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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争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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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离又把自己的毒药默默揣回了怀中。她借助树干走过去，半歪了脑袋对宋青书道：“这可怎么办？我欠了你一条命了。”
宋青书掏出随身的拭剑布将剑上沾的血抹掉，笑道：“哦？殷姑娘这是要报答我吗？”
“报答嘛……”殷离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了，我给人治病呢，是有规矩的，高兴我就医，不高兴我就不医，我既然欠你一条命，那以后你来找我救命的话，不论我高不高兴，不论你想医谁，我都给你医，怎么样？”
宋青书揉揉鼻子：“这样我好像有点吃亏啊。”
“哪里吃亏了？”殷离瞪圆了眼，“其他人找我看病都要看我脸色和心情，如今也只有我表哥有过这等殊荣，你是第二个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宋青书就笑道：“那就多谢殷姑娘了。”
殷离一乐，见他并未受伤，也气定神闲得很，转身又往山上去。
及至下午时分，两人才攀山那座山峰的峰顶，顶上直立陡峭，殷离还是靠了武当派那飘逸的梯云纵——也就是宋青书——才上得山顶，但见四下里苍柏葱茏，雪雾弥漫，红梅山庄在他们眼中变成了小小的一块，朱瓦红墙大半掩在林中，飘飘若隐，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殷离吸吸快要被冻红的鼻子，望着苍茫的远山，怔怔道：“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见到这样的景色……”殷离本以为自己这辈子的轻功是高不上去了，古代也没开发什么旅游景点，有个索道之类的代步，站在这样的高度，看这样的雪景自然是机会渺茫的。没想到会沾了宋青书的光。
宋青书用内力在峰顶一块石头上隔空一扫，那石头上的灰屑就扑棱棱落下了，笑道：“来这坐会儿，歇歇罢。”殷离应了，两人并排坐在这峰顶的大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峰峦流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时是一株寻常的药草，有时是武当上的一棵树，有时是天边的一朵云，有时又是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白雪。总没个章程，却又谈得开心。
等到天边日光泛出红光，满眼云彩都披了霞衣，宋青书和殷离才启程回去。因回去时已不用沿途寻药，干脆就由宋青书带了殷离走。其实宋青书带过殷离不少回，但这回似乎又多了些别的什么，宋青书拉着殷离的手腕，殷离竟一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也不知宋青书是不是觉出她的紧张，竟在半空中回头洲池展颜一笑。笑得殷离半夭没回过神来。
第40章 兄妹
等他们回到庄子，才得知朱九真那些狗比赛的时候，出了件事。张无忌重伤了。殷离虽然知道张无忌死不了也免不了有些担心，当即奔向张无忌的房间，等她到了，再一看，居然庄主朱长龄和朱九真都在。再看张无忌，鼻青脸肿不说，他身上原来那件还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衣服，都已经是破破烂烂还糅着血块和泥土。
想象和真实看到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想象里她觉得张无忌是个经打的沙包，看到后却发现他已经被揍成了一块破抹布，怎么能不愤怒。殷离忍着怒气上去给张无忌把了脉，确认他的内伤外伤还在可挽救范围内后，终于稍稍放宽了心。这才瞪向朱九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九真此时大抵也是有些愧疚，就把张无忌为她出头，被卫壁打成重伤的事说了一遍。卫壁此时已然不在，但是没关系，殷离已经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了。
那朱长龄大约是看她以手搭脉的样子有模有样，见朱九真的事也已讲清楚了，忽然笑呵呵地道：“贤侄女会医术？不知师承何处？”
殷离愣了一下，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你贤侄女了，前几天不还只是‘宋少侠的朋友’么。再观朱长龄那是一脸毫不生分的慈爱，殷离心里抖了抖，回道：“我师父是乡野郎中，说了您也未必听过的。”她说完，顺手给张无忌掖了掖被角。然后才拿过一旁的笔墨写了方子出来，朱长龄接过方子看了几眼，就命管家去抓药了，然后看着殷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殷离并不去管朱长龄怎样，倒是之后的发展让她觉得，剧情大概是已经动了。
