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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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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对此颇有微词,想来应是柔日白把夜鹰带在身边,以告诉大小官员夜鹰是太子爷的手下罢。随意聊了几句后,疾雨公子道:“夜兄还记得那枚你巧制的戒指吗?”

我点点头,在怀中取出锭金子,制了十枚各有巧趣的戒指,又一一雕上‘无真’二字,在圆桌上把戒指推到疾雨公子身旁,微笑道:“再把这些戒指分数次送到那首饰铺。”

疾雨公子轻皱眉头,思索片刻,欣然道:“疾雨明白了。用这十枚戒指建立起首饰铺掌柜的信心与信任,再偷龙转凤送去一大箱假首饰,创造出一个慌忙的情境,让掌柜无时间辩真假,匆匆卖于他,让他损失大批金子,最好是倾家荡产!”

我油然道:“诚如复大人所言,疾雨兄真是心地善良又聪慧无比。”

疾雨公子哈哈一笑,却没有出言谦辞、反驳。

此时进人来报太子爷召夜鹰在将军府门相见。我与疾雨公子对视一眼后,匆忙赶到府外,眼见白衣如雪的柔日白傲立在过往人群中,身畔一架华丽致极的马车。

柔日白转头过来,以手相召,微笑道:“日白送夜鹰一件小礼物,是胡狼王送与日白的,日白一看之下甚是喜欢,就转送与夜鹰吧。”

我暗道马车虽华丽,但也不是希奇之物,只能是车载之物,却怎么也没想到随柔日白把前帘掀开,竟会收到这样一个平生至此为止最贵重的礼物!

眼见里面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可人,随光线涌入美目流转过来,旋又惊怯低下头去。

老天,同是一个出身,胡狼国对这些命运不能自主的人都做了些什么!车里少女定非自愿,如是自愿,也应是胡狼王怀着把她养大后礼物般的送来送去的目的,把她打小就洗脑了。

少女瓜子般的脸庞精致无伦,轮廓分明有若经意雕刻而成,让人不能挑剔出半分可改动的瑕疵,虽美目只注过来一瞬,但她满脸的灵秀之气已扑面涌来。乌黑的长发随低头从窄肩滑落到胸前,视线顺落而下,秀挺垄起的胸部,只堪一握的腰身,交叠扭结在一起白润纤细的玉手,联想起从今日起就可以对她恣意挞伐,小腹下不由一热。

她年龄应只有十六、七岁,充满了天真的少女风情,刚惊怯低头,霎然间水亮的眼眸又微抬起,躲闪着看过来,似对我这个新主人充满好奇。

太子爷轻放抬手,如同盖掩美梦般放落了前帘。

这是我见过除轻盈外第二个这个世界的美人,她的美差点可比得上鹿灵,同是灵秀飘逸,风情却又略有不同,鹿灵是空谷盛开的幽兰,她则是林畔娇嫩的雏菊。

太子爷欣然道:“她叫漱儿,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啊!”转头高声道:“疾雨,速把漱儿平安送到东门外的夜鹰府上!”

疾雨公子朗笑着走过来,一跃坐在车上,却把头转向我,戏遣道:“夜兄放心,疾雨为人诚善,最讲意气,绝不会在路上监守自盗!”说罢,大笑着架车走远。

太子爷见我远望马车,也打趣道:“回得马场再仔细慢慢瞧,先与日白去趟衙署。”

我嘻嘻一笑,应是后与太子爷取马驰向金陵衙署。

万千人流从街路汇集在眼里,我把自己从刚漱儿带来的震撼里拔出,忽明白了太子爷的用意。漱儿应是送给二小姐的使唤丫鬟,虽名义上是夜鹰的,但我也只能把她当做瞧了会更渴的青梅,何况柔夜的睡榻就在夜鹰的隔壁,长夜漫漫,我却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盗得红丸。

