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流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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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这位赤足，披发，衣衫有些不整，眼眶隐隐泛着水光的女子扑到自己怀里。柳言心神动了动，刚刚她的模样像极了苏夏。就如那夜自己回到公寓中，她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的将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需要人的照顾。煮粥用的勺子不知什么时间掉到地上，柳言伸手紧紧的拥住怀里的女子。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柳言敛下眉眼，“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说了，我们要结婚的。我美丽的未婚妻。”说着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谢雨桐背僵了一下。结婚吗心头无法抑制的一阵窃喜。
　　“我以为你骗我的。”说完便偎在柳言的怀里，拼命的呼吸着柳言身上的气味。
　　柳言伸手安抚般的轻拍她的背脊，“我骗你什么？”柳言故意打趣她。
　　雨桐脸红了红，窘迫的将脸埋在柳言的怀里。
　　柳言略略将雨桐的身子拉开，饱含暖意的眸子注视着她，“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可以吃早餐了。”
　　雨桐顺遂的点点头。
　　似乎这一切与三年前的一样。柳言他又回来了。
　　雨桐她没有询问他昨天他为什么会喝的烂醉如泥，也没有向他抱怨昨夜他深情的呼喊着苏夏的名字。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似乎他们之中从来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只要柳言他在这里便足够了。
　　雨桐喝了小半碗的皮蛋瘦肉粥便放下筷子。
　　柳言看着雨桐略略皱起的眉头，“不好喝吗？”
　　雨桐笑了笑，“不是，我早餐一般不吃肉的。”
　　柳言恍然，是啊，雨桐不是苏夏，雨桐早餐喜欢煎得半熟的鸡蛋，外加一杯牛奶。苏夏，那孩子喜欢喝皮蛋瘦肉粥，喜欢粥里的瘦肉。柳言赶忙将碗收起，“我们还是到外面吃吧！”不由分说的拽起雨桐。
　　他又想起她了。
　　“你是不是又想起她了。”雨桐不加思索的脱口而出，说完她便后悔了。
　　柳言走向门外的脚步顿了顿，“怎么这么问？”语气冰冷。
　　雨桐双眼闪着泪花，“你爱上她了对不对？呵呵”雨桐笑了笑，精致的面庞挂着晶莹的泪花。“昨天，你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一直一直今天你也是做的她喜欢吃的早点。柳言，你不敢承认你早就爱上她了”雨桐掩面低低的啜泣，身子缓缓蹲下，向受伤的小动物那般蜷起身子，来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爱爱上苏夏柳言闭眼，他跟苏夏之间相差太远，他爱不起她。如同她自己所言一般她是生长在海拔4500米的野生鸢尾，她要的爱太纯粹，如同信仰，望之弥高，无从摘采。而他能做的就只是守护她。可是就连守护她的资格她也一并回收。熟悉的心痛又袭来
　　“柳言，我陪你忘掉她好吗？我陪你忘掉她好吗？”雨桐直起身子，拥住柳言，哪怕他现在的怀抱已然不再温暖，但她还是如此贪恋。爱情没有对错，没有算计，有的只是付出，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愿意深爱你，我愿意因爱你而忘记我自己，我愿意卑微到尘埃里去
　　忘的掉吗？我能忘掉那高昂着下巴，抿着嘴唇，眼神倔强的女子吗？我能忘掉她周身挥散不去的愁绪吗？她总是那般的敏感而不快乐。三年的守护是否我已然习惯将她守护，习惯了为她趋利避害，但忘了那并不是她想要的。
　　柳言闭了闭眼，过了许久，柔柔的朝她笑了笑，“雨桐，我们会在一起的，从一开始你就不用担心。”
　　“为什么？”雨桐疑惑，漂亮的眸子含着不解。
　　“因为我先遇见你。”柳言拉着雨桐的手向外走去，此刻阳光正好。
　　对，因为我出现的时间比苏夏早，所以他会选择我。内心中有一丝庆幸但更多的是苦涩。如果我出现的比她晚亦或是同时出现，那结果又会是怎样？他选择我并不是喜欢我，不是喜欢啊！雨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那又怎样，此刻柳言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才是他共度一生的人。他许了苏夏一个三年的时间，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三年，用无数叠加的三年来忘记她。雨桐看着身旁宛如阳光般耀眼的男子，低低的对他说道：“柳言，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声音低柔，宛若柳絮一般混杂在空气里，痒痒的，让人无从推拒。