自张无忌病后第二天起，朱九真对张无忌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时常看望他不说，还关怀备至，甚至用一句伺候得殷勤也不为过。本来煎药煮粥这样的事，殷离做惯了的，原本她直接端给张无忌也属寻常，这些天里，不是药半路被截了去，就是丫鬟告诉她小姐早已命人煮好粥了，还要细心地附带告诉她是什么什么粥，什么什么粥，听名字就高端大气上档次。类似的事遭遇了两三回之后，殷离就撒手不管了。
殷离自是知道朱九真不安好心，平日里免不了要对她多加防备。但她毕竟不是那等对着不喜欢的人都能表现得热情亲切的人，虽然已经注意克制和隐晦，还是被张无忌觉察出了她的态度。张无忌就时不时欲言不止地要看着她，甚至有一回还问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朱小姐？”
殷离心道，我难道能说我喜欢她么，便回道：“我要是不喜欢她，难道你就也不喜欢她了吗？你要是喜欢她就喜欢好了，我又不拦着你。”
张无忌却拉住她的手说：“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我……我……我也可以不再喜欢她。”他犹豫片刻，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让殷离有些吃惊。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其实我喜不喜欢她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张无忌急道：“你是我妹妹，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当然要先考虑你的想法。”
殷离愣了愣，过得片刻才安慰道：“你不用太考虑我的想法……其实我是觉得，前些天她明明还对她表哥死心塌地的，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了你，有些奇怪，所以对她有点防备罢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尽喜欢你的好了，日久见人心，如果她真的好，我也会慢慢喜欢上她的。”
张无忌听了，这才放心下来，略带了腼腆地道：“也许……是因为我那天帮她出了头吧。”他自然还是觉得朱九真千好万好的，殷离觉得给张无忌打点预防针就行了，因此并不打算在这时候太拆朱九真的台，只要她注意些，总不会让朱九真骗着张无忌去了冰火岛害谢逊。
其实自打殷离遇到张无忌，她就时不时地给他灌输他俩是兄妹的思想，主要是为了免得以后张无忌长大了，自己躺着中另外两个妹子的感情枪，成为她们两个斗争下的炮灰。只是没想到这效果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好。
起初殷离对张无忌好些，关心些，当然是为了好蹭点他以后的主角外挂，但人非草木，这么多时间处下来，他们两个还是处出了不少亲情。张无忌虽在病中自己难受，却也时时关心她，几乎把她当真的妹妹一样爱护；她虽然自觉不需要一个小男孩的爱护，毕竟是受了张无忌对她的好，心里也是在乎张无忌的。他发病的时候，殷离可以熬通宵查医书，思考对策，就是嘴硬说自己是为了外挂，心里其实还是真的担心。一方面是担心自己改变了剧情使得张无忌没能撑到剧情发展的时候，一方面是担心自己将因此害更多原本应该被张无忌所救的人的命。即使这只是个武侠小说的世界，殷离也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样的罪过。
两人聊开了，也就没什么心结，这时朱九真又来找张无忌一块去训练她的将军们，张无忌看了看殷离，见她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也就跟着去了。殷离歇了一会儿，自回房去拿药臼磨药，也不知道张无忌什么时候能跳崖学到九阳神功，先给他磨些灵芝粉出来。
她正低头磨着，就听得房门扣扣两声，转头一看，原来是宋青书。“进来吧。”
宋青书因而进来了，他也不绕弯，进门便问：“朱九真这些天对无忌师弟……你怎么看？”
殷离抬眼看看他：“还能怎么看，蹊跷呗！”
“哦，你也这么觉得吗？”宋青书皱皱眉，“她这态度转变得这么突然，委实有些奇怪。”
“当然奇怪了，前两天还喜欢她表哥要死要活的，转头就看上了无忌，说出来都没人信，也就我表哥他会当真了。”
宋青书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你怎么不去劝劝他？”
殷离心道，青春期的少年，你越叫他不要做一件事，他越要去做一件事，朱九真本是张无忌命中注定的劫数，她再劝怕是也没什么用。就只摇了摇头道：”朱九真这么做，多半是有什么目的，我们看着就好了，若是装的，她必然装不了多久，过些日子那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先看着吧……你很闲？''宋青书一愣”来帮我磨药吧。，点了点头道：”是没什么事”。下一刻那药臼就递到了他身前：他下意识就接了。
第41章 大戏
