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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长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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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道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我父母死得早,你们养育了我,我尊敬你们、感谢你们,你们的话算是父母之命,可也得让我说两句。第一,我是不是黄花闺女,那是另一回事,反正我是有过婆家的人,老公死了,再嫁个叫化子也不会丢你们的脸;第二,嫁给他只是填房,不是做小,也不会往你们脸上抹黑。他多少岁我不知道,只懂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晓得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嫁人吗?就为了今天说这两句话。你们看着办吧!”赵小荔正色说完,气冲冲返回闺房,“呯”地一声关上房门,任凭赵荣正怎样劝导都不肯打开。

第一百二十三章 壬寅奇灾

“绝对不行!老牛吃嫩草呀?”听董乔吞吞吐吐地转述了赵荣正的意思,苏元春一口回绝,想想又放缓了口气,“这话伤人,跟赵先生就说我放不下夫人,不打算续弦了。”

“大帅,赵姑娘确实有这份诚心,再说老牛也不是不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段时间来赵荣正夫妇反复规劝,小荔仍不肯回心转意,无奈之际不得不放下读书人的清高,婉言委托董乔试探苏元春的意思。

“没见我烦着吗?这件事不许再提了!”苏元春不耐烦地抢白道,又埋下头细阅张之洞的复信。

用费务林公司预付的工程款收容部分游勇参加铁路工程建设后,边境治安逐渐好转。可是好景不长,法方借口庚子事件中因八国联军攻入北京,在华洋人安全难以保障,不但撤回公司人员,还停止支付民工费用,使铁路建设陷入停工状态。雪上加霜的是,孙中山在越南设立了兴中分会,大量吸收游勇和会党成员,再次潜入军营鼓动游勇携械出走。

苏元春无计可施,只得再向张之洞求援,恳求户部尽快下拨原先答应的十六万两炮台工程款以救燃眉之急。张之洞的回信让他的心凉了半截:因甲午战争赔款数额巨大,如今又加上四亿多银两的庚子赔款,追补工程款一事已经无望,请好自为之。

我思故人,俾无尤兮!他下意识地想起赵琴,不知不觉间,妻子的形象却鬼使神差地幻化成小荔婀娜的身影。许多年来他习惯了众人仰慕的眼光,这使他变得麻木不仁,忽略了这位妙龄女孩温情脉脉的目光。在他眼里,小荔只是个初谙人事的小幺妹,怎么会对自己这个老头子动起凡心了呢——这个傻丫头!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严峻的匪情上来,边军缺粮少饷和状况和朝廷朝三暮四的政策让游勇遣了又抚、抚了又遣,使他剿抚兼施的策略功亏一篑。清廷为了筹集六亿多两战争赔款,责令各省加重税赋,雪上加霜的是,广西连年天灾,民不聊生,加上会党胁迫诱骗,匪乱此起彼伏,省内各地和广西与云南、贵州接壤的三不管地带都发生了大股匪情。

“大帅……”

“又来了,到底有完没完?”苏元春心烦意乱,厉声责斥。

“不是赵姑娘的事,”董乔迟疑地说,“在下刚收到京城朋友的信,有些事关系到大帅的前程,不敢瞒着不报。”

“京城朋友?”苏元春狐疑地看他一眼,“不会是张勋吧?”

董乔小声道:“大帅就别问了。朋友在信中透露,新到任的两广总督陶模和广西巡抚丁振铎屡受朝廷责难,将匪情猖獗的责任全部推到大帅头上,上奏说大帅有意放纵遣散的游勇带走枪械,酿成遍地匪乱;还说边勇和游匪会党互相勾结,兵匪不分,大帅不图进剿,反而一味招抚,使游勇得以旋抚旋叛,屡剿不灭,要求朝廷把大帅调出广西,以冀徐图整顿。”

“正是这些不拉人屎的东西克扣军饷,才把事情弄成如此地步。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两个东西在给自己的亲信腾位子呢!”苏元春明白自己同督抚的矛盾已经空前恶化,二人正在千方百计地排斥自己、安插亲信。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帅应当多加小心才是。”

“惹他们不起,还躲得起吧?参得好,老子正想另谋高就呢!”苏元春冷冷一笑,提起笔给张之洞复信,要求他代为活动,设法把自己调离广西,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之洞有些能量,又有陶、丁二人奏折,朝廷下了旨:调苏元春为湖北提督,湖北提督夏毓秀为广西提督,未到任前以广西柳庆镇总兵马盛治署理。然而通过多威、李约德等事件,法方并不相信有谁比苏元春更具备治理匪乱的能力,两度照会清廷,要求仍将苏元春留驻广西。

苏元春去意已决,唯恐夜长梦多,立即向马盛治办理交卸,匆匆赶赴新任。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马盛治干了大半辈子,终于熬到署理提督这一天,踌躇满志地搬到白玉洞,学着苏元春稳坐帅帐运筹帷幄的模样,耀武扬威地发号施令起来。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他刚点着第一把火便将自己烧了个焦头烂额。

