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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死亡:恩宠与勇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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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shi and the Path of Self…Knowledge)以及《拉玛纳尊者的教诲》(The Teachings of Ramana Maharshi)。每当我过度执著于身体的感觉,如眼中的闪光、脚上的麻木感等,便很庆幸能有这么多不同方向的提醒。把这么多的能量倾吐于治疗是需要留意的,因为求生之火一旦被煽起,就很难不执著于生命,很难不认同这个由细胞聚合而成的所谓的“我”。

阅读结束后,我会先做瑜伽,再开始静修。我把静修当做是对灵性的供养和加强我对某种无法言传的东西的信心。这样的静修方式,可以让我不落入过于目的取向的陷阱。

这令我想起了托马斯·基廷神父所说的一段话:“意志最主要的行动并不是努力,而是一种允许(consent)……以意志的力量去完成一些事实是在加强假我……但是当内心愈来愈自由,意志随着这自由的阶梯往上攀登时,它的行动逐渐变成一种允许,允许神的来临和恩宠的流入。”我通常以“灵性”替代“神”这个字,因为后者暗示了太多拟人化的父神形象,统驭、批判与界分感都太强,“灵性”比较像是超越形式、包容一切的虚空,我可以观想自己完全融入其中。我很喜欢基廷强调的接纳、开放与允许,而不是去努力奋斗。他说:“试着去稀释接纳之中的倾向,这对于深思的祈祷是有助益的。接纳并不是不行动,而是真正的行动,其中没有努力的成分。那是一种静待终极奥秘的态度。你并不知道那奥秘是什么,如果你的信心被净化,你甚至不想知道那是什么。”这种“活跃的不行动”就是我所谓的“热情的静定”。肯告诉我,道家称这种状态为“为无为”,常被诠释成“不费力的努力”。

基廷建议我们采用五到九个音节“活跃的祈祷”,有一点像咒语。我最喜欢的一句祈祷文是“允许灵性出现”。“允许”这两个字每次都让我吃惊,令我觉醒,因为我是这么容易就落入努力的状态。“允许”让我在行动中放缓脚步,在我身边低语着“放松”和“温柔”,然后从那状态中再出发。白天我仍然采用“嗡嘛呢叭咪吽”这句观音菩萨的六字大明咒。我很高兴基廷神父给我们这句英文的咒语,我的左腕上现在还戴着那串从雪山修道院带回来的木质念珠。每当我的心想要追赶什么的时候,我都会停下来,轻柔地把心放下,如果有不耐烦产生,就去留意它,在心里默念“允许灵性出现”,它会为我的心带来寂静和空间。

静修结束后便是咖啡灌肠的时间,这是帮助肝脏与胆囊排毒的方法。许多另类疗法都采用,包括泽森疗法在内。这个灌肠法已经被安全地使用了一百多年。对我而言,感觉还不错。几年前我被肿瘤科大夫吓得不敢尝试,即使它能帮我消除化疗后直肠组织所产生的痛苦。那位肿瘤大夫认为这个方法会造成体内电解质的不平衡。后来我发现他也许不熟悉这项治疗,因为通常一天得替病人灌22次肠才能证实它的效果,所以是非常负责的疗法。

灌肠大约得耗掉30分钟,我通常利用这段时间观想,放一卷葛印卡老师以巴利语吟咏的祈祷文。观想的方式依照当天的感觉走,我可能采取非常目标导向的观想,想像肿瘤被杀死、溶解和完全清除。有时我觉得应该开放、质疑与探索,就会开始和肿瘤对谈,提出问题,看看它有什么话要说。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会想像酵素在体内打败肿瘤(我从脑部的肿瘤开始观想,再转到肺部的大肿瘤)。我想像这些肿瘤被酵素软化,想像坏细胞逐渐被分解,想像我的免疫系统也在协助歼灭这些癌细胞。我观想这些肿瘤从中心最黑的部分开始坏死,周围肿大的部分也慢慢萎缩,有时我也观想肿瘤被杀死的坏细胞累积得愈来愈多,最后被清除得一干二净。

如果是与肿瘤对谈,别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我会先检查从上次到现在它们是否有任何变化,接着问这些肿瘤是否有话要对我说,譬如肯定我所做的事,或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些肿瘤曾经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或“如果你有一些奇怪的症状也不用担心,我这个部分一定会有改善,肿瘤的形状可能会改变或压迫其他部位,但那并不意味什么,别担心。”几个星期前,脑部的肿瘤曾心怀歉意地告诉我,它不是有意要伤害我,也不想害死我,它很高兴我正在尝试生化酵素的疗法,因为它是无法被放射线或化疗杀死的,它认为自己可能会被酵素分解。它要求我给这项治疗一个机会,至少持续三个月!

