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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狂死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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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真知子说。

“还要请多指教。”说这话的是丸山才二。

“哇。我己经有被压迫的感觉了。”

“别烦恼,我的块头虽大,胆子可是很小的。”丸山说。

“我的是八分音符。”长谷和美说。

片山义太郎内心顿然开朗起来。若和长谷和美同组,搞不好又被勒脖子。那才真是受不了呢!

“我是你的同伴。”大久保说。

“噢,大久保先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长谷小姐,这可不是决定约会的对象哟。”玛莉说:

“现在是十六分音符。”

“我就是。”古田武史说。

“我也是。”同一个时间辻纪子也说。

刹那间全都沉默着,古田和辻纪子互瞪着对方,真是冤家路窄……

“哟,看来我和片山先生是一对喽。”玛莉说着红了脸。

“我的手可能会发抖,无法演奏呢!”

“你这句话是说给我们听的吗?”真知子笑道。

古田和辻纪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勉强给咽回去,认命似地耸耸肩。

“那么,午餐后各组自行商量。晚饭后就开始演奏。”

玛莉所作的宣布,大家似乎都没有异议。

“啊……好喝,我想再喝一杯咖啡。”玛莉伸手拿起咖啡壶,状甚愉快。

“对不起,刑警先生”,大久保说:“请把生菜沙拉传给我。”



早餐用毕,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似乎在无意之间又造成了玛莉和片山义太郎两个人留在那里的局面。

“真难为情。”玛莉说。

“我很乐意当听众……”片山义太郎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玛莉摇摇头,“我刚才好像很出风头……但我是尽力而为。”

“你做得很好,你使大家都轻松多了,这是不容易做到的。你做得很好。”

福尔摩斯又喵一声表示赞同。

“哟,你也在夸奖我吗?我好高兴呢!”玛莉笑道。

对福尔摩斯似乎应该有更大的指望才对。

“后来……发现什么情形了吗?”玛莉的表情转为严肃。

她指的是窃听器录音的事。

“昨夜我守望通宵。并没有人出现。”

“怪不得你显得很困的样子。刑警先生的工作也真麻烦。”

“如果是普通的守望,还有人换班……”片山义太郎在说话时眼睛直盯着福尔摩斯看,福尔摩斯则若无其事地走出餐厅,明摆着态度是,知识分子怎可做那种守望的工作。

“我真想替你,可是我还得练琴……”

“你不用担心这件事,这是警察任内的工作。”片山义太郎说。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当然,一想到有人在偷听。一定会不放心。”

“是啊,不过……”玛莉似乎难以启齿,“如果没有人来拿录音带,窃听者岂不是变成我了吗?”

片山义太郎愣了一下。不错。照她这么说也满有道理的,因为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片山义太郎之外,就只有玛莉了。

“这……我真的没想到。”片山义太郎说。

“你这样怎能成为一个好刑警。”玛莉笑道。

“所以我不是个好刑警。”片山义太郎点头承认。

——片山义太郎一回到房间就打电话给晴美,就是这一通由石津接到的八点钟电话,引起片山义太郎一顿怒骂。

他吩咐晴美把窃听器录音的事告诉栗原,之后,片山义太郎向书房走去。

因为片山义太郎认为。假设有人要拿录音带。与其在容易引人怀疑的半夜里。倒不如趁大家都在练琴的白天。而且十一点左右是最适宜的时刻。

这是片山义太郎很用心思考后听下的结论。

现在。究竟是谁会来拿录音带?抑或是自己又空忙了一场……片山义太郎深深吸一口气。

一个睡眠不足的人。在黑暗而寂静的房间里不打瞌睡那才是奇怪。除非他有钢铁的意志,而片山义太郎的意志就像是一团可以随着情况改变形体的粘土。当上眼皮的重量不断增加时,他便给自己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

“先小睡片刻才能清醒地监视。短短的时间内有人来的机率是太小了。”

自己心悦诚服地接受这个道理后,片山义太郎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醒来?轻微的声响?职业良心?抑或是偶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自己想着。原来睡着了。然后他伸了一个懒腰,想站起来,突然头皮一紧。——他听到书架的地方有人在挪动书本的声音。

是谁呢?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房门并末关上。射进来的光线使房间内微亮。

然后他听到拨弄录音机的声音。啪!咋喀!一定是在换录音带。他想过去偷看一下。如果爬上书架,后背一定对着门口,不行。

片山义太郎在沙发后面调整好姿势,准备从沙发后探出头时……说时迟那时快,口袋里的呼叫器突然哗哗响起。

“别吵!”

