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小龙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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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历八十三年七月十日，你说的是这个日期？”梵利把住了云希希的肩膀，一双原本清透得仿佛放不下任何事情的眼睛再也不复平静，盯着云希希好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他的女儿希西卡也是光辉历八十三年七月十日！梵利猛地转头看向雷萌“你说她是在龙语山脉附近遇到你的？”

“对，她还是由龙语山脉边上的猎人抚养长大的，而且她说那位老猎人从小就没有让她见过其他人”雷萌被梵利的厉声询问问得一激灵不由自主的坐直了一连串的把知道的说了出来，梵利到底统帅龙之军团十余年，此刻虽然不是刻意，但无意间的气势也不是说着玩的，雷萌倒还不是普通的十几岁少年，若是寻常人被这么一吓，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抓疼我了。”云希希有些恼怒的喊声拯救了无辜的雷萌。梵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看着眼前这个撅着嘴巴揉着胳膊的小女孩，心底有一个猜测隐隐的浮现，却不敢确认。这让一向淡定从容的他都有些无法镇定平静下来。

这个女孩可能是他当年被掳走的女儿，尽管女孩的发色和眸色都与希西卡不同，可是他就是莫名的这样觉得眼前的这个就是他丢了快十年的女儿希西卡。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是这种想法一经冒出来就再也抑制不下去。

他这些年虽然不像吉莲那般近乎疯狂的寻找希西卡，可这不代表他不想念不爱自己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女儿。若是他真的如表面上那般平静，当年他怎么会以那么决绝的攻势攻陷伊尔国不接受任何谈判，又怎么会没有回报国王就擅自将伊尔国定名为女儿郡。他若是真的像劝服吉莲时说的那样认定自己女儿已经死去，又怎么会每年都要去女儿郡视察。

事实上他甚至比吉莲更在意自己的孩子，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虽然不曾对人说过，自己也尽量去不考虑这些事情，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这么多年从未接受过女儿已经死去的结局，他没有一天不盼望着，盼望着那个据说长得极像他的女儿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好好的，健康的，完整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如同现在这样。

梵利面对再绝望的困境都没有半丝颤抖的手此刻却抑制不住的微微抖着，抬起手想摸摸面前这个白皙粉嫩的和面团儿似的小女孩是不是一个幻觉。可刚碰到云希希就被对方躲开了，梵利看着云希希带着些气恼和防备瞪着自己的大眼睛，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蹲下身一团淡蓝色的光芒从手心升起然后钻入云希希的体内。

“怎么样不疼了吧？”梵利看着云希希极其温和的问着。

“恩。”云希希点点头，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梵利的双手好似非常惊奇的摸样

天哪，他看见了什么？！这面雷萌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点受不了了，说中梵利·彩瑞公爵只有在决战时才会露出笑容，所以虽然梵利叔叔长得……额，非常美，但是他的笑容仍旧被称为死神的微笑。就算是他们这些世家的孩子也从来都只见到梵利叔叔平静到有些淡漠表情，从来都见过梵利叔叔有一丝可以称作笑容的东西。可是他现在看什么？！他居然看见了梵利叔叔在笑，还笑的很温柔！而且云希希……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可是高级魔法师啊，搞什么弄出一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魔法的惊奇样子！

“梵利叔叔，你不会认为她是希西卡吧？她不可能是希西卡吧！？”雷萌看着梵利的表情，有点不敢置信的猜测着梵利的想法。

“为什么不可能？”梵利反问着雷萌，眼睛却一点没有离开云希希，又升起了一团蓝色的光团让云希希惊喜的叫出了声“她的生日和希西卡一样都是八三年七月十日，她还从小生活在当年掳走希西卡的人所去的龙语山脉。要是她不是希西卡她身上的传承之链怎么解释，要是她不是希西卡……你不觉得她和我长得很像么？”

雷萌很想和梵利叔叔说那都是他先入为主才觉得云希希和他长得很像，可是他再看看云希希却有些意外的发现，云希希真的和梵利叔叔长得很相像。以前他因为云希希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觉得，而且梵利叔叔一直都是有些冷漠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不多，虽然有着男人少有的美丽却自有一种自信淡定的气质让人不敢因相貌而升起轻视，云希希则还是个孩子看起来稚气一团还没有显出五官的细致绝美，眼睛经常笑得弯起嘴巴也笑成可爱的心性，阳光灿烂又精灵古怪的模样。可是如今细细一看，云希希的五官竟然无一不和梵利叔叔如出一辙，

