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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_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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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别重遇,阮慈更是十分腻缠着百翎,他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好似小尾巴一般。沈百翎采药,她便在旁拔些花草应景,口中亦是呱呱唧唧说笑个不住,直至日薄西山,天色昏黄方才恋恋不舍还家而去。
    沈百翎送她到寿阳城门外的老树下便驻足不再走,阮慈扯了他袖子,道:“沈哥哥,明日你还在湖边林子里玩么?”一双澄澈大眼满是求恳之意,显是十分期盼。
    沈百翎一口应下:“自然是在的。”
    阮慈如了意,顿时笑靥如花:“那就好!”踟蹰了一下,她又扯了扯沈百翎衣袖。
    百翎低头询问地看向她,只见阮慈双手绞着衣带,双颊生绯,嗫嚅了半天方说道:“你……你送我那么好看的珠子,阿慈心中很是谢你。我……我没有别的什么可给沈哥哥的,只有前日自己做下的一个荷包,你、你别弃嫌!”说着解下衣裙上坠着的一物甩进沈百翎怀中,红着脸抽身便跑了。
    沈百翎怔怔瞧着她兔子一般窜进城门没了踪影,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手中那物。只见是一个水色绸缎面的荷包,上绣着野鸭子也似的两只水鸟,还有几瓣莲花,针脚歪歪斜斜,犹可辨出拆过的痕迹,显是改了又改,费尽心思,只可惜做工之人于女红一途实在没什么天分,这荷包看起来当真不怎么精致好看。
    但沈百翎一看便知是阮慈亲手所制,心下一甜,哪里还在意什么手工,喜孜孜地便贴肉挂在了衣襟内。
    返还居巢国时日已有些晚了,还未靠近家门,沈百翎一颗心又沉了下来。推开木门,只见院里窗内俱是黑洞洞的,沈百翎只道母亲已经等不得先行睡下,蹑手蹑脚便朝内室走去。
    屋中半点灯火也无,荷叶床上隐隐绰绰可见被中隆起。沈百翎长吁一口气,悄然除去外衫,正要在床边矮榻躺下,便听锃的一声,屋中忽地大放光明,床头一盏古式铜绿水灯已然亮了。
    沈单青翻身笼被坐起,面上如覆了一层霜,冷冷道:“原来你还记得还家来!去了哪里?”
    沈百翎吓了一跳,他素来畏惧母亲,呆了半晌方怯道:“去……去树林采药。”
    沈单青听了更是生气,厉声道:“你道我闻不见你那满身人臭味!老实说来,可是又去了寿阳城?”
    沈百翎这才想起,自己匆匆进门,竟忘了掩去沾染上的人族气息,不由得带出几分心虚,低声道:“阿娘……儿子错啦,你别生气。”
    “为何要去那种地方?我说过多少次,人族尽是些害妖的腌臜货色,满肚子黑心肠,你怎么就是不听——”一句话尚未说完忽地戛然而止,却原来是沈百翎里衣领口敞着,露出挂着里面的荷包,沈单青一眼瞥见,顿时气得双手不住颤动,怒斥道,“你……你竟还收了人族的肮脏之物,是哪个人族的小贱货?”