骂它也没有用了,他想关掉呼叫器再站起来。突然一件重物打在头上。片山义太郎又昏了过去。

他不省人事的时间也许并不久。当他抚摸着头站起来时。口袋里的呼叫器还在响着。

而窃听嫌疑犯是有绝对够的时间逃走的。

书架上的录音机。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而最重要的录音带已不见踪影。

击昏片山义太郎的是一本百科字典。

“同样是挨打,宁可被美女摄影集打到。”片山义太郎自言自语。

总算回到二楼房间里接电话。晴美的声音:

“跑到哪里愉懒去了?”

“我怎么会偷懒?”

“那你为什么这样久才来接电话?”

“还说呢。就是因为你的电话,才让窃听的嫌犯逃走了。”

片山义太郎很激动地把经过说了一下。他以为晴美至少会道歉地说“对不起,有没有受伤”,没想到晴美竟然说:

“你在做这件事时就应该先把呼叫器闭掉才对,哥,你真笨!”

“算了,别提了,你找我有什么事?”片山义太郎仍然气呼呼。

“凶杀案!”

“是吗?……你说什么!”

“在朝仓先生家里发现一个男人的尸体。”

“真的吗?”

“我干吗说谎!”

“那么……被害人是谁?”

“据说是音乐团里的一个事务局长,名叫须田。”

“哪里的音乐团体?”

“废话!当然是朝仓先生的新东京爱乐会。而且他是这次音乐大赛的主要干部。”

“原来如此……。如果他被杀。是……”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谋杀。”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

“那简直是一种舞台效果,因为尸体简直是凭空而降。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凭空而降?”

“而且。死者不知为什么没有穿上衣。”

“没穿上衣?裸体吗?”

“不。正相反,他穿衬衫还打领带——这一点倒不重要。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状况!”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哥哥不能出来没关系,但是我要借用福尔摩斯。”

片山义太郎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晴美继续说:

“这种时候福尔摩斯出马是最适合了。我想栗原先生一定会到现场来,我想请他派一个人去你那儿。”

“喂,你什么时候变成刑警的顾问?”这是片义山太郎唯一能说出口的讽刺话。

晴美挂上电话时。朝仓回来了。

“警察的巡逻车该到了。——我不太清楚规定,是不是发生这种事就不可以外出了?”

“只要把去的地方交代清楚就行了。”晴美回答。

“那就好。”朝仓似乎松了一口气,又解释说:“我是个很忙的人,如果每次外出都要费尽口舌才能出去,可就受不了啦!”

“我到外面去等他们,好吗?”

“这个嘛。我也去吧!我想这个地方并不难找。”

朝仓说的这一点,晴美倒是很同意,因为现在这里是一个大灾地。

“还是有人留在尸体旁边比较好,我到外面去等吧。”晴美道。

“那就麻烦你了。”

晴美从玄关出去,打开大门到外面的路上。——怎么还不来呢。该到了……

如果那个叫须田的男人是他杀致死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和窍听器有关。

“对了。”

刚才朝仓打电话给栗原说:问事务局就知道是哪一家装潢店施工的。意思是说。内部整修工程是须田一手安排的,在施工期间他当然会经常来这里。

若要把窃听器隐藏在房间里,当然是有足够的时间,如果说这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须田当然是没有窃听的必要,一定是参加音乐大赛者,或他们的父母拜托须田做这件事。

这种闭门造车式的推理实在没什么意义。但是,须田为什么会死在朝仓家里?又为什么突然冒出来倒在草坪上呢?又为什么没有穿上衣呢?

——晴美的鼻子突然开始冲动。

有烧焦的味道。——本能回头观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朝仓寓所的二楼正在冒着烟,看那火苗,正从音乐室出来。

“不得了啦!”

晴美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进屋里,遇到正要上二楼的朝仓。

“朝仓先生……”

“我刚发现失火,那里有灭火器。”

“是。”

玄关旁有一个备用的灭火器,晴美将它取下交给朝仓,朝仓提着灭火器走上二楼。

“朝仓先生,要小心啊!”晴美喊着。

“不要紧的,这里都是用的耐火材料,引起燃饶的是那些胶粘剂。”

朝仓很镇静地走上去。——晴美极不放心地瞪着楼梯时,外面传来警车的笛声。

“幸好立刻把火灭了。”栗原说。

“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朝仓对正在验尸的法医说。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两次三次。”栗原开玩笑似地说。关于处理凶杀案,栗原是专家,虽和大音乐家朝仓在一起,也不必感到自卑。事实上,栗原一听到凶杀案,整个人就立刻兴奋起来。

“听说死者须田是事务局长?”

