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玫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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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伦大人很好，”伊希斯侧脸一笑，“因为他，我很期待潘朵拉的化形……”

“嗯……我也很期待。”夏维伸手抚摸着跟伊希斯很少分离开的这只冰鹰的羽毛，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的希伦和伊索米雅，“我也相信，墨菲特殿下的英魂，会永远守护着伊索米雅。”

伊索米雅才十四岁，但脸上早已不似一般十四岁少女的纯真，和伊希斯一模一样的水蓝长发，柔顺地飘在身后，身上穿的是湖色宽袖宫装，头上的花结和腰上的红玛瑙腰带，承托少女稚嫩的身姿，袅袅婷婷，美丽非常。

一年之前玛雅内战将要结束的时候，嫡系王族迦楼罗，墨菲特王子的死讯，夏维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当时对于她来说，墨菲特只是一个遥远而高不可攀的角色，并没有太多在意。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没准备说的太多。

迦楼罗王族，都是那么优秀么……脑袋里浮起利耶安的身影，夏维轻轻一叹，如果墨菲特没有死，利耶安也不用承担地像现在这么多吧。

“莉莉，换了曲子了。”伊希斯瞟了一眼希伦他们那边，突然转过头来，微笑着看了看夏维，随后优雅地伸出右手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

被打断了思绪的夏维促狭地一扁嘴，乱笑了一声，点头道：“走。”

夏维在舞蹈方面并没有天赋，比起伊索米雅优美的舞姿来说，她果真是逊色了很多，不过今时今日，也不会有人去计较她的舞跳得如何了，不但是沙罗曼的身份，而且还位列黄金一代，在崇尚实力的迦楼罗族，伊索米雅再怎么美丽的舞姿，都无法比及她的地位。

想必那位墨菲特也是个多情之人，否则无论伊索米雅多么美丽，多么优秀，只要没有灵力，都不可能是未来的迦楼罗王妃人选的。

利耶安在这一点上，跟他的哥哥差别就很大了，看得出来，利耶安的言行举止都是为着迦楼罗族的大局考虑，他甚至没有任何私人感情的流露，这是属于一个王者的必备气质。

不过……心里装满了种族责任的利耶安，大概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了，和墨菲特比起来，这应该算是一种悲哀吧。

爱丽丝和曼莎今天算是玩的最开心的一次，不但来到了她们梦寐以求的领主庄园，而且很多贵族少年因为这次艾尔达的温蒂尼们的成绩，而对她们另眼相看。

难为爱丽丝她们这些平民世家的女孩，一直都是夹在真正的贵族和一般平民之间，处境其实是很尴尬的，但今天她们却是真正的尽兴。

一曲终结，希伦接过了夏维的手，而伊希斯则另邀了米娜，随后夏维一直就没有停歇，一曲一曲地跳过去，不知不觉地，天色竟是慢慢沉了下来。

“各位贵客，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和希伦共舞一曲就离开了的伊索米雅，又再次回转到宴客厅来，钢琴的舞曲声打了个高调，慢慢地收了音，那乐师的技艺也是非常，收音十分流畅，就仿佛是天边漂掠而去的浮云。

斯特恩正带着修达在外面闲逛，听到领主府的仆人通知，带着修达一并进来，在位置的安排上，斯特恩在左侧上手，伊希斯、米娜、夏维、希伦和修达则顺着排下，其他人的具体爵位夏维不知道，但看着伊索米雅的笑容，就知道这方面她不会出错。

看着席间井井有条的布置，管家和仆人们的来往穿梭，夏维再次叹服，不敢相信这一切的流畅都是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女孩之手。

***

一直到晚上，夏维一行才从领主府回到蔷薇山庄，爱丽丝和曼莎两个确实是好学生，一回到山庄就立刻去了赫尔曼的房间。

赫尔曼对两个女孩的训练，昨天就应该要开始了，只不过她们期待着领主府的茶会，心思完全不在修习之上，赫尔曼无奈，也不勉强，任由她们去了。

对于当时没跟着爱丽丝和曼莎，而是选择保护夏维和伊希斯的举动，赫尔曼心里始终对两个女孩怀着一份歉疚，比起别的导师，他对爱丽丝她们真的是疼爱又纵容。

不过夏维四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斯特恩是宫廷首席法师，他抛下东篱学院和法师塔的重要工作，就算他想再多给夏维他们一点时间从遇袭事件里恢复也不行，第一阶段的修习，只有短短半年多，斯特恩必须在收获祭之前赶回王都，主持东篱学院的新一季开学式。

夏维是已经突破了沙罗曼的境界，自是不提，而伊希斯他们必须要在收获祭之前成为沙罗曼，这样才有以斯特恩嫡系弟子的身份，入学东篱学院的资格，否则他们以后能得到斯特恩指导的机会，不过一年两三次，再谈修习就收效甚微了。

