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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荼靡作者:凉小宇(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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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拔,她不是苏逸,这些东西不属于她,苏安终究不是她姐姐。
“是我自愿,你不用感到负担,你是小亦呀,我说过会对你好的。”
“对,我是小亦,你说过会对我好。”
苏安看着左亦的眼神漂出很远,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苏安心里明白,之前的好,是一种要求,一种大脑发出的指令,她要求自己对左亦好,只要她愿意,这种好对任何人都可以做出来。
现在的好,是她内心自发想要对给予,想疼她宠她,之前对左亦的宽容是因为她不爱,她不在乎。如今她对左亦的包容是因为她喜欢,不追究左亦以任何一种姿态对待自己。
左亦放低视线盯着苏安的下巴,苏安,当初你也只想我做你的小逸,你说会对我好,那么无论哪种好,我都不觉亏欠与你。
窗外滂沱大雨,淋了不知谁人的心。
(44)
适度的热水冲掉江节身上的寒意,随意扯下条干毛巾擦试身体,拂去镜子上的雾气,胸前的吻痕还清晰可见,□依然感到不适,虽然已经习惯李唯森对待自己的方式,粗暴直接,可还是会疼。
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江节开始瑟瑟发抖,他从嗓子发出一种沉闷的笑声,这把年纪还要学少年的冲动去淋雨,简直就是自作自受。手机发出震动的频率转移了他的视线。
“是我,我计算时间你应该到家了。”电话一头出现磁性又沉稳的男性声音,很好听,容易让人安心。
“呵,有什么事情可以不在你的计算之中么?我的李大爷。”江节恢复一惯的戏虐口吻。
“对不起,这次玩的太过,我会补偿你。”男人也不急,好像早已这种口气的对话不痛不痒。
“好,记得要丰厚一些,我只有一条命陪你玩,你赚了。”江节此时的口吻像个讨价还价的□。
“明天记得查你的帐户,好好休息,晚安。”电话在彼端挂断。
江节的笑容变得不大好看,咳嗽变得厉害起来,他感到头痛欲裂,翻出抽屉里的安眠药服下,他只想好好睡一觉。醒了就不疼了,醒了就会好。
江节病了,病的势不可挡,高烧不退全身酸痛,不能进食,吃进的东西不及吐的多。
勉强换上衣服走出公寓,一阵阵眩晕袭向他,他只感觉到重心不停下坠、下坠。
江节很丢人的像个娘们一样体力不支的昏倒在自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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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45)
“唔、、、、”江节用手挡掉不适应的明亮光线,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沙发上。
“醒了?时间刚好,粥熬好了。”
“难道我梦游,跑到你家?还是你跑进我的梦?”江节略显苍白。
“你病了,小亦发现你把你拖回家。”苏安不顾江节的打趣,陈述事实。
“哦,那个满嘴脏话的野丫头。”
“把粥喝了,才好吃药。”苏安把粥放在桌上。
“、、、、、、”江节木然的盯着苏安瞧,甚至他都不明白自己在看什么。
“吃东西你才会有力气。”
“有了力气才能滚出你的房子,你换新的沙发质地不错。”江节回答的尖酸。
“你病了。”
“我知道我在生病,可你没必要充当复读机。”江节不客气的打断苏安的话。
“你瞎嚷嚷什么?在不识好歹我把你扔出去。”左亦从卫生间冲出来,拿牙刷指着生病的男人。
“牙刷实在没有税赋力。”江节冲左亦痞痞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滚你大爷的,早知道让你自生自灭。”
“你忘了,我大爷往生多年,他滚不了。”
“姐,你确定他是病人?”