柔日白把我带至皇宫的兴和殿,在门官的唱和声中,眼见立在厅中心的庸仁和剑无心齐转过头,大步迎上来。

柔日白与庸仁和剑无心互相问好后,我礼拜道:“夜鹰见过庸相、剑大人。”

庸仁目光深注过来,朗声道:“夜将军千万不要多心,怪罪无心,监军是必须要设的,却可把它当成闲职,夜将军大可放手施为,无心是不会插手的。”

他身旁的剑无心叹息道:“唉,剑某非但无心去管,也无力去管。无心只是个文官,王上却非要无心去当军队的监军。夜将军放心,无心万不会插手添乱的。”

我听得心头大恨,却惟有谦声道:“怎么会多心,夜鹰初次为官,少不得要麻烦庸相、剑大人教导、提携。”这两个老狐狸,一见面就逼夜鹰口头让权,罢了,夜鹰的马场已经像一个缩小的金陵朝廷,乱得如一锅粥,谁愿意搀和进来便进来搅和罢!

两位大人忙谦虚地推辞起来,柔日白则面布阴云,不过随即便散开,此时庸仁面朝太子爷道:“日白怎有空来此呢,可否是因为龙渊的到临?”

柔日白欣喜接道:“龙渊率二十万骑兵义援金陵,龙威又是日白的好友,怎能不心生欢喜,赶来见一面。”

我听后心中惨叫,龙威竟与太子爷是好友,只是不知柔情是否会为小小的夜鹰向龙渊说项。

剑无心接道:“王上去军营迎接二十万骑兵已有些时辰了,应是转眼便携燕京王和龙威公子来到。”

“一个字:辣!”突地一个高声插了进来。

我们四人寻声看去,右手边椅子上坐着两个官员,一胖一瘦,胖的官员眼小如豆且面白无须,瘦子留着两撇小胡,眯眼成缝,里面神采连闪,眼见他开口赞道:“两个字:火辣!”

两人说完复又轻声低语起来,我随身旁三人收回目光,心里突泛起两个字:弄臣。这应是为龙威准备的。

柔日白轻蔑地又扫去一眼,漫声为我解释道:“这两人主业是经商,只在衙署里领个虚衔,不用理他们。”顿了顿,又接道:“瘦的叫陶土,胖的叫不归。”

剑无心轻笑一声,补充道:“陶土办赌场,不归经娼馆,两人是赚得盆满罐满啊!”

庸仁如我所想般冷声道:“他二人见得火舞后就在这絮叨个不休,本相最看不起喜好狎脂弄粉的人,若不是王上需要他们投龙威所好,本相早把他们赶离兴和殿!”

眼见柔日白面色不虞,我心头暗笑庸仁似与太子爷关系很差,竟毫无顾忌地评说太子爷的好友龙威。不过,想来火舞便是那日在东广场见到的红衣美女,她舞跳得那样好,歌也应不会怎样差,就是不知她会否在什么十大歌姬里面。

此时耳听门官唱道:“庞若庞大人到!”

我一时犹疑是否返身去打个招呼。

卷三转折第二十七节失黑宝

犹豫间庸仁、柔日白、剑无心已从身旁跨过,庸仁大笑道:“龙渊到临如此小事,怎也把老相爷给惊动来了!”太子爷和剑无心也顺着庸仁的意附和。

低声交谈的陶土和不归微抬头瞄来一眼,又毫不在意地转回头去。

我暗叹一声,脸上堆起笑容走过去。众人环绕的庞若把睡眼越肩眯视过来,微笑道:“夜将军也来了,你好。”

我礼拜道:“老相爷太客气了,叫我夜鹰便好。”

庞若呵笑道:“好,以后便叫夜鹰。老夫那逆子近日总提起你,有空多与他亲近亲近。”

我一时讶然,不知庞若这言辞是威胁还是提点。

“行无踪行大人到!”门官的唱声传至,把厅里人的目光引向门口。

行无踪如山跨来,脚步不停,口中道:“各位大人好!行某找夜鹰有事。”上前一把拉住我,返身便向门外行去。

我连忙向众位大人告罪离开,太子爷也未阻拦,摆手示意我自可离开,只是要夜鹰明日傍晚去将军府找他。

出得兴和殿,行无踪拉我便行,口中打趣道:“怎又是身粗布麻衣,不是又把新换的将军服弄破了吧?夜兄这样浪费下去,加之战事弄得军费捉襟见肘,金陵军衙会被你穿穷的!”

