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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秘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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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寻,你呢?”

“吴小冉。”她说。我有些郁闷地想:怎么又碰到一个姓吴的啊。

“饿了吧?”她看出我脸色不太好,从包里掏出一盒压缩饼干,“先吃这个垫垫,刚才真是多亏你出手了。”

“别客气,还是谢你,要不是后来你出手,我肯定被揍惨了。”

“嘿,你别说,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砍残那死胖子。”

“你还真能下得了手啊。”

“哈哈,我留着劲儿呢,是那王八蛋胆子小,是不是胖人胆子都小啊?”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吴小冉是专程从成都过来看她爷爷的,她说她离开这里后,就没回来过。她有十多年没见过她爷爷了,不知道老人家还能不能认出她来。

“你手指上戴着什么呀?”她好奇地问。

“我那朋友留给我的礼物。”我把玉扳指摘下来递给她。

“男人戴这个的少见。”吴小冉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对着太阳照,“玉的?”

“不清楚,地摊货。”

“还挺漂亮的。”

“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那多不好意思,刚认识就要你东西。”

“没事儿,我留着没用。”

“那我也送你件礼物。”她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从包里翻出一块红色的心形吊坠,用一根黄丝线穿着,“咱们换吧,这可是我从老凤翔珠宝店里买的。”

“什么玩意?”

“鸡血石。”

“哦。”我接过来,连翻了几个白眼,看都没看就塞裤兜里了。

吴小冉说翻过两座山就到了,我以为是走几步就到了,可真翻起来,对一个很少走山路的人来讲,比徒步走几十公里还累。山看起来不高,可小路曲曲折折,特别难走,还好两边有树有溪水,走累了我们可以坐下来休息。

吴小冉问我找什么人,我说一个分别多年的朋友。萍水相逢,我并不想告诉她我找吴飞要钱的事。她也没再问,只是说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帮我找。

下午四点多钟,我们到了一座长桥旁,桥面木板铺就,一米多宽,五十多米长,两边栏杆是十几根小孩手腕粗细的铁索,锈迹斑斑,勒在两岸耸起的岩石上。

桥下面一条芦苇遮掩的大河,水流得并不急,但和桥有二十多米高的距离,山里风大,桥摇摇晃晃,看得人心惊胆战。

“换条路吧。”

“只此一条。”吴小冉已经踏上去了,如履平地。

我咬了咬牙,小心地走了几步,脚底下传来细微的木板碎裂的声音。我低头一看,立刻头晕目眩,要不是抓住了铁索,非一头栽下去不可。

“没事吧?”吴小冉都快走到尽头了,又返回来。

“我有恐高症。”

“我扶着你好了。”她笑嘻嘻的。

“你以前常从这儿过?”

“没,你要懂得保持平衡。”吴小冉边走边比画着,“这桥据说都快一百年了,从没听说有人掉下去过,看着危险,其实很安全,想想人家走钢丝的。”

“这木板牢固吗?”

“不怎么牢,有时风大了都能吹走,可有铁索呢,不骗你。别说这么多了,有两根我就能像走平地一般地过去。”

我没吭声,发愁地想等回来时可怎么办好。

到了清溪村,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这个处于群山包围的村庄的破败程度,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一条满是泥坑的街道,稀稀落落的几座土坯房子,房顶上长着半人高的茅草,有的都已经半塌陷了,但门口晾着衣服,说明仍有人住。

整个村子悄无声息,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碰到。还有几家房前摆着花圈和穿着黑马褂抬轿的纸人,花圈大多很破,满是灰尘,纸花皱巴巴的,看起来放了很久了。日晒雨淋,纸人脸上的五官也模糊地混在一起,只有那红颜料涂抹的嘴唇还很鲜艳,往下斜耷拉着,似笑非笑。看来这个村子里经常死人。

走过了半条街,才看到个光屁股的小孩,捧着比脑袋还大的碗,站在路当中,看到有人过来,饭也忘吃了,流着口水好奇地盯着我们。

“唉,除了多了几根电线杆。”吴小冉感慨地说,“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和十几年前相比吗?”

“嗯,人还少了。”

“都跑哪儿去了?”

“年轻的有点志气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怪不得这么多家门口都摆着花圈。”

“这倒不是,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了,房子空了,每年清明都要摆花圈纸轿,祭奠祭奠,这样亡魂还能回家来住,房子就可不倒。”

“终究得倒啊。”

“不一定的,我爷爷住的那几间都好几百年了。”

正说着一个男人从一间房子里出来,我一看愣住了,钩子脸,下巴上一颗扣子大小的黑痣,是那天在九亭街上见到的那人。

他来干什么?难道也是找吴飞?

