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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以和为贵-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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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皮肤,高桃的身体,起伏的曲线……顾夕颜,哪里比得上她……她是一朵盛开的花,而顾夕颜,却是一片即将调零的叶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勤园的台阶,有五级……

贞娘轻轻地摸了摸整齐的鬓角,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用棉絮角布裹着的醒酒汤,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笑容,轻轻地叩上了勤园正屋的大门。

呼呼的风雪声中,立刻有人来开门。

“贞娘,你怎么来了?四平诧异地道,然后掂着脚看了看她的身后。

他在看谁?以为是翠玉吗?

贞娘在心里冷笑着。脸上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四平,是少夫人让我来地,说是爷喝多了,让我带了醒酒汤来。”

看着贞娘那精致的妆容。四平张大了嘴。

少夫人,是不是糊涂了,贞娘。可是个寡妇啊!

四平望了望贞娘手里蓝花角布,轻声地道:“您等等。我去通传一声!”

耳房里,炕烧得热热的,齐懋生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弯身曲膝地侧躺着。

四平进屋,轻声喊了一声“爷”。

平时喝个几斤都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在齐潇那里只喝了两盅,就觉得不对劲,摇摇晃晃地回来。却在下马地时候摔了一跌,而且还吐了……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心里突然觉得好受多了。

夕颜,是很讲干净的。不管天气多冷,都要沐浴,就是自己,也跟着养成了这习惯……

现在这个样子,不如就歇在勤园吧!

就是夕颜知道了,也能体量地吧!

好象找到了理由,他头昏脑涨地回到了勤园。

可真的躺了下来。却又没有一点点睡意!

今天,当着夕颜拍了桌子……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端姑姑应该会劝慰她地吧……

听见四平小心翼翼的声音,齐懋生就闭着眼睛轻声“哼”了一声。

四平就笑道:“少夫人派了人来……说是给您端了醒酒的汤!”

齐懋生猛地睁了眼睛,嘴角有了笑意:“少夫人派人来了吗?还说了什么?”

夕颜,是个大醋缸子,知道在繁生那里喝了酒,又不回去过夜,一定是担心自己乱来……

四平望着齐懋生嘴角的笑容。不知怎么。脑海里就闪现出了顾夕颜那骨瘦的样子。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就是送醒酒汤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齐懋生抿着嘴,眼睛却流露出浓浓的笑意。

因为不育的事,自己把她当病人,事事都顺着她,有时候,是要急她一急才是……免得把她宠坏了……

齐懋生拢了拢有些凌乱地衣襟,道:“快让进来!”

四平轻轻地摇了摇头,疾步走出了耳房,请了贞娘进来。

贞娘笑盈盈的脸上带着羞涩,曲膝给齐懋生行了礼。

怎么来的是贞娘?

齐懋生望着贞娘脸上与平素不一样的精致妆容,大麾里单薄的衣衫,立刻就呆在了那里。

他眼里的喜悦欢愉,一点点的褪去,最后变成一片死寂。“少夫人,让你来的……”哑嘶的声音,带着不相信,带着宛如失去母亲的幼兽般地悲怯。

贞娘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一片霞云,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段缨络匆匆披了一件夹袍就去了梨园。

隔了厚厚的窗帘,她还没有觉得,一进屋,这才发现屋子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照得人眼睛发涩。

她进了顾夕颜的卧室,就看见顾夕颜已梳好了头,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在那里挑选外衣。

她奇道:“你这是怎么了?三更半夜的,还要出门不成。”

顾夕颜在墨菊的服伺下披了一件真红色的夹袄,转过脸来,笑盈盈地问段缨络:“你觉得我穿这件怎样?”

如果是以前,当然是很漂亮。

可这半年来,顾夕颜瘦得厉害,这身红衣裳,让她地容颜显得更憔悴而已。

她正要开口,却看见站在顾夕颜身后地端娘直朝着她摇头。

段缨络略一犹豫,顾夕颜已笑道:“是不是不好,那我再换一件吧!”

“好看,夫人穿什么都好看!”在一旁的翠玉,脸上也露出焦急地神色。

段缨络就奇了,这个时候,怎么翠玉也打扮得象要走亲戚似的。

思忖间,顾夕颜又拿了一件杏碧绿色的夹袄:“这件怎样?”

段缨络还没有开口,端娘就急急地道:“这件也好……天太冷了,夫人还是随便挑一件吧!”

