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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剿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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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齐声赞同。她们从酒吧里拿来了玻璃杯和餐巾纸,姑娘们围在了桌子周围。邦德开始发烟,姑娘们都兴致勃勃地抽了起来,偶尔也被烟呛了几口。

杯子的那张纸网已变得千疮百孔,连宾特小姐也被姑娘们兴奋的欢叫声所感染,“小心点!轻一点,伊丽莎白!但你得把它烧穿!这边上的小角肯定没事!”

邦德就在她旁边。他往椅背上一靠,让姑娘们自己玩。他转向宾特小姐说,“啊,我在想,如果有时间,我想去乘缆车到山谷看看。今天我听见大家说,圣·莫里茨在山谷的另一面。我从未到过那儿,很想去看看。”

“哎呀!亲爱的希拉里爵士,那是违反规定的。来这儿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不能乘坐缆车的,那是为旅游者开的。在这里,我们从不与外人来往。

怎么说呢?我们是一个虔诚的小团体。我们的规定和修道院一般严格。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平静的气氛里从事研究工作,也才能对治疗有利。”

“这一点我很明白。”邦德会意地笑了笑。“可是,我可不是病人。我是说,能不能给我一次例外?”

“我想这不太好,希拉里爵士。你应该全力以赴地去干伯爵的事情。不!”

她现在的口气完全象是命令,“恐怕我只能向你表示道歉。你提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她看了一看手表,拍手叫道:“好啦,姑娘们,该吃晚饭啦。都过来!”

邦德只是想试探一下,想看看这个巫女会怎样作出答复。邦德跟着宾特小姐来到餐厅的时候,真恨不得抬脚在她那包得紧紧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以消一下自己的怨气。

第十四章 夜半惊醒

晚上十一点时,四周已是死一般的寂静。为了蒙蔽天花板上的电眼,邦德假装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关了灯。十分钟以后,他悄悄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把那一英寸长的塑料片轻轻地塞进门缝,顺着门缝滑向锁。然后轻轻向上一顶。塑料片咬住了锁舌并将其压了进去。

邦德轻轻一推,门开了。他在门里仔细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空荡荡的走廊好象要把人吞进去。邦德溜了出来,把门轻轻地带上,几步走到三号房间。他扭动了门柄,悄悄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但听得见床上有人在翻身。为了避免关门时发出的咔哒声,邦德用他的塑料片顶住锁舌,慢慢关上门,然后将塑料片轻轻抽出,锁舌无声地弹了出来。

床上躺着的人轻声问道:“谁呀?”

“是我,亲爱的。”邦德迅速脱掉衣服。他估计床的位置一定跟他房间的一样,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

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床上的人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噢,你没穿衣服!”

邦德抓住她的手,顺着手臂摸下去。“你不也没穿衣服吗?”他低声说。

“这样很好。”

他非常小心地躺了下去,身体紧挨着她。他注意到她早给他准备好了这个位置,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他温柔地吻她,吻到后来就象发了狂似的。她颤动起来,浑身酥软,任他亲吻。当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抚摸时,她一下抱住了他。“我觉得冷。”

邦德知道她在撒谎,但还是依了她。他把身下的被单拉出来盖在他们俩人身上。现在她那美妙无比、温暖柔软的身体完全属于他了。邦德紧紧地搂抱着她,他的左手抚摩着她平平的小腹,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抓搔她的下部,她的皮肤细软得宛如天鹅绒。她不安地抖动起来,发出一阵低微的呻吟,并把手伸下去抓住了他的手。“你真的爱我,对吗?”

又碰上了这种可怕的问题。他小声说:“我觉得你是个非常可爱、非常美丽的姑娘。要是早点儿认识你,那就好了!”

邦德这几句言不由衷的套语似乎足以使她松开手,不再抵抗了。

屋子里充满着淡淡的芳香。她的秀发漫出的气息象是夏日刚割过的青草味儿,她的呼息充满了牙粉的清香,她全身都洋溢着迷人的爽身粉的香气。

一阵轻风悠悠地飘了进来,给这性欲的行为增添了甜美和温情。他们正互相给予对方真正的欢乐。结束后,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邦德知道,他们并没做错什么,谁也没有伤害对方。他明白,彼此都需要对方。

过了一阵子,邦德凑到她耳旁,轻声说:“鲁比!”

