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反水-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尧望了望夜色,皱了皱眉头。回过头,走到秦翌年的跟前,“老秦,这个人到底可不可靠啊?”

秦翌年没有马上回答。他呆呆地望着天空,茫然地摇摇头,“谁知道呢?没有永远的善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声音低缓,答非所问。

李尧越听越纳闷。看看一脸失落的秦翌年,也就不去追根问底了。

大伙转回灵堂,待了片刻。忽然马丁进来报告,说马路上有一队和尚要进来。说是来替大嫂做法事超度的……”

李尧一听,又是一阵纳闷。他记得自己从没有交代过这个事情。转身问了问秦翌年,他也连连摇头。李尧不觉奇怪,他赶紧跟着马丁走出院子,来到马路上。

李尧的眼前,果然有一队和尚伫立着。他们一身袈裟,手持法器,在寒风里静默伫立着。

李尧赶紧上前,双手合十,跟领头的一个和尚打了个招呼。一打听,原来对方是西郊六怆庙里的修行和尚。六怆庙,那可是在很远的西郊地区啊。

“师傅,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人需要超度呢?“李尧问。

“哦,是这样的,今天中午,有人送给我师傅一封信,在信里面,你们那个亡者女施主亲笔要求我师傅在今天晚上给她超度。但是我师傅年事已高,行走不便,因此此时还在路上,我们几个脚快的就先一步赶到了……”那个和尚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李尧,“喏,这就是女施主写给我师傅的信。”

李尧接过信封,心里吃惊。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的事,临死之前,还预先请妥法师为自己超度的。

“是什么人送来的信呢?”

“嗯,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看上去,不太像是本土人。”

他哦了一声,让马丁招呼和尚们进屋避风休息。自己拿着信快步回到灵堂,把信交给秦翌年。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秦翌年掏出信纸,展开来一看,上面的字迹娟秀中透着一股硬朗,就是雪琴的笔迹。在信里,雪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法师今天晚上到她家里来替自己做法超度。秦翌年看到此处,心中悲痛。看来,雪琴这一次自寻短见,是经过周密安排的。她走得突然,走得从容,走得咬牙切齿,走得斩钉截铁!

一抬头,雪琴在照片中微笑着凝视自己。登时,以往那么多岁月的风风雨雨,欢声笑语,恩恩爱爱,音容笑貌,全部如流水一般,静静地在眼前流淌而过。一阵悸动,忍不住再次热泪盈眶。

第二天下午,松鹤公墓。风静树止,阴冷肃穆。

一座新坟,屹然显现。墓碑上的照片,微笑依旧。一群和尚,吟诵着佛经,端坐在墓碑的前段。在他们的身后,静默着一大群送葬者。秦翌年站在最前面,情绪已经平稳下来。

而就在送葬者的两边,并排站立着两路截然不同的人马。左手方向,伫立着一排警卫队的队员。而在他们的对面,则肃立着一排斧头帮的护卫。这两路人马,在静立中相互逼视,针锋相对,气氛有些紧张。

文祥带着雪琴娘家的一些亲戚家属,也站在送葬队伍中间。那些女眷,不停地抽泣着,偷眼望着前面秦翌年的背影,眼神怨恨。

和尚们开始大声吟诵,超度进入了最后的高潮。人群之中的抽泣声再次响起。

片刻,吟诵停止,众人再次鞠躬。

秦翌年转身,眼圈红肿,神情凝重。他走进人群,一一和到场的送葬者握手致礼。每握住一个人的手,他都会微微屈身,并道一句感谢的话。

雪琴的那些亲戚,因为没有往来,有很多根本就没有见过。因此在和他握手时,对方甚至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们的姑爷。好在有文师爷跟在身后,一个个做着介绍,这才让秦翌年有机会认识他们。不少亲戚望着秦翌年一表人才,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欣然接受他的致礼,但也有不少人当场拂袖,愤愤而去,没有和秦翌年握手。

秦翌年没有理会,黯然放下落空的手,转过身,无言地和师爷握了握手。

文祥掂了掂秦翌年的手,神情复杂。

“翌年,大小姐的死因,你可一定要查清楚,否则,她可死不瞑目!”

