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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玫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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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斜睨着伊琳娜的背影,冷冷道:“恕臣愚钝,还请女皇陛下明示,这赌约,陛下究竟算是胜了,还是败了?”

胜了,则表示蓝洛成功抑制住妖族食人的本性,妖族无罪,蓝洛无罪。

败了,则表示蓝洛必须俯首认罪,面临被女皇亲令灭族、处以极刑的命运。

伊琳娜的身子微微一晃,慢慢转过身来。

今日,她穿着一袭轻纱迤地红裙,简单的剪裁,独特的设计,衣料是名贵罕见的整块缂丝,晕染上从红玫瑰中提取的纯粹花液,明媚、靓丽、灵动、飞扬,每一处针脚、每一丝绣线都那么恰到好处,仿佛是度身定做一般无比熨帖,轻扶峭立丰满的峰峦、勾勒不盈一握的柳腰,衬着那如泣如诉的浓密黑发,白皙柔嫩堪比婴儿的雪肌,在窗明几净折射的夕阳余韵的辉映下,闪耀着比火焰更热烈奔放、比鲜血更惊心动魄的艳光。

不过只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小的转身,却在不经意间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香风,刹那迷惑了世人的眼。

而当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看向泽西的时候,泽西的心不由自主地狠狠一荡,情不自禁深深呼吸,仿佛要将那勾魂摄魄的香气悉数吸入肺腑里去。

“臣失言。”亏得纵横风月多年,深藏不露的本事久经考验,泽西面上笑容不减,仍是五分冷嘲五分热讽,吊儿郎当地道:“请陛下降罪。”

伊琳娜咬一咬唇,细洁如珍珠般的贝齿落在粉嫣唇瓣上,落下一圈清晰牙印,隐隐渗出一丝血珠。苏兰特不忍,上前一步,却被身边的奥路菲扯住了袖管:“她始终是女皇陛下。”奥路菲在苏兰特耳畔悄声呓语道:“有些话,必须由她亲自来讲。”苏兰特看了奥路菲一眼,动了动唇,终是止住了话头,看着伊琳娜一脸担忧。

“蓝洛造妖九千九百九十九,如今只剩十九。”伊琳娜的目光环顾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不低、不重不轻,却足以令每个在场者听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三年前,蓝洛在族中订下一个规矩,妖族不可食人,若有犯戒者,则自身将成为整个妖族的食物。”

闻言,殿上顿时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就连泽西也不禁微微变色。

这十九妖,虽是能够抑制住妖族食人本性的佼佼者,但同时也是吞噬了其余小妖的实战者,其冷血的程度、妖术的阶层,还有忍耐的能力,都是不同寻常的高深莫测,甚至,堪比一支数千术者组成的军队。

而最冷血,也是最强大的,莫属连自己族人都下得了杀手,不惜以族人自相残杀的方法来达到目的的妖王,蓝洛雅尼缪斯。

为了妖族能与圣陆共存于世,为了能得到心爱的女子,蓝洛当真在毫无可能的情况下挖掘出唯一的可能,带领妖族突破极限、绝境逢生,虽是极端狠辣,但冲着这份手腕和魄力,就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才智机心。

“如此说来,微臣该要恭喜陛下和蓝洛王子了。”泽西此话一出,旁人皆露惊愕之色,只有奥路菲揣着一柄金边折扇扇得自己一头愁眉苦脸。

“泽西,快别胡说了。”亚连拼命朝泽西使眼色,提醒他上次被女皇处置的惨痛经验,孰料泽西置若罔闻,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伊琳娜,笑意在嘴角渐渐凝结成冰,声音则一如既往欢快雀跃,仿佛真心真意与有荣焉一般:“若微臣没有猜错,陛下应是已亲封蓝洛雅尼缪斯为王夫了。。。陛下筹谋三年,苦等三年,终于如愿以偿,实在可喜可贺!”

☆、111约定(二)

泽西此话一出;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女皇陛下。**

夕阳西沉,视野渐渐黯淡下去,宝柱上镶嵌的珍珠玉石泛起一层柔润的色泽,伴着天地最后一缕光线笼罩在伊琳娜的周围;衬得那高挑纤丽的身形朦胧飘渺地平生出几分寂寞来。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空洞;仿佛是看着泽西;却又像是透过泽西看向更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泽西说得不错。”但只是一顿;伊琳娜便朗声开口;打破沉默的同时也打碎了各人心中最后一丛希望泡沫:“本皇方才在雅尼缪斯便已册封蓝洛为王夫;众卿的恭贺,本皇心领不谢。”

霎那,特莱斯身子猛地一晃;倒退一步,靠着大理石宝柱浑身僵直。弗莱恩赶忙上前扶住他,回首怒视奥路菲,用嘴型责怪他没能阻止蓝洛勾搭女皇,奥路菲却把头一偏,视若无睹,躲在扇后冲伊琳娜挤眉弄眼,只有苏兰特面无表情,姿势不变,仍如刚入殿时奉剑而立,低眉顺眼,维持缄默。

“陛下!”修格素来冷硬寡言,此刻却露出激动之色,踏前一步,高声道:“蓝洛乃奸猾狡黠之辈,不值信赖重望,还请陛下莫因一己私情引狼入室,毁坏社稷朝纲!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放肆!”伊琳娜目光如电,充满烦憎厌恶的眼神就像一把淬毒的利剑直刺修格的心膛:“修格罗德希尔,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本皇所为指手划脚,出言训斥?!难道你想叫本皇让位于你,听你差遣,候你吩咐不成?!”

