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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衍-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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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也是玩心较重的少年心性，经叶彦这么一说倒也勾起了他的心思。小猫顿时嘿嘿一笑：“说的也是，走，咱们就转转这些店铺吧。”说着，小猫便一手拉着叶彦向着旁边较近的一处古玩店大步走去。叶彦顿时翻了翻白眼：“你倒是比我还心急啊。”
欲婉君跟在叶彦身后，从头至尾都是一言不，识海内种下叶彦的神识烙印，她的生死已经是完全掌控在了叶彦的手中，在这种情况下她哪里还有其它的选择，看到叶彦与小猫孩童心性地要去逛凡俗界的这些个店铺，她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屑但也只能无奈地跟在他们身后，挨个挨个的在这些店铺中游走。
这座城市虽然并不算大，但是其内的店铺倒是琳琅满目，多的令人眼花缭乱，叶彦三人就这般从中午一直逛到了日落西山也不过是将城内店铺逛了个三分之一。走出一家物品交易店铺，叶彦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依然兴趣盎然的小猫，戏谑道：“这次好像并没有什么好运气，看来，今天只能是空手而归了。”
“本来就没抱有什么希望，没淘到宝贝也是在情理之中。”小猫虽然之前说是淘宝，但是却也只是随口一说，丝毫不以为意地笑道。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是逛到了这条街道的尽头，再也没有什么店铺可以供他们闲逛，加上此时已经是天色昏暗，街道上也只是还有那么几个稀疏的人影，小猫笑道：“我们不如寻一酒家，好好地吃上一顿人间美食，也算弥补了今天耗费了大半天时间在这城中闲逛的损失啊。”
叶彦顿时斜了小猫一眼，他哪里还猜不到小猫的心思，没好气道：“恐怕是你腹中的酒虫又在作怪吧。”
小猫被叶彦猜中了心思，只得挠了挠头讪讪一笑：“走吧。咱们这就去找一家酒馆，好好喝上几坛。”
叶彦笑着摇了摇头，与小猫一道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出了这条街道，欲婉君看了看两人也只得轻移莲步跟在他们身后。走到街角拐弯处，一道清脆的声响忽然在这显得有些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于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啪”地一声脆响之后，街角处的一家酒馆的大门内忽然倒飞出一道瘦小的身影，叶彦定眼看去，只见一名约摸十岁左右，一身衣衫极其破旧的瘦小少年蜷缩在地面上，一面痛苦地捂着已经高高肿起的面颊，嘴角处溢出一丝鲜血，少年虽然脸上很疼，但却极力压抑着，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目光怨毒地瞪视着那从大门处迈出脚步，满脸凶神恶煞的肥胖男人。
肥胖男人脸上带着奸猾的笑容，颇为高傲地瞥了少年一眼：“你这瘪三，今天的干柴明显比往日少了一两重量，还想换取三个铜板？哼，给你两个铜板，老爷我已经够心肠慈悲了，你竟然还不知足，还想再要一枚？”
少年捂着脸颊站起身，毫不示弱地与那肥胖男人怒目相视：“钱老板，我爷爷躺在家中，急需用钱买药。我秦宁儿每天都靠捡柴维持我们爷孙二人的生计，难道我还会弄不清身上背负的干柴的重量？你怎么如此奸诈，还要妄图克扣我的劳动所得？难道，你家里没有妻儿老小要你挣钱养活？难道，你是野狼叼来的孤魂野鬼，没有丝毫的人类感情？”
被秦宁儿说的面皮一阵烫的钱老板，顿时恼羞成怒，大步上前一步，肥大的左手猛然抓住秦宁儿的衣领，直接把后者给提了起来，右掌豁然后翻，作势就要一巴掌甩在身体被悬在半空异常愤怒的秦宁儿脸上。这时，一道低沉却又中气十足的低喝声猛然响起，直接是如同定身符般将钱老板震慑的呆立当场“住手”
第二十章 收徒秦宁儿
低沉的喝声落在钱老板的耳朵里就好像一道天雷轰然响彻，将钱老板的神智震慑的陷入了短暂的浑浑噩噩之中。等钱老板回过神来的时候，现左手提着的秦宁儿已经不见了，而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三个人，两位青年面如冠欲，相貌异常英俊，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站着一名头戴斗笠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钱老板常年混迹商场，也是眼力毒辣之人，看这两位青年气宇轩昂，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何种名贵罕见的材料制作而成的，心中顿时一突，暗道：“这些人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实力强大的武道高人，绝对不能怠慢了”
钱老板顿时收起脸上的怒色，忙不迭地冲着叶彦和小猫点头哈腰地道：“三位客官，小店内干净整洁，有城里最好的酒菜，吃饭住宿都是在这城内的第一选择。三位不妨进去一观，若是小店还能入得法眼，小店定当竭力伺候三位的食宿。”
