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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往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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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林叹道:唱得真好,意境、韵味都有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张幼林浑身一震,仿佛遭到雷击:这声音耳熟,我好像认识她,走,过去看看!
张李氏家小院北屋。
林满江走进房间:夫人,您找我?
张李氏:唉,我也是没法子,他叔儿刚从这儿走,说是不拿出《西陵圣母帖》他就要分家,你说,就算是我把《西陵圣母帖》给了恭亲王,松竹斋就能保住吗?他叔儿就不是个做买卖的人;满江,你在松竹斋干了这么多年,眼下可就指着你帮我了。
林满江看着张李氏:您也别太着急,我琢磨了个法子,不知道行不行。咱们向银行借笔银子,先把松竹斋的日常开销支应下来。
张李氏:那你打算从哪儿借?
林满江:华俄道胜银行,是洋人开的。人家洋人做的都是大买卖,向铁路、矿山投资,收存关税、盐税,跟这些个相比,咱松竹斋借的这点银子就是这个了!
林满江伸出了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再说了,也不是白借啊,不是还有利息吗,银行借给咱们也不吃亏啊!
张李氏:就这么办吧!借银子的事,我同意。还有,满江,从现在起,你就是松竹斋的掌柜的,他山林叔乐得把这摊子事推出来,以后,松竹斋就全靠你支应了。
林满江激动地:谢谢您瞧得起我,我林满江为了松竹斋,豁出去了!
张幼林、张继林的小船停靠在一艘灯火辉煌的画舫边。
秋月素妆淡抹地坐在船头,边弹边唱: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望相似……
张幼林惊讶地:是秋月姐!
画舫上的琴声戛然而止,传来秋月的声音:谁在小船上?
张幼林高叫:是我,张幼林,秋月姐还记得吗?
秋月起身走过来:怎么不记得?上船吧,幼林。
张继林:幼林,你去吧,我也该回去了,你早点儿回家!
张幼林答应着跳上画舫。
张幼林:秋月姐,好个《春江花月夜》,你唱得真好!秋月姐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家住何方,能和我说吗?
秋月:如果有缘,将来你自会知道。
张幼林:好,那我就不问,再弹一曲吧,秋月姐,我只想听你弹琴、唱歌。
秋月坐下,抚琴浅吟低唱: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张幼林听得痴了。
华俄道胜银行。
伊万:林掌柜,借银子的规矩你都懂吧?
林满江:都懂,都懂。
伊万:这最后一点你可看明白了,如果到期无力偿还,要以松竹斋的财产作为抵押。
林满江:知道。
伊万:那就签字吧,银票一周之内就可以拿到。
松竹斋。
张幼林走进来:林掌柜的,给我支点银子。
林满江:少爷,您不是前两天刚支过吗?
张幼林:嘿,大栅栏那家洋货铺新来了一个自鸣钟,零件就藏在红子的肚子里,上上发条走起来,红子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夜里还有亮光呢。不贵,才三十两银子。
林满江:才三十两银子?少爷,您怎么比开银行的气儿还粗,一个自鸣钟就三十两银子,还不贵?
张幼林:当然不贵,那可是英国货,买回家,往厅堂门口一挂,金灿灿的,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林满江:可眼下咱没有富裕银子。
张山林一手拎一个鸟笼子进来:给他,给他,不就是点儿银子吗?瞎吵吵什么?
林满江无奈地走到账柜,拿出张银票。
张山林坐下:满江啊,他的事儿完了还有我呢,我也不多要,先拿二百两吧。
林满江一边拿银票,一边叹着气:唉,完啦!
茂源斋。
庄虎臣正在打算盘算账,陈掌柜看账本。
张山林一手拎一个鸟笼子,双手不停地甩着,嘴里哼着戏文,晃晃悠悠地进来,在厅里来回走动:庄大伙计,最近买卖不错吧?
庄虎臣看了看陈掌柜,脸上的神态渐渐冷峻起来:张掌柜的有何见教?
张山林:我想和庄先生学学挖墙角的本事。
庄虎臣冷静地:此话怎么讲?
张山林:这不明摆着的吗?松竹斋和潘家做了几辈子的生意,那是百年的交情了,照理说这两家的关系就跟两口子似的,够铁的了,按道理,说服一个人背信弃义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庄先生都用了什么手段才闹了这个结果?
庄虎臣:张掌柜,据我所知,张家和潘家的祖上是朋友,是兄弟,两家的关系是平等的,这才有的百年交情,我说了,做买卖首先要讲公平诚信,其次是互利,要是总一家赢利,一家亏本,那这买卖是没法做的。
张山林:庄虎臣,你少来这套,麻烦你转告潘家,既然他不顾几辈子的交情,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逮着空子我就毁他。
庄虎臣冷冷地:张掌柜的,谁怕谁呀?