马盛治性刚烈,上任伊始便采取铁腕政策,只留下二十营边军,其余部队一律强行解散,致使游勇会党势力大盛。法国对汛官达隆到布局汛例行会晤时,在越南境内被人枪杀,法方认定是中国游勇所为,提出将马盛治治以重罪。清廷唯恐法方小题大作再起兵衅,只得将苏元春调回广西。

苏元春坚持认为,会党和游勇相互勾结无异于火上添油,是剿匪大忌,还是要采取抚剿兼施的办法暂分匪势,釜底抽薪。方可缓解日益严峻的匪情。再次向巡抚院要求拨饷不得,只好派太平思顺道瑞霖入越与法方联系,争取铁路早日复工,希望再次得到法方预付的工程款收抚哗变的游勇。

傍晚时分瑞霖才经镇南关回到大连城。苏元春见他愁眉不展,心知办得不畅,忙问:“法国人怎么说?”

瑞霖道:“法方推说边境治安尚不安定,可从长计议。另外我了解到,费务林公司的人已经全部从谅山撤走,迁往云南方向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嗟来之食吃下去要拉肚子的……华师爷,请代我拟份电奏,请求辞去龙州铁路官局督办一职,铁路的事打死也不干了。”镇龙铁路看来办不成了,苏元春喜忧参半:喜的是如果镇龙铁路真的流产,苦心经营的广西防线不至于被法国在后方楔入一颗钉子,可保边防无虞;忧的是边饷一直短绌,正等着法方预付的工程款收抚一些游勇,没想到这条路也断了。

“眼下要紧的是稳定游勇、暂分匪势。马盛治这事办岔了,好不容易拢住五营游勇,一下子遣散得一干二净,”苏元瑞斟酌道,“海关每年只有二千多两厘税,只够养活自己,八角保卫局和护商营那边也是几千两,制造局、军装局,以及利济局的水路运输都不景气,治安不好,生意人来的少走的多。筹款如此困难,与其花费大笔钱财收抚游勇,不如鼓励各地大办团练自保家园,官军只负责追剿大股土匪。”

“兵力不足,只能如此了。”苏元春陷了入沉思,游勇屡抚屡遣,旋抚旋叛,会匪之乱已经积重难返,他早就想一去了之摆脱困境,可是两次调离均横生枝节,经过几番折腾,把他弄得心力交瘁。

华小榄忧心忡忡地说:“屋漏恰逢连夜雨,船破偏撞顶头风。今年以来灾害连连,会党趁机造谣,说如今已是劫末灾难,入了三合会便可保家安身,百姓拜坛入会已成风气。”

入了壬寅年以后,久旱无雨,赤地千里,春种全无,民不聊生,百姓只能以野菜树皮充饥,连耕牛也杀了充饥。后又突降暴雨,山洪爆发,不少州县全城淹没变成泽国,洪水过后瘟疫流行,人畜死亡枕藉。全省数十万人受灾,饿死了六、七万人,有的州县还发生了数万饥民抢米的群体事件,各地开仓赈灾也无济于事,这就是广西历史上的“壬寅奇灾”。

虽说赈灾是地方官的事情,然而特大灾情已经严重影响边防安全,身为镇边将军,不能视若无睹。苏元春对苏元瑞说:“海关、八角保卫局和护商营再挤一挤,借几千两银子,劳你辛苦一趟,到湖南购些大米赈灾,再到贵州买些耕牛,灾后好为百姓代耕。只要百姓不再受会党蛊惑,边境才能稳定下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刺客王大

王和顺压低斗笠,冷眼窥视正在街头视察赈灾粥棚的苏元春,随熙熙攘攘的人丛渐渐挤近。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按住他摸向腰间的手。王和顺一惊,回头见是梁植堂,才松了口气。

梁植堂朝苏元春身边的亲兵们呶呶嘴,把他拉出人丛。

王和顺还不服气:“这么好的机会,还等到什么时候?不杀了他和马盛治,死去的弟兄们合不上眼啊!”

梁植堂小声道:“本以为他去了湖北就好起事了,谁知游勇做出了越南那单糗事,朝廷又把他调回来。我也想除了他,可是防范太严,就是得手了,你我也无法脱身。”

“粥快没有了!”灾民们突然骚动起来,拥向几口大锅,争抢着锅底的一点剩粥。

王和顺见局势大乱,又蠢蠢欲动,被梁植堂扯住。

董乔站到凳子上高喊:“大家不要乱!苏宫保已经派苏总兵到湖南采购大米了,这两天内就可以运到。苏宫保发话了,先把库里的军粮调出来救急……”

王和顺忍不住高叫:“人都饿死了,库里还存有大米,为什么不全部拿出来?留着发霉呀?”

德仔瞥眼看见,觉得他有些眼熟,回忆了一阵才想起几年前陪苏元春视察平公岭炮台时见过这人。

梁植堂见德仔等人悄悄挪近,知道王和顺轻举妄动引起了怀疑,放声高喊:“大家快跑呀,土匪来了!”趁着人群大乱,拉着王和顺逃远。

亲兵们紧紧地护住苏元春,等人们平稳下来,董乔凑近苏元春耳际:“好象有会党的人从中捣乱,等会到龙王庙求雨,大帅就不要去了吧?”

