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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红颜-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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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煌结过两次婚,前任妻子玛丽是德国人,在生下纪朗奇之后,就离开了人世。后来,纪煌另娶了一位太太,就是纪如茵的母亲韩翠音。韩翠音年轻时,是一名职业记者,自从嫁到纪家,就成为纪煌的“后方得力助手”,她为人和蔼,温柔体贴,对纪朗奇亦如亲生儿子。也许正是纪如茵的诞生,让原本和谐的纪家掀起了波澜。和性格内敛温和的纪朗奇完全不同,纪如茵压根儿就是个叛逆种子,童年时的“光辉历史”多得数不胜数。成绩优秀当然不急着提,单是在国中里针对学校乱收费问题来个领导全校学生罢课,就闹得学校的贪官领导们招架不住。

可是,命运就是命运,谁也阻挡不了。温文儒雅的哥哥成了和父亲一样的生意人,非要学着世故圆滑;争强好胜的妹妹却做了文职,非要学着收敛脾气。但是,至少纪如茵自己做了编辑还比较满意,而纪朗奇无疑像是走进了茫茫的大沙漠。

半晌,纪朗奇才主动转换了话题。“瞧瞧,我们都在说什么啊?别提爸爸了,说说你自己吧,在社里怎么样?和同事相处会不会很难?”

“在我没办好新刊之前,当然会有人不服。”

纪如茵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嫣然一笑。

“不过,社里有一个叫邢震洲的记者对我不错,没有他的鼓励,说不定我还在这里站不稳呢。”

“男记者?或许他想追你也不一定吧。”纪朗奇打趣儿说。

“哥,你胡说什么啊?怎么你也学着妈妈那样,喜欢乱给我和别人牵红线?我和邢震洲又不算太熟。”纪如茵不禁脸上微红。

“可万一我的猜测没有错呢?看到你这张燕妮第二的脸,有几个男人不动心?”

“你以为我愿意像燕妮吗?不认识我的人看的都不是我,是那个大明星,真悲哀。”

正当兄妹俩聊得正起劲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忽然响了。纪如茵接起电话,里面竟是麦羚沉重的声音:“茵茵,朱雁她……好像出事了。”

当纪如茵匆匆赶到前厅办公室,却发现朱雁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前面,原本灵动美丽的眼眸,此刻仿佛失去了神采,变得干枯而麻木。

更震惊的却是纪朗奇,一个小时前,这个女人还在理直气壮地和他开玩笑,这时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茵茵,我想请三天假,”半晌,朱雁强打起笑脸,向纪如茵交上一张假条。

“请假是没有问题,可是Amanda,我担心你的事。刚才麦羚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大对劲,应该不是小事,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纪如茵从麦羚那里知道朱雁对于全社的重要性,如果朱雁离开杂志社三天,改版后的《虹霓》女性专题版块必然会耽搁,从而会影响到发刊的时间。

麦羚像是看出了纪如茵的心思,她悄悄凑到年轻的副主编耳畔。“你不希望在这种关键时期让朱雁暂时离开,但是,她也有她自己的苦处……”

“阿羚!”

听觉敏感的朱雁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紧拉住麦羚的手,像是请求又像是强迫地说。

“你最了解我的脾气,只要茵茵答应准假,一切不是都解决了吗?多余的话,拜托你不要说了。”

“行了,我批准Amanda的假,”纪如茵没有再问,只取出印章和笔,在朱雁的假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茵茵,回来以后,请允许我加双倍的班。”朱雁第一次感动的握了这位比自己小五岁的上司的手,转身走下了楼。

作为一个默默的旁观者,纪朗奇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人。她,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从那张俏丽的面庞上,他似乎隐隐触碰得到朱雁一点点的内心世界。那黑色长裙第一次在他眼前飘过,之后,她不带任何理由就消失而去。

“朱雁这次一走三天,她剩下的工作看来必须得由我来做了。”麦羚的叹息声,打破了周围的安静。

“让我来接着做吧,”从容回答的人竟是纪如茵。

麦羚几乎不敢相信,坐在大厅里的女职员们也是一片惊讶。纪如茵,她在大言不惭吗?《虹霓》的女性专题永远是最吸引人的亮点,即使她是新上任的副主编,有优秀的文字功底,但要办好这个王牌专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没有说风凉话,我决定亲自接下Amanda未完成的任务,至少本期就是这样。”

纪如茵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无比坚定的微笑。

“让你们很失望吧,各位同志,我不是云佳,而是纪如茵。其实我早就想过亲自参与编辑,而不仅仅是幕后的策划,在我看来,坐在幕后一味搞策划的人,不能算是优秀的编辑。据说冯太太年轻时,在外地某杂志社做副主编的时候,不也是和所有的职员都站在一线?所以,我更要接手这份任务,纪如茵需要的不是萎靡不振,而是精神抖擞,我希望在新一期的杂志出版以后,《虹霓》可以以全新的面貌再居深圳杂志销量的榜首!”