    “阿慈赠我的荷包才不脏!”沈百翎见母亲将好友所赠之物说的如此不堪,忍不住脱口反驳。抬头时发现母亲已是声色俱厉,却已掩口不及。
    沈单青唰地掀开花被,一步踏上前已将那荷包攥在手心,不过扫了一眼,便冷笑道:“竟还绣了鸳鸯……好、好,好得很!”她口中虽在赞好,声调却愈来愈冷,实是怒极。
    她望着沈百翎,眼中忽地射出极复杂的光,似是憎恨,又仿佛恋慕,喃喃道:“你……倒是越来越是像他……哼,我的儿子,竟要去和人族厮混么?”她面上神色不断变幻,渐渐化作一团解不开、消不去的怨毒,恶狠狠地低下头,将目光重新投向手中荷包。
    沈百翎见到母亲神色,心中已觉不对,待要从沈单青手中夺回荷包已是不及。只见灯下寒光一闪,沈单青已拿起了床头藻箩中的一柄铜剪,发狠似的将那荷包剪了个稀烂。
    沈百翎眼睁睁地看着,耳边喀嚓喀嚓声响不断,心底更是有什么重重地沉了下去,仿佛阮慈的一片心在眼前碎成了千百片,自己却全然无力,再也黏粘不起。眼角一热,一滴泪便不由自主滑了下来。
    沈单青看到更是怒火上涌,喝道:“你还敢为那个什么阿慈哭?”一扬手便将荷包丢在地上,拿脚不住踩踏,每踩一脚便恨声问道:“还敢哭么,还敢么?”
    待到沈单青怒火稍减,青着脸熄灯自去床上躺下,沈百翎仍站在矮榻边,怔怔瞧着地面,月光悄然从窗纱中投下,青石板地上,绮罗荷包早已成了一团破布,哪里还能辨出原来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琴玖音的评论~~话说我本来以为这几天要一直惨淡下去的TAT

  ☆、10第九章 幻梦中景(上)

那夜过后,沈单青似是打定了主意不教沈百翎再与阮慈见面,整日将他拘在了家中,百翎便是走出屋门都十分不易,更不要提离开居巢古城,到湖边树林去了。
    一日正午,沈百翎将院子打扫一遍后便无事可做,百无聊赖之际便坐在檐下执着一块尖石在泥沙地上划来划去,他虽未学过丹青,但寥寥几笔倒也形象,不多时沙土上便多了一个女孩儿的俏脸,头上还带着一朵野花,脸上的神气三分顽皮七分淘气,和阮慈更是别无二致。
    沈百翎呆呆看了一会,便叹了一口气,唯恐沈单青看见,几下抹了去。
    “百翎哥,你画的……那个挺好看的,做什么擦了啊?”
    忽然头顶传来一句问话,沈百翎抬头一望,原来是隔壁河颐正扒着墙头在跟他说话,也不知待了多久,刚才那幅绘像显是被他瞧见了。
    “嘘,消声!”沈百翎忙扭头瞅了一眼里屋,走到墙根下仰首,“河颐,你这么爬高上低,被河婶看见岂不糟糕?”
    河颐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我娘忙着呢,铁铺的分水屏障不知哪里裂了道缝,水漫了进去把铁炉也给浇熄了火,我老爹和她去找长老家的飓越叔叔帮忙施法修补,一时半会儿啊回不来!”顿了一顿,又唉声叹气地道,“可是我娘出门时忘了她儿子还在屋里,将大门上了锁,要不我这会儿何用爬墙?”
    沈百翎微笑道:“河婶怕不是把你忘在屋里,而是故意锁了大门要你收心养性罢?”
    河颐呲了呲牙,苦着脸道:“百翎哥,你别取笑了。我借你们家大门一过,我娘回来要是问起可千万不要说漏嘴啊!”说着便要跃下。
    沈百翎忙敛了笑意,摇手道:“不可。我阿娘在房中午憩,你一开门她就知晓,到时候才是说不清。”说到这里忽然心念一转,说道,“你拉我一把,我们从你家隔壁普爷爷院子出去。”
    河颐奇道:“百翎哥,你怎么也要爬墙?”
    沈百翎脸上一热,低声道:“我……我要出城去,可我阿娘不允。但我下定了决心,不到那里去看一眼总也放心不下。”
    河颐嘿然笑道:“嘿嘿,哪有何难?咱们动静小点,不让婶婶听见……来,我拉你!”