顾夕颜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是不是也不太好看……那我们再换一件……”

这大半年,顾夕颜的性子已经可以称做是古怪了,段缨络虽然见怪不怪了,可今天看到顾夕颜那甜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回光返照”这个词来。

她不知道顾夕颜要干什么,但能感觉到,屋子里的人都希望她快点穿上衣裳,而顾夕颜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却在那里挑三拣四的。

望着端娘投过来的焦急目光,段缨络就随手从那一堆衣服里勾起了一件,道:“就穿这件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八方风雨(一)

顾夕颜穿着段缨络挑选的那件杏黄色的夹袄,眉目间柔和了不少。她笑着对段缨络道:“段姐姐,麻烦你提了那食盒。”

段缨络低头,这才发现脚旁有一个小小的提篮式的提盒。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段缨络不解地道。

顾夕颜掩嘴而笑:“你去了就知道了。”脸上有笑,目光却说不出来的悲痛。

端娘在一旁犹豫道:“夫人,要不,我也一起去……”

顾夕颜抬头挺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不用,段姐姐陪着我就行了。”

端娘嘴角微翕,还欲说什么,顾夕颜已转过头去:“段姐姐,我们走吧!”

段缨络不解地提了盒饭,然后和顾夕颜出了门。

天气很冷,以前,顾夕颜总是一路小跑,可今天,她如闲庭漫步般的散漫。

“你看,”顾夕颜院子角落的一株青松,“那是我今年春天种的。”

段缨络不解地望了一眼,道:“是啊。爷当时还说了你的,谁家的院子里种松树。”

顾夕颜笑了起来,眉宇间有着少见的软和:“我不知道嘛,原来松树是种在坟前的。”

段缨络笑了起来,想到当时齐懋生无奈的表情。

两人走过穿堂,顾夕颜顿了顿脚步“怎么了?”段缨络道。

顾夕颜就望着东边的墙壁寻找:“那天和杏雨在这里蹴鞠,好象把一块浮雕给打碎了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段缨络拉着她:“快走吧,这穿堂风,冷死了,要找,明天再找……你今天为什么不披一件大麾出来……”

转角,两人就到了敞厦的屋檐下。

“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段缨络四处张望。

左边直走,就是通往晚晴轩的;右边转角,就是通往勤园的甬道……

顾夕颜站在屋檐下。神色迷茫地望着铺天盖地的大雪,道:“段姐姐,人生真是奇怪!”

“什么?”段缨络不解地道。

半夜三更,把她从被子拉起来,也不说是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站在这敞厦门前吹冷风,而且齐灏好象没有回梨园……段缨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来这个世界已经快四年了,第一个人生的转折,是从盛京逃婚。那个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第二个人生的转折,是去洪台看望懋生,也是你陪在我身边;还有德馨院里发生地事……我生命中的每个重大时候,好象都有你参与,可奇怪的是,你既不是我的亲人。也算不上是闺蜜!”

到底出了什么事?

段缨络和顾夕颜并肩而立,笑道:“这就是缘份啊!”

“缘份吗?”顾夕颜眉宇间闪过迷茫。

她侧脸望着段缨络。眼角,有晶莹的泪珠:“你知道吗?懋生喝醉了酒,魏夫人让翠玉去服伺他呢!”

虽然心里有些吃惊,但顾夕颜一直没有身孕,大家对此已早有心理准备。

段缨络略一思忖,已有些明白。

她微笑道:“所以拦了翠玉下来,准备去勤园兴师问罪吗?”说话间,又想到了这段时间两人的剑拔弩张的关系,调笑道:“我的身手虽然没有魏夫人好,但不见得就比齐灏差。你直管放心……要是早说,我还可以带柄剑,来个突然袭击,保持打得他满地爬……”

顾夕颜掩嘴而笑。

齐懋生的脸色煞白,锐利地目光如刀锋般的犀利。

贞娘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想当初,她不也是这样置之死地而后般的跑到松贞院来,见到了齐灏,然后才能留了下来……

贞娘静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温着醒酒汤的布角,露出绘着五蝠成祥图案的粉彩骨瓷汤盅。

端起汤盅,她低头含羞地转身坐在了床缘边:“爷,一直温着了!”