我反手揽住他的熊背,嘻笑道:“哈,若是这样,不用夜鹰一天一件,军衙应已离关门大吉的日子不远哩!”

行无踪嘿嘿一笑,道:“行某听说夜兄已寻得良马万匹,本欲去军衙飞鸽传书,门子却报夜兄正在衙署内,便一路寻来了。”

我长叹一声,痛苦道:“行兄着急赶来,就是告诉夜鹰从此后得告别才当一天的闲适场主生活,要为俸禄繁忙了吗?”旋又疑问道:“要哪里去领取金陵王给我开的银子?”

行无踪回道:“凭那方将军令可以到军衙任意支取。”

我狐疑道:“任意支取?支多少都可以吗?应是会有个上限吧。”

行无踪随意道:“夜兄自可到军衙去支取,到取不出银子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嘛。”

我猜测道:“行兄应该是不清楚上限是多少吧?”行无踪哈哈一笑,大声道:“行某月俸早已支光,现在身无分文,穷汉一条。”

说话间行至军衙,换上新军服,取得金陵各个衙口需要马匹的公文,遍行出衙署。

一路走来行无踪却忽地沉默不语,负手走在身旁。

我牵马走到衙署前的小广场,行无踪从后面叫住了我,缓步走过来,挺起身躯眼望天上密布阴云,默然半晌,悠然道:“如果给夜兄第二次机会,奇书网你是否会去珍惜?”

黑宝碎蹄踏地的脆响在空静的广场上清晰可闻,官员们不是忙着为比武大会做准备,便是忙着迎接燕京王的架临,我抚了抚黑宝光滑的背脊,也把目光投向欲压顶而下的苍天。

这没头没脑的话应是和轻红有关,可心下此疑问却没有答案。

行无踪似怀有怅惘的声音传来:“轻红重生了。”

“降生在浣纱村里的哪户人家?”我随即问道。由行无踪告诉夜鹰轻红转生的消息可以看出,他应是清楚那夜在兴和殿上探听的正是夜鹰,也清楚我已知道轮回果的事情。

“母亲是一个叫林嫂的妇人。”行无踪淡淡回道。

面目慈善,喜好替他人忧愁的妇人摸样浮现在脑海里,我看向行无踪,油然道:“行兄可会去看轻红?”

行无踪迷离的眼中显出追忆神色,叹道:“岁异人非,轻红绝不会是当年的她了,行某不会去。”他低下头,目光深望过来,道:“夜兄你呢?”

我心下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去数千里外探望轻红,却摇头否定,把深埋藏心中的疑问道出:“行兄可曾对轻红动过真情?”

行无踪目色黯然片刻,忽面容尽展,大笑道:“行某知道自己真心在哪,从来不在这个世界!”言罢,转身大步行进衙署。

我目注行无踪山岳般的背影隐没影墙后,他不把真心放在这个世界,便是因为眼前的大地天空,漱过指间的凉风,身畔轻撕的骏马……都是数据流吗?

