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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生活系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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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的心里很快地滚过一阵幸福的巨浪,他认为自己已经从灵魂到肉体彻底征服了吴琼。他很快又把带血的嘴唇送给了她,任她没命地吻着。

那一天,他休班在家里,他几次想拿起电话约吴琼来,可一看见洁的照片,就又忍住了。他不是怕洁会突然回来,自从那次吴琼走后,洁再也没有提起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自从洁怀孕后,他的心里始终洋溢着幸福,和洁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无数次畅想有了小孩儿以后的日子。那种温馨和甜蜜是吴琼所无法替代的。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有人敲门,他万没有料到会是吴琼。吴琼一见他,便一头扎在他的怀里道:想死我了。

说实话,当时他是怕吴琼来,可又希望她能来。

那次吴琼走后,他收拾着凌乱的卧室,结果就发现了枕下的胸罩,他一眼就认出是吴琼的。他几乎都有些回想不起来,刚才吴琼是怎么把衣服褪掉,又是怎么把这件桃红色的胸罩忘在枕下的。他有些后怕,多亏自己收拾得仔细,要是被洁发现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他见到吴琼把胸罩还给她时,她什么也没说,顺手把它扔到了垃圾箱里。他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笑笑说:昨天我发现它丢了,就又买了一件。

李医生和吴琼在如梦的日子里,有时他会莫名其妙地想到吴琼的将来,这么想过后,便说了。吴琼听他说完就温柔地吻了他,然后说:你怕我缠上你,逼你离婚是吗?

他没说什么,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深,他看不到底。

她轻松地说:我只在乎过程,并不在乎结果。停了停又说,也许日后我会结婚,但爱的仍是你,我会心甘情愿地做你一辈子的情人。

那一刻,他感动得差一点流泪,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长久地温存着。和她相比,他觉得自己虽然只比她大六岁,却像落伍了一个世纪,他忽然发现自己所担心的一切,原来是那么的多余。

这事仅隔几天,吴琼就在一天晚上来到了他的家中。那时,他正和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有人敲门,他要去开,洁说:我去吧,说不定是哪个学生要求补课。以前经常有学生晚上来求教,他便没动。

洁打开门大声地说:李,是你的病人。

他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吴琼,吴琼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吴琼一点也没有惊慌,歉然地冲他和洁说: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不好意思。说完很得体地把花送给了洁,洁说声:谢谢。

他只好把吴琼让到厅里,用眼神问她。她见洁在厨房里倒咖啡,就小声地说:想你了。

他有些吃惊,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在外面吃饭。洁很快就端了咖啡走进来,礼貌地说:你们聊吧。就进了卧室。

他有些夸张地谈论着吴琼莫须有的病情。她一边听着一边掩嘴笑,偶尔止住笑,也插上一两句,说说自己对“病情”的感受。两人一边说着“病情”,一边用眼神交流着。

他说:你不该来。

她说:我想你嘛。

两人最后又说了几句电视里正演的一部电视剧,她便告辞了。洁也出来送她,洁说:谢谢你的花。

他冲洁说:我送送她,楼道里黑。

洁说:这楼道可真要命。

他下楼时,附在她耳边说:你真不该这时候来。

吴琼转回身抱住他的头,很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我想你嘛。

他被那吻声吓了一跳,唯恐洁在偷听,便慌慌地把吴琼送出了楼门。

回来时,看见洁正在摆弄那束花,他忙说:这病人真有意思。

洁说:这么漂亮的女孩不该得病。

他故意叹了口气。

洁又说:有这么漂亮的女病人,医生也会觉得幸福呢。

他笑了笑。

睡觉的时候,洁把那束花拿到了卧室里。他说:病人送的花,怪不吉利的,扔了吧。

洁说:干吗呀,花又没病,让咱们的小宝宝也感受一些自然的花香,不是很好吗?

那一夜,花浓郁地开放着,一阵阵花香飘满了卧室。洁睡得很香甜,他一嗅到花香便莫名其妙地醒来。他一夜也没睡好。

那以后,吴琼经常光顾他家,每次都会带来一束鲜花。

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他就说:你以后不要来我家了。

她每次总是撒娇似的说:我想你嘛。

他觉得冲她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几次之后,洁开玩笑地冲他说:当心你的女病人爱上你哟。

花芬芳地开着,他嗅着花香却怎么也睡不踏实。他总觉得洁已经看破了他和吴琼的关系,只是没明说而已。他不明白洁为什么不和他大吵大闹,那样他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