“是的,在这一次比赛中他负责事务方面。”

“这么说,窃听之事他有可能参与了?”

“我很不原意这么说:但是如果他想做,他是有可能做到的。”朝仓苦涩着脸说。

“请不要担心,调查时我们会考虑周全的。”

“请多帮忙,以我的立场是不可能只顾到这伴事。”

“我明白。”栗原点头,道:“这一栋房子里。还有谁住在这儿?”

“目前只有我和女佣。妻子已经分居了,儿子也不住这里。”

“哦,那么,须田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看情形那位女佣也得问问。”

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佣,看起来是个极平凡的女子。

“请问你是广川克代女士吗?”

她以细微的声音问答栗原的询问。

“是的。”

“你在这里工作有多久了?”

“大概……有三年了吧!”

“你觉得这里工作怎么样?”

“很好。”

广川克代不冷不热的简答像在说别人的事。——栗原得到朝仓的允许,使用客厅在询问广川克代。

“朝仓先生不在这里,希望你实话实说。”

“是。”

“那个叫须田的人昨天是不是来过这里?”

“这……”广川充代迟疑着。

“请你不要隐瞒,全部说出来。”

“你能够不告诉朝仓先生吗?”

“我保证。”

“他是昨晚来的。”

“昨晚来这里吗?”

“是。”

“来找朝仓先生吗?”

“不,是来找我。”

“原来……如此。”栗原不由得睁大眼睛。

“很对不起。”

“没关系。这一点并不是很重要。——不过,他是几点钟来这里的?”

“十点左右。他说朝仓先生和年轻小姐在一起,今天晚上是绝不会回来的。”

“原来如此。经常这样吗?”

“是的。朝仓先生几乎很快就能勾搭上……”广川克代说到这儿,干咳一声,说:“总之我们……须田先生和我,洗过澡后就到卧室去了。”

“你的房间是在一楼最里面?”

“是的,不过当时我们是去二楼。”

“二楼?”

“是的,那是朝仓先生的卧房。”

“那又是为什么?”

“我的房间……太小了,而且……床铺……”

“噢,我明白。”栗原点点头说:“所以就趁这个时间借用朝仓先生的卧房,是吗?”

“是的,不过早晨起床后,我清理得很干净。”

“后来呢?”

“大概十二点左右,听到朝仓先生回来的汽车声,吓得急忙起来。”

“是朝仓先生回来了吗?”

“是的。我急忙整理好床铺,叫他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我就下楼去了。”

“后来呢?”

“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再看到他,后来他就死了。”

“噢。朝仓先生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不,和一个女人一起回来的。”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但是并不像须田先生所说的‘年轻小姐’,是个中年女人。”

真是的,朝仓真够忙的了。栗原心里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当音乐指挥家。

“后来呢?”

“朝仓先生喝了一点酒就和那个女人上二楼去了。”

“这么说来,你和须田……”

“完全没有碰头,我以为他早就逃走了。”

“鞋呢?”

“我们会考虑到万一。所以把鞋带上二楼。”

“可是……如果他是由玄关出去的,门锁是开着的吧?”

“我没有把锁锁上。”

“一直没锁上吗?”

“是的。因为我想到如果要偷偷出去,会有开锁的声音,会被发现,所以我没锁门就睡了。”

“然后就发生地震了?”

“是的,当时我简直吓坏了,从床上起来后,一直在发抖。”

“地震时朝仓先生下楼来了吗?”

“没有,地震之后隔了一段时间,我的心情才安定下来,我到二楼去,想在卧房外问一声……”

“怎么样呢?”

“好像……没什么问题,因为我听到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所以……”

“然后你就放心地回到一楼?”

“是的。”

“以后情形呢?”

“一觉睡到天亮。”

“你早晨是几点钟起床的?”

“我平常都是七点钟起床,今天早晨也是一样。”

“朝仓先生是几点钟起床?”

“十点左右。不一定,但大致上……”

“那个女人今天早晨呢?”

“已经不在了。”

“你并没有发觉她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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