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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蓝的天空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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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的足迹走下去。于是,父亲便开始用他的拳头说话了,致使我曾一度想离家出走。但在今夜,却异常的想念我的父亲,幻想着他用拳头捶着我说:“让你喝酒,让你不学好。”原来,被父亲揍也是一个男人值得回味的趣事。但他老人家许久都没有揍过我了,自从我考上警校后。
又想起高考,幸好考数学那天,我用零点一秒的时间瞄下了左前排数学尖子的五道选择题答案,才得以以超过录取分数线一分的成绩进入警校。想到这里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又想到警校,想到校花,终于;思维变得模糊……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是指挥中心打来的,“马上到局里集合。”我赶到局里,刑警队的同事都在,。“又咋了?”我小声问曲宁。“离县城十多公里的方发现了一具尸体。”他回答。
院子里警灯闪烁,大家挤上车,十多分钟后我们到达现场。天快亮了,队长给大家分工后,我便随法医做尸检笔录。在强光灯下,我看见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头已肿得辨不出摸样,剪开衣物,整个尸体布满了刀口。我想,是什么人忍心在活人身上捅下这么多刀?当法医剖开尸体腹部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像被灌进鼻腔和嘴里一样。我“哇”的一声差点吐出来,连忙后退了好几步。队长看了我一眼,脸上毫无表情,不知是鄙夷还是漠然。其他人都面无表情的各干各的活,像许多年前商业局的售货员一样冷漠。我有些不知所措。
“记录:左胸第三肋处有一1CM+3CM创口……”法医吩咐,语调不轻不重,不缓不急,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我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折腾,如实地在记录本上记下每一个字,每写一笔都显得分外沉重,生怕漏掉什么。
法医在重复一个生命消亡的过程,如此残忍却又那般神圣。他剥开尸体,还原着真相。当死者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楚,最终无助的归于沉寂时,他只能静卧在大地上等候为他昭雪的人。
由于没有人认尸,做完尸检后由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来处理尸体,几个民工用白布将尸体简单地裹了一下,就地挖了一个坑,匆匆掩埋了。山坡上很快就垒起了一个小土堆。他经历了痛苦和绝望,终于入土为安了。大地这位万物之母用博大的胸怀容纳了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会化做一片绿叶、一朵小花。
安息吧,别再游荡。生你的地方是故乡,长眠的地方也是故乡……
专案组很快成立了,但没有我的份。我是一个新警。目前只能在刑警队里跑龙套,这令我很沮丧。我只能在私下打听,案子进展得怎样了。破了案我也跟着高兴,喝庆功酒时他们也会叫上我,我便会详细的询问整个破案过程,他们也会耐心的给我讲。
这个案子在一过月后便破了,凶手在另外一个县被抓获,队长尝试着让我参加审讯,先让我旁听,再让我记录,后来试着让我讯问。他让余波好好带我。余波是刑警队的业务尖子。我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和队长他们一起破大案,做一名真正的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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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显得特别脆弱,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我是。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着舒缓的音乐,想念亲人,想念故乡,想念童年……
我一直都非常怀旧。
妹妹打来电话,怯生生的问:“哥哥,你能不能借给我五十元钱?我想买一样东西。”妹妹在故乡农村。在我老家,家境贫寒的女孩早早就嫁人了。我的妹妹就是其中之一。那年,她才十九岁,我正好上警校。父亲说,女孩迟早是人家的人,早点嫁过去也好补贴家用。在我上警校的第二年妹妹就离开家了。
“好,给你寄三百元够不够?”我问。
“够了,够了。”她忙回答。临了又追问一句“哥哥,那你的生活费够不够?”我上警校时她也这样问我。
“够了。”我苦涩的笑笑回答。
一母所生的兄妹,在成年后却面对着不同的命运。我是幸运的,是跃过龙门的那条鲤鱼。不知道,昨天、今天、明天,还有多少人,在那道门槛前拼命挣扎。又有多少人,为了助同胞手足一臂之力,而在龙门的另一端永远的做了一条鲤鱼。
我躺在沙发上,眼前浮现出童年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那个满院子追逐萤火虫的小女孩;那个将奶奶给的一毛钱紧紧攥在手心说,在凑一毛钱可以买一包鸡汁面的小女孩。
一轮明月挂在窗前,冰凉如水。
我发誓,十年之后,我一定要衣锦还乡。
日子在不经意间恍到了秋天。
高原的秋天来得特别积极,当你从春天的美梦里醒来时,发现秋天已站在你的窗外,满目疮痍的冲你微笑。
