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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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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轻轻地急促地点着头，却不像在认同他的意思，倒像正在权衡如何驳斥终南老道的说法，或者挖掘他话中的隐含的信息。
过了一阵，军师说：“这事我们得慎重，不能再冒失从事。”
我点了点头，说：“军师说得对，慎重最为重要，我们的会员已经够多的人，管理起来已经有些吃力，并不在乎他们的人能过来多少。倒是如何不再侵害到他们两个帮，与他们各平共处，更重要一些，他们也不容易，只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少了一半多的人。但人多人少，除了打架看起来阵势大一些，也并没有多少意义。本来，我只想让我认识的那些弟兄们日子好过些，现在可好，人数这么多，绝大多数我连照面都没有打过，却对他们有责任，这有意义吗？”
军师与终南老道再次面面相觑，倒搞得我不知所以，以为自己的没有说对。
终南老道终于忍不住问：“老大，你真不知道在这里当老大的好处吗？”
我回答说：“有什么好处？可以有一大帮子人围在身边，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做一些事，可以不用到地下空间劳动，还能有什么？”
终南老道问：“老大，你是真以为只有这些好处，还是在骗我们，我们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倒糊涂了，问：“那你说，当老大还有什么好处？”
终南老道正要说，军师拦住他，说：“老大，范成洪没给你过承诺吗？”
我更疑惑了，说：“开始，我并不想当什么老大，是范成洪逼我当的，他会有什么承诺，无非就是不再找我和我的那些朋友的麻烦。”
军师点点头，说：“哦，老大，我明白了，这个事情，我与老道都没有弄清楚，所以只是随口问问。”
终南老道想再说什么，仍旧被军师给止住，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最后，我们商量的结果，是从今天开始，我们对入会的人员有了更加严格的限制，一是每天吸收会员，不得超过五十人，二是从其它帮会转入我帮的，→文·冇·人·冇·书·冇·屋←必须得在脱离原帮会半个月后才能申请，三是新会员必须要有老会员的介绍，否则会有三个月的考查期。以这样的条件进行限制，一方面避免了对另两个帮会过大、过快的冲击，也保证了会员的素质，减少管理上的难度。
对于我们的这些措施，范成洪通过军师向我表达了赞赏之情，他认为我知道顾全大局，不是那种专权之人，当然，也对我冒失闯青龙的行为提出警告，要我下不为例。
尽管有这样多的条件限制，每天脱离那两个帮会而转投到黄龙的人简直要挤破门坎，很多人就冲着一个理由，黄龙的老大会为了一个会员不惜深入虎穴，这足以让每一个会员折服。既然名额变得紧俏，自然有人就想利用这一机会暗箱操作，获取利益。有人为了入会，托了熟人到我面前讲情，也有人打通狱警，利用他们来邀我的人情，更有人直接向申请人索要好处，终南老道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军师将一些任务交给他，他就给每个名额定下金额，付钱就可以过关。幸好军师发现得早，把这事捅到我这里，及时制止了他。不过，我只是骂了他几句，他很快表示痛改前非，专心做好事情，我便原谅了他。后面的事情按部就班，没什么好说，只是狱警推荐来的人，我们不好回绝，只能一一照办，他们得了什么好处，我们也不可能追究。
有一天，终南老道趁军师外出，到我这里坐了好久，既没有什么事可说可干，但也不愿意轻易离开，几次欲言又止。
我问：“老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让人着急。”
终南老道这才凑近我很神秘地说：“你知道当老大有什么好处吗？”
我奇怪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其实军师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但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你？上次，我本想说出来，他却不让我说？你想想，这里面会有些什么问题？”
终南老道的话让我更是摸不着头脑，虽然如果说我完全是个粗人，那也有些不切实际，但你要说我很有头脑，那也不对，我就是头脑简单，不爱转变抹角。我瞪着他，他却好一阵都不开腔，好像故意要吊我的胃口。
“**就快说嘛！这啥意思？”
“老大，你知道军师的底细吗？”
“**直接说，再这样东绕西绕，我他妈抽你。”这段时间当了老大，我的脾气确实见长，说话也渐渐地粗鲁起来。
“老大，军师可不是我们自己找的。”
“是啊，他自己来的。”