就像我们绝不会爱上自己的梦中人。

我跃上黑宝,策马驰骋出去。

眨眼冲过小广场,在衙署大街口急勒住马势,回望一眼身后的安静冷清,我可不敢学刚太子爷一边呼吓着一边打马前冲,仗势欺人这种事还是人多干起来比较妥当,胆子也会比较大,叹口气,下马钻入前面热闹喧嚣中。

天空中洒下片片粉红色的纸单,轻风漫卷,把粉片汇聚成团,打着旋儿溜过万千人群的头顶。

一步踏入相对平静的中心广场,刚汹涌的人潮已化做胸中安静的心海。带着闲逸的心情牵马缓行在广场上,眼见一女子迎面走过来。

她身穿素白拖地长裙,上绣着朵朵亮银梨花,两种白色对比互衬,煞是显眼,随她扶风行来长裙如波浪般起伏,衣沾梨花如同片片飘摇落下的雪花,显得绚丽非常。

女子黛眉朱唇,应只有中人之姿,白净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却生得很漂亮,深蕴多情。

我站定了,疑惑地看过去,女子移步间目光投注过来,舒立在身前,笑吟吟道:“夜鹰你好,我叫云素,特意来找你的。”

我心神轰然一震,她声音美妙异常,如音符般动听至难以形容,让我突忆起青丘山仙宫前引我入梦乡的声音,难道面前女子竟是天狐?旋又想到她的名字叫云素,犹疑问道:“你便是十大歌姬之首的云素,可曾救过夜鹰的命?”

她点头道:“我是云素。”又侧头望我半晌,轻柔道:“这是与你见的第一面,云素从未见过你。”

我心有未甘地追问道:“云素小姐是否识得青丘山的天狐?夜鹰曾听过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声音和云素小姐的声音异常相象。”

云素缓缓摇头,肃容道:“云素也从未见过青丘山的天狐。”

这应只是相似的巧合,心下已肯定面前女子绝不是勾魂夺魄的天狐,而且夜鹰被救时只是个小小杀手,想来是仙宫里的天狐闲来无事,随手为之,更何况夜鹰也不知青丘山现有没有天狐,救我的是一个长着尾巴的妖狐也说不定。

宽阔的广场上行人来去匆忙,随意望向过来后便转头行去,我四下顾盼,却不清楚天下闻名的云素找夜鹰有什么事。

“夜将军放心,金陵城中认识云素的人屈指可数,今日在中心传送广场的谈话绝不会被有心人传出,成为日后夜将军被取笑的话柄。”云素美妙致极的声音传来。

我讪笑道:“云素小姐取笑了。”双手抱拳,嘿然道:“云素小姐来找在下不是就只谈谈话,或者是今日心情大好,只是想随手找来个听者,给他唱首动听的小曲吧?”

云素似对夜鹰的‘恶语’毫不在意,淡淡道:“云素只是很想见夜鹰一面。”

我自问没有如此大的魅力和名声,让大陆上第一歌姬‘很想见一面’,肃容诚恳道:“夜鹰仍是不解,还请云素小姐明说。”

她语气调皮道:“只是很想见一面,云素不能多说,再多说一句夜将军就明白哩!”

我动作夸张地手抚额头,却由衷痛苦道:“这个世界的神秘太多了,夜鹰已经追寻得很苦,你却仍在我心头再添新疑。”

眼见云素恬然自若地站在身前,抿嘴轻笑,却不启口回言。

我轻叹口气,转换话题道:“夜鹰只是个小小的将军,又才回金陵,云素小姐怎么对在下的行踪把握得这样准?”

随素手上指,眼见玉肌粉裳的散花天女飘然飞过,低头时云素已旋起裙角,转身行向不远处一架淡雅的马车。

我摇头叹息着收回目光,原来暴露夜鹰行踪的是云梦国的天女,牵马向东门行去。云素找我为何?她远居天上草原,我则身处繁华金陵,应没什么瓜葛才对,忽想起胡狼大将流流弩,云梦、胡狼两国是世仇,何不向她问问她应很熟悉的流流弩,转头看去,马车已扬鞭走远。

回到马场把公文交与徐福寿,与其一起行至马房,徐福寿看后抬头迟疑道:“金陵各衙口需求的马匹太多,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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