七月份一过,洁的肚子便显形了,晚上吃完饭菜,洁便拖着他到外面散步,她骄傲地在人们的视线里挺着自己的肚子。走在洁的身边,李医生也感受到一种史无前例的幸福感。他觉得怀孕的洁比以前更加美丽动人,只有做母亲或即将做母亲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这时,他又想到吴琼,他现在才意识到吴琼只是个女孩而已,与洁根本无法相比。这么想着,他揽紧了洁的腰,洁在他耳畔呻吟似的说:我要做母亲了,你也就要做爸爸了。

他听了这话,忍不住吻了洁。

吴琼自从发现洁怀孕后,便不再来找李医生了。李医生悬着的心松了下来。以前他以为吴琼一次次骚扰是故意的,有一阵,他甚至想有意冷却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想因为吴琼的事影响这个温馨的家。

那一次,他和吴琼约会时,吴琼问他:你真想要孩子?

他没明白她的意思,愣愣地看了她有几秒钟,后来点点头。

吴琼叹口气说:要孩子有什么好?

他温存地拍一拍她的肩说:你不明白,以后你结婚了就懂了。

她就眼泪滚出了眼角,他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半晌她幽幽地问:洁没问你和我的事?

他怔了一下,但很快摇摇头,最后说:洁是个好人,其实我不该欺骗她。

她没有说话,眼泪更汹涌地流了出来。

他一时不知所措。

好久,她说:你和我在一起,后悔了吗?

他停了一下还是答:没、没有。

那次以后,吴琼好久没有来找他,他也没有约她。

他想,洁在他和吴琼的事情上是大度的,洁越大度,他越感到对不起洁。他想,吴琼忘掉自己也好,她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上班的时候,他一连接过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铃响了,他冲听筒接连喊了几声,对方仍不说话。他放下听筒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吴琼。再接电话时,他不急于讲话,这边沉默着,电话那一端也在沉默,停了一会儿,他无力地冲电话说:你说吧,我听着。电话里面仍没有动静,好久他才无力地把电话放下。

在家里,半夜三更的电话铃也会突然响起,他接电话时,那头仍然不说话,轮到洁接电话时,很快洁便冲他说:找你的。可他拿起听筒时,对方仍然不说话。他便放下电话,冲洁说:电话断了。然后他心有余悸地问,文人小说下载是什么样的人打的电话。洁琢磨一下道:好像是你那个漂亮的女病人。他知道是她,但还是会这样去问洁。洁回答过后,他煞有介事地说:不会吧,她的病已经好了。

七月份的一天,他正在看病历,吴琼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晃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她突然出现,使他有些慌。吴琼却很平静,冲他笑笑说:忙呢?他尴尬地笑一笑,她坐在他对面,他望着她。

半晌他说:这天可真热。

她说:我们明天去团结湖游泳吧?同事说那里挺不错的。

他有些犹豫,其实他已经和洁说好了,星期天要去王府井给未来的小宝宝买婴儿用品。

她见他犹豫便说:我谈朋友了,他出差,星期一就回来。停了一下又笑着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约你了。

他见她这么说,就答应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不咸不淡的话,谁也没提电话的事,最后两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她便告辞了。

第二天,他们换了几次车,快近中午时才到了团结湖。他们在一处人少的地方下了水,游了几趟后就有些累了,躺在草地上看西斜的太阳一点点地从视线里爬过。

吴琼突然说:洁一定恨我吧?

他歪了一下头说:怎么会?她从没往那上面想。停了一下,他想起什么似的问:你男朋友干什么工作的?

她没答,站起身说:咱们再游一次吧。

他看一眼湖面上渐少的人说:算了吧,挺累的。

她说:那我再游一趟。

她没等回答就下了水。她穿着那件桃红色泳衣很快在水中消失了,只剩下泳帽一点点向前移去。那里是深水区了,他想劝她回来,话还没说出口,她的泳帽便沉到水里,他一惊,忙向水里奔去。这时,他看见她伸出了一只手向他挥舞,他大叫一声,向她游去……

他们是第二天被人们打捞上来的。他们保持着死前的姿态,她死死地搂抱着他,连同他的双手。他死前显然是挣扎过的,扯着她的泳衣,泳衣的一条肩带断了,更大面积地露出她的肩头和背部。

洁和医院的领导一起赶来了。洁一见到他们的样子就放声大哭,用双拳狠打着自己的头和腹部,人们见她挺着肚子,便劝她节哀。洁不听,仍死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肚子,痛不欲生,在场的医院领导都流下了眼泪。

