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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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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植灵根

【原典】

先生一日出游禹穴,顾田间禾曰:“能几何时,又如此长了!”

范兆期在傍曰:“此只是有根。学问能自植根,亦不患无长。”

先生曰:“人孰无根,良知即是天植灵根,自生生不息。但著了私累,把此根戕贼蔽塞,不得发生耳。”

【译文】

有一天,先生去大禹墓游览观光,看着田间的禾苗说:“这才几天工夫,禾苗又长高了。”

范兆期在旁边说:“这是因为它有根。做学问若能自己种根,也不用担心它不长进。”

先生说:“人谁没有根,良知就是天赋的灵根,自然能生生不息。只是被私欲牵累,把这灵根残害蒙蔽了,不能正常地生长发育罢了。”

【解读】

天植灵根是一体之仁理、是“生之性”、是心、是良知。既是天植的,故是天赋的、内禀的,属于人之天性;既是灵根,所以必发出来,“自生生不息”。

第9章 与人为善

【原典】

一友常易动气责人。先生警之曰:“学须反己。若徒责人,只见得人不是,不见自己非。若能反己,方见自己有许多未尽处,奚暇责人?舜能化得象的傲,其机括只是不见象的不是。若舜只要正他的奸恶,就见得象的不是矣。象是傲人,必不肯相下,如何感化得他?”

是友感悔。

曰:“你今后只不要去论人之是非,凡当责辨人时,就把做一件大己私克去方可。”

先生曰:“凡朋友问难,纵有浅近粗疏,或露才扬己,皆是病发。当因其病而药之可也,不可便怀鄙薄之心,非君子与人为善之心矣。”

【译文】

一个朋友经常容易生气责备别人。先生告诫他说:“学习应该反身自省。如果只是一味地指责别人,那就会只看见别人的毛病,看不见自己的短处。若能返身自省,才能发现自己有许多不足之处,哪还有时间去指责别人呢?舜之所以能感化傲慢的象,关键是舜不去看象的不是。如果舜一心想着去纠正象的奸恶,眼里就全是象的不是了,而象又是一个傲慢的人,肯定不会认错,舜又岂能感化他?”

这位朋友听了感到惭愧,幡然悔悟。

先生说:“你今后只要不去议论别人的是非,每当想要责人或与人争辩的时候,就把这种念头当做自己的一大私欲来克除才行。”

先生又说:“凡是朋友质疑刁难,即便很浅近粗疏,你如果想因而显才扬己,都是毛病在发作。只有对症下药才行,不可因此而怀有轻视别人的心。否则,就不是君子与人为善的心了。”

【解读】

王阳明在这里教导他的弟子,不要轻易指责他人,要与人为善。浅薄的人,趾高气扬的人,难免会令人鄙薄。即使嘴上不说,内心还是一样。君子会与人为善,不断努力自省,返照自心。

第10章 卜筮是理

【原典】

问:“《易》,朱子主卜筮,《程传》主理,何如?”

先生曰:“占筮是理,理亦是卜筮。天下之理孰有大于卜筮者乎?只为后世将卜筮专主在占卦上看了,所以看得卜筮似小艺。不知今之师友问答,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类,皆是卜筮。卜筮者,不过求决狐疑,神明吾心而已。《易》是问诸天,人有疑,自信不及,故以《易》问天。谓人心尚有所涉,唯天不容伪耳。”

【译文】

问先生:“关于《易经》,朱熹说主要是卜筮的,程颐说主要是讲‘理’的,二人哪个说得正确呢?”

先生说:“卜筮就是理,理也是卜筮,天下之理还有超过卜筮的吗?只因后世之人把卜筮仅看成占卦了,所以认为卜筮是雕虫小技。却不知我们现在的师友问答里边的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类,都是卜筮。卜筮只不过是为了决断疑惑,使我的心变得神明罢了。《易》是向天请教,人有了疑惑,自信心不足时,这才用《易》来向天询问。人心依然有所偏私,只有天不容虚伪。”

【解读】

王阳明对卜筮的意见,是将卜筮活动上升为穷理之意,因此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既是穷理,亦是卜筮。如此,其实已经转化卜筮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定义了,因此卜筮不专指问告鬼神,而是一切穷理实践的活动,是“求决狐疑,神明吾心”的事业。

第四卷 黄省曾录——良知是造化的精灵

黄省曾(1490—1546年),字勉之,号五岳山人,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先世为河南汝宁人。嘉靖十年(1531年)以《春秋》乡试中举,名列榜首,后进士累举不第,便放弃了科举之路,转攻诗词和绘画。王阳明在浙江讲学时,他曾求学于门下,又请益于谌若水,学诗于李梦阳。著有《会稽问道录》十卷。

第1章 义即是良知

【原典】

黄勉之问:“‘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事事要如此否?”