“小亦,你上课要迟到。”
左亦洗漱完毕,抓起架子上背包蹲在门口换鞋,回头说;“姐,他要是犯浑,你别惯他,直接踢出去。”
“记得要吃午饭,我放了衬衣在你包里,冷的话拿出来穿。”苏安温和的嘱咐着,不回应左亦孩子气的话。
“知道了,我走啦,晚上见。”左亦跳脚让老旧的地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呻吟。
“别看了,人走了。我记得半年前有人说过,她妹妹已经死了。”江节的声音把苏安拉回现实,他发现苏安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抖动着。
“、、、、、、、粥凉了,我去重新热一下。”苏安端起碗向厨房走。
“她是替代品吧,可怜的已经死去妹妹的替代品。”江节吃力的坐起身倚在沙发里。
“与你无关。”苏安停歇的脚步继续走向厨房,把粥倒回锅里重新开火,直到热气腾腾才把粥又盛了出来。
“喝粥。”
“原来你也是群居动物,也过烟火的日子。”
“江节,你的挖苦没有任何意义。”
“你说是她可怜呢?还是苏逸可怜?一个替代别人,一个被人替代。你最可怜,骗人与自欺欺人。”江节用勺子挖了一口粥,吹了吹气放入口中,苏安的脸色比江节更像病人。
“粥的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吃点?”江节笑容可掬的隐去了刚才尖利的獠牙。
“那你一定善于取而代之。”苏安冷梆梆的说出这句话,江节额上的青筋毫无预警的暴跳了几下。
江节的刻薄与不近情理来自一个叫李唯森的男人,他可以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对待自己的身体,却对自己的心不屑一顾。
江节虽日渐麻木可偶尔心底还是会剧烈的疼痛一下,当痛苦成为习惯,它同样让人不舍割舍,李唯森用金钱将他的小幻想小臆想打发的干干净净,他很难不用嫖客的思维想自己,虽然他一直认为爱情是没有龌龊的,可他确实付出了身体,李唯森付出了人民币。
江节不想让苏安好过,因为他现在过的不好,他装不了道貌巍然的假绅士,他宁可当个耍混的王八蛋,只要他好过。
他刺痛了苏安最深处的神经,他高兴了,舒坦了,有人陪他一块遭罪,可苏安一语中的戳穿他的软出,他还来不急幸灾乐祸就把自己扯下了油锅。
他就是李唯森的替代品,可笑的是李唯森一直怀念的是个女人,李唯森用男人的身体去祭奠对那女人的爱。
然后他贱嗖嗖的往上贴着,缠着,可他乐意。
江节很清楚自己爱的是个男人,但这不妨碍他同样接受女人的身体,他对性的痴迷并不阻碍对爱情的迷恋,性是种本能的原始欲望,爱情则是情绪的思想的。
江节不愿把爱情当作性的遮羞布,他是那种可以把爱与性分开的人,他从不避讳从性里得到的快乐,同男人,同女人。
很多女人说江节的脑子长在xing器官上,江节从不介意,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他从不觉可耻。他的道德范畴,是他心之所向。
他向来忠于自己的感觉,坦诚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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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46)
“难得你也会有刻薄的一面。”江节玩味的笑,嘴角与表情怪异的不搭调,像是奥特曼内裤外穿很诡异。
“难得你也会有动怒的一面。”苏安把温水推到药片旁,身体退后和男人保持距离。
“呵,原来你还擅长鹦鹉学舌。”江节顺从的把药片吃光,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把空杯递给苏安使她不得不接,顺势栽进沙发,用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我要睡觉。”
“有事叫我。”
“苏安,小心那孩子。”江节没头没脑的甭出一句警告意味浓厚的话。
“我不懂。”
“你懂,那孩子眼里的欲望你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江节背着光从始至终都不在睁开眼睛,他知道苏安在看着自己。
他更懂苏安看左亦时闪过的光火,也许现在的苏安迟钝的没有发觉,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这孩子像苏安的吗啡,可人人都知吗啡会置人与万劫不复。
“江节,这世上本就不大美好,何必事事揭穿。”苏安不在看江节,她盯着窗外的光,太明亮,让她睁不开眼。
江节紧闭的睫毛轻微的抽动一下,不发一言的像昏睡过去。
(47)
雨后的空气很新鲜,城市的街道很干净,人们看起来要比平时要高兴,左亦跳下公交车,快步跑进巷子里的石阶,因为速度太快,爬到四楼时胸口已喘不过气,左亦弯着腰坐在阶梯上,她像是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走进那个房子。
她知道那座房子里除了苏安,如今多了一个叫江节病怏怏的冷漠男人,左亦向来忠于自己,尽管不愿承认,可她确实被他吸引了,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求知欲,这说明她动了凡心。
左亦好胜,江节这若风般的男子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败北感,她需要足够强大到让她仰视的人,她性子里带股曹操的特质,宁负人,不可人负她,还有肉食动物的野心勃勃,她崇尚弱肉强食的法则。
左亦告诉自己,她要得到这个男人,不是想而是要,现实主义的人不注重过程,只要结果。
指间的香烟熄灭,左亦望向楼层暧昧的笑了。
(48)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小妞。”江节的声音因为睡眠低沉中带着慵懒,像悠闲的猫。
“你醒了?怎么知道是我?”左亦大刺刺的推开江节的腿坐到沙发尾部,没有偷窥者的窘态,她认定的事情从不扭捏。
“味道不一样。”江节撑起眼皮流露出不屑,随性的把双腿放到左亦的膝盖上,丝毫不觉不妥。
“哪不一样?”左亦捏着江节的小腿的手渐渐自下而上,有了挑逗的意味。
“她身上只有被阳光晒过后洗衣粉的余味。”
“我呢?”左亦好奇。
“劣质香烟的味道。”江节眼尾扫过左亦的脸,随着她的手转动视线。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女人?”