“这就对了，之前，你认识他吗？知道他原来是干什么的吗？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入狱服刑？他有哪些爱好与特长？还有，你注意没有，监狱那头，好多事情都没有直接面对，而是由他带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然后按在桌子上，凑到他面前，说：“**不准再绕弯子，直接说，再问，一个问题，老子给你一个巴掌。”
“老大，我觉得，军师是个卧底，是范成洪派到黄龙的卧底。”
第二十六章 利
终南老道的话让我紧张了十秒钟，之后，我便将其当成了一个笑话，黄龙有今天，除了我自己勉强可以算是个精神领袖外，其余百分之九十的成绩都是他的功劳，从筹备到发展，没有哪一样离得开他，这个帮会，就像是他自己的。如果他是卧底，那不是自己来反对自己吗？就算他是卧底，黄龙既没打算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而且，帮会的成立，全是在范成洪一手策划，监狱方面，哪可能安插一个卧底来摸我们的情况。
不过，终南老道讲到的另一个信息倒是给了我一些震撼，范成洪承诺帮会老大，每年按人头，将他们创造的利润的百他之五交由帮会龙头老大自行安排。怪不得帮会会想方设法拉服刑人员入会，而且还会为争夺会员大打出手，结果背后有这么大的经济利益存在。
我问：“范成洪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终南老道说：“这还不简单，范成洪又从之百分之五里抽去一部份作为他个人的额外收入。”
我点了点头，这样也能解释得通。
“这事情还有个非常光明正大的理由，以服刑人员管理服刑人员，也就是说，让我们自己管自己。”
“自己管自己！”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里的监狱管理人员数量极少，武器装备也非常缺乏，跟其它监狱比，这里的条件差的不是一点两点。这么多人，这么少的管理者，如何才能保障监狱的正常运转，只有用服刑人员管理服刑人员是最好的办法，也最行之有效，能大量减少管理的人力、物力、精力的投入，节省开支。”
“懂了。”
“他们之所以要你成立黄龙，一定是对那两个帮派不是很满意，你知道，任何人相处久了，臭毛病就会表现出来，特别是那些自以为能以武力达到任何目的的人，就像青龙与黑龙的老大那样，一旦有了实力，便掂量不准自己的斤两，所以就要以黄龙来制衡他们。我们只是制衡他们的力量，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能发展得这么快，超过那两个帮，肯定出乎很多人的预料。现在，我们很可能将成为监狱方面的限制目标，如果不趁机捞取一些好处，到时落得像青龙和黑龙的下场，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我没有办法不相信终南老道，他的话让我突然有些失落，自己最不愿做的就是当别人的棋子，任人摆布，但现在看来，自己于不知不觉中已经落入人家的觳中，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这段时间里积累起来的成就感转眼就荡然无存，我到健身房里呆了两天，不声不响地一个人打着沙包和木人，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回来的军师看出了我的异常，他可能也了解到我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所以他安慰我说，每个人生活于这个社会，都难免互相利用，关键是在利用别人或者被别人利用的同时，是不是能保有自己的良心，只要对得起良心，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
军师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是啊，只要能以自己的良心来办事，说不定就能做出对别人有益的事情来。如果事事逃避，本来可以救人的，却变成了见死不救，这反而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我问军师关于那百分之五的事情，军师告诉我，他已经确认，确有这么回事，如果扣除返回给范成洪的百分之二，我们实际能得百分之三。
我问这百分之三拿来怎么用，军师说，按照青龙与黑龙的惯例，这些数是不用向任何小弟进行公开的，龙头老大一个人说了算，要给谁，给多少，都行。一般来说，如果百夫长给一，千夫长就要得二，军师得三，老大得十。
我问为什么不分到小弟们的头上，军师说，如果每个小弟者分，那分到每个人头上的数量就非常少，所以有帮会曾经采用过给小弟们发点实物，意思一下，以拉拢这些小弟，但多数情况，大头还是被各级头领们得了。
搞明白了这些内幕，的心里也亮堂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取之于小弟用之于小弟们。