“我知道。”秦翌年钢牙暗咬,短促答道。眼光转动,再次凝望爱妻。

这时,有手下过来,冲着师爷一阵耳语。文祥听罢,有些吃惊。连忙挤出人群,跑到圈外。

就在墓园的一条小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铮亮的轿车。文师爷迎上前去,轿车应声停下。

文师爷赶到轿车后门,拉开门,俯身钻了进去。

在后排的座椅上,端坐着一个古稀老人。体态迟缓虚弱,神情有些激动。头发梳得整齐,一律向后,却也已经白了大半。一身黑绸长褂,质地柔软。一根拐杖平握在手中,微微有些发抖。他见师爷钻进车厢,忽然脸色一沉,老泪纵横!失声叫道:“文祥,雪琴呢,雪琴呢……”

文师爷皱了皱眉头,“老爷,不是说好了你不来的么,这么你又来了呢?”说罢,转眼望了望前排的侍从。侍从一脸难色,“师爷,帮主坚持要来,我不好拦,哎……”

“我是来送送雪琴的,文祥,你不要拦我。不要拦!”陈仕量越说越激动,索性想在车厢里站立起来了。

文师爷一见,赶紧把他摁下。回头示意司机开车。

“好吧,老爷,那你别下车,就在窗口望一眼好了。我去让他们站开一点。”师爷说着,一开车门,就在轿车缓缓驶动的时候,一跳下车。紧跑几步赶到墓前。

“翌年,你老丈人来了。”他轻声对秦翌年说。

秦翌年一震,转过头,张大眼睛朝外面张望。

“他一定要赶来送送雪琴,我没有让他下车,就让他在窗口望一眼吧。年纪大了,万一控制不住情绪,那就不好了。”文师爷说着,转身就让所有人站立两边,让出中间的视野。然后跑回轿车,摇下车窗。

陈仕量坐在车厢里,直起身子,颤抖着望向坟墓。

现场所有人都站立两旁,侧目而视。

陈仕量盯着女儿那座小小的坟茔,又望了望站在一边的秦翌年,神色悲愤,情绪翻腾。无数往事登时涌起,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他猛起一脚,踹开车门,钻出车厢。文师爷见状,赶紧上来揽住了他。陈仕量挥起拐杖,奋力顶开师爷。回手一指秦翌年,大声叫道:“秦翌年,你这条畜生!你还我女儿,还我的雪琴啊——雪琴呀……”声音苍老,痛心疾首。

文师爷见陈仕量浑身颤抖,神情极端。担心他有事,于是赶紧又上来拦住了他,“老爷,大小姐已经去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你就别这样了,好好保重自己吧。”

老人奋力在师爷的怀里挣扎着,不肯善罢甘休。他用拐杖狠狠地戳向秦翌年,“秦翌年,你记住我当年说过的话。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说罢,老人猛然发力,推开师爷,伸手拔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抢步上前,几步就到了秦翌年的跟前。一抬手,就把枪口对准了秦翌年的脑门。

这边的李尧离秦翌年最近。见此情景,大喝一声,挺身而出。一伸手,就把手里的驳壳枪顶在了陈仕量的脑门上。

这个举动一出,所有斧头帮的人刹那之间“哗啦“一声,围了上来,亮出家伙。李尧的脖子里面,登时架起了三四柄斧子。而所有警卫队队员,也齐刷刷掏出武器,现场登时杀气腾腾。

秦翌年站在那里,望着满腔愤怒的老丈人,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两边的人马虎视眈眈,各不相让。就在雪琴的注视下,摆开了架势。

“秦翌年,我之前说过,只要雪琴伤了一根毫毛,我就让你碎尸万段!你不会不记得的吧。”

秦翌年尽力克制,静穆伫立。

“陈帮主,嫂子不可能是老秦害的。这一点,你要搞搞清楚……”李尧脸色强硬,回了一句。

陈仕量根本就不理会李尧的话。他举起手枪,把枪口更重地顶在秦翌年的脑门上,“秦翌年,别以为你现在有了队伍,腰杆子就挺起来了。我老实告诉你,在这个上海滩上,要动一个小小的你,任何时候都方便得很。”

这时,师爷挤进人群,一把捏住陈仕量的手腕,“老爷,你息怒,息怒。大小姐为什么自寻短见,还是一个谜。再说了,她现在尸骨未寒,我们就在这里大动干戈,她看到了,会不放心你的,老爷……”

陈仕量闻听此言,迟疑了一下。师爷起手,硬扯强拉,总算把他手里的家伙拽了下来。之后又一扬手,冲着两路人马高声叫道,“兄弟们,都放下家伙。没事了,没事了……”

李尧也点了点头,队员立即收起武器。两路人马,对峙着,各自退后几步。

陈仕量一转身,又望到了雪琴的墓碑,刚才的凌厉劲道,瞬间崩散。凝视片刻,忽然再次老泪纵横,无限悲伤。花白的头发,苍然垂落,随风飘拂。

师爷过来搀扶,扯着他缓缓退出。陈仕量抽了个空,再次转身,狠狠地逼视着秦翌年,咬牙切齿。

秦翌年望着头发花白的老丈人,强自隐忍。沉默着,目送他离开。

等到大多数人散去之后,秦翌年秦翌年来到一个老和尚跟前,合十致礼。老和尚唱了声佛号,眯着眼睛,还了一礼。

“请问法师,我太太的信,是什么人送来的?”

法师沉吟了一下,道:“嗯,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模样么,有点像外国人。”

秦翌年和大家一听,便知道一定是唐唐了。不禁一阵紧张。

“再问法师,我太太从何时开始,常到宝寺去烧香许愿的?”