叶彦丝毫不理会钱老板的热情，只是转身微笑着摸了摸躲在身后的少年的脑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倔强的少年郎。虽说此刻天色较晚，光线很差，但是叶彦目力却是非常了得，借着月光，叶彦现这少年脸上虽然布满了泥垢，但是，长相却是极为清秀，一身短小的好像是随意捡来的破袍子穿在身上，露出了少年瘦弱的手臂的小腿。这少年定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身材极为消瘦，但是，他的骨骼却是异常清奇。
少年郎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叶彦：“谢谢你，大哥哥。”
叶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后，眼睛里满是慈爱地问道：“小兄弟，你刚才说，你的家里还有一位有病的爷爷，你家中的生计都是靠你一个人在维持，是吗？”
少年睁着一双纯净乌黑的大眼睛，看向叶彦点头道：“恩。爷爷年龄大了，加上最近三年身体越来越差，患病之后便从此卧床不起。秦宁儿便只能挑起了家里的重担，靠每日拣些柴火卖给城中的酒店，换取些铜板来维持我们爷孙的生活，再买些便宜的药材，给爷爷熬药治病。”
闻言，叶彦心中顿时对这少年生出一股怜爱之意。这少年看年纪，与项尘羽也是相差不多，小小年纪便肩负起生活重担，更加难能可贵的，这少年还是个颇有孝心的孝子。也不知是不是被秦宁儿触动了心弦，叶彦望着面前的秦宁儿，就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伸手抚摸着秦宁儿的脑袋，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这么懂事，恩，很不错。”
钱老板这才现原来秦宁儿是躲到了叶彦的身后，看到秦宁儿之后，他的怒火再次蹿起，伸手骂道：“你这小瘪三，看大爷今天不打得你脱掉一层皮”钱老板心火上升，说着便要大步走过来抽打秦宁儿。秦宁儿面无惧意，但是终究还是年纪幼小，却也不敢上前与身高体胖的钱老板动手。
“怎么？你还没打够？”叶彦猛然转头，神色冷峻地看向钱老板。钱老板顿时面色惨白地呆在了原地，他只感觉叶彦的目光如同世上最为可怕的猛兽一般杀机无限，被叶彦的冰冷的目光盯住，只感觉整个身体像是忽然掉进了冰寒刺骨的无底深渊之中钱老板脸色煞白地呆愣了半天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等自己再看向前方时，叶彦三人以及秦宁儿都已经不见了踪迹。钱老板心中一颤，额头上瞬间溢出豆大的冷汗，身体瑟瑟抖地站在原地，瞪着两只绿豆小眼望向街道的尽头，惊恐地道：“老天爷他们，他们难道是上仙？这次倒霉了，我竟然在上仙面前如此不敬，日后恐怕要遭到上仙的惩罚了”
钱老板说到这里，已经被自己的猜测吓得魂不附体，双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愣愣地望着远方……
“大哥哥，你真的会医术？你真的能将我爷爷的病完全治好吗？”漆黑夜色当中，秦宁儿一边带着叶彦三人朝自己的在城北方向的住处行去，一边兴奋地涨红了脸蛋，瞪大了双眼不停地追问叶彦。
叶彦哈哈一笑，伸手点了下秦宁儿的鼻子：“凡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大哥哥就一定能把他救治的活蹦乱跳。”
小猫脸上带着笑意看向秦宁儿，又瞥了一眼叶彦，揶揄道：“你的这个大哥哥若是想救人，还真没有救不了的。等他救过你爷爷之后，说不定你爷爷的身体比你还好呢。”
“真的？那就太好了”秦宁儿听到小猫在一旁帮腔，心中也愈加笃定叶彦一定能够治好爷爷的病痛，高兴地蹦跳了起来。秦宁儿心中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相信叶彦，但是，他的偏偏心中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只要蓝袍大哥哥想做，就一定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一路上，叶彦与秦宁儿一番交谈之后，心中对这个少年愈加的喜爱，看着秦宁儿叽叽喳喳的活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叶彦脸上也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小猫也是对秦宁儿颇为喜爱，笑道：“这小子的性子倒是与咱们年少时有几分相像。小小年纪就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唉，要是能帮的，咱们也不妨出手帮他一下吧。”
欲婉君紧跟在几人身后，对于叶彦和小猫的举动虽然颇感疑惑，但是，她也并没有出口询问什么，欲婉君心道：“修真者与凡人根本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存在，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一个凡人孩童这么感兴趣。不过，他们爱怎么样也是他们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
出了城门，借着黯淡的月光，秦宁儿蹦蹦跳跳的在前带路，领着叶彦几人行走在一条小道上。约摸在小道上行走了半个多时辰之后，一座茅草为顶，用黄泥糊成的简陋房屋便是呈现在叶彦等人的面前。茅草屋建在一片柏树林内，屋前有着一块用枯枝围成的小菜园。走进茅草屋，墙壁上浅色的黄泥上有着不少纵横交错的深颜色新鲜黄泥，显然，这房屋被秦宁儿祖孙修葺过很多次了。