“伊琳娜。。。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蓝洛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只是利用你复仇,待你绝非真心。。。我恐你为他妖魅所惑。。。”修格看着近在咫尺却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皇,渐渐心灰意冷:“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早已不再奢念皇位。。。我唯一想念的,只有。。。”

‘你’字尚未出口,修格倏然住嘴,闭目长叹一声,喃喃自语:“罢了,罢了。”亚连不动声色地将修格拉到角落,附耳道:“先别急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这事儿还没成。”修格面露不解,亚连挑眉轻笑,眼角余光瞟向泽西。

果然,只听得泽西悠悠发话道:“雅尼缪斯妖族俯首称臣、自此与我圣陆和平共处;雅尼缪斯的妖王又与女皇陛下共结连理,真正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合当普天同庆、共襄盛举!”

“身为波兰格勒神族国主,泽西愿效犬马之劳,必将女皇陛下与王夫的婚宴操办得隆重得体,成为整个圣奥古斯都大陆流传后世的千古佳话!”泽西在伊琳娜跟前优雅俯身,单膝跪地,仰首微笑:“烦请女皇陛下传唤王夫阁下进殿,一来好让诸位国主觐见施以君臣之礼,二来泽西也希望能够听取王夫阁下关于婚期和婚礼的宝贵建议。”

伊琳娜不料泽西如是打蛇随棍上,怔了好一会儿方才淡淡地道:“他并未随我回宫,如今人仍在雅尼缪斯,你有什么要问的,自己去问他罢。”说完,丢下一干瞠目结舌的重臣,径自往寝宫的方向去了。

女皇一走,泽西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霍’地站起,目光如离箭之弦扫向苏兰特和奥路菲,厉声喝道: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泽西殿下好演技,方才还一副潇洒倜傥善解人意的乖巧顺从熨帖样儿,怎么一转身就如此凶神恶煞起来?果然柿子就捡软的捏啊!”奥路菲忍不住大翻白眼,哼哼唧唧地满腹怨言起来:“老大,嘿,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大,揣着‘无尽荼靡’这片鸡毛当免死金牌,成天拽地跟什么似得,这三年来大家可是雨露均沾平起平坐的好吧,到底啥时候起你一声令下叫我们说我们就得说啊,须知我们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对象是女皇又不是你,何况这里被打击的也不止你一个呐,话说我还顶着这晴天霹雳一样的圣旨呕心沥血地一路从雅尼缪斯赶回波兰格勒呢,我所承受的煎熬、挫折、羞辱、磨难可比你多的多了。。”

眼看泽西目露凶光,耐性耗尽地随时就要发飙,苏兰特连忙上前拦在两人中间,言归正传:

“蓝洛殿下承旨之后,执意不愿跟随陛下回宫。”

“什么?”众人闻言大吃一惊,个个不敢置信。

这样天大的馅饼地大的黄金,蓝洛竟敢不知好歹地拒绝?弗莱恩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怪叫道:“他不是高兴坏了,脑子傻了吧。”只有泽西眉头紧蹙,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半晌恨恨地冒出一句:“他倒是沉得住气,算是有两把刷子。”

奥路菲眼角一溜殿上动静,闻言‘噗嗤’一声,隔着金边折扇朝泽西促狭道:“虽是有两把刷子,但是碰上我们无往不利的风月高手泽西殿下,想来他也是不能够轻易如意的,不是么?”

泽西斜睨奥路菲:“你若是把看戏的精神用来与我一起下功夫,双管齐下保不定就能彻底干掉那只妖精。”

奥路菲一听,脑袋立马摇得如拨浪鼓:“千年老妖怎能干掉,不行、不行不行,再说他如今可是女皇陛下的心头肉,我才不趟这浑水。”

“你这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墙头草!”泽西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踏出殿去,咬牙切齿道:“本宫才不需要你们帮忙!”

奥路菲好整以暇地扇着扇子,看看隐忍不发的苏兰特,瞅瞅颓废苍白的特莱斯,瞟瞟阴鹜深沉的修格,再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渐渐升起宛如银河瀑布一般的星光暮色,不由边笑边叹道:

“古语有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然而如此良辰美景别洞天,奈何偏偏身陷红尘、庸人自扰呀。”说罢连连扼腕惆怅,长长叹了口气,朝众人拱拱手,摇头晃脑地转身离去。

“嘿,装模作样的闷骚痞厮。”弗莱恩冲着奥路菲的背影‘呸’了一口唾沫星子,扯着特莱斯的袖子,正色道:“走,我们再去找伊琳娜谈谈,相信她只是一时糊涂,一定还有转圜余地的!”

