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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杀人音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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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当听众……”片山抢着说。

“不是这个意思。”麻理摇摇头。“我不是故意出风头……只是尽力而为吧了。”

“你做得很好哇。大家都轻松下来了。了不起,你真的做得很好。”片山说。福尔摩斯也喵一声表同意。

“你也夸奖我?好高兴。”麻理对福尔摩斯微笑,然后回复严肃的脸问片山。“后来发现什么了吗?”

“昨晚我守到通宵,结果谁也没出现。”

“难怪你满脸困意。其实我好想代替你,可是我要练琴……”

“不必放在心上。这是警察的份内工作。”

“不过……”麻理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没有人来拿录音带,犯人岂不变成是我?”

片山愣了一下。说的也是,发现窃听器的事,除了片山之外就只有她知道而已。

“我没这样想过。”片山说。

“你这样子怎能成为好刑警啊!”麻理笑道。

“所以我不是好刑警。”片山点头承认。

回到自己的房间,片山打电话回家。那个八点钟的电话,竟由石津接听,被片山大骂一顿。然后事过天晴,片山吩咐晴美把窃听录音的事转告栗原警长之后走向书房。

他是想到,假如有人来拿录音带,半夜反而引人怀疑,不如趁白天,大家都在热心练琴的时候,而以早上十一点左右最恰当。这是他经过深思的结论。

他悄悄打开书房的门。没有窗,很暗。开了灯,没有改变的样子。于是关了灯,在沙发的背后坐下。

到底谁会来拿录音带?难道又是徒劳无功?

片山深呼吸一下。睡眠不足、黑暗、寂寞,带来的结果是打瞌睡。若是拥有钢铁意志的人还顶得住,而片山的意志却是随环境改变的黏土,不知不觉眼皮沉重起来。

“让我睡一会,过后就能清醒的监视下去。”

他安心的接受这个解释后,开始呼呼大睡。

什么时候醒过来?因看轻微的动静?还是职业良心?抑或纯属偶然?总之,他醒来了。伸个大懒腰,突然吓一跳。有人在书架前,发出挪动书本的声音。是谁?

那是拨弄录音机的声音,一定是在换录音带。对方应该是背向自己。只要爬起来偷看一下就行了。

片山调整好姿态,慢慢从沙发背后探出头来。无巧不成书。他口袋里的电话传呼器突然哔哔声响起来。

“别吵!”他骂了也无济于事。正当他关掉传呼器想站起来时,头上被重物一击,当场失去知觉。

好像晕了没多久。片山醒觉时,口袋里的传呼器还在响。不过,犯人已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了。

书架上的录音机跌在地上,里面的录音带不翼而飞。

击昏片山的是一本百科事典。

片山好不容易才爬上二楼接电话。晴美的声音凶巴巴的飞出来。“你跑到哪儿偷懒去啦?”

“我没偷懒啊!”

“干嘛那么久都不来听电话?”

“就是托你的福,窃听犯才逃走!”片山愤愤不平地说明一切。他以为晴美会道歉一番,不料她说:

“你真笨。这时应该先把传呼器关掉呀!”

“找我有什么事?”片山气咻咻地问。

“命案啊。”

“什么?”

“在朝仓先生的家里,发现一具男尸!”

“真的?受害人是谁?”

“叫做须田的事务局长,乐团的。”

“什么乐团?”

“还用说吗?朝仓先生的新东京管弦乐团啰。此外,听说他是这次音乐比赛的发起人。”

“哦。如果他是被人谋杀的话……”

“还不晓得是不是谋杀。因为尸体是突然冒出来的,就跟舞台效果一样。”

“尸体是冒出来的?”

“还有,尸体没穿外套。”

“没穿外套?他是裸体的吗?”

“正好相反。他还穿衬衫打领带──这点不重要。总之情况十分奇妙。”

“唔。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呀。”

“你不来没关系。我只要借用福尔摩斯。”片山被她的绝句吓呆了。晴美接着说:“这是福尔摩斯出场的时候。栗原先生会来,我请他派人去你那儿一趟吧!”

“你几时变成警方的顾问?”片山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讽刺的话。

晴美挂断电话时,朝仓进来了。

“警方的车子该来的了。我不太清楚,这样的事情发生时,我是不是不能外出?”

“没有的事。你只要把要去的地点交代清楚就行了。”

“那就好。”朝仓松一口气。“我很忙。如果每次外出都要逐句交代,恐怕受不了。”

“我到外边去等好吗?”

“好,我也去。我想这里并不难找。”

这点晴美也有同感。朝仓的家是个豪华巨宅呢。

“还是有人留在尸体旁边比较好。让我出去等吧!”