白杨树像一个败家子;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就将春天和夏天挥霍得一干二尽;让它的叶子来不及被染黄,就已冻僵在枝头。
周末又发案了,在距离县城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农区,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被劫匪杀死在家里。我是在凌晨五点钟接到出警通知的,当我睡眼蒙胧的赶到局里是时,仁真政委和文毅,泽仁、余波,还有法医多吉已经在车上等我了,“快上车。”政委说。
战旗车翻过一座山坡,顺着一条山沟往下行驶,天亮时已驶入一片丛林中,大家聊着天。窗外秋意正浓,道路两边尽是挂满黄叶的桦木林,树上没有丰硕的果实。急驰的的汽车将黄叶带离树枝,又绝情的将它们抛在身后的尘埃中。想起遇害的老人,目睹这萧瑟的季节,我久久不能释怀,不知道这是一种优点还是缺点。
“远之,有女朋友吗?”政委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
“别急,回头组织上给你安排一位。”政委开玩笑。
“那就感谢领导关心了。”我回答。
其他同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他们脸部的肌肉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松弛,仿佛无视一个生命的失去。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人啊,照顾好自己吧。
我一路伤怀着到了案发现场。
村长早已在村口等侯,远远的看见我们的警车就使劲的挥手,生怕会错过似的。我们下车后,他几乎是跑过来抓住政委的手,说:“辛苦了,请跟我来wωw奇Qìsuu書网。”我们走进一座藏房,沿着独木楼梯上了二楼,这里已挤满了乡民,哭声一片。现场就在二楼,但已被乡民破坏得一塌糊涂,只有被害人没有被移动。
我们看见,一位老太婆被双手反剪着绑在屋子中央的柱子上,满头银发凌乱的遮住了面孔,可见她生前曾拼命的挣扎过。
“看,这些畜生在她嘴里塞满了糌粑。”泽仁惊呼。
大家凑近。天啊,我看见老人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糌粑从鼻孔和嘴里溢出,老人是被活活呛死的。
糌粑是把青稞或小麦炒熟后碾成的粉末。
我的心里骤然升起从未有过的愤怒,怵立在那里,使劲的用脚指抠着地,恨不得马上抓住凶手,把他的心挖出来剁成烂泥!
“抓住这些杂种就地毙了。”余波咬牙切齿的说。
我开始觉得,法律是一个罗嗦的东西。对待这种人就要以暴制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是让我遇到这伙禽兽,定用枪将他们打成筛子!以泄心头之恨。
回来的路上大家一言不发,只有文毅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这个世界,每天有多少人死去?有多少人降生?又有多少罪恶像霉菌一样滋生?
中午,在半途的一个牧民家里打尖,主人很热情,把我们让进黑色的牛毛帐篷。帐篷里弥漫着牛粪的味道,草原上柴火稀少,牧民用干牛粪做燃料。一头巨大的黑色藏獒在帐篷后声如惊雷般吼叫,|Qī…shu…ωang|试图驱赶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我在帐篷的缝隙里望着它,它有半人多高,像一头黑色的雄师,一对三角形的小眼睛血红血红的,仿佛是沙场上一位杀红眼的勇士。它一次次的冲击,企图往我们这里扑过来,但粗大的铁链一次又一次的把它拽回去,使得系着铁链的青冈树桩不停的颤抖,它每吼叫一声,我的心就跟着战栗一下。
主人介绍说,它已两岁了,有了它那些狼和柴狗从不敢靠近。去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来了几只饿狼,远远的瞪着绿色的眼睛,贪婪的望着这边的羊群。藏獒不干了,它用尽全力挣脱铁链向狼群扑去,狼群四散奔逃。天亮后,主人发现藏獒卧在圈门口酣睡。主人去放牧时看见山凹里死了两只狼,已被咬得血肉模糊。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位雪域的守护者肃然起敬,像面对一位快意恩仇的义士。
在回到局里的第二天,我终于接到了从警以来的第一个案子。是一起摩托车被盗案。陈队长让我主办,让余波协助我。我知道队长是有意这么安排的。
我从队长办公室门口经过,听见文毅和队长谈话,其中提到我的名字,我放慢脚步,听见文毅说:
“张远之能办案?简直是笑话!他非得砸了刑警队的招牌不可!”
“年轻干警就要锻炼,每个人都不是天生就会做事的。”陈队长说。
“可是……”
“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已决定了。”是队长斩钉截铁的声音。
我听见挪椅子的咯吱声,赶忙躲开。文毅气呼呼的从里面出来。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刑事拘留,我需要做的就是提请批准逮捕、预审,然后移送起诉。
我讨厌那些人渣,每次看到他们,我都有一种想揍他们的冲动。那天,审讯那个偷摩托车的嫌疑人时,他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余波命令他坐好,他只是晃了一下肩膀,傲慢的翻眼望着天花板。一股怒火从我心中腾起,我跃过审讯桌,一脚将他连人带椅踢翻在地。他看到我凶恶的样子,一下软了下来,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到座位上。余波埋着头写东西,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把记录本推到我面前,上面写着—-别冲动!
