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12歌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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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的，在近乎崩溃的边缘，那个男人一边被这一切给凌迟着，一边挣扎着，究竟是去爱还是去毁灭？

而最后，他终于抛弃了所有的理智，拒绝了思考，凭着本能选择了去恨、去摧毁，只要是背叛他的存在、碍他眼的都要除去。

手指拂过眼角，艾拉睁开了眼睛。

“终于醒了啊……”

唯一一个让她感到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低垂着眼，将手伸向声音的来源地，她搂着兰斯特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喃：“兰斯特，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艾拉？”

女孩哈哈大笑：“艾拉什么的从来都是虚假的存在，一开始就不存在！”

“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推开疯癫了的女孩，任凭她的手指掐着他的脖子，艰难的开口。

女孩疑惑的抬眸，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吻上青年嘴，后者一僵。

兰斯特察觉到了这样下去不行，他一把推开女孩，将她压在了床上，制止了她的行动，而她出乎意料的格外听话，安静的看着他。

“艾拉，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女孩忽而笑了：“兰斯特，没有艾拉了哦。现在的我啊……只能是奥菲利亚。”

“我想起来了，三十年的过往，还有你最重要的女皇是我的家人这件事……这些被我刻意忘却的，如今一点不剩的全部在脑海中浮现了。”

“兰斯特，对我宣誓吧。”

脸上带着陌生的笑容，女孩朝眼前的青年伸出手：“除了你以外，我似乎谁都不能信。”

“艾拉？”他错愕。

轻咬手指，琥珀色的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她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的无辜，又那么的嘲讽。

“成为我的骑士，向我效忠，兰斯特，你……别无选择。”

没有被威胁的愤怒，兰斯特只是悲哀的看着眼前不熟悉的人：“这样好吗？逼迫自己成为你不愿意成为的那种人？”

“说什么啊，兰斯特。”她抱住了青年的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你所知道的‘艾拉’才是错误的存在。”

“我要保护住这个我父亲、我母亲，还有克里斯丁娜深爱的这个国家，我只能是奥菲利亚，不能是艾拉。这样的情感，对你来说是不能理解的吧。你对于你的国家，那个强大的拉美德国，你给予它的不是对于国家的支持，只是因为阿凌也就是你的女皇的关系，你顺便付出了一部分的关心给了它而已。”

“而我不同，我之所以出生，就是为了延续这个国家的未来。”说到这里，她勾起嘴角，“兰斯特，不要露出这么难看的神情啊，这就是属于‘奥菲利亚’的真实啊。”

【那个孩子是不一样的啊，兰斯特。】

女皇的话语仿若再度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散，只不过这一次他明白了所有。

或许，真的如同眼前的女孩所说，艾拉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虚假的存在，是奥菲利亚自己刻意去遗忘过往所产生的人格。

不过那又怎样，即便她自己忘了，他也会替她去记住属于艾拉的过往。

兰斯特松开了手，执起女孩的手轻吻：“愿意为您效劳，我的公主。”

**

从艾拉成为的化身为奥菲利亚的过程，叶桦是陪着克里斯丁娜一起见证着的，但是就算是他，对于现在自称奥菲利亚的女孩也感到了陌生，不只是他，就连和艾拉一直很熟的里克、菲尔也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那个端坐在主座位上的少女。

艾拉很讨厌穿裙子，让她穿裙子就像要她命，除非是奥菲利亚的状态，不然都是穿着简单的便装。而现在有着凌厉眼神安静坐着的少女则是一身宫廷装，就连平时总是放下的头发也乖巧的盘了起来。而在她的身旁，换上了一套骑士装的兰斯特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后。

听完了叶桦的报告，奥菲利亚眼神黯淡：“因为隐瞒了歌后的存在，他便要报复皇族和这个国家？”阖了阖眼，她望向叶桦，“就因为这种理由？他不惜和弗朗休斯·莱卡一起，要毁灭这个国家？”

“是的。”对于那个倒戈和莱卡伯爵联手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叶桦不予评论，但是他其实是不赞同这种极端的想法的吧。

“艾拉，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里克，错了哦。”菲尔淡淡一笑，纠正了好友的称呼，“是奥菲利亚殿下才对。”

“啊？”

“奥菲利亚殿下，艾拉在哪里？”

“她？”奥菲利亚掩嘴轻笑，“菲尔阁下，你觉得现在的她能够做到什么？”