李医生被医院追认为“救死扶伤”的标兵,开了隆重的追悼会。

吴琼被单位定为溺水死亡,没有追悼会,尸体被父母领回去,火化了。

相邻两家单位同时死了一男一女,人们都觉得有些偶然,可在人们的印象里,李医生和吴琼从来就不认识,更谈不上往来。偶然就是偶然,谈论一阵也就过去了。

李医生追悼会不久,洁就小产了,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是个死婴。学校领导、同事关心慰问之后,洁很快就上班了。又过了一阵子,洁又结婚了,据说爱人是她上大学就追求她的同学,那个同学一直等了她这么多年。结婚不久的洁又一次怀孕了。

深秋的北京,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洁在爱人的陪伴下挺着肚子幸福地散步的身影。

一九九四年的夏天,洁在妇婴医院顺利地产下了七斤重的女儿。

·7·

温柔的游戏

吴宝在那栋小楼前已经转悠两天了,他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乱而又难受。他一直在盯着小楼里那个叫贝贝的小男孩的行踪。那个男孩看上去有五六岁的样子,很白净,也很聪明。这两天是双休日,小男孩和他母亲一直呆在小楼里,吴宝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于是吴宝就象一只狗一样,趴在垃圾箱的后面,焦虑地向那栋小楼窥视着。

在下午的某一时刻,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终于走出家门,她回身又把门反锁上了,女人冲门里叫贝贝的小男孩说:贝贝,听话噢,妈妈一会儿就回来,然后我带你去吃“肯德基”。贝贝拿着一个吴宝叫不出名字的玩具,在镶有玻璃的门里冲母亲招着手,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母亲来到那辆红色跑车前(就是这辆跑车才把吴宝带到了这里),那辆红色跑车像只兔子似的从吴宝眼前消失了。

可怜的吴宝在煎熬了近两天的时间终于等来了下手的机会。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奔向了那栋小楼,那栋小楼四周都镶满了玻璃,亮闪闪的,吴宝走近它的时候,竟有些晕眩。吴宝对这一带的小楼并不陌生,在盖这一栋小楼时,他刚好在这儿打工。说不定眼前这栋小楼还有他一份功劳呢。

他一接近小楼,里面的贝贝就发现了他。这时贝贝抱了一只玩具枪,隔着玻璃冲着他说:站住,你要干什么?

贝贝这一声断喝让吴宝一激灵,腿也就有些软,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很急地走了这几步,竟让他有些喘。以前他在施工队打工时,干再累的活也没这么喘过。吴宝刚满十八岁,是一生中身体最结实的时候。他勉强冲玻璃里面的贝贝说:贝贝,我认识你。

贝贝很警惕的样子,仍用“枪口”隔着玻璃冲着吴宝,吴宝望着贝贝的“枪口”,虽然他知道那是只玩具枪,但他的浑身上下仍冷冰冰的。

贝贝说:你站住,再往前走我就开枪了。

吴宝又冲贝贝笑了笑,果然他不再往前走了,往前走也没有路了,眼前就是那扇反锁上的玻璃门。他在台阶上蹲下来,这时脑海里绑架贝贝的愿望又一次强烈起来。他又想到了医院过道里躺着的母亲,母亲快不行了,医生说要马上手术,手术费用要八千元。八千元对吴宝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他在施工队打工的那会儿,包工头说好了,每月四百元钱,他在心里暗自算了一下,一年下来可就是四千多。可一年下来结帐时,包工头和他们算了一笔帐,除去吃饭钱,管理费,误工费(吴宝在施工时闪了腰,休息了九天)。这样一算下来,辛苦了一年的吴宝最后才拿到不足一千元钱。就是靠着这些钱把母亲接到了城里的医院,等检查完母亲的病,他这点钱早就没了,医生说母亲的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要治好母亲的病需要八千元。

八千元钱愁死吴宝了,肚子疼得母亲死去活来,母亲躺在医院走廊里,爹一声娘一声地叫。母亲的叫声又疼在吴宝的心上,他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母亲疼死,他需要母亲,就如母亲需要他一样。吴宝很小的时候,父亲下煤井里给人挖煤,结果井下冒水了,父亲被活活淹死在井里。吴宝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只剩下了母亲,他不能再失去母亲了,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要救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疼死。他给医生下过跪,哀求医生救救母亲。医生说:我们这是医院,不是福利院,拿不来八千,拿六千也行。

听了医生的话,吴宝就哀哀地哭了,他一边哭一边自己的耳光,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自己耳光,是嫌自己无能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哭过了,疼过了的吴宝,脑子里忽啦一下子就清楚了,他想到了绑架。他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情形,三五个人抢走一个人,然后打电话要几百万几十万元的钱,他觉得那些情节有些不可思议,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要是自己的话,有一千元就知足了。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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