“希西卡，那是谁？”云希希又开始装蜡笔小新，装樱桃小丸子，她不知道啊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梵利，是哦，不说没觉得，一说起来她的确和这个亲爹长相颇相似，那就是说她以后也能长这么漂亮？恩，这个不错，云希希很满意。

“那就是你。”梵利已经将心底的猜想化成了万分的肯定，这个就是他的女儿绝对不会错。虽然有些疑问但是他会找到解释的答案的。

“是我？”云希希张着小嘴巴，指着自己一脸的不解。

“对，就是你，我的女儿。”梵利终于如愿的摸了摸女儿细嫩的小脸蛋，心中溢满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的女儿回来了。

雷萌看了看梵利，又看了看云希希，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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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　第五十章　希西卡

也许失而复得的女儿对梵利来说太过珍贵了，从来都一副什么都不在乎模样的梵利·彩瑞公爵竟然也患得患失起来，认了女儿之后，说什么也不肯让云希希跟着雷萌回到伊萨兰姆城里，留在了梵利的军帐内睡在那唯一的床上，而梵利则坐在大帐里看着女儿一眼都不舍得离开。

“恩……你不睡么？”云希希趴在被子里看着笔直坐在那里的梵利问着，她虽然现在还是小女孩，这几年又每日和洛亦住在一起。但这不代表她被一个男人盯着不会感到别扭，即便这个男人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爹，即便那还是一个绝世美男……好吧，这点才是最要命的，绝世美男。云希希自认很俗，就是抵挡不了美男，尽管这个美男和自己长得很相像，但是她有没有照镜子的习惯怎么会这么快的免疫！

“恩，等一下。”梵利看女儿还瞪着眼睛瞅着他，笑了笑走了过去，见云希希没有反对或者抗拒的样子，才坐在了床边。抬手想摸摸云希希的头发，却被云希希躲掉了，梵利的手抬在那里有些尴尬的一停，然后便收了回来，笑容依旧。希西卡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是他女儿的事实的，他需要耐心些，梵利劝服着自己将心底的苦涩抹去，不去回想当年的事情，毕竟女儿回来了，好端端的这就够了。

“你睡不着么？”梵利怕云希希觉得别扭，便又向外挪了挪和云希希保持着一个不算太亲近的距离，看着云希希的眼睛满是温柔和关怀。

“恩……”云希希还是觉得这样和对方说话有些不舒服干脆坐了起来，揉了揉本来就滚的有点凌乱的头发“我还是不大相信，我，是你的女儿？”

“是的，没错。”梵利仿佛是在切断一切对这件事情的怀疑一般，迅速而肯定的回答着。

“可是我的眼睛和头发……并不和希西卡一样。”云希希指指自己的眼睛，她的确是有点不能置信的，只不过她所难以接受的是梵利竟能够如此快的接受自己就是他丢失的女儿希西卡。毕竟人类的眸色不可改变，就算彩瑞儿的记忆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当然她这种已经很难算成人类了，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上。

“这些都会有解释的；你就是希西卡！”梵利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质疑，然后指了指云希希胸前的项链“有这个，就没有人能够质疑你彩瑞家族的血统。”

“即便我拥有彩瑞家的血统，我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女儿啊。”云希希知道彩瑞家族人丁稀薄，但是祖上也不是没有过失踪人口，难道这人就没想过她是那些人的孩子？就算那种可能性很少，也比人类换了眸色更容易接受吧？

“不会是别人的，不会。”梵利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他在最初的激动后不是没有想到过还有别的可能性，但是却都在第一时间被他否决了，这就是他丢失的女儿，不会不是！

“希西卡，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但是你要相信我就是你要找的亲生父亲。”梵利看着云希希仍旧还纠结在一起的小脸，有些无奈失落又带着些宠溺的安抚着女儿“如果你还是不肯相信，回到帝都我会带你去见圣庙的大祭司。”

“大祭司？洛亦说他无所不能的！”云希希真的对这个大祭司挺感兴趣，不要怀疑，无所不能这个词真的是洛亦说出来的，啧啧让洛亦这么说的人她真的想去看看是不是三头六臂。

“是啊，无所不能的大祭司。你出生的时候他还为你祈福过。”梵利听到洛亦两个字的时候眼神一暗，有种暗藏的波涛在眼底汹涌。他当年查到的掠走希西卡的那个红发火系少年的名字就是叫做洛亦，而云希希口中的老猎人也叫做洛亦，这也是他相信云希希就是希西卡的理由之一。而事实上，梵利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是完全相信了云希希就是自己的女儿之后，才一条一条的找出佐证来的。

