了你们的暂时利益,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哪有铁打的江山?就连朕都不能保证,朕的江山是否能永远在朕手中……”

张靖心头咯噔一声,头埋得更低,却听刘彻还在说:“你又能保证你一家永远是青县之主?你的儿子就真的能撑起这青县不出乱子?若是青县易主,你们家只怕是那新县主的眼中之钉,若无这些国策撑着,能是个什么下场?”

张靖被他这一诱导,只吓得两股战战:皇位有人谋划,他的县主之位未尝没有!或许是福灵心至,他竟然想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之事。

“陛下,臣知错了啊!陛下,臣请陛下回去吧!百姓都感恩戴德十分感念陛下恩德让他们人人得以享以田地,能够饱食……是臣人心不足了。臣立刻辞去这青县县令之位,只求陛下从宽处罚啊!”张靖伏地痛恸不止。

“已然走了这许多路,不如去看看百姓如今的样子吧。”刘彻却主意已定。

“陛下啊!”张靖慌了,终于一把抱住了他的腿,“陛下,前头……前头不能去啊!”

“为何不能?”刘彻心头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却太快了,没能抓住。

张靖不敢说自己同人图谋想要杀了刘彻之事,只是连连磕头不止,心头百转千回想编个借口,却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刘彻信服,干脆就一个劲儿地磕着头,只砰砰直响,不一会儿便渗出血来。

刘彻等不到答案,终于受不了一脚踹开了他,继续往前而行。

张靖眼看刘彻走入那天罗地网之中,只闭了眼,忽又鼓起万分勇气,冲了过去:“陛下小心!”

“怎么……”刘彻还未问出半句,便见忽然冒出无数持矛之士,压了过来。

他一低头,正对上张靖万般羞愧地眼神。

张靖软下身:“臣……罪该万死啊!”

第62章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当看到被围在那些死士之中时,陈阿娇想。

“郎君!”那小二腿软了,“这里是怎么了啊……郎君,您要不别……”

陈阿娇杵着她的树枝已经坚定地走了过去。

所到之处,虽没有摩西分海那么夸张,却也是实实在在惊呆了一些人……

这个‘瘸子’有病吧,浑身脏兮兮的还看不清情况要往这边走?难道是活腻了?

是的,她就是活腻了。

刘彻在看到她的第一瞬间,先是惊喜,后便是暴怒:“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你们不要用一个叫花子来侮辱我,快将她拖走!”

他话说的那么难听,可是陈阿娇知道,他是因为认出了自己,想要让她离开这里,才故意这样说。

可她不会给他机会。

“我来了。彘儿。”她看着他说。

刘彻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感动,继而却立刻吼道:“你是何人?莫非是发癔症了?快滚,你们要杀我可以,却千万不要将这等脏臭之人与我放到一处,否则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面对死士之事,他未有片刻惊慌,可她不过是出现了一次,说了一句话,他便实实在在的慌了两次神。

“你越这般说,他们越想将你我都杀了,好尽情折辱。”陈阿娇叹息,“你怎么变傻了?”

他闻言,终于拔出佩剑来:“谁让你来!?”

然后拖过她,命其余人:“护住她,剩下的人,跟我杀出条血路。”

杀出血路,无论如何也要将她送出去,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能活……

可不得不说,她的到来彻底激起了他的斗志,让他热血沸腾,让他有了拼杀四方的冲动。

真好,她来了。

或许应该说,真好,她还在,一直都在。

可他却不敢回头看她,只怕看上一眼,便会失去所有的斗志,丢失了拼杀的勇气。

陈阿娇咬牙,从怀中将那削铁如泥的匕首掏出,命道:“去保护陛下,我能护好自己。”

那几个被留下的军士一怔,终究还是拔出佩剑冲了出去: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被刘彻责令保护的人是什么来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刘彻有个不测,他们一家老小皆不得活。

刀剑相击,兵戈相向。厮杀声中,血花四溅。陈阿娇忍住恐惧,捡起了尸体边的长矛。那小二哥见事不好早已溜走,地上胖乎乎的张靖双腿抖动,一股腥臭味弥漫开来,陈阿娇低头一看,只见他脸色苍白,早已失禁了。

刘彻能带在身边的人,虽不至于个个身手绝顶,却也有以一当百的勇气和能力。只可惜,以一当百毕竟不是真的有百。蚂蚁尚能以众敌寡咬死大象,又何况这些死士并不是蚁。不多时,刘彻这方便逐渐落了下风,就连身处后方的陈阿娇也身受了几处伤。她倒是全程忍着未喊出半句来,只那张靖几次三番的被吓晕过去,或许他所在之地太过腥臭,居然至今依旧毫发无损。

终于,到了避无可避之时。

刘彻早已浑身浴血,而亲卫之中,还活着的只有两三人。他拖着剑,倒退了回来。

这一生,难道就要在此结束?