我是以很轻松的态度来看待这一切。我不晓得自己在这种观想上所得到的信息与建议是否具有客观的真实性,但是我发现与这些内在的声音接触是很有帮助的,它让我了解比日常意识更深的层面。有好几次,这些肿瘤格外沉默,或是难以接触,这时我会向圣母玛丽亚与山中老者(他看起来像我在机场买的一个德国玩偶——一脸的大胡子,身穿绿色外套,背着一个布袋)求救,他们是我道途中的指导灵,也是我的朋友和最大的安慰。童年时,我没有足够的创造力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想像出一些玩伴,现在我终于把他们创造出来了!咖啡灌肠结束后,要服用第三剂酵素(必须与用餐时间隔一个小时以上,否则它们会很高兴地去分解食物,而不会追到我的血液里)。接着我带狗儿去散步,做点家事,准备享受肯快速料理出来的晚餐。我对于冈札勒斯医生所规划的食疗很意外,比起我过去所采用的半长寿食疗法要宽松多了,这对我来说是一大解放,在毛发分析与血液测试之下,我被归类为适度的素食新陈代谢者,这是十种新陈代谢类型中的一种,表示我可以顺利吸收植物性蛋白质,但更能吸收动物性蛋白质(譬如蛋、起司、鱼、家禽肉、偶尔也可以吃一点红肉)。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进行12天了)我只犯了一个规,那就是没有吃红肉!我不晓得现在吃起牛肉会是什么滋味,当然我那位牧场主人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这项食疗有60%是生食(实在很难做到),一天至少要吃四餐青菜,每天都必须喝新鲜的蔬菜汁(非糖尿病患者则以胡萝卜汁代替),一星期吃五次粗糠谷物,这些谷物加起来有14种之多,而鸡蛋、乳类制品(我这类型的病人没有胆固醇的顾虑,但我仍设法避免黄起司),一星期可以吃两次核果与豆类以及家禽肉,至于红肉只能每周一次,一天可以吃三次水果,但除非注射胰岛素,必须避免喝酒,特别是前三个月,不过偶尔喝一点红酒是无伤大雅的。果糖也在禁止之列,然而一点点的代糖(因为是糖尿病患者,水果和蜂蜜都是被禁止的)是没有问题的。我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小包的代糖会对我一天的生活造成那么大的不同……

伴随着午餐一起入口的还有一大把药丸,有时实在很难下咽,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曾经试过一口气吞下一大把,好惨,我再也不这么做了。现在不是一颗颗地吞,就是一次两颗,视心情而定。没什么事比凌晨三点半起床吃药更烦人的了,特别是吞下猪的胰脏酵素这类“美味”的菜。不论是吃药或灌肠,我都只能喝经过逆渗透处理的过滤水和蒸馏水。

午餐后一个小时,我必须服用第四剂的酵素,两小时后再服第五剂(同样地,任何点心都不许吃),再等一个小时才喝晚餐前的蔬菜汁。接着便是晚餐时间了,肯会煮一些很棒的食物,如可口的蔬菜脆皮比萨饼、素辣椒、熏鸡和泰式鱼(他现在仍在研究怎么煮红肉)。吃过晚餐后,我们通常在沙发上相拥看录像带,狗儿子们也陪在身旁。

肯真是全能的帮手,每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在我的身边。晚上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思考着生命中发生的每件事。我们甚至把遗嘱都写好了,以防万一。我们为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感到盛怒烦乱,但同时也学习深呼吸、如何接纳生命的真相(至少某些时刻可以办到),如实享受人生,感谢每一刻的联结与喜悦,利用这个恐怖的经验来打开我们的心,增长我们的悲悯。

“你知道吗,要不是因为癌症,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这么深的东西。”

我们买了一辆6年保证期的吉普车,我怀疑保证书到期时,我还会不会活在世上,就如我不想延后整理花园的工作,也许明年就没办法再享受这种乐趣了。听到朋友描述他们的尼泊尔之旅,感觉也很怪,因为我这辈子可能永远去不了,途中如果感染什么疾病,我的免疫系统就会忙着与它奋战,而顾不得肿瘤。我去过不少地方,但从未去过尼泊尔,肯常说我动得太多,现在有机会住得离家近一点,看看会带来什么变化。

我一星期要做三次的针灸治疗,每一次大约两个小时。第六剂在晚餐一个小时后服用,然后花45至60分钟踩脚踏车,上床睡觉前还要服第七剂酵素,并做一小段静修。上床以后还得再吞一些睡前该吃的药(包括反雌激素的药),把闹钟设定在凌晨三点半。