先生曰:“固是事事要如此,须是识得个头脑乃可。义即是良知,晓得良知是个头脑,方无执著。且如受人馈送,也有今日当受的,他日不当受的;也有今日不当受的,他日当受的。你若执著了今日当受的,便一切受去;执著了今日不当受的,便一切不受去。便是‘适’‘莫’,便不是良知的本体。如何唤得做义?”

【译文】

黄勉之问:“《论语》上说:‘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是不是事事都要如此呢?”

先生说:“当然应该事事如此,只是要有一个主宰才行。义,就是良知,明白了良知是主宰,才不会执拗。这就像接受别人的馈赠,有今天应该接受而改天不该接受的情况,也有今天不该接受而改天接受的情况。你要是执拗地认为今天该接受,就什么都收下;今天不该接受,就什么都不接受,如此就是‘适’‘莫’了,也就不是良知的本体,这怎么能称作义呢?”

【解读】

在王阳明这里,义,就是良知,只要遵循良知,就能事事“无适”“无莫”,也就能做到“义”。

第2章 思无邪

【原典】

问:“‘思无邪’一言,如何便盖得三百篇之义?”

先生曰:“岂特《三百篇》?《六经》只此一言便可该贯。以至穷古今天下圣贤的话,‘思无邪’一言,也可该贯。此外更有何说?此是一了百当的功夫。”

【译文】

问先生:“孔子的‘思无邪’一语,为什么能概括《诗经》三百篇的意思呢?”

先生说:“何止《诗经》三百篇,整个儒家《六经》用这一句话也可以全部概括的,甚至古往今来的一切圣贤的言论,一句‘思无邪’统统可以全部囊括。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一了百当的功夫。”

【解读】

每一个人只有在自己的灵魂深处去掉私字,才能产生出崇高的、无限的道德力量。所以王阳明把“思无邪”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认为包括《诗三百》在内的整个《六经》,乃至所有古今天下圣贤的言论主张,都可以用“思无邪”予以概括、总结。

第3章 道心人心

【原典】

问道心、人心。

先生曰:“‘率性之谓道’,便是道心;但着些人的意思在,便是人心。道心本是无声无臭,故曰‘微’;依著人心行去,便有许多不安稳处,故曰‘惟危’。”

【译文】

问先生关于道心、人心的问题。

先生说:“‘率性之谓道’,就是道心。在其中若添加了一些私欲,就是人心。道心原本无声无味,因此说‘微’;依从着人心去做,就有许多不安稳之处,因此说‘唯危’。”

【解读】

王阳明认为,道心即心的最高的境界,不夹杂人的私欲,体现出天道、天理,因后者是形而上的(“无声无臭”),故说“道心唯微”;相反,人心是心的现实状态,它夹杂了人的私欲,表现出人的种种缺点(“不安稳处”),故说“人心唯危”。

第4章 因人施教

【原典】

问:“‘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愚的人与之语上,尚且不进,况不与之语,可乎?”

先生曰:“不是圣人终不与语。圣人的心,忧不得人人都做圣人。只是人的资质不同,施教不可躐等。中人以下的人,便与他说性说命,他也不省得,也须慢慢琢磨他起来。”

【译文】

问先生:“在《论语》上,孔子说:‘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愚笨的人教他高深的道理尚且没进步,何况是根本不教他,这能行吗?”

先生说:“不是圣人根本不教他。圣人心中忧虑的是不能人人都做圣人,只不过是人的资质不同,施教方法就不能一样。对于中等水平之下的人,上来就给他讲性、命,他也不会理解,必须得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简单的知识起,慢慢去开导、启发他。”

【解读】

王阳明和孔子都认为,人的资质是不同的,要注意因人施教,根据个人不同的资质,应教授不同的内容。中等智力以上的,可以给他讲授较难理解,比较深奥的问题;中等智力以下的就只能给他讲授一些比较简单的知识。

第5章 自家本体

【原典】

一友问:“读书不记得如何?”

先生曰:“只要晓得,如何要记得?要晓得,已是落第二义了,只要明得自家本体。若徒要记得,便不晓得;若徒要晓得,便明不得自家的本体。”

问:“‘逝者如斯’,是说自家心性活泼泼地否?”