他似乎也认出我来了,上下扫了我几眼,转身又进去了。走过去几步后,我一回头,门口的布帘子晃了下,我想这家伙仍然在暗中观察我们。

“你知道你朋友家住哪儿?”

“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这个村子里的。”

“他叫什么名字?”

“吴飞。”

“这么耳熟呢,我想想。”吴小冉停下来,眯着眼睛,“记不起来了。他多大岁数?”

“三十多,这儿。”我在脸上比画着,“有一条长疤,这村子姓吴的人多吗?”

“新中国成立前这里叫吴家庄,你说多不多?”

“我去挨家问问,肯定有人知道的,就这么点小地方。”

“那你可错了。大着呢,山里户与户隔得远。这只是一部分。我看你就先跟我去爷爷家吧,天快黑了,明天再找。”

“你爷爷家在哪里?”

“喏,”她指了指,“看到了吗?转过那道山坡,再往上走一段就是了。”

5

那三间房子彼此挨得很近,两小一大,建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不是刚才山下见到的那种土坯房,而是用石头砌起来的,方方正正,像个谷仓,只是有窗户。还有间低矮的房,没有门,应该是厨房。

外面是竹竿围起的院子,大得和那三间房子有点不适应,墙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东边靠墙的地方有个菜园,几只呆头呆脑的鸡在里面徜徉。要不是院子外面那些丑陋的荆棘丛碍眼,乍一看还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四周很空旷,不见有什么邻居。

“我爷爷脾气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吴小冉说。

院子中间一棵枯死的歪脖树上,拴着条黑狗,天近黄昏,看不很清楚,那狗似乎在趴着睡觉,见有人来懒得动一下,叫都不叫一声,没见过这么笨的看家狗。

“爷爷。”吴小冉喊道,房门大开着,窗户上也亮着灯,可并没有人出来。

我走近又瞅了瞅那狗,发觉不大对劲,绳子不是拴在狗脖子上,而是捆着狗的两条后腿,狗根本不是在睡觉,它的嘴被铁丝缠了几圈,眼睛瞪得老大,前爪一下一下扒着地,地上已聚了一堆土。

吴小冉也看到了,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我们冲了进去,屋内乱糟糟的,像刚被抄了家,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地上铺着条厚棉被,上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嘴里塞了块破布,手脚都被绑着。

“爷爷。”吴小冉扑过去。

老人脖子动了动,眼斜过来,嘴里呜呜地想说什么。

我过去把绳子解开,老人干瘦的手腕肿得发亮,肯定是他挣扎时被绳子磨的。

但老人爬起来后并没理会吴小冉,而是一头冲出门外。我们赶紧跟过去,他径直奔到那条狗跟前,跪下来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给狗松绑。

“爷爷,”吴小冉→文¤人··书·¤·屋←迷惑地叫了声,“我是丫头啊。”

老人不说话,那黑狗也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用头轻蹭着主人的脸。

“这里有毛病?”我指了指自己的头。

吴小冉狠狠瞪了我一眼,她走到老人面前,“爷爷,出了什么事?”

“爷爷,出了什么事?”老人终于说话了,声音里透着讥诮。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吴小冉又问。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是丫头,你孙女啊。”吴小冉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孙女。”老头儿不像鹦鹉那样学人说话了,“滚回去告诉你们头子,他问的事情,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他。上午那浑蛋抢走的东西,屁用都没有。我还要施茅山法,让这群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非他们过来给黑子磕头谢罪。”

老头儿的地方口音比较重,但他吐字慢,我还能听得懂。黑子应该是指那条狗,很明显这老人脑子不是很清楚。

“爷爷,你说什么呢?”

“你别装糊涂,你们都是一伙的!”老人转向我,“你是她男人吧,几块大洋讨来的?”我刚想回答,外面闯进来四个人,领头的是那个钩子脸。

“就是他!”钩子脸指着我,另外两个人立刻围上来,一个染着黄毛的瘦子,八字眉向下斜,胳膊上还有文身,另一个人高马大,有一张大饼脸。

“干什么?”我有点紧张。

“国家文物局。”钩子脸掏出本深蓝色的证件给我看了看,然后很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史队长有些事想请教一下您。”

“王八操的。”老人一个板砖飞过来,钩子脸头一歪,没砸中。另两个人过去立刻把老人给架住了,吴小冉逮住大饼脸又踢又咬,但很快被制伏了。

“好,放开他们,我跟你过去。”