“对不起。拜托了。”

晴美走出大门外。怎么还不来呢?该来的时候了。

那个叫须田的因何被杀?说不定跟窃听事件有关。刚才朝仓在电话里告诉栗原,只要问问事务局就知道哪一家工程公司施工。换句话说,装修工程是由须田一手安排的。当然施工期间,他一定经常在别墅出入。他有充份的时间安装窃听器。如果这就是杀人动机的话……

须田那么做,当然不是为自己。会不会是参赛者或是他们的父母委托须田做那件事?

晴美在胡思乱想。须田为何死在朝仓家里?又为什么突然倒在草地上?为何单单没穿西装上衣?

晴美的鼻子突地蠢动。有烧焦的味道。猛然回头,不由大喊一声。

朝仓家的二楼正在冒烟,看到火焰,是从音乐室出来的。晴美冲进屋里,遇到正要上楼的朝仓。

“朝仓先生……”

“我刚发现,灭火器在那边……”

玄关旁边有个备用的灭火器。晴美抱它递给朝仓,朝仓提着直冲二楼。

“先生,小心啊!”

“没关系,这房子是耐火建筑,那里有黏接剂才会燃烧!”朝仓很镇定的上去了。适时传来警车的笛声。

“幸好马上把火灭了。”栗原说。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朝仓望着正在检查尸体的验尸官说。

“这种事不需要太多经验。”栗原开玩笑地说。栗原的专长是处理凶杀案。所以即使和大指挥家在一起,他也不再觉得自卑。而且一听说有命案,他就兴奋不已。

“听说须田是事务局长?”

“是的。这次的比赛由他负责处理事务方面的事。”

“哦。那么说,关于窃听事件他也可能有份参与了。”

朝仓苦着脸说:“我不愿意那样想……不过,他应该做得到。”

“不必担心,搜查时我们会考虑万全之策。”

“拜托了。我的立场是不希望牵连在这种事情里面。”

“我明白的。”栗原点点头。“这里住了些什么人?”

“目前只有我和佣人。妻子分居了,孩子不住这里。”

“哦。那么,须田为何会在这里?”

“我不晓得。我记得没叫他来。”

“唔。看情形要把那名女佣人叫来问问话了。”

女佣三十多岁,外表看来毫不起眼。

“你叫广川克代?”栗原问。

“是。”她用细小的声音回答。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大概三年左右吧。”

“你觉得做得怎样?”

“很好哇。”广川克代的回答好像是在谈别人的事。

栗原获得朝仓的许可,在客厅里问话。

“先生不在这里,希望你说实话。昨天,那个叫须田的人有没有来过?”

“这个……”广川克代吞吞吐吐的说。“你能够不告诉朝仓先生吗?”

“我答应心你。”

“昨晚他来过了。”

“来找朝仓先生?”

“不,他来找我。”

栗原睁大眼睛。“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对不起。”

“不,这点跟我们无关,没关系。那么,他是几点钟来的?”

“十点左右。他说先生跟一位年轻小姐在一起,今晚大概不会回来的。”

“哦。常常都是这样的吗?”

“是的。先生很快就能勾搭上……”广川克代说漏嘴,慌忙假咳一声。“总之,我们洗过澡,就到睡房去了。”

“你的房间在楼下的最靠里边吧!”

“是的。不过,昨晚我们到二楼先生的房间去!”

“二楼?为什么?”

“我的房间太小,床又窄……不过,我通常早起,事后一定收拾干净!”

“原来如此。”栗原点点头。“然后呢?”

“昨晚半夜十二点左右,我听到先生的车声,吓得跳起来。”

“朝仓先生回来啦?”

“是啊。我赶快整理好床铺,叫他找地方躲起来,我就下楼去了。”

“然后呢?”

广川克代哭丧着脸说:“然后我就没再见到他,想不到死了……”

“唔。先生一个人回来?”

“不,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不过不是须田所说的‘年轻女子’,而是中年女人。”

朝仓真是忙碌。栗原有点后悔当初为何不做指挥家。

“后来呢?”

“先生喝了点酒,马上就带那个女人上楼。我一直没见到须田,以为他早就离开了。”

“不过,如果他是从玄关出去的话,门是开着的啰。”

“我一直没上锁。我怕偷偷摸摸的出去时,开锁的声音会被听见,所以没有锁门就睡了。”

“然后发生地震?”

“是的。那时我吓得要死,坐在床上发抖。”

“地震时,朝仓先生有没有下楼?”

“没有。地震之后,我的心情恢复平静,就上楼去,来到先生的房间外边,正想问一问,好像……没什么,我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所以……”

“所以你就放心的下楼去。之后呢?”