奥菲利亚扫了眼周围的人，看似笑得无害：“我是那个孩子的剑，她无法亲手处理的事情，就由我来代替她，这也算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在场的人都知道，即便过早的踏入了社会，艾拉的本质还是太善良，在克里斯丁娜已经死亡的现在，艾希帝国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即便是不原谅莱卡伯爵，艾拉也终究是无法朝她名义上的父亲挥出手中的利刃的，但是奥菲利亚不一样，她是艾拉的眼睛、武器，艾拉无法下手，她可以。

几乎在奥菲利亚取代了艾拉的那一刻没有多久，她立刻要求叶桦向外界宣称——克里斯丁娜被叛徒莱卡伯爵给刺杀了。

克里斯丁娜确实死在了莱卡伯爵手上没错，不过所有人都知道，真正杀了克里斯丁娜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是谁奥菲利亚和兰斯特都很清楚。

然而，两个人，一个假装不知道，另外一个人保持了沉默。

没有去恨那个人的理由，那个人会杀了失去理由的克里斯丁娜，无非是克里斯丁娜的祖先给予那个人的枷锁，让她即便知道手刃的是无辜的孩子，也毅然挥舞着手中的镰刀结束了克里斯丁娜公主的一生。

就在宣告发出的第二天，整个艾希帝国发生了动荡，原本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爪牙也因为皇族唯一的继承人的死亡而露出了獠牙。

内乱一个接一个，而对于这一切，静观其变的奥菲利亚等人却没有插手，漠然的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报告。

一开始的时候里克还会冲动的想要去阻止，在一次被菲尔训斥他不懂事会连累奥菲利亚后，再也没有吵闹过，再之后则是彻底麻木了。

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兰斯特倚靠着墙，问她：“你在等待什么？”

“我啊……在等饵上钩。”躺在床上，奥菲利亚露出了相当恶劣的笑容，“我要莱卡伯爵身败名裂，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这么做的话，另一个‘你’会伤心的。”

“也许吧。”不过那和她有什么关系？伤害了另外一个自己的她都要去除，而这其中，那个莱卡伯爵是最不可饶恕的。

局势发展之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不过问内乱的叶桦等人，而奥菲利亚的出现则是让百姓做出了选择，在听到了奥菲利亚那让人可悲可叹的身世后，更是民心所向，贵族的反对声被民众高呼的“奥菲利亚女王继位”的声音给完全的压了下去。

像是为了回应这句话，没有多久，浑身是伤一身狼狈的莱卡伯爵被送到了已经是女皇的奥菲利亚的面前。

莱卡伯爵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你不是艾拉。”

奥菲利亚歪着脑袋，脸上的笑容漫不经心：“我当然不是她。怎么，你还期待艾拉能够看在父女的面子上给予你宽恕？”

“哼，流着皇室的血，却装作是我的女儿，和你的母亲一样让人恶心！”莱卡伯爵的话语刻薄恶毒，“口口声声说等我，一转眼就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啊。”奥菲利亚对于莱卡伯爵的话语无动于衷，走近了几步，“你明明知道，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个时候的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难道你以为艾琳她会为你守一辈子？你太自私了啊，莱卡伯爵！”

“住口！不要给我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啪”的一声，奥菲利亚毫不留情的给了对方一个巴掌，她愤愤的看着莱卡伯爵，“是你要选择为了国家奉献的！是你抛弃了她然后留给了她的是你的死讯！结果你一回来就报复她和她唯一的希望，真正让人恶心的人是你！”

“兰斯特，动手！”

“等等——”

奥菲利亚浑身一震，这个声音……

看到那个提着长裙跑过来的女人，奥菲利亚忍不住道：“爱丽丝姐姐。”

爱丽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太好了，是平时的艾拉。”

“不，我不是……”

闻言，爱丽丝摇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别人，不过我来这里只是有一个请求。奥菲利亚女皇。”爱丽丝跪了下来，“无论如何，请让我带着父亲回家见一见我的妹妹，好么？”

无法说出不，面对着这个让她唯一有过亲人感觉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奥菲利亚默默的点头：“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会派人在外面监视，即使这样也可以？”

“嗯，已经可以了。”爱丽丝已经不敢奢求更多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她从那些日记里已经全部知晓，她的姐姐能够让步，已经很好了。

带着父亲回到家，爱丽丝亲自下厨，拉着埃娜一起陪着他们的父亲吃着这最后的晚餐。

替父亲倒了一杯酒，爱丽丝脸色苍白。

“爱丽丝，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支撑着这个家。我知道我不该因为你母亲的关系迁怒于你，对不起。”

“父亲，直到现在你还是无法放下吗？”

