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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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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最后的挣扎。好在我们已经到了一个陡坡,他们朝后攻击与防守都要容易得多,只要我能坚持,但是,我还能坚持吗?我自己都已经没有了信心。

天已经有些昏暗了,这不会是我看到的最后一个太阳吧,而且是两千多年以前的,我的灵魂将归于何处?

突然,在我们来的方向,传来巨大的呐喊声:“杀呀,杀劫匪啊!”

围攻我们的人立即掉转了方向,一起防守冲过来的一大群人,因为天色有些暗,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来了多少人。已经鏖战这么半天,死伤无数,见些情景,围攻的人像泄气的皮球,没了一点儿信心,跟来人一触既溃,转眼就跑进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来人追进树林,没多久就转回来,我一看,原来就是今早想要劫我们粮食的那伙人。看来,他们也想来趁火打劫,但是,我想,他们也许并不想伤人,只要能让我们几个活命,拿走粮草也无所谓,今天,我已经为了保存这几个人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我相信我做到了仰不愧天。

在强者面前,我绝不服输,但在弱者面前,没必要显示自己的强大,输给强者,那是荣耀,胜了弱者,那是耻辱,这就是我的态度。作决定的应该是张心,但时,此时坐在我旁边,惊魂未定的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追究。

那些人开始打扫战场,拾起地上的兵器,将尸体抬到路边的一个空地,然后剥下尸体身上的铠甲或者衣服,有的人甚至将铠甲拿到小溪边洗去鲜血,再挂在树上沥干。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虽然来得有些不太光彩,但他们把握的时机刚刚好,所以实现了以弱胜强,而且胜得非常辉煌,他们基本没有损伤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这样大的战果。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堆放尸体的地方,有人居然想来帮我,被我推开了。整个押运队伍,除了我们七人,没有一个活口,那些躲在车身一侧,受了箭伤的伙伴在敌人的地面进攻时,惨加杀戮,对方的穷凶极恶可见一斑,他们为了掩盖抢劫的事实,需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有人过来,要帮我查看伤势,我断然拒绝了,一个人走向小溪,捧起一大捧溪水,洗净了脸上的血污。我望了望路上,那群农民已经在收拾粮车,他们拔掉粮食袋上插着的箭,再把袋子摆放稳当,看到地上有散落的粮食,就用手一点一点地捧起来,塞回袋里面。这群农民已经有了组织,并不像那些一般散沙的难民,见到粮食就会一涌而上,抢掠一空,结果会使粮食在争抢中撒掉很多。

我腿上的伤并不很重,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像稀泥一样蒙在我的腿上,但因为我的走动,那片稀泥便被撕破了,血水再次渗流出来。风刮过我的手臂,摇着那枚箭的羽毛,使我本来有些麻木的手臂又恢复了痛感,我喝了几口水,然后伸出右手想要把箭拔下来。也不知是我的力气使尽,或者箭头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肉里,或者是我使力的方向不对,每拔一下,我的痛感就增加好多,仿佛有谁正用刀横向割肉。我愤闷地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震得山林都产生了回响,那些正忙着收拾战利品的农民们,全都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我。

我蹲下身子,浇水洗净箭与肉的交接处,想看清楚一些,血不停地往外冒着。我尽力将手臂往身体内侧收,然后抓住箭的根部,咬牙往外一扯,箭头带着一块血肉被我拔出来。我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白亮,闪出很多银灰色的星星,不是黑就是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流民军

“剧民,剧民……”我听到有人喊,便想睁开眼睛,但眼睛却像被针缝住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我感觉有人在向我嘴里喂食物,暖暖的,软软的,甜甜的,我很顺利地吞下一口。马上又有一只碗沿碰到了我的嘴唇,一小股热流轻轻地晃荡着,想要找出缝隙浸到我的嘴里,我轻轻咧开一条小缝,那液体就流进了我的口里,那么温暖,那么甘醇。

我的眼睛已经能感受到金黄的、温暖的红光,还在晃啊晃,终于有了色彩了啊。我尽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好多正围过来的头。

“剧民,剧民,你终于醒了。”那是张心,是他正在一口一口地喂我。

肚里有了货,我渐渐恢复了阳气,看到有这么多人,我真有些搞不明白,他们正热闹地进餐,而他们正是要抢我们粮食的那些农民。

我想抬起手来指着那些人问张心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话还没有出口,我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心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见我停住咳嗽,说:“剧民,不用担心,我们的粮草安全了。”

他告诉我,那些农民一心要投靠我们,所以就顺着我们行进的方向跟踪而来,正好碰到我们遭受围攻,就出手相助,打跑了那些抢粮的兵。他们要帮我们押运粮食到前方去。

张心朝远处喊了一声:“何伯,来也。”

一个人朝我走来,但这个人受过伤,走路很不稳,需要人扶持,走近后,我认出来,就是那个被我打伤的农民首领。

何伯艰难地走到我面前说:“英雄,何伯有礼,可好?”