前方,同匈奴大战的号角还未正是吹响……

那种不甘,悲愤何其之多。可当他看到她后,却忽然放下了。或许,就此终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阿娇姐,”他看向她,“你怕不怕?”

陈阿娇环视四周,仍有百余人死士在步步逼来,那死士中,明显也有异于中原人相貌者。她叹息:“不怕,只是不甘心,国还未平,这些人都在想什么?”

是啊,难道区区皇位就真的比四海升平来的更重要?重要到,他们互相勾结联合,持刀剑严加相逼,甚至,与外族联合?

刘彻听她这样说,反倒是放下了心头最后一丝不甘:“山穷水尽了,也好,只要你不怕就好。”

其实,他也算是幸运了,能与心爱之人一同赴死,何其幸也?

至于这江山……他已为其付出了太多,到了此刻,反倒不那么在乎了。

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况且纵有罪,那大头也应当算到那些为了一己之私窃国贼之身,方才不失天理公道!

毕竟,他或许对不起那些权贵,却对的起这泱泱百姓,芸芸众生。

刘彻伸出了手,陈阿娇有些恍惚。她一手握着她的短匕,另一只手,仍紧握着她捡来的长矛。

片刻,她终于弃掉了长矛:罢了,两生两世,对面前这个人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却又不敢面对。有多爱,有多恨,便有多防备他。只为了掩饰这一切,始终骗着自己,她不在乎。……只是到了如今,却早已没什么好再骗自己了。

直面内心,她终究还是在乎他:无论是爱,还是滔天的恨,她只给了他。

伸手,回握住刘彻的手,她心头终于释然,终于轻松。

身后,便是那万丈深渊。

刘彻见她回握,且一笑,那笑容明媚释然,是他毕生不曾见过的轻松快意。

他也笑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狗主子,我刘彻就算是死,也绝不死在他人刀剑之下。今日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将我逼上末路,若能善待百姓,护好河山也罢。可若是要继续勾结外族,只为自己快意,不能善待百姓,迟早有一日,昊天上帝会降下惩罚。若有那时,天下之乱,百姓之苦,皆自你等起!”

此话实则骇人,死士中便有些哗然,毕竟刘彻说的对,他为帝时,百姓果真安居乐业,且越加富足。

只是,死士毕竟是死士,虽动容,却不会因此松懈。

他们只顿了一下脚步,尔后仍步步相逼。

转身看那深渊,一眼望不到底,陈阿娇不由脱口而出:“你果真不是什么好帝王,如今出了这事,却不留下皇储,莫说前方对敌匈奴是否能成,只说这天下,离大乱已不久矣。”

居然,连个皇储都没有,就这般走了,真不知该怎样骂他。

“恩,我不是什么好帝王,”他笑了,“其实我也不想做什么好帝王,我想做的,不过是你的男人罢了。既然我的女人不愿给我生下皇子,这天下,自然便不会有什么皇储。”

若是有什么遗憾,便只有一处:来不及好好宠你,来不及对你更好一些。

这一次,她终于看懂了他的眼神,且不加任何主观臆断,不加任何恶意猜测了。

罢了,罢了,那便携手同归吧。

若这一生,真如此离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一刻,国家大义且先搁下,儿女情长且自拾起,这一刻,当肆意时且肆意。

两人对视一眼,牵着手,含笑跳下那万丈深渊……

“阿娇!”馆陶长公主忽然被梦魔所惊醒,她立刻推了推身旁的陈午,“阿午,阿午,快起来,我梦到阿娇出事了。”

原本迷迷瞪瞪地陈午听了这句,瞬时也吓出一身冷汗:“阿娇……阿娇不是在宫里好好的?如今宫里也没人敢……难道,难道是王氏遗留下来的心腹?”

“来人,来人,速叫阿融,季须来。”馆陶长公主一边急急着衣,一边吼道。

“诺。”

堂邑侯府瞬时灯火通明,人流奔走不息。

陈蟜跪在下首,身上已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藤条。

“荒唐!你阿妹想出去,你便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陈午气的浑身发抖。

陈蟜低了头,半句话不说。

“瞧瞧你都做了什么,你阿妹不懂事,你也活回去了?当年偷偷送她走,害的你阿母如此伤心难过不说,只说陛下,陛下这些年越来越急功近利,头发白了那么多,还险些……”陈午说的气急,又抬起手中藤条,照着他的脊背抽打过去。

陈须终是不忍,跪下为其弟求情:“阿父,阿母,如今最要紧的还是速速派人秘密探查阿妹是否出了什么事。阿融虽不成器,却游历四方,自己挣下了家业来。此时正可以利用其在各地的产业,速速查清啊。阿融若是遍体鳞伤……只怕误事!”

陈午听了,方才扔了手中藤条:“也罢,便饶了他一次,孽障,还不快点去查查你阿妹的事,快去,快去!”

馆陶长公主窝在上首,听了这话,方才说了句:“季须也帮衬着点,无论如何,陛下将朝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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