走出审讯室,余波对我说:“你要调整一下心态,干我们这一行看不顺眼的事多了,那些人渣;犯不着为他们生气。我刚从警时也是这样,自己学着调整情绪,慢慢就好了。”
我点点头走下楼梯。警察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我想,谦谦君子?白面书生?难道,刚才我要给那家伙沏杯茶,求他改变一下坐姿?现在,他不也一样规矩了吗?如果到了公安局,还可以喝咖啡,那么,是人都想来遛一圈。我想不明白。也许时间和经验会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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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刑警队很闲。刑警就是这样,忙起来的时候让你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吃不着饭,一个个都像是夜猫子,闲的时候却又有点无所事事的样子。但闲的时间毕竟不多,所以,一闲下来大家就特别兴奋,几个年纪大的男女同事在办公室里讲着荤段子。说,业务不熟真是害死人,并举例:
一修女搭神父的车,神父禁不住去摸修女雪白的大腿,修女说,神父,您记得《圣经》第129条吗?神父立马红着脸把手抽回。回家后,神父迫不急待的找到《圣经》第129条,上面写着-----再深入一点,你将获得无限乐趣。神父大呼,上帝啊,业务不熟让我丢失了一次机会呀。
他们哈哈大笑,弄得我们几个未婚民警很不好意思。曲宁拉上我和仁真扎西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斗地主,赌注是五牛牌香烟。我不抽烟,只是好玩。三盘下来,仁真扎西已输掉了半合香烟,于是缠着我要求反还,理由是我不抽烟。
陈队长从这里路过,我们赶紧将扑克藏起来,但还是被他发现了。“拿来。”他伸出手。我只好乖乖的把扑克交过去。“没得名堂,有闲功夫不如多看点书,我看你几个以后咋混。”队长深斥了几句便走了,大家扮着鬼脸各就各位。
叶子打来电话,是她寝室的号码。
“你挂了吧,我打过来。”我说。反正我的手机接电话也要收费。
“下午没上课吗?”我问。
“自修课,同学上街去了,我跑回来给你打电话。”
“不想到街上逛一下?”
“不想去,就想和你说说话。”
然后,她滔滔不绝的讲她身边发生的事,讲她的学习情况。我时不时提醒她应注意这,注意那,俨然一个长者模样。
她从学校讲到寝室,再从寝室讲到教室,我耐心的倾听。她需要倾诉,需要释放内心的孤寂,而这是我唯一能帮助她的。
帮助她是一件让我快乐的事。
我隐隐约约觉得,叶子对我充满了依恋。我们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纸,只是谁也不愿先去捅破而已。捅破这张纸需要很大的勇气,我们谁都无法预测,这张纸的另外一端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也许,我们都害怕承受失望的打击,所以就保持着最初的纯洁与美丽。友情比爱情更容易保养,当对爱情没有把握的时候,就让它保持在友情的状态吧,不要去对它加温,弄不熟反而还馊了。
这个号称世界高城的小县城,夕阳西下后便沉寂下来。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总感觉心里有些发慌,一种莫名的惆怅萦绕在心头。达杰约我和仁真扎西、曾浩去吃土鱼,地点还是在无量河酒店,我赶到时他们三人都到齐了。
“没有包间了,只能坐大厅。”达杰说。
“好啊,在大厅里可以看美女。”我笑着说。
上次那位推销无极酒的小妹,依旧扬着甜甜的笑脸过来问我们喝不喝酒。
达杰说:“好,来一瓶。”
我逗她:“我们喝你的酒都不知道你叫啥名字。”
“叫我晓雨吧。”她说。
仁真扎西凑过来:
“晓雨,留个电话号码可以吗?”
“干吗?”她笑着问。
“买你酒呀。”
“可以,936333。拨这个号,我一定在这里。”她狡黠的一笑。
“这是餐厅服务台的号,我要你的手机号。”仁真扎西说。
“拨这个号也能找到我呀。”她依旧笑。
仁真扎西还打算纠缠人家。我小声骂了一句“笨蛋!”曾浩补充了一句“丢人现眼!”他便不作声了。
服务员端来一锅鱼,说是今天下午才从卧龙溪打的,新鲜得很。我看见锅里一只鱼头张着嘴冒出汤面,仿佛在呼喊。我想,多年以后,儿孙们只能凭借传说中的描述来想象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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