张山林扭头走了。
《百年往事》第二部分
百年往事 十一
张李氏家北屋。
张李氏:山林啊,不是我说你,这有用吗?你到茂源斋这么一骂,传出去多让人笑话?你想过没有,潘家为什么不跟咱们做了?难道咱自己就没责任?
张山林:嫂子,您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松竹斋戳在那儿有二百多年了,不一直就是这么做下来的吗?对了,《西陵圣母帖》的事儿您想好了没有?我可一直等着您的信儿呢。
张李氏:山林啊,我反复想了几天,觉得还是不能把《西陵圣母帖》送人,一是我受了咱老爷子的临终嘱托,想拿走这两幅字画,除非等我闭眼之后。二是就算我们把《西陵圣母帖》送给恭亲王,拿回了考试用纸的经营权,也未必能一劳永逸地保证松竹斋不会垮掉,因为我们的经营有问题。
张山林气急败坏地:嫂子,今天我跟您交个底,要么拿《西陵圣母帖》来;要么今天咱就谈谈分家的事。
张李氏声泪俱下:山林,不要分家,我求你了,看在咱老爷子和你死去的哥的份儿上,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张李氏“扑通”一声跪在张山林面前。
张山林惊慌失措地扶张李氏:嫂子,嫂子,您这是干什么呀?起来,快起来!
张李氏:山林,你答应了,答应不分家了?
张山林:没错儿,是我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伙计走进来:陈掌柜,安徽泾县的赵掌柜来了,他带来一批宣纸,说是想请庄师傅过去验验货。
陈掌柜阴阳怪气地:庄掌柜的,您能抽工夫去看看吗?
庄虎臣:掌柜的,我求您了,别老拿我打镲成不成?
陈掌柜:虎臣啊,我还能不了解你?你这个人能干,脑瓜子活泛,办事儿呢,也有礼儿有面儿,可就是有一样儿,你呀,太精了,精得让人摸不着底儿。
庄虎臣:掌柜的,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小伙计捧着一张请帖走进前厅:庄师傅,刑部衙门的王金鹏王大人打发人给您送来一张请帖,说是明天在韩家潭有个堂会,请您过去聚聚。
庄虎臣接过请帖:行,知道了。
张山林家。
张继林抬头看了张幼林一眼:幼林,到现在你一个字儿还没写呢。
张幼林漫不经心地:着什么急呀,今天先生不是不来了吗?
张继林:你呀,怎么说你好呢?别净跟我爸学,成天不是玩鸟儿就是养虫儿,那叫什么你知道吗?那叫玩物丧志!男子汉大丈夫,总要有个志向吧?就像《礼记·大学》里说的,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总要有些抱负嘛。
张幼林讥讽地:我活得好好的,干吗要治国平天下去?天下人要都去平天下,闹不好就得乱套了。就说咱俩吧,你好好读书,为的是将来“兼济天下”;我呢,玩个鸟儿养个虫儿什么的,为的是“独善其身”,咱们兄弟各有各的志向。
张继林:算了,我不跟你说了,道不同不相与谋。
张幼林:我溜达溜达,“独善其身”去……
张幼林拎着鸟笼子漫步在街头。
两个街头无赖盯着张幼林在议论。文人小说下载
无赖甲:哟嗬!那小子八成是个有钱的少爷,瞧见没有?拎鸟笼子那个。
无赖甲:瞧我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迎着张幼林走过去。
张幼林被无赖甲撞了一下,无赖甲手里的瓷瓶掉在地上摔碎了。
无赖甲一把揪住张幼林:嘿!这么宽的大街,怎么净往人身上撞?
张幼林火了:明明是你撞的我,怎么反咬一口呀?
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上来,无赖乙混迹其中。
无赖甲:各位老少爷们儿,你们来评评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今儿个我妈病了,没钱抓药,我一咬牙把祖传的宝物拿出来,想送到当铺当点儿银子,谁承想让这位爷把瓶子撞到地上摔碎了,我这可是北宋钧窑的“海棠红”,就这一瓶子没五百两银子拿不下来,这位爷,您看着办吧。
张幼林冷笑着:哟嗬!还知道钧窑的“海棠红”?学问还真不浅,你还知道点儿什么?
无赖乙凑上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连我这路过的都看不过去了。去衙门,告他个兔崽子!
张幼林大怒,伸手给了无赖乙一个耳光:你敢骂人?