纪朗奇不禁为妹妹更加感到骄傲和自豪。尽管自己无法做到自己喜欢的事,也无法成为天源房产的优秀总经理,但就因为有这个一身豪情的妹妹,他才能在天源做到现在,他这么想着。轻轻的,他走出了大厅,最后回望了妹妹一眼,妹妹已经开始战斗了,并且,无时无刻她都会是战斗的前锋……

他,真的已经生命垂危了吗?

坐在客轮之上,朱雁呆呆地望着流淌的江水,白色的浪花在船尾不断掀起,却冲不走她心底复杂而矛盾的思绪。电话里和某个女人的一番对话,像鬼魅一样,缠绕在她神经里,qi書網…奇书不停地纠结。

“你就是朱雁?志涛的心上人?”那是一种极端让她感到难受的口吻。

“你一定是林媛小姐吧,不,应该是苏太太才对。但请你注意一下,苏志涛在六年前已经和我分手了,分手之后,他没跟我联系过一次。”

“朱雁,不是我要刻意对你说这种话,现在志涛得了绝症,是末期肝癌。要不是他这些天来一直想念你,我也不用来打长话,找一个我永远都不愿意见的女人。”

朱雁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是什么味道说不清了。那个曾经让她快乐,又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此刻竟重新让她记起了原本已经丢失的回忆。她真心爱过她的初恋情人,真心为他付出过一切,原以为这个男人就能托付终身,他却在和她**过后的第三天,就狠心抛弃了她,另寻新欢。

她冷笑一声,将手中揉碎的纸片抛下江河,然后发疯似地扯弄自己的长发。大概,这就是对那负心男子的报应,让他只能活到三十岁。他不是失踪了吗?不是早就不记得她了吗?原来他还留在广州,和林媛住在离自己老家不远的地方……

广州和苏志涛,虽然和她相隔遥远,但她偏偏就要回去,看一看那男人死前痛苦的挣扎。她不再是六年前的纯真少女,而是一朵诅咒着爱情的黑玫瑰,深黑色的花瓣,已长久拒绝了阳光和高温。

深夜的豪华别墅,一个无法入眠的人,轻挥手中的画笔,在一米见宽的画板上不时留下行云流水的痕迹。

今夜的风吹得很乱,他停顿了一下右手,转头向窗外望了望,月亮罩着银色光晕,明天,应该会刮大风或是下大雨,他无奈地向月亮笑着。别墅是和闹市相隔甚远的地方,看不到灯红酒绿,看不到夜色阑珊,却更适合让人陷入沉思。

“哥,你怎么还没睡?”

纪朗奇不禁一惊,连忙用白纸将刚才的画稿遮住。

纪如茵淘气的跑过去,飞快抢过哥哥手里的纸,那幅画上竟是一群北飞的大雁!

“茵茵,你快回房间去睡吧,我是怕爸爸发现我白天画画,所以才晚上赶工的,”纪朗奇涨红着脸。

“我的好哥哥,没撒过谎的人,撒起谎来很容易被揭穿的!”

纪如茵悄悄笑起来。

“你会脸红,是不是想画这幅画送给某位小姐?一行大雁往北飞,不就是朱雁了?哥,你对Amanda什么时候开始感兴趣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确很漂亮又很有魅力,可是要做她的男朋友最好有心理准备,我可不想我哥哥第一次恋爱就以半个月的时间告终。”

“谁跟你说我要追朱雁了?人家跟我算认识吗?拜托,纪如茵小姐,你给我乖乖的回房去吧,要是阿姨看到你不在房间,没准儿又要被吓到。”

纪朗奇终究说不过牙尖嘴利的妹妹,只能借助“武力”,终于把纪如茵推出了门外。

或许,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那么不可思议,尽管他并没想到爱情。那个穿着黑色长裙的神秘女子,从工作时被他吓住的瞬间,到她翩然离去,和她那惊鸿般的名字不正是完全贴合?

墨迹留在白纸上,泛起无尽思量。

去编辑部大楼的路,是一段不算远也不近的路程,当然,虹霓杂志社占地的面积是宽大的。昨日得知朱雁请假离开的邢震洲,正走在那条路上,悄悄埋怨着自己没能赶上和好友道声再见。

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没有阳光,偶尔吹起一阵风,带来些飘洒的细雨,甚至让一些人感觉到一点儿难寻的凉意。

“茵茵,你在吗?”黄昏时分,邢震洲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铝合金的窗子却是紧掩着的。日光灯没打开,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笼着黄晕光亮的壁灯,把灯下坐着的人照得像个暗淡的影子。

纪如茵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仍旧专心坐在电脑前面飞快地敲击键盘。

朱雁离开深圳整整一天了,余下的工作苦煞了接替她的纪如茵。邢震洲分明望见桌上有一杯看不见热气的黑咖啡,这个常与咖啡为伴的少女,为了尽快完成别人未完成的工作,居然连咖啡也忘记喝了吗?