这种日子一连持续10天,才能换得五天不必服用维他命与酵素的休息日(但我还是得在餐间服酵素和HCI)。这种10天服药、五天休息的循环是医疗的指定形式,趁着休息的空隙,身体才能清除“因生理重建而累积的毒素”。在第一次的五天休息期间,我进行了体内大扫除,每天用三次高剂量的车前子(psyllinm)与白土奶(benton ite)。车前子会在大小肠内起作用,清除卡在肠壁或缝隙中的宿便,白土奶则会吸收肠内的毒素。这次大扫除目前正进行到第三天。下一个阶段的休息期间,我打算进行肝脏的冲洗计划,非糖尿病患大多使用苹果汁,我却得把正磷酸(ortho…phosphoric acid)溶解于清水中,一天喝四杯,然后再服用泻盐(Epsom salts,一种灌肠剂,含盐量极高),接着——痛快啊!我可以在晚餐大吃水果了,最后上床前再喝些橄榄油。正磷酸可以清除动脉中的钙与油脂,并软化分解胆结石,泻盐则能松弛胆囊的括约肌,疏通胆汁导管,好让结石顺利排出。橄榄油的功效是在促进胆囊与肝脏的收缩,迫使其中的废物、胆汁与结石顺利进入小肠。多么不可思议的疗程……令人期待!

肯和我都很喜欢冈札勒斯医生,他的诊所距离我阿姨在纽约的公寓不远。他指出70%到75的病人,对这项治疗都有不错的反应,也就是说有的人真的被治好了,有的则稳住病情准备长期抗战。虽然我的体内仍有许多肿瘤,但是他说我有50%的机会产生良好的反应,我的毅力与决心,加上对这种治疗的理解,机会可能比预期还高。

透过一项特别的血液检查,他们可以测出不同的器官与身体系统的强度,借以辨别是否有癌细胞的存在,这次检查可以显示身体的弱点,帮助医生拿捏维他命与器官萃取物的剂量。我的检查结果与癌症实际存在的部位完全一致,与化疗的预期效果也相去不远;这都是在医师还没见到我或读过我的资料前的判断。此外,他们也为体内的癌症病况确定出一个危险指数,这个指数是他们后来设计疗程的指标。冈札勒斯医生说大部分的病人指数都在18到25之间,一旦超过 45到五个就无法挽救了。我的指数是38,相当高,但还有机会产生良好的治疗反应。他说曾经有指数只有15的病人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而指数高达三十多的病人接受治疗以后,却很有效地击败了肿瘤。他表示治疗一个月以后,就可以确定我的机会有多少了,后时他可能再做一次血液检查,我自己也会有感觉对这项治疗的反应为何。冈札勒斯医生说某些病人在情况好转之前会非常痛苦,好像要死了似的。因此每当我抱怨身体疲累时,肯就大叫“好啊”——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处在疲累状态,这表示我的运动时间必须缩短,而且得开始服用胰岛素了。

如果从头到尾所有的治疗选择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论未来如何我都会相当平静。譬如奚弗与凯利疗法都是我的选择,但是在发病的初期实在受到太多医师的影响;如果能倾听自己的声音,我可能会选择乳房切除手术,然后到利文斯顿一惠勒诊所去接受治疗。我们当然要对医师的话保持警觉(他们通常对自己太过自信,对另类治疗则相当封闭),但也要腾出时间安静地思考自己想要什么,直觉上被哪一些疗法吸引,然后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一个不论结果如何你都承担得起的选择。如果我死了,我也必须清楚地知道这是我的选择。

我刚完成一些玻璃盘的设计,很满意,我想我现在可以在自己的职业栏填上“艺术家”这三个字了!

我最近开始将觉察与臣服纳入静修练习,这是把佛教与基督教的静修方法混在一起、成为我自己的一种途径。最近参加那洛巴学院举办的基督教与佛教静修方法研讨会,我觉得很有意思。那洛巴是位于博尔德的一所静修学院,由一群创巴仁波切的学生兴办,肯也是董事之一。他们设计了一些非常有趣又创新的课程,强调的是心理学、艺术、写作、诗歌以及佛法的研究。

那几场研讨会对我最大的影响是,过去我对基督教词汇里的负面暗示颇为反感,譬如上帝、基督、原罪或臣服,等等,现在我比较能体会其中的神秘意涵了。我发现自己已经把“允许神性出现”的基督教咒语改成“臣服于上帝”。臣服与上帝两个词汇对我来说曾经是非常刺眼的,现在却爱上了它们!因为它们可以唤醒我。每当我反复诵念这句话时,我发现自己立刻能放下心中的执著,知觉开始向外扩张,意识到周遭的能量与美涌入我的心中,再向外延伸到无限的虚空。“上帝”不再令我联想到父神,而是虚空、能力、永恒与圆满。

我目前的情况蛮好的,晨间静修的习惯为我带来安适感,并且不断地提醒我——虽然我很注意身体的情况,但我并不是这副身体。我喜欢有人提醒我是“无条件的、绝对的生命体”,虽然我距离这样的体悟还很遥远。我希望有人提醒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解开我们是被轮回(现世的)所困的错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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