“嗯”。

“关于温莎家族人的名字,恐怕没多少希望。”

“是吗?没什么,我一直就不太相信这玩意儿。这些古老家族的故事你是知道的。”

“不过这次我带来的书太少。回去后我再好好查。我保证。那里我得从你家的情况查起,然后往前推你祖辈、曾祖辈,还得查一查教堂、市镇的记录之类的东西。我搞好后就寄给你,用很大的羊皮纸,漂漂亮亮地排好。每行开头的字母都用彩色的钭体大字。也许查不出个什么贵族之类的,不过有一个家谱也很有价值。”

“你是说给我搞出一个象博物馆里那些家族的树型图?”

“是的。”

“那太好了。”

小房间恢复了沉寂,她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了。邦德想:多么的不可思议啊!死神就在离这山顶不远的地方徘徊,而这小小的房间里居然还有如此恬静的爱、温暖和幸福,就象在气球里做爱一样。十九世纪曾有一个花花公子在伦敦俱乐部和人打赌,说他要在一个气球里和女人做爱。

邦德马上就要睡着了。他轻轻地从鲁比那柔软的身子上滑下来。在这儿很好,他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早晨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鲁比已经睡着了。他慢慢将手臂从她身下抽出,看了一眼他左手上的手表,夜光表的指针正指着午夜十二点。

邦德朝右翻了个身,想挨着鲁比柔软的腰身,突然,不知是从枕头下还是从地板下,又好象是从楼房里深处传来一阵响亮、优美悦耳的电铃声,鲁比动了动身子,迷迷糊糊地说:“唉呀,该死的铃!”

“这是为什么?

“哦,这是在给我们治疗呢。现在是半夜了吧?”

“是的。”

“别管它。接着睡吧。”

邦德在她脖颈上吻了一下,没说话。

电铃已经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低沉的嗡嗡声,还伴着一个稳定不变的一种节拍器的声响,每几节拍中间休止一下,滴嗒声和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很具催眠效果。它迫使你引起注意,但又让你处于一种半醒半睡的状态中,这宛如孩提时在夜里所听到的声音。形状象挂钟的录音机里传来伯爵的声音。邦德认为这些声音都是从他那儿发出来的。这声音低沉而有节奏,如喃喃私语,既亲切却又富有权威性。“你要睡着了,”说到“睡”的时候,音调落了下来。“你很累了,你的手和脚象铅一样沉重。”最后一个字仍然用降调。“你的双臂也沉重起来,你的呼吸开始象孩子的呼吸一样均匀。你闭上了眼睛,眼皮象铅一样重。你觉得很暖和、很舒服。你现在在往下沉,沉,沉,沉进了梦乡。你的床象鸡窝一样松软。你就象鸡窝中的一只小鸡,软绵绵的,就想睡觉,一只可爱的小鸡,毛绒绒的,很惹人爱。”接着传来一阵轻快的翅膀唿扇声以及令人昏昏欲睡的母鸡带一群小鸡的叽叽咕咕的声音。

持续了大概一分钟,那低沉声音又继续说:“鸡宝宝们也要睡觉了。它们和你一样,舒舒服服地闭着双眼躺在窝里,你非常、非常、非常爱它们。

你喜爱所有的小鸡。你要让它们都成为你的小宝贝。你想让它们长大,长得又漂亮又结实。你不愿让它们受到伤害。你很快就要回到那些可爱的小鸡身边去,照看它们。你将回去为全英国的鸡解除病痛。你将去改良全英国的鸡种,这会使你非常非常的愉快。但你可不要把这说出去,不要把你的方法告诉别人。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秘密,完完全全属于你个人的秘密。别人会设法套出你的秘密,但你什么也别说。他们可能会想办法窃取你的秘密,你就无法使你的鸡宝宝们快活、健壮了。成千上万只鸡要靠你才能活得更加快活。

所以你要保守你的秘密,什么也不说。一个字么也不说,完全不说。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会记住。”伯爵的声音越来越远,小鸡甜甜的咯咯声也渐渐消失,只留下嗡嗡的电流声和节拍器的滴嗒声。

鲁比已进入了梦乡,邦德拿起她的手腕,摸了摸脉,脉的跳动与节拍器的节奏完全一致。最后,催眠机的嗡嗡声也渐渐弱了下去。小屋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夜里的寒风还在低声呜咽。

邦德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些他都听见了!他突然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想想。他轻轻钻出被单,穿上衣服,很容易地打开了门。走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溜回到自己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然后他走进浴室,关上门后,打开了灯,在马桶上坐下来,用双手抱着头。

他刚才所听到的就是深度催眠术。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催眠者,在人似睡非睡的状态中,单调、机械地重复一个信息,使其深深植入睡眠者的意识之中。现在,那信息会整夜地在鲁比的潜意识中发生作用。如此重复几周以后被催眠者便会产生一种对那声音的本能、机械的服从。这种服从是深刻的、不可抗拒的。