一阵莫名的酸涩,顿时涌上了他的心。此刻的纪如茵,怎么也看不出一丝富家千金的娇弱,到底是什么样意想不到的力量,可以让她如此拼命工作?难道如她从前所说,是单纯因为自己对她的鼓励吗?两天没有见过她,那双白皙的纤手上竟已长上了老茧。

“茵茵!”他再唤了一声。

“震洲?”纪如茵蓦地转过身来,似是惊喜,又似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每当自己感到疲惫或是愁苦的时候,天使就会飞来她身边?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另外一面,却总是被邢震洲意外发现。虽然是喜悦的神情,仍旧掩饰不住忙过一整天所留在脸上的倦容。

“为什么一定要接Amanda留下来的任务?你很清楚她做的板块是关于婚姻和异端恋情的东西,这不适合你做。”

“震洲,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

面对他的担心,纪如茵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半晌沉默。

“你也应该了解我来到虹霓杂志社的目的,我并非为了坐在幕后命令别人,而是想和同事们一起站在工作第一线,做出最好的杂志。”

“茵茵……”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都会让你看见毫无掩饰的我……”

她闪动的星眸中,竟落下了两行泪水。

“我知道很多人在背后议论着我,甚至有些话说得很难听,我就是不想空挂着一个上司的名号而继续被讽刺下去……我其实没有冯太太那样的宽容大度,我……”

邢震洲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充满活力、脸上时时挂着微笑的纪如茵,此刻竟然哭了。他更觉得自己没用,居然不知道如何安慰这哭泣的少女,只能扶她坐到沙发上,静静看着她落泪而束手无策。

“让我靠靠你的肩膀好吗?”

哽咽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邢震洲不知所措的直挺着身子,任凭纪如茵斜倚上右肩。从没和女性有过如此近距离接触,他甚至有些害怕,一颗颤抖的心几乎要跳出僵硬的躯体。那是一种奇特而残忍的热度,从身边人的眼泪里透过自己的衣襟,直接烫痛了他的灵魂。

此时的她,更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是神,也不是明星,而是那样普通,容易快乐,也容易悲伤。也许,这时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大哭一场,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

“震洲,求你一件事……好吗?”

“说什么请求?我永远都记得,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开着那辆红色的小奔,送我到了社里,我当时都来不及向你说声感谢……”

“震洲,过编辑部来做我的助理吧。我想……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夜幕降下去了,晕黄的灯光,将所有愁绪织成了一张模糊的网,无底,无边。

“什么?你要调到编辑部去?”

当奉胜昌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在采访部工作积极的邢震洲,竟然对自己说要调走,他只怀疑是朋友故意在开玩笑。

“胜昌,我说真的,吕Sir也已经同意我到茵茵那边去了,说实话,我觉得茵茵挺可怜的……”

“哦,因为纪如茵,你才决定调走的吗?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你八成是爱上那个燕妮第二了,你自己才可怜。”

“说什么风凉话?茵茵曾经帮过我,难道我就不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她吗?我对她……只不过是好朋友的感觉。”

“现在是这样,以后就难说了,不管你对纪如茵是不是有幻想,劝你还是早些看清自己。纪如茵是纪煌的掌上明珠,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奢求的。即使不是你喜欢她,而是她喜欢你,你们最终也不可能。”

“胜昌!”

“即使你不高兴,我还是要说,女人是危险动物。”

邢震洲本想发火,却始终无法那样。自己对纪如茵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呢?他知道奉胜昌曾经失过好几次恋,都是被女人抛弃,他那样想不是完全没有根据,只是自己越来越认不清自己了。

已是黄昏,冷星桓撑着雨伞,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昨天还是初春般的阳光,今天却像秋天一样,凉雨在抚着她的头发,水珠直落到肩膀上,融进了吸水的衣料里。

她不明白,已经快步入夏季,却还有如此阴沉的天气,柏油马路上倒是看不见雨的痕迹。

天空里没有出现晚霞,预示着明天仍旧可能是阴雨天,她将项上的丝巾解了下来,小心放进衣袋。左手在衣袋里直接接触到真丝的柔滑,轻轻的、软软的,仿佛一直要把那温柔感传送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柔和的触感,才让冷星桓猛然想起,这丝巾是父亲去世的那一年专为她买的,那天,她就围着这条丝巾,和父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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