“哦,那可有些时间了。哎,你这个太太,容貌秉性,实在是与佛有缘。而且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每一次来,必定是祈求家人平安。而,祈求保佑你这个丈夫平安吉利的次数,是最最多的。好像她最害怕你会出事一样……”

秦翌年一听,心中酸楚。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五十六)

杨胤在旅馆接到丁原托人传达的口信时,一下子怔住了。反复询问,这才确认来人真是受丁原所托,并无虚假。茫然之间,早已经泪如雨下。随即,一阵心痛,大叫一声,就在旅馆里推了一辆自行车,飞身赶往松鹤墓园。一路上视线模糊,辩路不清,一连摔了几跤。

到达墓地时,李尧带着大家正在退出。杨胤冲进墓园,一路寻找着师母的墓碑。迎面撞上回撤的警卫队时,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甚至在伸手强行拨开警卫队的人群时,他也没有认出任何人。现在,他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师母那张温润的面容。

“杨胤!”张大雷暗自嘀咕一声。其他队员也登时一阵警觉。

秦翌年和李尧也回过头去,惊讶地望着杨胤。

杨胤终于站在了师母的墓碑前面。他满脸悲痛,失声一叫,猛然上前,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师母的墓碑。一侧脑袋,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墓碑上。簌簌的泪水,滴落碑石,淌过师母的照片。

秦翌年侧目注视着杨胤的一举一动,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身边的丁原见状,动了一动身子。

张大雷凑到李尧身边,无声地请示着他。李尧微皱眉头,盯着杨胤,没有任何示意。

一时间,全体队员静穆伫立。面向墓碑,远远地注视着杨胤在那边悲痛欲绝。

“我们走。”李尧沉吟了好久,反复思量。一挥胳膊,喝了一声。

张大雷一愣。

丁原望了望张大雷,率先转过身,带着秦翌年回身便走。

杨胤从墓地回到旅馆以后,沉睡不起。张小兵唤他吃饭,他置之不理。无奈,张小兵只有一个人喝着闷酒。喝到性起,忽然想起了侄女的惨死,一时愤怒,便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摔碗拍桌,生着干气。

连续两个女人从自己身边离开,让杨胤心痛无比。他穿着师母买给自己的毛衣,躺了一天。仰着脑袋,脑子里面反复回忆着师母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怎么猜也猜不透,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悬梁自尽。

师母,你安心的走。胤儿一定要找到令你自寻短见的那个人。杨胤在心里暗暗叫道。

张小兵在一旁发着闷火,骂骂咧咧。满屋子的酒气,熏得杨胤性起。他腾地起身,冲着张小兵大喊一声,“喝酒——”。说罢,便拿了个椅子,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张小兵正在烦躁,忽见杨胤奋起。不禁大乐。重新找了两个碗筷,倒上白酒,你来我往,一顿好喝。这一顿酒,直喝得他们酩酊大醉,倒地不起。趴在桌上,一直沉睡到半夜的时候,又各自被寒冷惊醒。摸索着和衣钻进被窝,又接着睡到天色大亮。

第二天上午,两人各自醒来。烂醉了一场,醒来之后,心情好转很多。于是两人吃了点东西,准备赶往普慈疗养院。

杨胤在收拾自己的床铺时,忽然发现有一个奇怪的小包。这个小包,并不属于自己,但却被扔在自己的床上。他问了张小兵,对方望了一眼杨胤手里的东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杨胤拧起眉头,把小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了一番。随即解开包口的绳子,张开包口,朝里面小心张望着。

杨胤的床,依窗而摆。而那扇小窗,昨晚上无风自开。怪不得两人半夜都被冻醒,现在想想,一定是有人推开小窗的缘故了。

有人在半夜推开小窗,把一个小包扔在自己床上?

杨胤推开小窗,探头一望。只见小窗外面,光溜溜没有一点攀援之处。而且又是在二楼。要想撬开这个小窗,并把东西扔进来。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够为之。

杨胤边想边伸手进去。小包里东西并不是很多。杨胤一阵摸索,也只是捏到了一沓纸张。

张小兵在一边望着杨胤,也是一脸的惊异。他点了支烟,凑过身子,朝杨胤手里的纸张望去。

“是些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杨胤轻声说着,便动手展开手中的纸张。

粗粗一看,原来这都是一些租房协议凭证和一些房契。杨胤纳闷,一一捻开,想不出这些对自己有什么用途。更想不出,会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把这些扔到自己床上。

他仔细查看这些协议和房契。发现上面的署名都是同一个名字:亚农。

亚农……杨胤一阵惊奇。马上就想到自己曾经在中医房间里找到的那三张悔过书草稿。其中有一张草稿上面,就有“亚农台鉴”几个字。

难道说,这些房契协议的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