　　柳言心颤了颤，“我知道”并朝雨桐温柔一笑，这个笑并不是与往常那般淡漠疏离，而是发自内心，温暖带着阳光。
　　其实今天早晨起来，柳言打开手机听见苏夏给他留言了。那孩子依然无法将那天在格子间拥抱时说的话说出口，呵呵她祝我幸福本以为我会追问她隐而不发的话是什么，但现在我已然不需要了。昨夜像一个莽撞少年一般难过，痛苦，伤心。似乎那一晚耗尽了我对她的感情，的确，裴子俊说的对，她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对我，对她都好。我跟她的相遇从一开始便打上夭折的阴影，只不过苏夏将时间提前罢了。伤心，痛苦一次便可，有些东西不需要反复的验证。听完那简短的留言后，柳言面容平静，将手机从耳边移下，释然的微笑，柳言知道他将自己对苏夏的感情放下，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太多太多了，他不能那么自私的将苏夏卷入他们那场家族纷争，何况苏夏有她苏夏的人生，他不忍心破坏，柳言从一开始对苏夏感情的定位便是默默的守护而不是紧紧的相拥。低头自己身边拥有恬静睡容的女子。她是如此的美好让人不忍伤害。况且他们的关系不在单纯，他要对她负责，作为一名男子的担当。无论从哪个方面考量，他最好的选择是雨桐。那个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安静守候的女子。苏夏就是一阵风，风过后，什么都没留下，也许带来几瓣落花，证明她曾来过，曾停留过。
　　柳言缓缓的执起雨桐的手，十指相扣

　　第八十一章　丽江我打算长住

　　苏夏背着她简易的行李便下了火车，呼吸着混着青草味的空气，她知道她已然远离了自己生活18年的城转而来到一片新奇的土地。苏夏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背着包漫步目的的流浪在丽江的街头。街头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苏夏那眼扫了扫身旁年轻女子编织篮中整齐摆放着具有纳西族风情的小物件，苏夏停住脚步，伸手从她的篮子里拿出一个绣工繁复，别致小巧的香囊。苏夏将那个香囊略略举高，在阳光下那香囊竟然可以莹莹的闪光。苏夏不由的笑了，问她：“这个香囊怎么卖？”问的时候还不住的把玩着，苏夏放在鼻端轻嗅，味道不难闻，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那年轻女子抬头，露出一抹纯真的笑，略略紧张的站起来，用生涩的普通话回答：“不贵，10元，10元而已。”说着她还紧张的将双手不停的搓着，一副拘谨的模样。
　　苏夏见她很紧张的模样，笑了笑，“你的香囊很别致，我很喜欢。”说着便付了10元钱给她。
　　那羞涩的女子闻言，眼睛霎时闪亮，“真的吗？”
　　苏夏被她惊奇的话语打断她本欲离去的脚步，友好的冲她点点头，“是的，很漂亮！”毫不吝惜的赞美。
　　那女子不住的点头，“谢谢，谢谢。”
　　苏夏笑了笑，便继续在这丽江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她突然想起仓央嘉措的一首诗来。
　　“我坐在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苏夏用她宛如脆玉的声音缓缓吟诵道，诵完之后她自己捧腹大笑。
　　有几道莫名的眼光向她射来，苏夏不去理会，眼神不停的打量着街边的景致。这里的城似乎依山而建，傍水为邻。苏夏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抬眼见山，低头见水。几名顽皮的孩童追逐嬉戏，妇女穿着纳西族民服忙碌着，头上的银饰也因她的劳作一闪一闪。此时一名顽皮的孩童朝她的方向冲过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苏夏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险些摔下去的身子。他的母亲赶忙出来，嘟囔几句苏夏听不懂的话语，似乎在责备孩子的不小心。当苏夏打算接着逛下去的时候，那孩子的母亲笑着对她表示感谢，并邀请她在她店子里休息一下。苏夏婉言谢绝，这纯粹是举手之劳，并不需要铭记什么。就在这时，苏夏眼光定在这古朴的石板砖上了，苏夏好奇的询问：“这石板的颜色好怪啊！”说着还用脚摩挲几下。
　　那女子笑了笑，“你是第一次来丽江吧！”说着颇为亲切的拉着苏夏的手。
　　苏夏点点头，“刚刚到，打算到处转转，看看。”
　　“丽江一时半会你也转不完，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到我家店子来坐坐。我为你介绍介绍丽江。”苏夏见那女子执意相邀，看着她家的店子就在这主街，她便放下心去，点点头，跟着那女子的脚步来到她家的店铺。
　　好客的女主人，立马为苏夏端上他们当地的茶水，苏夏起身双手接过，并表达对她的谢意。
　　“你刚刚看的那个石板，是我们这有名的‘五花石’它看上去像是由碎石沾在一起，它就是我们丽江特有的乐角岩！”语气欢快，有一种生为丽江人的骄傲。
　　“这种岩石就在我们这附近的山上采的，因为这岩石五颜六色，所以我们称之为‘五花石’。”