无赖乙向张幼林扑来,张幼林灵巧地闪开,无赖乙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路边的台阶石上,他头部流出了鲜血,不动了。
张幼林惊慌地: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没站稳,大伙儿要给我作证啊……
一群人正在围观,起哄架秧子的好事者吐沫乱飞,在指手画脚地解说。
两个捕快拨开人群,掣着张幼林从人群里往外走,张幼林挣扎着嚷:嗨,你们凭什么抓我?又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磕的……
捕快甲:是不是你打的你说了不算,到刑部衙门自然会弄清楚,你老老实实跟我走。
张幼林照着捕快乙的手上咬了一口,捕快乙疼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张幼林撤腿就跑,两个捕快急忙追上去。
张幼林在集市上奔跑着,他时而钻进摊位下,时而跳上摊主的木案,把集市闹了个鸡飞狗跳墙……
他刚刚从一个摊位的木案下钻出来,一只大手一下子把他拎了起来,两个捕快已经等候在这里,张幼林绝望地挣扎着。
捕快甲气急败坏地:小兔崽子,我看你往哪儿跑……
张李氏家。
张山林:嫂子,您找我什么事?
张李氏: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松竹斋的事,这些日子愁得我睡不着觉……
张山林:嫂子,我知道您发愁,可我也没辙呀,铺子里不是林满江招呼着呢吗?
张李氏:凭良心说,满江是尽心尽力的,可……唉,就是没什么起色,眼瞧着借银行的钱就赔得差不多了,你说,往后该怎么办呀?
张山林:您甭跟我商量,说实在的,我天生就不会做买卖,我也没本事让松竹斋起死回生啊。
佣人急急忙忙走进来,边走边嚷:太太,老爷,可了不得喽,幼林少爷在街上跟人打起来,出了人命了!
张李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什么?你说什么?
百年往事 十二
京城刑部大牢。
张幼林被两个捕快推进了牢房,狱卒刘一鸣走过来锁上栅栏。
刘一鸣: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儿,这是刑部大牢,我不管你在外头是干什么的,进来就得守规矩,要是想闹事,留神我扒了你的皮!
张幼林:我也没怎么着啊,是他自己磕到台阶上,怎么能赖我呀?
刘一鸣:你问我啊?反正人是死了,这笔账得算在你头上。
张幼林:哪,能不能让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儿出去再说?
刘一鸣:我说你脑子有病还是怎么着?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小子把人打死了,出不去了!
张李氏家北屋。
张李氏抹着眼角的泪水。
林满江:夫人,您放心,我去打点,关键是让事主儿家里别再死咬,衙门里再使够了银子,兴许就能把这事儿给摆平了,眼下,只是这银子……
张李氏:就是倾家荡产,这银子也得花呀,总不能让幼林真给人抵命吧?可咱们借银行的银子怎么办?
林满江忐忑地:借钱时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到期无力偿还贷款,用松竹斋的财产做抵押,如果我们反悔,那是要吃官司的。
张李氏: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张李氏的眼泪又流下来。
庄虎臣家小院。
庄虎臣夹一小包袱无精打采地走进院子。
庄虎臣妻子正在筛麸子,见到丈夫面露喜色:回来啦?说着接过庄虎臣手中的包袱。
庄虎臣不耐烦地:赶紧弄口水喝。
一只母鸡低头寻食到他脚边,庄虎臣一脚踢开了。
闻鸡叫,庄虎臣妻子从灶房探出头来:那是只下蛋的鸡,别踢伤了。随后嘟囔着:这在外头是跟谁怄气了呢……
茂源斋。
账房先生:我怎么觉得这批湖笔的进价有点儿高啊……
陈掌柜马上关注起来:你的意思是……
账房先生:谁都知道,像这种成色的湖笔在琉璃厂各家铺子都有个约定俗成的价格,大伙都互相看着呢,你卖得贵,买主儿就不买你的,可您瞧瞧庄虎臣的进价,高得有点儿离谱儿啊。
陈掌柜仔细翻着账本:是呀,进货是个关键,一不留神就容易被人算计。
账房先生:掌柜的,我给您提个醒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里面……恐怕是有点儿名堂。
陈掌柜:晤,你这一说,我还真得好好想想,伙计,你去叫一下庄虎臣,就说有笔账不太请楚,麻烦他来一趟。
庄虎臣躺在炕上正在想心事。
门外传来小伙计的声音:师娘,我师傅在家吗?
庄妻:炕上躺着呢,说是不舒服,你进去吧。
小伙计凑到庄虎臣耳边耳语了几句。
庄虎臣一听大怒:简直欺人太甚!庄某什么时候干过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哗啦!”一声,炕桌被掀翻了……
张李氏:满江啊,听说你和茂源斋的庄虎臣挺熟?
林满江:是挺熟的,我们认识好些年了,听说他最近心里不痛快。因为茂源斋的陈掌柜总挤兑他,。
张李氏突然两眼发亮:原来如此,这可太好了,咱们把庄虎臣请到松竹斋来怎么样?
林满江:不过……虎臣能来吗?
张李氏:这就看咱的诚意了。
林满江沉默不语。
艳阳高照。
马车在庄家大门口停下来,林满江张罗着拿东西,引来村里老少的围观。
庄妻开门,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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