先生曰:“然。须要时时用致良知的功夫,方才活泼泼地,方才与他川水一般。若须臾间断,便与天地不相似。此是学问极至处,圣人也只如此。”

【译文】

一个学友问先生:“读书记不住,该怎么办呢?”

先生说:“只需要你读明白道理,为什么非要记住?读明白书其实已经是次一等的要求了,最根本的是使自己的心本体光明。若仅求记住,就是没读明白书;如果只求读明白书,就不能使自心的本体光明。”

问先生:“《论语》中的‘逝者如斯’,这句话是说自己心性本体活泼泼的吗?”

先生说:“是这样的。必须时刻用致良知的功夫,才能活泼,方能像川流不息的江水一般。如果有片刻的间断,就和天地的生机活泼不相似了。这是做学问的关键。圣人也只是这样。”

【解读】

王阳明这里所说的自家本体,就是“活泼泼的”心性,学问不断向内探求,最后的落实点就是“自家的本体”。照王阳明的意思,“此是学问极至处”。

第6章 看穿生死

【原典】

问“志士仁人”章。

先生曰:“只为世上人都把生身命子看得太重,不问当死不当死,定要宛转委曲保全,以此把天理却丢去了,忍心害理,何者不为?若违了天理,便与禽兽无异,便偷生在世上百千年,也不过做了千百年的禽兽。学者要于此等处看得明白。比干、龙逄,只为他看得分明,所以能成就得他的人。”

【译文】

问先生《论语》“志士仁人章”的问题。

先生说:“只因世人都把生命看得太重,也不问应死不应死,一定要委屈地保全性命,因而把天理丢到一边。忍心伤害天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做事如果违背了天理,就与禽兽一样了。就算在世上苟且偷生千百年,也不过是做了千百年的禽兽。学者务必要在这等关键之处看清楚。比干、龙逄,只因他们看得清楚,所以才能成就他们的千古之仁。”

【解读】

王阳明认为“志士仁人”应该“看穿生死”,以仁心天理为中心主宰最为重要,如果“违了天理,便与禽兽无异”。所以他强调要能够看透“当死不当死”,如若是死,要死有所值。如果当死而怕死,昧了良心,害了天理,这种“偷生”,也不过与禽兽相同而已。

第7章 毁谤自外来的

【原典】

问:“叔孙武叔毁仲尼,大圣人如何犹不免于毁谤?”

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著。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像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

【译文】

问先生:“《论语》中有一段‘叔孙武叔毁仲尼’的记载,这么大的圣人怎么也免不了别人的诽谤呢?”

先生说:“毁谤是外来的,就算是圣人也在所难免。人只应注重自身修养。如果自己实实在在就是个圣贤,纵然别人全都毁谤他,也不能说倒他,其奈他何?这就如同浮云遮日,如何能真的损坏太阳的光辉?如若他自己外表谦恭庄重,实则内心摇摆不定,纵然无人说他坏话,他内心的恶早晚有一天会暴露无遗。因此,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来自外界,岂能躲避?只要能好好自我修炼,外来的毁誉又能如何呢?”

【解读】

王阳明强调的是自修、自省、自知,强调的是一心按道义行事,对外界毁誉看得是比较淡的。他认为毁誉是外来的,根本无损于己,正像浮云无损于日光一样,所以君子只贵自修,是不必去计较人家一时的非笑的。

第8章 不厌外物

【原典】

刘君亮要在山中静坐。

先生曰:“汝若以厌外物之心去求之静,是反养成一个骄惰之气了。汝若不厌外物,复于静处涵养,却好。”

【译文】

刘君亮要在山中静坐。

先生说:“你要是以厌恶外物之心去静中寻求,反倒会养成骄横怠惰之气了。你要是以不厌外物之心再到静处去涵养,这样可以。”

【解读】

王阳明认为,静坐修炼不是重点,致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才是真功夫。如果把“静”理解为厌弃外物,物来无应,那就要像朱熹说的那样了:“若事至前,而自家却要主静,顽然不应,便是心都死了。”

第9章 因人而异

【原典】

王汝中、省曾侍坐。

先生握扇命曰:“你们用扇。”

省曾起对曰:“不敢。”

先生曰:“圣人之学,不是这等捆缚苦楚的,不是装做道学的模样。”

汝中曰:“观‘仲尼与曾点言志’一章略见。”

先生曰:“然。以此章观之,圣人何等宽洪包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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