    过得片刻,沈家院中悄无声息,已是没了百翎的踪迹。隔了一户人家的一个小院中,却从门后悄然溜出两个猫腰拱背的身影。
    河颐自是溜去寻花红焱玩耍,沈百翎和他作别后便一路疾驰,游上巢湖水畔。
    湖上白雾茫茫,岸堤杨柳依旧,林中夏风和畅,时时可闻鸟鸣啁啾,只是苍苔之上,那块大白石头旁却怎么也望不到那个喜欢穿着艳丽衫子的活泼身影。
    沈百翎等了许久,估摸着沈单青要睡醒,才极不情愿地离了这里,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怅然,不住暗道:阿慈为什么不等了?她是不是等的厌烦了?她……她以后可还来么?
    此后接连几次,沈百翎好不容易趁母亲不备溜出家门,却再也没能遇见阮慈,每每乘兴而来,失望而归,偶尔被沈单青发觉痛骂一顿,心中更是难过不已。
    他愈是不见阮慈,心下忧怅愈多一层。日有所思,夜间更是常有所梦,只是往往梦到与阮慈一起玩耍不多时,母亲的身影便要打横里出现,将他痛斥一番,惊醒之后仍心有余悸。沈百翎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自己难得做了梦,还是极好的梦,最后却总是教母亲给搅合了去?
    这夜,沈百翎沉沉睡去。梦中只见湖水澄碧,绿柳依依,正是到了湖边那片树林。
    转过几棵大树,恰见阮慈坐在那块大石上笑盈盈向他招手,沈百翎刚要上前,忽地想起母亲,不由得先朝四下里扫了几眼。
    谁知这一踟蹰,面前阮慈便没了影迹,忽而大风刮过,将湖上白雾吹入林中,不多时身周便尽是雾气,茫茫难以视物。沈百翎左右顾盼,朝前只走了几步便觉察出不对来,脚下硬邦邦的早已不是草地,好似已不在方才那片树林之中。
    又走了几步,白雾中便隐隐现出一堵朱墙,墙后一棵枝繁叶茂的杏树,树冠后露出飞檐一角,却是到了一处宅邸之外。
    沈百翎从未到过此处,心中十分惊奇。但见那朱墙两端远远没入白雾,墙上又无甚门窗,他便有些不知所措。
    忽地墙内传来一声长笑,竟有人说起话来:“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机缘巧合,竟让我在此处找到了风灵珠!”
    接着一个略显局促的声音道:“道长,这……这是什么宝物不成?”
    那人笑道:“阮老爷有所不知,这件宝贝于你们普通百姓自是毫无用处,于我们修仙之人却是十分难得的一件异宝。只是据传言道,这东西自被一个妖邪之人从南疆盗走便无处可寻,却不知怎么到了阮老爷手中?”
    阮老爷道:“这乃是我的独女从城外带回的,我只道是她捡了别人不慎丢失之物,她却非说是有人赠予她……唉,她小小年纪,也不知哪里识得这般大手笔的朋友,真是怪哪!”
    先前那人讶然道:“这倒奇了。不过我闻说寿阳城外近来妖物肆虐,残害了不少百姓,阮老爷怎么还敢放令千金随意出城?依我看,一个女孩儿家,倒是不出门为宜啊。”
    “唉,我那小女自幼顽皮,难以管教,哪里能拘得住她?”阮老爷叹了一口气,显是对自己的女儿十分头疼,“我与夫人几次叮嘱,令她不可再到巢湖边上玩耍,她却怎么也不肯听……”
    “哦,这倒更奇了。莫不是撞了邪,亦或是被妖物迷了心窍?”那人道,“城外妖气肆虐,我近日所见,连打渔的渔夫都躲在城中不敢到湖边去,令千金反之而行却一点事也没有,岂不古怪?依我看,那赠她宝物之人大有可疑,倒不如请小姐来一问。”
    接着那阮老爷便吩咐仆人去唤小姐来,不多时一阵窸窣声响,一个轻捷的脚步走入院中,脆生生地叫道:“爹爹!”