又这样过去一月，这期间朱长龄一直对张无忌在那天的表现赞赏有加，待他甚至比待宋青书都要亲切周到几分，张无忌因而在这庄中感受到了久违的、被长辈关怀的温暖。殷离知道这是一场骗局在开始酝酿了，但这朱长龄真是老奸巨猾，她竟然也挑不出一丝问题或错处，只能瞧着。就连宋青书左看右看，也觉得朱长龄乃是侠肝义胆之辈，准备等张无忌的伤好全了就要走了。殷离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就走，于是一直没松口，只说张无忌还有内伤需要调理。
就在她的拖延下，宋青书得以围观了朱长龄精心安排的年度大戏。
那日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朱长龄的义弟姚清泉回来后，与他关在密室中商谈一番，他就一脸沉重地出得房来。不久后朱长龄就请了宋青书三人去，说是本庄最近遭遇大劫，不能再招待他们了，免得他们受到了牵连。张无忌自然要问是怎么回事，朱长龄看看他，又看看宋青书，语重心长道：“此事原该保密才好，宋少侠既是武当中人，想来是不会与其他武林中人一般，我也信得过曾贤侄……唉！其实，义弟他救回了谢逊。”这话一出，张无忌和宋青书少不得惊讶万分，忙问怎么回事。
朱长龄这才把他兄弟二人多年前受过张翠山大恩，所以一直心怀感激，前些日子姚清泉本着报恩的心在江湖上救了大开杀戒后重伤的谢逊回来一事说了。又道许多江湖中人因此已追来了昆仑山，他们功夫没那么高，不得不带着谢逊逃跑了。
此事与谢逊有关，张无忌自然不肯走，宋青书对谢逊没什么想法，但张无忌留下，他作为师兄自然也要责无旁贷地留下，殷离……她当然有无数个理由留下，所以三个人谁也没走。此事既定，朱长龄就遣散了红梅山庄中的众多家仆，且一把火把他这经营多年的山庄给烧了。这把张无忌感动得要命，他心想，朱伯伯真是义薄云天之辈，为了义父，将自己的家业都烧了。就是知道真相的殷离，也不得不给朱长龄点个赞，有这份破釜沉舟的气魄，窝在昆仑山这个山窝窝里真是委屈他了。
因此，张无忌便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了，他有宋青书作证，自然没什么好作假的。朱长龄少不得又要拉着张无忌感慨一番，涕泪横流地表示要替恩公张翠山好好代为照顾张无忌。然后他们三人就跟着朱长龄一家躲进了一个山洞，走到他们安置“谢逊”的地方后，假谢逊真武烈就“发疯”揍得朱长龄重伤。这群人又辗转到了附近的一个空屋，转而扮作农家人。自此，殷离算是模模糊糊想起剧情是怎么回事了，她心里有了底，也就对朱长龄这些人更加隐晦地防备起来。
宋青书心眼一向要比张无忌多很多，此事牵扯谢逊，他的警觉性当时就提高了几个梯度，这样一来，倒真让他觉出不对来。朱长龄若真的那么在乎张翠山的恩情，怎么也该在他们入庄那阵子跟他打听打听张无忌的消息才对，至少也要问问张无忌身体好不好吧？张无忌身中奇毒之事，在江湖上原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他来了这么久，都没见他跟自己咨询过张无忌。宋青书越想越觉不对，可另一方面朱长龄给他的印象又十分好，他也并不想怀疑他这样一个看起来豪气又有侠胆的人。到了晚上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宋青书就斟酌着跟张无忌和殷离说了，语气也是婉转的，并没有将这疑点说死。
张无忌听了，心里也隐隐觉出哪里不对，但他素来愿意将别人往好的那方面想，没片刻，就自己给朱长龄找了个借口，说道说不定是昆仑山这儿离中原太远了，朱伯伯消息闭塞，才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又想朱伯伯平日里那么忙，忘了去找宋青书询问也是有可能的。宋青书就点点头，暂时将此事揭过了。
隔天，朱长龄就提议去找真正的谢逊，到时候大家一起住在岛上，再也不怕这些武林中人追杀了。朱九真也在一旁帮腔，张无忌感动之下，就点头答应了，殷离都没来得及阻止他。
这么大的事，宋青书认为应该跟自己爹和几位师叔讲一声。虽然朱长龄只得那一个疑点，宋青书还是谨慎了些，他挑了个日子，对朱长龄称张无忌一直在吃的药缺了，同殷离一道去附近寻药——如此才得以不动声色地到山下镇上寄信。由于他们路上也是十分小心，因而朱长龄武烈他们并不知道宋青书已经把消息递出去了。
山下的镇子离昆仑山间还是远，等宋青书和殷离一起回到农家那，已经入夜，却发现那儿已经没什么人了。殷离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去找张无忌。宋青书忙拉住她：“你怎么知道他们往哪边去了？先看看周围有没线索。”
他这么一说，殷离才稍稍定下心神，幸好这儿都是雪地，朱长龄他们一大拨人离开去追张无忌又没有刻意隐藏行踪，自然留下了大量脚印，两人顺着脚印找去，不多时就看到了朱长龄父女表演的“苦肉计”，朱长龄一边大力拍自己的大腿，发出责打的声音，一边骂道：“你这个不孝女，我让你好好伺候张公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朱九真则在一旁装作被痛打的样子一边哭道：“爹，我知错了，您别打我了，呜呜。无忌弟弟，你在哪，快出来吧，真姐姐错了。”这哭喊声是婉转凄惨痛心并存，要是看不到，光听声音的话，朱九真确实是演得相当不错了。
宋青书的轻功是极好的，在表演的那群人发现他们俩之前，就已经轻飘飘地找了棵大树干藏好。殷离听着这父女的苦肉计实在腻味，便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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