齐懋生望着汤盅上的蝙蝠,嘴里象含了一颗苦胆似地。

夕颜,你先头,只为我抱了外头的女子一下,就哭成那样。如今。却亲手将别地女子送到我的面前……这真的是你要的吗……你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可曾顾及到我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了床头。

“少夫人,让你来的……”

好象要肯定什么似的,齐懋生又问了一遍。

齐灏一向尊重妻子……

贞娘想到这里,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一声“嗯”,象剑一样的刺进了齐懋生的心里,他不由地捂住了胸口。

熙照刺客刺他地那一剑,只让他感觉到了皮绽肉开的痛,而贞娘的这句回答,却让他痛过之后感觉到麻木。

屋子里静悄悄的,风拍窗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贞娘端着那盅醒酒汤,心里即焦急又惶恐。

汤里,放了很轻微的合欢散……如果成事,以齐灏的性格,那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可如何没有成事,那……

想到这里,贞娘的脸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爷!”她放软了声音,“天气冷着……小心凉了……”

齐懋生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混混沌沌地,只希望这一刻,自己真地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两人走在通往勤园的甬道上,顾夕颜仰头望着棚顶,笑道:“你说,如果懋生当时听了我的,用玻璃用棚顶,这个时候,就能看到雪花落在头顶的样子了……一定象走在樱花飞舞的树下……”

段缨络也跟着抬了抬头:“樱花,是什么?”

顾夕颜就怔在了怔:“是我们家乡的一种花。很漂亮……”

段缨络笑道:“我走南闯北,还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花……你肯定又是在什么书上看到了,拿来哄我们!”

顾夕颜笑起来:“我经常哄你们吗?”

段缨络认真地点了点头:“经常哄齐灏……不过,我看他被哄得挺开心,时时装聋作哑顺着你……”

“他,是个好丈夫!”顾夕颜轻声地道,“我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将他忘怀……”

说到这里,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落下了泪水。

段缨络虽然少理俗事,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事故地人,

她轻声道:“是谁在齐灏地屋子里待寝!”

顾夕颜用手背擦了眼角的泪,露出一个强装地笑容:“是谁有什么关系……没有她,还有她……”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就算去了。又有什么意义?

显示自己的大度?还是要去闹一场?

段缨络吃惊地望着顾夕颜:“那你还……”

“那我还要去……”顾夕颜嘴角慢慢浮起一个笑容,那曾经明亮生辉的眸子却浸着无边无际的悲伤:“我要是不看见。怎么能死心……怎么能放手……”

段缨络突然明白过来。

那样的恩爱过,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只有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只有到了彻底失望的时候,才有离开地勇气吧!

段缨络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顾夕颜望着身边漫天的飞雪,轻轻地走到卷棚边,伸出手去,一片绒毛般的雪花就落在了她的掌心,渐渐融成了一滴水珠。

“与其到时候两两相厌。不如……就这样……段姐姐,我只是希望,在我支撑不住的时候,你能扶我一把。让我不至于……走得那样的狼狈……”

段缨络和她并肩而站,也伸出手去,掬了一朵雪花在掌心。

望着渐渐化成了水的雪花,段缨络轻轻笑了起来:“齐灏不是说,让我以后听你地吩咐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顾夕颜笑盈盈的脸上爬满了泪水:“那我们走吧!”

手里地瓷盅一点点的转凉,从指尖一直传到了心间。让贞娘忐忑不安。不是说喝醉了酒吗?

可目光为什么还那么清冷?

她低了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爷,要是您现在不想喝,我让四平帮您温着……”说着,就起身将盖盅放在了一旁的炕几上,起身把薄被盖到了齐懋生的身上,“虽然屋里烧着炕,可您也不可大意……喝了酒。身子燥。受了风,容易浸了邪气……”

在喋喋不休的温柔语气里。他的心思飘到了老远。

如果是夕颜,看见他没有盖被子,恐怕就会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妩媚地斜睇着他,娇滴滴地在他耳边诱惑他:“我变成你的小被子,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刀绞,好象有一盆冷冰冰地水突然间就泼在了他的身上,一直冷到骨子里,一直寒到心里……

他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一双泛着丽色的眼睛,正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神色间,有几份不安,有几份拘谨……

贞娘满心欢喜。

齐灏,终于有了动静……只要他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动不动,就有办法……

她忍不住嘴角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身子轻轻地倾了倾,让自己低低衣襟内半露的酥胸暴露在了齐懋生的视野里。

灯光下,本来滑腻如玉的肤色,却让他觉得白得刺目。

他目光呆滞,面色冷竣。

难道……这就是他和夕颜的未来……这就是他努力到今天要得到的结果……

用余光打量着齐懋生地贞娘就不由地怔了怔。

齐灏,并没有象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者是,事出突然,无法拉下脸面来……可过了这一夜,她哪里还有机会……

贞娘目光闪烁,重新端起了放在炕旁的盖盅。

“爷,你就喝一点吧,这可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齐灏的的目光,果然就落在了醒酒汤上。

贞娘拿起调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调羹,送到了齐懋生的嘴边。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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