“浓烈且香艳,最好放荡,呵、、、、、”江节的笑声越来越大,老练的戳穿了左亦的试探,他不觉这是种情感伤害。
“你真俗套下流,你笑什么?”
“笑你最好别打我的注意,你玩不起。”江节翻身而坐,推开左亦的手。
“总要玩过后才知道答案,我喜欢你。”左亦傲慢的说着情话,听起来就像个孩子正在要糖吃。
“像喜欢店铺内新款洋装,我不是苏安,只有她才会吃你这套。”江节挑眉笑说。
“我喜欢你。”左亦倔强的重复这个答案,像事情会随着她的坚定而即将实现。
“你与苏安最大的区别,她缺乏侵略性而你太贪婪。”江节点燃一根香烟,对着左亦吐着烟圈,左亦的脸上有种愤愤不平的表情,江节不在乎。
“你最好懂得得休便休,小孩子想玩成人游戏,需要筹码。”
“其他女人给得起的,我也能给。”
“可我对你的筹码没兴趣。”江节刻薄的丝毫不减,他不喜欢左亦,他看透她骨子里唯利是图的天分,有些人会爱上自己的同类,有些人则避之不及。
左亦是前者,江节属后者。
“可我喜欢你。”
“呵,我要回家,承蒙照顾。”江节漠视的离开,他的身影渐渐被门扉阻断。
左亦攥紧的拳头血管尽显。
(49)
苏安身子贴着房门,听得真切,来不急躲避这场你追我赶的情事。
她不尴不尬的站定原地,脑子开始像搅乱的浆糊,心底某处开始麻麻的,像蚂蚁行军而过,她解释不了这种感觉,就像她解释不了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压抑。
我喜欢你,其他女人给得起的,我也能给。
可我喜欢你、、、、、
左亦的话不停萦绕在苏安耳边,她觉得头疼欲裂,她是怎么了,为何有想哭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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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50)
“姐,有空吗?”
“嗯。”
“帮我熬点粥可以么,我不会。”
“想喝粥?”
“、、、呃、、、是。”苏安从左亦闪躲的神情便知一二,苏安把头埋得很低,脖子与肩膀弯曲的弧度让人看着不舒服。
苏安默默的起身从她身边经过时无力的说道“小亦,其实你不必说谎。”
“那你何必揭穿。”左亦也不恼火,只笑看苏安的背影。她最初并没打算欺骗,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苏安清明的眼,鬼使神差的撒了谎,幼稚而粗糙。那一刻她就是不愿承认,不愿在苏安面前承认。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因为是他。”
苏安像第一次真正见到左亦一样看她,左亦只笑不语,然后苏安也笑。一个无害,一个茫然。
(51)
江节的心情像是暴雨扫过的城市,暗沉的不见天日,一片狼藉。他脑子里总是晃过李唯森失神的炯,李唯森的进入自己身体时的歇斯底里,江节尽管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存在,可感觉不到他的心。
李唯森总是在最后一刻迷失,或者说他不愿清醒,李唯森不让人意外的在高chao那一刻反复叫着一个名字————冉冉、冉冉、、、冉冉、、、
江节对这个名字无比熟悉,这个姓氏甚至随着李唯森的痴迷,导致江节叫冉冉的女人从一开始的憎恶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江节已习惯李唯森每次带给自己的痛苦,无论肉体还是心里,似乎这是江节唯一能证明这个男人存在的方式。他迷恋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一切,物质、生活、还有折磨。
如果说能唯一留住李唯森的方式是身体,那他把自己的爱情加注在肉体之上,一并卖了,从他把自己卖掉的那一刻起,他的情感某种程度上已经死去,他甚至不敢说爱,他觉着爱这字太脏。
李唯森这次毫无例外似疯狂的叫着那女人的名字,习惯让人麻木,江节麻木太久,像干旱已久的泥土道道裂痕,他看着这个闭着眼睛在自己身上不停抽动的男人,突然觉着自己可笑,冉冉是谁,他又是谁?他觉着这个叫冉冉女人正无形的躺在自己身上,夹在他与李唯森之间,这是场三人间的性ai,虽然字面上看起来足以龌龊,双飞?呵,这他妈不叫做ai,叫xing交。
他厌倦了这个男人的偏执,其实是他厌倦了自己的角色,他腻了这种召之即来,挥着则去的生活,他疲于充当李唯森的临时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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