    沈百翎原本站在墙外听得出神,一闻到这个声音,顿时大惊,这声音他曾日日听见,是以十分熟悉,正是阮慈!
    只听阮老爷问道:“你跟这位道长说说,这颗珠子你是从谁那里得来的?”
    阮慈似是犹豫了一下,道:“他……他不让我告诉别人的,我不能说。”
    那人温声道:“那可否告诉我,那个人住在哪儿?”
    阮慈又过了半晌,方道:“他说自己就住在巢湖边,不过阿慈没去过他家里。”因沈百翎不曾令她不谈这些,是以这句问话她答得畅快许多。
    那人哼笑道:“巢湖边?若是寻常人,现下哪里还敢在湖边居住,更不要提日日在那里与小姐约见了。不用多想,定是妖物无疑。”
    那阮老爷啊了一声,似是十分恐惧,道:“这……这可怎么是好?道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教她被妖物所害,只求你救她一救。”
    那人道:“无妨,小姐看起来心智尚在,恐怕是被妖物蒙骗还不自知,过些日子明白过来就好了。只是这件宝物不知有没有被妖物下了邪术,小道不才,却要带回师门给尊长瞧上一瞧。”
    阮老爷忙道:“只管拿去,也不必还来了。只是寿阳城竟出了这种妖邪之物,日久天长可怎生是好?”
    “阮老爷不必惊慌。”那人话音中带了一丝喜悦,安抚道,“我已传信回师门,将寿阳城异状俱已陈于其中,想来不日便有师兄弟前来,到时再联手将妖物一并除去,还城中一片安宁!”
    阮慈在他们身旁,这才听明白二人在说甚,气鼓鼓地大声道:“沈哥哥才不是妖怪!不许你们捉他!”
    那二人哪里听得进去,只听阮老爷道:“住嘴!你——就是这么纵着你,才让妖物蒙了你的心。季娘,还不把小姐带回房中?以后再不许她出门,给我看好她!”
    “小姐,别惹老爷生气了,快跟我回去罢!”那季娘劝道。
    “沈哥哥才不会害人——”
    大风又起,白雾围拢上来,将阮慈的哭喊和那户宅邸掩盖了下去。
    “阿慈,阿慈!”沈百翎向前抢了几步,面前却已是一空,再无他物。他心中又是急切又是难过,一个声音在胸腔之中不住震动: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阿慈不来见我是因为被她爹爹关起来了……她没有厌弃我,她一点也没有嫌弃我是妖!
    只是他在白雾中跑了半天,再也摸不到刚才的朱墙,阮慈和那二人也不知去向,这梦境到了现下竟演变至此,当真古怪之极。
    沈百翎终是力尽筋疲,只得停驻脚步。
    恰在此时,四下里无边无际的雾气中,传来铮铮几声弦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蓝水魔心、纯血统·levelA、沈悠露的评论~

  ☆、11第十章 幻梦中景(下)

那微微声响,不知从何处传来。初始隐隐可闻,后来竟成了曲调。
    琴声幽幽,如泣如诉,带着三分婉转三分凄楚,好似抚琴人心中藏着无限伤心事,只好尽付诸于琴韵之中。
    沈百翎初时仍记挂着阮慈,但那琴声愈来愈清晰,竟好像从四面八方渐渐靠近,不由得也听了进去。
    琴音越发凄切,顿挫间弦声愈见尖利,显是抚琴之人已难以遏制心中苦痛,反被那琴声牵引,错杂珠玉声中,曲调转而急促起来,一迸一颤间都好似打在心尖之上,即便是沈百翎这等不通音律的,都不由得隐生万念俱灰之感。
    渐渐地,一阵啜泣夹在了弦动之中,似是一青年女子,约莫便是那抚琴之人。她嗓音娇嫩,虽是哭泣,却也如黄鹂啼血一般委婉动听。只听她哭道:“……你竟将往日之情尽数忘了,那我又记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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