面对着女儿的疑问，莱卡伯爵眼中被恨意给侵占：“我恨她，我恨这个夺走了她的国家，如果不是这个国家的话，她也不会跟别人跑。”

爱丽丝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妹妹，双手捂住父亲的手，一字一句道：“父亲，其实你只是在恨你自己。”

“不——”

“你看，你明明知道我在饭菜里放了毒，你还是吃了下去。”

莱卡伯爵猛然抬头，看向不远处嘴角沁出血液的另外一个女儿，惊愕道：“爱丽丝，你——”

“父亲，我们是一家人。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而这个莱卡家——”不需要为后世所知晓的就这么毁灭吧。

“父亲……姐姐……真好……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埃娜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她的嘴角却噙着笑容，那是一种释然，同时也是一种解脱。

爱丽丝没有说话，任由突如其来的爆炸带来的火焰吞没她。

直到此时，莱卡伯爵才流下了悲痛的泪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的孩子们陪着他死啊。

三十年前的种种，过往的爱恨情仇，终是随着爱丽丝点燃的火焰……彻底的湮灭了。

爱也好，恨也好，在人都不在的现在都成了空。

得知了爱丽丝死亡的艾拉痛哭不已，晕倒在了兰斯特的怀里。

☆、88晚安，我的女孩

从贫民窟、莱卡伯爵家；再到后来的皇族，艾拉的一生不过短暂的三十多年；其中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待在灌满了溶液的容器中；后面的十多年；可谓是精彩连连充满了传奇，先是伯爵之女；同时又是歌后；不久前恢复了记忆知道她才是艾希帝国第一皇女；到现在的赶鸭子上架成为了艾希帝国的女皇。

这还不算结束；在不久前成为了女皇，拉美德国的女皇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将代表皇权的皇冠交给了艾希帝国的女皇，这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只是，三十年前的那些事情，随着莱卡伯爵的死亡而再也没有丝毫痕迹可言。艾拉和拉美德国曾经的拥有者都选择保持了沉默。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们活在的是当下，不能一味的回望过去。

并没有给艾拉他们太多的时间去思考，紧随而来的便是宇宙生物的侵袭，那不知名的生物有着锋利的爪子，能够将机甲给撕烂、吞噬，一度成为了所有人的噩梦。那段时间人心惶惶，没有人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这一切直到刚刚继位的女皇整装待发，带着她最精锐的部队前往最前线，一切才有了改变。

十年来，战争一直没有停止过，不知是由于那些生物和人类打交道的时间久了还是怎样，派出了一个人形的智能生物来和人类谈判，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居住的星球，答应他们的条件的话他们可以暂时不和人类争斗。

明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暂缓战争的说法，但是所有人都累了，就连艾希帝国的女皇和她最勇猛的骑士也感到了疲惫。这样的情况下，宇宙联盟同意了这些外来人物的条件。但是对于他们的监视从未有过松散的行为。

人类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忽略那些暗潮，表面上来看至少如此。

叶桦从机甲上走下来，抑制住胃部的恶心，深吸口气，抬头正好看到他现在效忠的君主在凉亭休歇，便走了过去。

眼眸中的光像是被碾碎了一样，奥菲利亚的眼神略显呆滞。

“女皇。”

奥菲利亚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到青年，她笑了笑：“军师刚刚从前线退下？”

叶桦没有搭理，而是打量了下眼前的人：“女皇，您难道——”

穿着宫廷装的女人将食指竖在唇边，摇头：“不可以哦，军师，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他知道吗？”

奥菲利亚当然明白叶桦说的是谁，轻轻点头：“我是不可能瞒得住他的，那两个孩子的事情他也知道。”

叶桦似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像是一道风掠过，穿着一黑一白的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的趴在奥菲利亚的腿上，后者无奈的摸了摸他们的头：“又逃课了？”

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孩抬起头，那像级了爱丽色的脸上有着委屈，让奥菲利亚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问她：“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爱丽丝了？”

旁边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小女孩鼓着腮：“刚刚佛修说女皇您的坏话，爱丽丝妹妹就和她打起来了。”

又来了，奥菲利亚忍不住望了眼身边的叶桦。

叶桦苦笑了下，将两个孩子从奥菲利亚那里给带过来，训斥道：“说女皇的坏话的很多，你们要一个个揍过来吗？”

“做不到。”小爱丽丝嘟着嘴。

旁边的小女孩小手握拳，信誓旦旦道：“给我一台机甲我就能！”

“你啊。”叶桦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说，“乖，先不要吵女皇，让她好好休息下。”

“噢。”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