但是，我的想法一说出来，就受到终南老道的反对，他说：“我知道老大你是一个重义不重财的人，我很钦佩，但是，老大，你想过没有，在这个世界里混，不管在什么地方，总有个游戏规则，就算这个规则十分不公平，但正是有他的成在，才能保障一种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和平就不再会有希望，一直要到新的规则确立，新的平衡建立。这在我们的历史上已经被多次证明，你通过时空穿梭，应该也已经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循环。记得你曾经说过，那是要用很多的生命，很多的肉体来填补。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也许，暂时，我们能得到好的名声，但是，其它的帮派会怎么样，他们怎么面对，难道他们甘心丢掉既得利益？我相信，他们会用更多的办法来整垮我们，挑起更多的事端，引发更多的暴力。对于监狱方面来说，他们用这些钱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保障监狱的正常运转，以服刑人员管理服刑人员，能更好地组织生产，赚取更多的利润。我们这样做必然打破平衡，挑起事端，监狱就难以平安，生产就得不到保障，监狱方面肯定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军师也说：“老大对小弟们的关照，我能够体会到，但是，老大，你这样会害了他们。给点金钱，对于他们每一个人来说，并不多，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对于规则的冲击却是无法预料。以小的好处，换来大的动荡，值得吗？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不那么直接，相信，不但效果好，而且能对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以更大的支持。”
终南老道说：“老大，我倒无所谓，得多，得少，都无所谓，反正刑期一到，回地球就行了，但是，你想想那些千夫长，百夫长们，只要帮中有事，必定挺身而出。帮里这么多弟兄，单靠我们来管理，根本就是鞭长莫及，不出大乱子才怪。如果这样，他们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的人，没个好处，谁替你卖命？如果事端一起，谁来组织帮中的弟兄应对挑战，凭我们三个，纵有三头六臂，肯定忙不过来，到时候，遭殃的反而是众多的的兄弟。老大，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我们任何人都无法脱离环境的影响，仅凭个人的力量，要想改变现实，历史上还没有发生过。就拿刘邦来说，老大，你不是讲过吧，最后，进了咸阳，还不是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主张，通过约法三章，倒向了他们最先反对的那些人，这就是妥协。最终，刘家得到了天下，对社会实现了局部的改良，虽然没有彻底改变百姓的命运，但也确实带给了百姓一些好处。这就告诉我们，好处要给，但不能给得太急，一步步来，水到渠成，才能修成正果。”
军师又用他那习惯的动作，轻轻地、快速地点着头。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不接受两人的意见，我突然明白，在让人做不成牛马之后，突然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做牛马，这时，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竭心尽力地做好这个牛马。但如果让他们立即做人，他们反而会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其实还有更多的利益可能被人隐瞒，还需要进一步争取，而不是好好地去做人。那些已经习惯了奴役别人的人，当然不甘心有人破坏这个规则，一定会找到各种理由，群起而攻之。但是，我还是觉得，一个人只要坦坦荡荡，就不怕别人置疑，但一想到不但不会给弟兄们带来实际利益，反而会害了他们，我便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军师建议的相对来说更加可行，以后如果某位弟兄有事，就可以更加集中地使用这些钱财，把事情办好。
第二十七章 过年
在农业组团，我发现那里有一座小型酒厂，因为监狱里不允许喝酒，再加上酿酒用的是罗漠星球上的粮食，酿的酒口味极差，凡是有权喝的人又瞧不上，所以就空置了。我向范成洪提出申请，想让他同意我们将酒厂重新开工，生产一个月，到新年到来时，用它来犒劳弟兄们。范成洪开始时并不赞成，一方面监狱有相关规定，怕我万一约束不了弟兄，喝了酒，闹出事来，另一方面酒厂已经闲置多年，要重新开张，可能会出现设备的更新需要较大的投入，事情过后，可能又要被束之高阁，太不划算。
我告诉范成洪，弟兄们由我们自己约束，保证不会有人因酒做出出格的事，酒厂的恢复，由我们自己安排人手在业余时间里进行清理，不占用正常劳动时间，最主要的是，酒由我们自己造，却要向监狱方支付买酒的钱。范成洪告诫我，这事一定要绝对保证不出任何的岔子，如果出了问题，不但是我，连他也会承担责任，不但会花很多钱，还会花很多的精力。
年终到了，我们真得领到了那百分之五，因为绝大多数会员都从别的帮里转来，所以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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