从领主府回来的当晚，斯特恩就把四个人叫道了自己的房间。

毋庸置疑，被称为黄金一代的四个人，资质都是极为优秀的，在领主府的那番变故，斯特恩已经对夏维、伊希斯和米娜三人的决策、反应能力有了一个评价，而最小的修达，在他带出去深谈一番之后，也比较满意，这算是他对四个人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斯特恩这一生，带的学生无数，直系弟子就不下于百人，包括迦楼罗王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东篱学院里，人人都叫他一声斯特恩老师，但是，还没有一次想这次这样，让斯特恩感觉到压力这么大。

孩子的资质越优秀，就代表他们将来可能的成就越大，作为启蒙导师的斯特恩，所承担的是整个种族的责任。

但是，看着夏维他们，斯特恩忍不住又想起墨菲特和伽利略……利耶安的这两个哥哥，都是和夏维四人一样的惊才绝艳，但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越优秀的人，总会被人要求的越多，斯特恩在担心孩子们的实力的同时，也对他们的未来隐忧心重。

“老师。”夏维见斯特恩把他们召集过来，却一直没有说话，反而是脸色变幻，情绪不定，轻轻开口叫了一声。

斯特恩思绪被夏维的声音拉回，干枯的手掌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霍然正色道：“嗯，今年天让你们过来，是想安排一下从明天开始的修习课程。”

伊希斯点头道：“老师请讲。”

“明天清早，我会在蔷薇山庄的书房等你们，早上的时间我会详细跟你们说明系统的火系灵力构成，这些理论知识将是除了魔心意识之外你们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仔细地学习。而下午的时间，我会直接传授给你们修炼技巧，开启你们的灵识，进行正式的魔法修习。晚上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安排，比如修习武技等等，但不能离开蔷薇山庄的范围，因为我随时可能会对你们的学习情况进行检验……”

“明白了，老师。”四个人齐声回答。

“伊希斯，米娜，”斯特恩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略过夏维和修达，沉声道，“我带过不少伯爵甚至侯爵、公爵家的温蒂尼，我知道贵族的温蒂尼大多吃不得苦，我希望你们能做好心理准备。”

伊希斯皱眉点了点头，米娜则直接嘟起嘴：“斯特恩老师，这话再说下去，就是对我们的侮辱了，迦楼罗族的贵族，都是战场出身，哪有吃不得苦的道理？”

一句哈虽是无心，却把斯特恩逗得笑了笑：“米娜，你很好。我相信你们，黄金一代不会浪得虚名……”

夏维小心地偏了偏头，开口问道：“修达也要跟我们一起修习吗？”

斯特恩嗯了一声：“这件事，我尊重修达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提前开启灵识，我可以等几年之后，再和那个叫莎莉尔的小丫头一起带，无妨。”

修达乖巧地摇了摇头：“老师，这个问题我下午已经回答过了。我的身体素质足够承受灵力了，就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吧。”

斯特恩没有多说，站起身来，推开窗道：“好，那我要说的就说到这里，你们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我等你们。”

“谢谢老师。”四个人欠身行了礼，纷纷离开了房间。

第五十三章　导师第一课

蔷薇山庄里的仆人，都被斯特恩交代了一遍，第二天早上夏维他们的早餐十分丰富。

这是正式开始修习的第一天，不管是夏维还是伊希斯或是米娜，都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本来食欲会受到情绪影响，但因为斯特恩的细心交代，他们还是都吃了不少，修达年纪还小，倒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情绪。

夏维他们没在餐厅休息太久，吃完早餐之后回房间整理了一下，带着纸笔来到斯特恩的书房。

这个书房布置的很是简陋，单层的纺花窗帘，没有铺地毯，看不出半点宫廷首席法师的居所应有的样子。

“不用打量我的书房了，太复杂的装饰能遮盖一些特殊用途的魔法阵，我叫人把东西都拿出去了，你们不会不习惯吧？”

斯特恩坐在一方大桌前面，手指轻轻敲击着一本黑色大书的硬质木壳，而在夏维他们的位置上，分别放了一张羊皮卷，但颜色各不相同。

“没有关系的。”夏维四人都点了点头，宫廷首席法师的教导，就算只是一个窃听的魔法阵的存在，都是不能容忍的。

“希伦没来？”斯特恩扫视了一眼，奇怪地问道。

夏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希伦这个时间一般都还在睡觉……您要找他吗？”

斯特恩露出一丝苦笑：“不，并没有。你和希伦的关系，倒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人……”

“呃？”夏维奇怪地问道，“什么人？”

斯特恩却摇了摇头，明显避讳着这个问题：“罢了，不说了。今天事情很多，先看看这些羊皮卷吧。”