　　苏夏随即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丽江这里别的不多，好玩的，好看的还真不少。现在好多像你这般的游客都喜欢来这里休憩放松，暂时逃避大都市的喧嚣。尤其在夜间这里的酒吧生意特别好，来自各地的游人纷纷聚集到那里，唱歌喝酒，有的是来忘忧，有的是来寻求一次艳遇，人们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来到这里。”女子笑着摇摇头，诉说着她对丽江的感悟。
　　酒吧吗苏夏想起那次‘坏女孩’的经历，柳言也带她来到酒吧。
　　“你们这比较有特色的酒吧有哪些？”苏夏感兴趣的询问。
　　“这各有千秋吧！也大同小异。这看你自己。”女子笑着说道。
　　苏夏看看表，才发现打扰人家很长时间了，刚好茶水喝完，是时候告辞了。
　　苏夏由于她的指引对丽江总体的布局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苏夏环视着这依山就水的街道，门庭院内雕饰精巧，流线型的飞檐掩映着蓝天。这里似乎给苏夏一种时光静止的错觉，古老的街道，古老的建筑，古老的生活方式。似乎他们被时间遗忘，躲在一个角落静静的体味着宁静嘲笑着城市的喧嚣。苏夏踩着不知多少人留下过足迹的石板街，看着沿街迎风飘扬的红灯笼，宛如行走在古意幽深的历史画卷，每走一步诗意便随着你的脚步蜿蜒出来。
　　看着快落山的太阳，天际此时也逐渐掩映成蓼蓝色，纯粹晶莹。苏夏打算找个地方先住下，苏夏根据那好客老板娘的提示，去附近的居民楼找找，那一般是附近的居民将自家的房舍出租给前来游玩的游客。
　　虽然苏夏有一些积蓄，自己独身在外还是多一点钱傍身总是好的。由于资金有限，苏夏打算租那种最便宜的家庭旅社，打算先在丽江住一阵子。
　　“你是”苏夏回头，出现在眼前的是那抹羞涩的笑意。
　　苏夏指指这栋房舍，“你住这？”
　　那女孩子点点头，欢快的回答道：“嗯，我跟我弟弟住这里。你是需要找房子吗？”那女孩蹩脚的说着普通话。
　　苏夏看着她清澈的眸子，点点头。“我来找房子，因为我需要住下来。”苏夏打趣。
　　“你知道这里的房子哪里最便宜？”苏夏询问。
　　“要不，你住我家吧，我这里很便宜。家里没人，就我跟我弟弟住。”说着那女子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进去用苏夏听不懂的话喊了一声，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便冲了出来。直直的砸进那女孩子的怀里。女孩子咯咯的笑了，这种笑是发自内心，没有丝毫修饰的微笑，不禁让苏夏想到了雪莲，洁白无垢的雪莲。那小男孩嘟囔一句，苏夏依依稀稀的听见，似乎是一个姐姐的发音。
　　眼神清冽的女子将那个衣服脏脏的小男孩拉到苏夏眼前，那小男孩乖乖的像苏夏问好。苏夏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德芙巧克力送给他。并蹲下身子夸他真懂事。那男孩子正打算欢喜的接过巧克力时，被她姐姐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苏夏劝道：“没事的。”
　　那女子才勉强同意她弟弟结果那看上去很贵的巧克力。随即表示她的感谢。
　　“你这里的房价怎么算，我打算长住。”苏夏看着这两层的小木房子，开口询问。
　　那女子将苏夏请进去，给她看看环境，与其他提供住宿的相比的确差很多，给人一种破败失修的错觉。但苏夏不在意。
　　那女孩子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能出多少一个月？”
　　苏夏根据那老板娘所提的普通家庭旅社最低20至50元每晚的话，苏夏看她这里顶多20元一晚，于是举起四个手指，意思是400元。
　　那女子惊呼，“你要租两年吗？”
　　苏夏愣住了，怎么变成两年了？等苏夏后来了解到这里的情况才知道，这里除了租给游客以外房价比较贵，当地居民租用的话一年200元足矣。
　　那女孩子热情的将苏夏拉到二楼，并将她这里最好的房间让给苏夏，苏夏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由的笑了。
　　丽江，我真的会在这里长住了

　　第八十二章　逝去的曾经

　　夜里，苏夏躺在硬硬的小木床上，双臂交叉的枕在脑后，晶亮的眸子一直盯着木质的天花板。一夜之间我的境遇会如此不同。一夜之前，我还在生活了18年的城苦苦挣扎，我还在柳言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我还在去与留之间徘徊摇摆。一夜之后，我安然的躺在这狭小僵硬的木床上感怀这一切。
　　苏夏将目光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听不见一丝声响。明明只是一条街的距离，为什么会相差那么多。安静与喧闹难道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苏夏缓缓阖上双眸，也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休憩在树上的鸟儿清脆的叫声将苏夏从好眠中唤起，苏夏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哼了一声，一副舒心愉悦的模样。她略略直起身子，伸手将木质的窗打开一些，阳光如调皮的孩童一般，猛的钻进苏夏的怀里。一阵晨风拂过，还带着周边溪水的清新。
　　苏夏不由的发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