秦宁儿冲着叶彦与小猫以及将容貌遮挡于斗笠之下的欲婉君开心一笑：“大哥哥，大姐姐，这就是秦宁儿的家，爷爷就在里面呢，你们随我进去吧。”
“呵呵。”叶彦与小猫相视一笑，紧跟在秦宁儿身后步入了茅草屋内，屋子不大，里面仅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个木墩制成的简易凳子，但是屋里却颇为整洁，显然秦宁儿是个很勤快的孩子，将这简陋小屋收拾的井井有条。秦宁儿进入屋内之后，一边欢快地向里屋走去，一边惊喜地喊道：“爷爷，我找到一个很厉害的大哥哥，他答应免费替你看好病呢”
里屋内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秦宁儿噌噌几步走进了里屋，叶彦与小猫也紧随其后随后走了进去，这房屋内的空间较为狭小，叶彦几人站在里面已经是显得有些拥挤，欲婉君也懒得看里屋那干瘪枯瘦的老头，便站在屋外等待。
叶彦走入内屋时，秦宁儿的身体却像是僵硬了一般呆愣愣地望着面前简易床榻上那面色青，一动不动的枯瘦老头。叶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急忙上前两步，先是试探了下老者的鼻息，现后者已经断气之后，叶彦并不死心，急忙一手搭在老者的手腕，一股真元力顿时顺着老者的经脉注入其身体之中，但是，叶彦却感觉到老者的本身真元力注入老者体内却像是泥牛入海一般。真元力无效之下，叶彦只得收回手掌，低声地叹息了一声。
小猫也看出了一点迹象，但他对于生命之力的运用有着极深的造诣，叶彦不能做到，他却并不一定做不到。小猫手心中骤然生出一朵极度绚烂的生命之花，莹绿色的生命之花从无到又再到凝聚到龙眼大小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随后，生命之花脱离小猫的掌心旋转着飞入了老者的眉心之中，顿时在其额头上留下了一道莹绿色花朵的纹痕。
这朵生命之花直接受小猫的神识掌控，源源不断地向外释放出生命之力，试图唤醒老者的灵识，生命之花释放生命之力的度相当之快，瞬息之间便已经运转了千万次之多，在外界看来，这段时间至多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小猫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已经晚了，他的灵魂已经脱离肉身，已经无法救活了。”
秦宁儿呆立的身体猛然一颤，从走进里屋之后，他便现爷爷的异常之处，年幼的他自小便是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祖孙俩的生活虽然过得颇为清苦，但是却很温暖。秦宁儿虽然万分不愿意相信爷爷已经离开的事实，但是，在叶彦和小猫的宣判之下，他再也不能做到自欺欺人。
“扑通”
秦宁儿双膝猛然跪在了地面，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而出，跪着向前挪动身子，抓住爷爷的手掌，悲痛欲绝地哽咽道：“爷爷，爷爷，你怎么如此狠心，留下宁儿一人在这世上。自此以后，宁儿就变成了真正举目无亲的孤儿了啊。爷爷，爷爷……”
虽然早已脱离了凡人之躯，但叶彦却是对秦宁儿这个身世悲惨的苦命孩子感到颇为心疼，看着秦宁儿瘦弱的身体不住地瑟瑟抖，哭声也逐渐变得嘶哑无力，叶彦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伸手搭在秦宁儿的肩膀上，柔声道：“傻孩子，生老病死乃是天地定律，任何凡人都免除不了这个结局的。你的爷爷到死的那一刻脸上都是挂着安详的神情，显然他走的时候并没有经历什么痛苦，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难过，你的爷爷，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种样子的。”
秦宁儿脸上满是眼泪地转头看向叶彦，哽咽着道：“大哥哥，为什么凡人都要死？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难道上天都是这么不公平的吗？”
叶彦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他也被秦宁儿的话触动了心弦，天道虚无缥缈，无迹可寻，无踪可觅，大千生灵存于天地间皆受天道束缚，不得解脱。然而，什么是天道？天道存于何处？若是真有天道存在，那么世间为何会有的种种不平之事？那些穷凶极恶之人又为何没有遭到天道的惩戒呢？
叶彦的心绪辗转万千，心中的种种迷惑无人可以为他解答，忽然间，叶彦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赤神祖师的一句话：天道茫茫，众生皆为蝼蚁，吾惟愿突破天地枷锁，与天地相争“与天地相争……逆天改命，独善天地之间……”叶彦口中反复低喃着这句话，恍惚的眼神开始恢复了清明之色，颓废尽扫，咄咄逼人的无匹霸气逐渐地取代了眼睛里的恍惚。叶彦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声道：“天道又如何？天道不公我便不遵天道天道无情我便逆天而行”
叶彦的声音虽然极低，但是却没能瞒过小猫已经外屋时刻注视着屋内情形的欲婉君，小猫和欲婉君同时身体一颤，皆是被叶彦那句看似大逆不道的不羁言辞深深震撼小猫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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