“是吗？”云希希耸耸肩膀，想想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若是她现在还能好好呆在龙语山脉一定会万分的膜拜那位大祭司的祈福，可是现在被迫走出龙语山脉的她真的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是的，希西卡，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不幸再在你身上发生了。”梵利看着云希希不以为然的样子，想起了女儿这些年被掳走被仇人养大所可能受的苦难，不由得心痛起来，默默的在心底起誓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女儿。

“我是云希希。”云希希拒绝希西卡这个名字，她就是云希希即便用的是这个男人的女儿的身体，她仍旧是云希希。她不会改名字，云希希抬头看着梵利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坚定，没有一位父亲会面对失而复得的女儿时还在这上面有所坚持。

“云希希……”梵利念了一遍觉得很别扭，可是看着女儿的眼神果然没有坚持，只是微微有点失落“我叫你希希好么。”

“好的。”云希希如愿以偿，自然爽快点头再送上一朵可爱的笑容。

“希希很晚了，你睡觉吧。”梵利看着女儿的笑脸什么不甘和失落都抛了开去，拍了拍枕头。

“我还是睡不着。”云希希顺从的躺下，却还是不肯睡，看了看梵利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拽住梵利的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能跟我说一下希西卡……唔，我是说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好，你看这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梵利低头看着抓住自己手指的那只白嫩的小手，弯起了嘴角。他一向讨厌别人的身体接触，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小手与自己血脉相连，自己本来就该牵着这双小手带着她护着她长大的。梵利把一直戴在身边的一张画像拿出来递到云希希面前，从现在开始他可以不需要这画像了，不不不他要请最好的画师回家，给希希画像，一直一直记录她的每个成长，他已经错过了十年，再不要错过一点一毫。

“这就是我。”云希希看着那张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却精心保管的很好的照片，又抬起头看着满眼温柔宠爱看着自己的梵利，一下子就明白了梵利为什么就这样肯定自己是他的女儿，他已经等了太久，盼了太久，久到绝望，久到见到一丝希望就不肯放弃，就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放弃。所以即便有那么多疑问，即便有那么些不能解释的事情，他仍旧选择认定自己就是他的女儿，因为他没有办法不相信，因为如果不相信那等待他的便是女儿早已死去的现实，便是沉沦到底的绝望。

蓦然间云希希有一些不忍，对于自己刻意的为了许多自己的思量而去欺骗梵利的不忍。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女儿，而自己就在利用这种爱……是的，她欺骗了那么多人都从来没有觉得愧疚过，就算是洛亦她也从来不曾有半点迟疑。可是如今，她却真的不忍了，不是为了梵利，而是为了自己。

曾经那般相信亲情……最后被抛弃被欺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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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　第五十一章　谁让你大嘴巴呢？

血脉相连么？云希希睁开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睡着的梵利，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付出毫无保留的爱和关怀的话，她倒是受之无愧。她是说了许多谎话，但她是梵利女儿这事儿却是再千真万确不过了。虽说有些唏嘘不忍心再去欺骗梵利，但是不忍心是不忍心，唏嘘是唏嘘，她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该出手的时候她可不会有一点点手软。

“你救了他，可现在谁会救你？”

多年前那个曾经也被她称为父亲的人低着头语气温柔的问着她，而当时的她呢？云希希攥紧拳头，嘴角扯起一丝笑扫去记忆中的疼痛。然后从空间袋里拽出一小把干草，召唤火系魔法元素将干草闷成一股细烟，一股悠然的香气蔓延开来。

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板砖，迷烟在手，天下我有。

这里的人不识货，不仅不好好的利用，反而把这种草当做毒草连根铲除。啧啧真是浪费啊，云希希摇头，这东西可是连圣龙都闻到都会有些反应的，魔法什么的斗气什么的在迷烟面前都没有用。

云希希拍拍手拍掉手中的碎屑，设了一个静音结界在大帐四周，转回身毫不意外的看着不知道何时边已经出现在大帐里的洛亦扬起笑脸。

“洛亦~”她在进军营前就给洛亦留了暗号让他凌晨二点的时候来找自己。龙之军团的守卫虽然森严，但是面对洛亦这位魔导士还是相当于空气一般。

“恩。”洛亦板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帮我在这守一会他要是有醒来的迹象就再燃点迷香，我四点前会回来。”云希希把手里的干草递给洛亦，可是洛亦却站在那里没有接过去，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洛亦仍旧板着的脸“有什么事么？”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