我点了点头,张心告诉我,他领导着这支队伍,已经在附近生活了有半年之久,虽然生活很艰苦,但是,这支队伍非常团结,很服从何伯的指挥。现在,他们挑选出一百一十人,组织成一个百户营,要跟我们到前线去当兵吃粮,扫平世间不公,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因为他受了伤,行动有些不便,所以耽误了行进的速度,造成救援来迟,死了好多弟兄。听张心说完,我已经非常激动,紧紧地抓住何伯的手,再咳嗽也舍不得丢下。

第二天,我们埋掉所有的牺牲者,把死掉的马和牛剖成大块大块的肉放在车上,再度上路。那名在路上曾打算以后跟我学习功夫的孩子,已经被埋在了土里,他的梦想将永远只能作为一个梦。

因为牲口已经少了好几头,我们不得不减少车的数量,增加每辆车的负重,同时,也不得不用上人力。

如今,我们已经有了一支有着浩大押运队伍的车队,我躺在车上,不管往哪个方向看,总能看到手执兵器的人。这支队伍虽然装备有些杂乱,但是,那种一丝不苟的气势还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半步。

看看我恢复得还比较快,我自己也有些高兴,再没有高头大马可骑,但我却有了这么多同生共死的弟兄,虽然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战士,但是他们的组织纪律却让我非常佩服,他们当兵的理由更让我觉出他们的伟大。那些一味百姓长百姓短的领袖们,他们真正理解百姓吗?他们有体验过做百姓的酸甜苦辣吗?

但是,张心的忧虑却越来越严重,他初略算了一下,现在的饭口接近一百二十,是原来的三倍,差不多七八天,我们就会吃掉一车粮食,照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的车队就会只剩下草料与布匹。坐吃山空并不夸张,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刘邦的队伍,将粮食交割清楚,多转几圈,消耗的粮食肯定不会少。

怎么办?总不能让多余的人回去,剩下的人继续送吧,越是往战争的前方,越是凶险,越是需要更强的力量来保护。

我说:“就算粮食吃光,我们还能留下一支队伍啊,这不也是前方最需要的吗?”

张心压低了声音说:“你想得太天真,你想一想,这哪是支队伍,吓毛贼还成,我们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就是一群才放下锄头的农民,这也不是很准确,应当是才放弃流浪,为有饭吃才走入军营的流浪汉,除了消耗粮食,哪里来战斗力?前方会喜欢吗?到时不怪我们才叫怪!”

我说:“战场上正需要这样的人,动机纯朴,不会受利益的牵扯。”

张心说:“他们说的那些,你会不会说?”

我说:“当然,我如果跟他们的处境一样,我也会这样想和说。”

张心说:“这就说明了,是人就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但你凭什么就能说是他真正的动机,而不是为掩人耳目而故意编造的话呢?就算说话时是他真情表露,但当他们的见识与地位发生了改变呢?古语有,时位之移人也,并不是没有它的道理在。”

我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战场上,多些人手,总是好事情吧?”

张心接过话说:“你以为打仗都得用人海战术啊!兵贵精而不贵多,你知道吗?彭城战役,刘邦的军队有五十六万,而项羽的军队只有三万,刘邦军队人数几乎是项羽军队人数的二十倍,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刘邦仅率数十人侥幸逃脱。从理论上说,兵精,则会大大减轻后勤保障的压力,提高队伍的机动性,才能出其不意打败敌人。也有讲人多的时候,那就是面对面的消耗战,比哪个实力雄厚,这种战争,最终的结果,根本就没有胜利者。”

我虽然不能反驳张心的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事实上人多就是力量大,以我们现实的情况来说,因为人多,力量强大了,我们的运粮队再没有遭到过袭击,这都是事实。我想张心应该能看到这一点,所以,当现实与他的理论产生冲突时,他也并没有采取改变现状的行动,他更多的是对粮草送达刘邦手里还能够剩多少的一种担忧而已。如果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送到,这就不再其为问题,有了这支队伍,我们至少也可以在刘邦的军营里有个一席之地,这不是更好吗?而且,我相信这绝对是一支纯农民的队伍。