“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几点起床?”

“通常是七点左右,今早也是。”

“朝仓先生几点起床?”

“不一定。看情形而定,大致上是十点左右。”

“今早那个女人几时离开?”

“不知道。我起来时已经走了。”

“哦。对了,你晓得须田的西装外套吗?他的尸体被发现时并没有穿外套,你晓得放到那里去啦?”

广川克代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可能的。当时我催他快点躲起来,然后我先离开睡房。那时他已经穿上外套了。”

这么说来,西装外套到哪儿去了呢?栗原叹一口气说:“这是一件不幸的事。好,如果有什么,也许还会再来问你。”

“是。”广川克代站起来,准备离开,栗原又叫住她。

“等一等。最近他有没有对你说可能会拿到一笔钱或已经拿到钱之类的事?”

“你说须田先生?”广川克代有点惊讶。“不,他一直很穷,有时我还要给点零用钱他花呢!”

“这么说,对不起,你们没有金钱上的纠葛啰!”

“嗯。须田光是扶养妻小已经竭尽全力了。我是独身女人,平日又不太花钱,所以……”

“我明白了。谢谢你。”

剩下一个人时,栗原不禁自言自语:

“爱人死了,她竟然无动于衷似的……”

客厅的门打开,根本刑警出现了。

“警长!南田老爷子的工作完毕了。”

南田验尸官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吞云吐雾。

“怎么样?”栗原问道。

“好大的房子。当指挥家很赚钱吗?我也去做指挥家可也!”他每次都这样闲扯一番,才肯进入正题。

“奇怪,你的想法跟我一样!”

“胡说。我知道你想在一幢大房子里养很多女人。”

“那你呢?”

“我?我想造几幢小房子,让很多女人分开住!”

“别开玩笑了。怎样?阁下的诊断如何?”

“我不想让你失望。不过,死因却是心脏麻痹!”

“什么?”

“解剖以前无法确定,但他可能本来就有心脏衰弱。”

“那就不是谋杀了?”

“先别失望。被人吓死也是谋杀呀。”

“死亡时间是几时?”

“没看到病历不能确定,大概是昨晚半夜吧!”

“哦?”栗原沉思片刻。“死人为何突然从庭院里冒出来?”

“那个不关我的事。好了,明天见吧!”南田在烟灰缸里把烟蒂揉熄。“喂!府上的顾问来了!”

“顾问?”

“它在草地上四处嗅着。也许被它找到什么。”

回头一看,有个黑与褐色相间的背部正在草地上慢吞吞地移动。不必设,那是福尔摩斯。

“对不起。是我拜托根本先生把福尔摩斯带来的。”晴美远远的喊着说。

“哦,没关系。也许猫小姐比较帮得上忙。”

这个时候,片山也许正在打喷嚏了。

“警长!”根本刑警走过来。“我看过二楼了。”

“怎样?”

“烧坏了脚架。跨上棚架的踏板跟黏接剂一起烧了。”

“踏板?就是跌落在尸体旁边那个吧!”

“那是两边烧剩掉下去的。本来放在两支铁管之间,没有固定,中央部份烧毁了当然往下掉……”

“是吗?难怪尸体就在踏板下面。”

“那就奇了。如果尸体从上面掉下来,应该掉在踏板外边才对!”

“如果尸体是在踏板上,燃烧时才掉下的话……”

“那是不可能的事。”晴美插嘴说。“我先发现尸体,走出门外等警车时才失火的。”

“哦。所以尸体才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我在发现尸体前,看过二楼的棚架,那时并没有尸体的影迹。”晴美说。

“不管怎样,如果不是谋杀就无关重要了。”栗原说。

根本吓了一跳。“不是谋杀案?”

“根据南田的诊断,他是死于心脏麻痹。虽然尸体突然出现是个谜,一旦不是谋杀案,调查也是白费心机。”栗原已经失去查案的热心似的,显得意兴阑珊。

“根本兄,你看这个……”一名刑警拿着一块烧剩的布块走过来。

“好像是外套的样子。不错,这是袖口,还有钮扣。换句话说,只有外套留在棚架上面了。”

晴美拼命回想当时眺望棚架的情形。当时棚架上面乱糟糟的,堆着一些黏接剂的罐子和木扳碎片,但不记得有见到男人的外套。她不敢肯定没有,可是有的话应该有印象才对。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走到离尸体更远的草地上,然后抬起头来,嘴里衔着一样物体。晴美走出草坪。

“发现什么?钮扣!不是那件外套的么?同样形状,只是大一点,可能是西装前面的钮扣。不过,光是找到这个有什么用?”

福尔摩斯焦急地叫了一声,仿佛是说: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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