“我也去。”吴小冉说。我心里一暖,虽和她刚认识不久,可在心里,我已经把她当做值得信任的朋友了。

“我能应付,你在家照顾你爷爷吧。”

那老头儿不闹了,进了房,给狗端来一盘吃的,一边往狗嘴里塞一边骂骂咧咧:“王八操的,夫唱妇随,贪心不死,生孩子没屁眼,早晚遭报应。”

他们住在山下,刚才钩子脸进去的那座平房里。

房间布置得很雅致,虽是水泥地,可扫得一尘不染,根本不像是山居人家,但不知为何有些阴森,正对着门的桌子上的相框里有几张面孔模糊的照片。

我坐在外间的木椅子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史队长过来。桌子正中间有只老式铜钟,钟摆不疾不缓地晃着。

“人呢?”我有些不耐烦了,眼皮直打架,嘴里一阵阵往外冒酸水,又饿又困。

“这就来。”钩子脸说。

又过了五六分钟,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伸出手来,“刚才在外面忙。”

史队长相貌儒雅,四方脸,像个大学教授,普通话非常好,不像坏人。我没答理他,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会,又放下去了。

“你还没吃饭吧?”他又问,然后不等我回答,“小曹,你去厨房准备些饭菜,我和这位小兄弟边吃边聊。”

我确实是饿坏了,等饭菜上来之后,埋下头一阵狼吞虎咽。史队长点着了一根烟,并没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吃。

“你想和我谈什么啊?”吃过饭,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困了吧?”他突然问。

“我坐了一夜火车。”

“那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谈。”

我诧异地盯着他。

“你知道路吧?你明天一早过来好了,我也不派人去接你了。”

“哦。”我满腹狐疑地往外走,一只脚刚跨出门,“等一等。”史队长在后面叫了声,我心里一沉,人家先礼后兵,玩猫捉老鼠逗我玩呢。

“跟你同来的那小姑娘还没吃饭吧,”史队长站起来,从餐桌的抽屉里拿出几个白色食品袋,非常利索地把剩下的菜打了包,“一起带回去好了。”

半山腰的小院子里亮着灯,老头儿坐在一个矮树墩上。那树墩非常粗大,一道又一道的年轮,乍看像一张圆桌,能围开五六个人,可以想象原先那棵树的雄壮。

他身边除了那条叫黑子的狗外,还放着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他正摇头晃脑地唱戏,每唱几句就清清嗓子,往地上大声吐痰,然后再喝口酒,吃几粒花生米。看起来逍遥自在,好像上午绑的不是他。

吴小冉还没睡,她站在房前,见我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吧?”

“没事,那史队长挺面善的。他让我明天一早再过去。”

“他没问你什么?”

“没有啊。”我想了想,“就吃了顿饭,还让我把剩下的带回来给你。”

“哦。”吴小冉不大相信,“这些人有点古怪,你还是小心些好。”

“我知道。你爷爷唱什么?”我觉得自己声音很轻,但老头儿还是听到了。

“清朝大曲人李玉的《千钟禄》。”他仰脖喝了一口酒,“讲的是那建文帝逃亡路上,看着旧日江山,心中生起了无限感慨。”

“哦。”

“年轻人,听好了,我把词念一遍。”

老头儿腿脚还不大灵便,他从树墩下来,颤巍巍地站着,向后捋了捋白头发,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昂首挺胸,字正腔圆念道: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担装,四大皆空相。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垒垒高山,滚滚长江。”

念到这里老头儿有些激动了,他停下来,胸膛急剧起伏着,过了两分钟他才平复了心情,吟诵的调子却越发苍凉凄苦。

“但见那寒云惨雾和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雄城壮,看江山无恙,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老头儿停了一下,盯着不远处苍茫的山,又重复了句,“谁识我一瓢一笠到襄阳?”

吴小冉听呆了,我忍不住叫了声好。

“以前还要好,老了,唱不动了。”老人谦虚着,拍拍屁股,重新坐下,把那壶剩下的酒恭敬地洒在地上。

外面的树林在夜里呈青黑色,风吹得树梢呼呼响,我觉得身上有些冷。

“你先去睡吧。”吴小冉说,“我看着他。”

“行吗?”

“我住东屋。你就在西边那间房住吧,我帮你收拾好了。”

西屋有十几个平方,非常阴凉,有个一米多高像床一样水泥砌成的台子,上面放着席子毛毯,还有把蒲扇。前后两个小窗户,朝着院子的那个窗台上燃着蚊香。房顶和四周的石壁都呈灰黄色,像是被火烧过,几只像米粒似的潮虫子在上面爬着。

床旁还有个形状古怪的夜壶,上面似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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