然而,我的想法真成了美好的愿望,因为,我们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并没有找到刘邦的队伍。招照萧何的指示,我们先向陈留进发,当我们到了陈留,将粮车隐藏在城外后,到城门一问,刘邦早北上,可能到白马,也可能到曲遇。

我们只得转而北上,听张心说,楚汉相争时,刘邦向东一路攻打各路诸侯,有胜有败,特别是在与项羽大军相持于荥阳、成皋一带时,萧何坐镇关中,征发兵卒,运送粮草,供应汉军,在这种通信不便之时,他能做到这一点,真是不容易。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刘邦与项羽的区别

为了保证粮车的安全,凡较为大型的城市,我们都会绕道而行,所以就难免会经过一偏僻的地方。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某些僻远的地方反而成为世外桃源,这里相对封闭,有的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人民安宁,虽然日子也苦,但总不至于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张心就有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能在此地呆下来,利用手上这百多号人的力量,占山为王,说不定不但我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还能帮助百姓安定生活。等我们的力量壮大了,再去找刘邦,肯定会有不同的地位。这里的百姓如些纯朴,花点心思,没有治理不好的。再调动他们简单的思想,开疆拓土,保准能有一番作为。”

我说:“人家生活得好好的,就算治理好又怎么样,反而把人家给拖进战争之中。”

张心说:“你的思想倒还挺符合传统的思想,安贫乐道,道是什么,自然之态,非人为之态。只有当精英们在你争我夺中分出胜负,而自己也觉得疲惫时,这种状态才会出现。如果天下太平日久,精英们也养足了精神,就会坐不住,静不下来,就会反其道而行之,乱象随之而起。如此看来,治是乱的原因,不治也是乱的原因,这治与不治都是乱的原因,因而既治又不治,既不治又治,那才能保证世间太平。”

我说:“听不懂,你这治与不治,太乱了,以我的智商,无法理解。”

张心笑了,我倒是觉得他是不是真有意将队伍留在这个闭塞的地方,自立为王,过上太平的日子。但第二天一早的上路,让我觉得对张心的担忧有些荒唐,在这个时空里,我们只是一个过客,能与上层多些接触,体验这段历史进程,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仅是想过得安稳,何必像现在这样辛苦。张心作为一个读书人,对历史发展的大局有着极大的兴趣,也绝不会为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地方与大潮流分道扬镳吧。把握历史的潮流,是所有读书人的追求,世外桃源的理想只能属于那些失败者。

路途之中,我玩笑着说:“如果我们在此地留下来,你把小丫接来,你当皇帝,我作大司马,保证让你安安心心,舒舒心心。”

张心接口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倒回去,明天就可以建国立号,怎么样?到时,我再把陈可茜也接过来,她做皇后,怎么样?如果事情真那么简单,世界上不知会有多少王国,这不是欧洲,只要能得到认可,几个人都可以成立一个国家。在我们这里,最讲大一统,现在是战乱,一旦太平,还有谁容得下你,不做阶下囚,不做刀下鬼,算是会处的了。”

我说:“开个玩笑而矣!”

张心正色说:“历史是不能开玩笑的,一个玩笑,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成为白骨。不要相信那些白痴小说作者或者电影电视剧的编剧,除了为了经济利益,像狗求骨头一样讨好读者、观众,打着文化旗帜的骗子而矣,莫说社会责任感,他们连道德的底线都不会有。不管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历史的退步,或者是历史的迂回,那都是以生命与鲜血为代价的,那些所谓的戏说,何尝有对我们的历史与文化负责的态度。他们像盗墓人一样,把祖宗的坟茔刨开,把遗物挖出来,然后拾掇拾掇,包装包装,换点钱算啦,对那里面所包含的血与泪,成功与失败,全然不顾。这是对我们文化极不负责的态度,更是对我们的文化最无情的破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会相信,我们的历史灿烂辉煌,那每一次的灿烂,每一次的辉煌,都是一次次血与火的洗礼啊!文景之治也好,贞观之治也好,都是以血肉之躯填满沟壑之后的正常恢复,是那些社会精英们死的死、完蛋的完蛋,活着的不再敢想有所作为的结果。”

张心的话再次得到了印证,当我们来到颖阳时,看到了一座残破之城。这座城并不大,但这次一样不能幸免,所有文明与进步的标志都化为瓦砾,烧焦的尸体随处可见。从还冒着青烟的房屋可以判断,刘邦的军队离开不久,我们很快就会与他们汇合。

从书上,从自己的眼睛所见,只有项玉、项羽之流才会屠城,没想到,刘邦也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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