夏维拿到的是一张红色的羊皮卷，伊希斯和米娜是水蓝色，修达是白色，斯特恩看着他们坐下，研究了一阵这几张羊皮卷之后，笑道：“对你们面前的卷轴使用灵力。”

“使用？”米娜莫名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使用？”

除了夏维是已经具有沙罗曼的水准之外，其他三人都还只是温蒂尼，身为魔法学徒的温蒂尼，一般都是不懂得灵力的使用方法。

斯特恩无意识地敲击他的黑色大书：“觉得应该怎么做，就那么做吧。”

米娜还准备说什么，却见旁边的伊希斯已经闭上眼睛，双手放在了那张羊皮卷上，立时收了声，不再询问。

夏维对灵力的控制已经有一定的领悟，所以只是运起魔心意识来，阅读羊皮卷上的东西，几乎毫不费力地，短短几息的时间，一套完整的冥想系统，以及详细的灵力构成、产生、控制和提升的原理，都已经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真是个玄妙的世界啊……

没有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夏维还对这个世界的魔法系统，懵懵懂懂，算是胡乱作为，但这些原理只浅尝皮毛，她都忍不住叹服，每一个文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博大精深，一千八百多年的海底古国玛雅，虽是不比自己祖国五千年文化的悠久沉蕴，但细心体会，会有另一种不同的感觉。

每一个文明，都是千亿生命的传承，都是值得尊重的。

这个羊皮卷里，不但记载了灵力系统的产生和发展过程，更是连玛雅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也详细地叙述了一遍，而在夏维出生之前发生的火麒麟之乱，也是无所倦免，毫不避讳地记载了下来。

当然，这么多的东西，如同一座庞大的图书馆，这一时半会连个目录恐怕都看不完，夏维草略扫视了一遍有些什么东西之后，缓缓收回灵力，睁开了眼睛。

正目而对，斯特恩正含笑注视着她，而她缓缓偏头，看到其余三人都已经睁开了眼睛，以她对魔心意识的熟练操作，很轻易就察觉到他们三人的眉心处，那股汹涌的灵力跟来时已经大不相同。

“莉薇娜已经有着沙罗曼的实力，所以你的羊皮卷上只是资料，伊希斯和米娜的羊皮卷上烙印上了开启灵识的功法，至于修达……你还不急，只需要先行听我说，其他的我再另作安排。”

四人皆是应诺下来，也不多作言语，斯特恩轻轻一点头：“那么，你们羊皮卷里所蕴含的东西，就是我接下来几个月要仔细教给你们的一些原理和常识，切记，在我讲这些的时候，不要忽略任何一点，有时候一个细小的不注意，就可能让法师遭到魔法反噬，万劫不复。”

米娜脸色一白：“这么危险？”

斯特恩情知吓到这个小女孩了，不由一笑道：“灵力是借天地之力为己用，对它要有足够的尊重和理解，否则再好的天赋，进步也不会太大。尤其是我迦楼罗族的火系灵力，更是气息狂暴，不容易驯服，你们要多加小心。”

伊希斯颔首：“以前听家父提起过，迦楼罗族的天才瑞丝娅殿下，当年就是一时心切，违背了原理行事，灵气逆行差点丧命。”

斯特恩听伊希斯提起瑞丝娅公主，神色很少见地一敛，但立刻就恢复了平静，点头道：“是的，殿下天纵奇才，当年少女心性，行事太过急切，也是正常。若非炎芸大人出手相救，恐怕……”

在一旁听的最迷糊的就是修达了，他乖巧地低了低头，怯生生地问道：“老师，如果我们出了那样的事，您会救我们吗？”

斯特恩一听这孩子的话，忍不住脸上浮起了一抹淡笑：“那是当然，老师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处理你们的意外，可还是能处理个三五年的。”说吧，斯特恩却又拿眼睛的余光去看了一眼夏维，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不过，莉薇娜的资质特别，如若出事，我也没把握能救下。”

夏维领会地点了点头：“老师，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斯特恩摆了摆手：“既然为人师长，就没有怕学生添麻烦的道理，相较于他们三个，我更担心你……因为这几日，我听闻了你跟艾德默克家的孩子一些不愉快。”

夏维低头一礼：“老师放心，实力是我所要的，但我明白只有打好基础，循步而前，才是最好的。”

斯特恩有些惊诧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如此平稳的心境，开口试探道：“据我所知，那个天资优秀的孩子，很是自傲的。”

夏维一笑：“格米尼确是天资优秀，但是……请问老师，他真是优秀到什么地步？满魔心意识属于他吗？或者……他有列入黄金一代的名单吗？”

言语之间，自信昭然。

不但是斯特恩，就连伊希斯他们也不由得为夏维突然一变的神色而动容。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斯特恩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