苏元春站起身,淡然一笑:“祈神须得心诚,本帅不亲自去,老百姓怎么说?几条泥鳅翻不了大浪,走!”

设置求巫祈雨道场的龙王庙前四通八达,德仔按董乔叮嘱,严密布置了周边防卫,不时警惕地扫视周围的人群。

王和顺果然混进了道场,鬼鬼祟祟地躲在熙熙攘攘的人丛中东张西望。德仔悄悄带着几位亲兵从四面围近,按住他一直藏在腰间的手,低声喝道:“兄弟,别乱动。”

王和顺正要喊叫,德仔闪电般点了他的哑穴,然后示意几位亲兵挟持他离开庙堂。不远处的梁植堂见王和顺束手就擒,又见庙宇内外戒备森严,只得用眼色止住几名同伙,悄悄退出庙外。

苏元春无事般虔诚地看着师公们手舞足蹈,又按师公指点亲自进香祷告,直到道场结束才登轿返回提督衙门。

几天后逢大连城墟日,德仔忙完公事,照例到米粉店帮阿娇卖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店来,德仔正要招呼,见那男人摘下斗笠,一楞:“梁大哥!”

梁兰泉道:“多年不见,还以为你忘记了我这位穷大哥呢。”

“哪能呢!大哥快坐,阿娇,炒几碟菜,梁大哥来了!”

“不必了,来碗米粉吧,等会还有事情。”

“那……也好。阿娇,先来碗米粉,多加点肉。”

阿娇很快把米粉端到桌上:“大哥请用。”

“谢谢。弟妹你去忙生意,我们老兄弟慢慢聊。”

看着梁兰泉吃完米粉,德仔问道:“梁大哥有事?”

梁兰泉小声问:“前天在龙王庙抓了个人是吗?”

德仔点点头:“是梁大哥的兄弟?”

梁兰泉答非所问:“那人供了什么?”

德仔摇头道:“还在讯问。那人自称王大,只说是被遣散的游勇,遣散时没有得到规定的遣资和扣存的底饷,心怀不满,才在灾民中煽风点火。抓他的时候手里还握着飞镖,又是邕宁口音,我怀疑他是企图趁机行刺大帅的会党。”

“现在世道不宁,出门的人随身带着防身的物件不算什么,你又没有抓到人家作案的现行不是?”梁兰泉深思片刻,又问,“我能见到大帅吗?”

德仔为难地说:“如果为了这件事,恐怕不行。大帅发了话,近来不少会党分子混入各营,在游勇、灾民中煽风点火,蛊惑兵勇百姓拜坛入会,王大来自邕宁一带匪情猖獗的地方,必须严加讯问,务必查出混到边境的会党,以期一网打尽。”

梁兰泉道:“有些那边的事情急着向他老人家禀报。”

德仔迟疑道:“苏总兵刚从湖南买粮回来,正说着话呢。”

梁兰泉冷笑一声:“不肯通报是吗?那我走了,烦你告诉大帅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德仔怕他真有正事,忙说:“大哥别走,兄弟马上通报。”

苏元春听了禀报,淡淡一笑:“张锦芳和陈荣廷刚走,又来了一位说情的,看来这个王大不是等闲之辈呀!让他来吧。”

张锦芳当了一任思乐知州便被巡抚院撤换,又带着昔日的弟兄做“越南生意”。陈荣廷也是桂军旧部,撤兵入关后即离营经商,和余受益等旧时弟兄在南宁合伙开了家糖铺,据说还勾结西路一些官兵暗中放水,偷偷走私烟土。苏元春无凭无据,也不想深究这些事情,旧部来了,只是叙叙旧情,泛泛告诫他们不要做违法的事情而已。

德仔赶回粉店把梁兰泉带进来。寒喧过后,梁兰泉开门见山说明来意,苏元春问:“你敢担保王大真的不是会党?”

梁兰泉毫不犹豫地说:“标下敢拿脑袋担保!”

苏元春哼一声:“区区一个游勇值得你们那么多人出面说情?还拿脑袋担保。”

梁兰泉说:“标下同王大无亲无故,也素不相识,是各路游勇推举标下求见大帅的。弟兄们说,在大帅眼里,一个游勇的命也许不值一提,但近万游勇的命也不值钱吗?”

苏元春悖然大怒:“你想威胁本帅吗?”

“标下不敢!”梁兰泉连忙跪下,“标下只是为了大帅着想。”

苏元春挖苦道:“难得你有这份好心,知道这些游勇给本帅惹出了多大麻烦?”

“游勇也是良莠不齐,标下不也是被遣散的游勇吗?他们实在无路可走,如果大帅不去湖北,如果马统领不强行遣散他们,他们会走这条路吗?”

这话说中苏元春的痛处,他沉吟了一阵道:“起来吧。你跟各股游勇说说,饭还管得起,饷银确实无法保障。叫他们别往绝路上走,反叛朝廷,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标下领命。弟兄们记得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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