特莱斯怔怔望着女皇宝座下的一圈红蓝相间的玫瑰花蕾,神情茫然落寞,仍是不言不语。

“特莱斯!你倒是说话呀!”弗莱恩发急,脸蛋儿涨红如一只熟透的苹果:“我们可不能干坐着啥也不做,任凭事情就这么盖棺定论了呀!那蓝洛算哪根葱啊,竟敢一个人占着伊琳娜?!不公平这不公平!他凭什么呀?!”

“就凭他妖魅盖世,武霸天下。”亚连蓦地插嘴进来,讥讽道:“试问我们中有谁是他对手?除了女皇陛下的实力能与他一拼,我们这些人,哪怕一齐出手也未必讨得他多少便宜。”修格闻言,拳头不由一紧,指甲深深陷入肉中,线条刚硬的面孔益发冰冷阴狠,戾气盈贯。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胆小鬼!怕死鬼!”弗莱恩鄙视亚连,不服气道:“你不行是你不行,特莱斯可是‘火王之尊’,上次若不是为着顾及你兄弟俩,岂会让蓝洛轻易得手?!要我说,光凭单打独斗,明枪明剑,蓝洛才不是特莱斯的对手!”

“好了,别吵了。这里是女皇陛下的祭神神宫,不得大声喧哗,惊扰陛下清净。”苏兰特俊眉微蹙,一向温润儒雅的笑容难得浮现一丝阴霾:“都出去罢。夜已深,就算要觐见陛下,至少也过了今晚,不如先至行馆休息,一切明日再议。”

不等苏兰特说完,早已脸黑如炭的修格便拖着亚连走了,特莱斯一声不吭地跟着踏出殿门,弗莱恩紧随其后,虽忧虑憧憧,却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苏兰特站在原地,望着那重重帷幕遮掩的寝宫方向,犹豫良久,终于下定决心,疾步穿过九曲长廊,亭台桥榭,向座落在宫殿最深处的一扇花形拱壁走去。

那扇拱壁,雕刻着世间最鲜艳欲滴的葳蕤玫瑰,缤纷绚烂,明研绮丽,美不胜收,每一片花瓣、每一簇绿叶都是巧夺天工的精心设计、罕见杰作。苏兰特熟门熟路地绕过拱壁,伸手拨开如云如梦的纱帘,只见寝宫大门虚掩,一阵奇异香氛刹那扑鼻而至,顿时令他心中一荡,鬼使神差地没有如常通报便推门而入。

只见寝宫内,香氛袅袅,罗帐旖旎,伊人却不知何踪。

苏兰特走了进去,在伊琳娜的床边慢慢坐下,掌心无比眷恋地摩挲着柔软的天鹅绒枕头、床单、被褥,熟悉的触感令他回想起过往三年有幸在此与她共度的日日夜夜,那如登极乐仙境般的愉悦欢爱,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吧。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比黄连更苦的,是前所未有的嫉妒。

终于,他能体会泽西的心情了,那种无论如何都想要,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而且非但得不到,甚至还必须眼睁睁地看着她扑向别人怀抱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嫉妒。

他不嫉妒方才大殿上任何一人,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她不爱他们,但他却无法不嫉妒蓝洛,无法在蓝洛面前维持君子风度。

因为她爱他。

她爱他,她要封他做王夫,她要他成为她孩子的父亲。

那一刻,即便是脾气温良如他,也差点控制不住,当场就要拔下‘神之光剑’,往蓝洛胸膛刺上十七八个窟窿。

她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刹那一道凌厉的眼神向他直逼而来,阻止了他的冲动,跟着,她清脆开口:

“蓝洛,本皇立你为王夫,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包括你。”

然后,她便笑了。

他陪在她身边那么久,却从来不知道,她的笑容可以那样开怀明畅,仿佛拨云见日一般自心底涌出来的,那最最纯净的、真实的快乐和喜悦,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盛满了一汪春潭,深深倒映着那个人的身影。

只有那个人的身影。

苏兰特静静斜倚在床头,良久良久,禁不住一声呻吟,双手捧着脑袋尽力驱赶眼前浮现的景象。

夜已这么深了,她却不在寝宫里,答案不言而喻。

而事实上也正如苏兰特所料,此时此刻,伊琳娜正站在雅尼缪斯妖族边境的一间人工花圃外,盯着窗户纸上一个纤秀的影子,既不进去,也不叫人出来。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一角破烂窗纸,只见屋中人一头冰蓝长发千丝拂面,身姿飘逸雌雄难辨,宽袖蟒袍下,一双比女子还要白皙滑腻的纤纤十指流连于一盆盆鲜花绿叶,在暗夜的最后一丝月光里,仿若一副行云流水的蓬莱仙图。

他始终专注于他的花花草草,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伊琳娜终于怒意上涌,再也憋不出,一声冷哼,尖刻道:“你的志愿若只是种田种花,又何必与我订下什么三年之约,煞费苦心地训练妖族舍弃食人本性?甚至不惜放弃失败的试验品,让它们自生自灭、为族人所噬?!”

“蓝洛,你做了这么多,忍耐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改变妖族的命运,确立妖族的地位,让妖族从今往后能够堂而皇之、名正言顺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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