这种信息到底是什么目的?听起来这是个毫无恶意的、而且是值得赞扬的信息。接受了这个信息的乡下姑娘的过敏症已被治好,她回去后就可以帮助家里经营养鸡业了。不仅如此,她会充满热情与献身精神去干工作。可是,狼能改掉吃羊的本性吗?难道这老罪犯就象老一套的故事中所讲的那样变成了一个行善积德的人?邦德才不相信他会变呢。那又如何解释这里严密的安全措施?如何解释这些显然带有“魔鬼党”气息的多种族的工作人员?

如何解释发生在地橇冰道上的死亡呢?仅仅是个事故吗?却正好发生在那人企图强奸一个叫萨拉的姑娘后不久?完全是个极偶然的巧合?这善意的医学研究不过是个幌子,后面一定藏有祸心!是什么祸心呢?他该怎样找出这真正的动机呢?

邦德疲惫不堪地站起身,关掉浴室的灯,一声不响地上了床。他十分兴奋,苦苦思索了半小时,可毫无结果。最后他终于睡着了。

他醒过来时已是早上九点了。他打开所有的窗户。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要下雪了。缆车候车室旁边,专吃野餐时人掉下的面包屑和残渣的雪燕、阿尔卑斯红嘴山鸦不安地紧绕着楼房盘旋。毫无疑问这是暴风雪的先兆。阵阵狂风凶猛地呼啸,听不到缆车上来时传来的呜呜声。铝制的缆车全被暴露在这样凛冽的山风中也够受的。

邦德又把窗子关上,按了按铃请他们送早饭来。早饭来了,托盘上有张给他的字条,上面写着:“伯爵十一点钟想见你一下。宾特小姐。”邦德吃好早饭,开始整理德·布勒维勒家族史。他已完成了好多,可以带给伯爵看看。这事干起来很简单,但他要顺利地引诱布洛菲尔德上钩,找到他的踪迹,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他准备大胆地从格丁尼亚那一段开始,往前追溯,让这老恶棍谈他的青年时期,谈他的父母。不管在“雷弹行动”后他把自己装扮成了什么,世界上绝不会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洛菲尔德。

会面安排在伯爵的书房里。“早上好,希拉里爵士,但愿你昨晚休息得好?要下雪了。”伯爵朝窗户挥了挥手,“干我们这些事这倒是很不错的天气,不会使我们分心。”

邦德笑了笑,“我倒觉得这些姑娘很让人分心呢,她们都是那样美丽迷人。对了,她们得了什么病?我觉得她们不象有病的样子。”

布洛菲尔德随便地说:“都是些过敏症,希拉里先生,这种病影响了她们的工作,尤其是农业方面的工作。她们都是从乡下来的姑娘。我发明了一种治疗这种病的方法,目前治疗得很顺利,我很高兴。饮食方面她们也配合得很好。”这时他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请原谅,”伯爵拿起听筒,“好吧,请给我接过来。”他停了一下,邦德很知趣地翻阅着他带来的文件。“我是德·布勒维勒。哦?可以,好吧。”

他放回听筒后说:“对不起,是我的一个研究人员打来的。他买了些试验用的材料。缆车停开,不过为了氢他送上来,他们要专门开一趟。真够勇敢的,他一定病得很重,可怜的家伙。”那绿莹莹的镜片后面没有一丝同情,脸上仍挂着凝固不变的微笑。“现在,亲爱的希拉里爵士,我们接着谈吧。”

邦德把那些文件摆在桌子上,骄傲地用手指点着各代名人。伯爵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满足,不时插话或提问。“这简直是太好了,我亲爱的伙计,你是说在纹章学中记载着这个家族曾经被授予一只折断的长矛或一把折断的剑,真的吗?那是在什么时候?”

邦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许许多多诺曼底征服时的事。“那把折断的剑很可能是因为某人参加了某一战役而被授予的。为了确证这一点,伦敦方面还得进一步的研究。”邦德说着收起纸张,拿出笔记本。“现在我要从另一头往回推证,伯爵。”邦德摆出一副审问官的威严。“在格丁尼亚,有你的出生日期,是1908  年5 月28 日,这没错吧?”

“对的。”

“你父母的名字呢?”

“厄内斯特·乔治·布洛菲尔德和玛丽亚·斯塔夫·米切罗普。”

“他们也是在格丁尼亚出生的?”

“是的。”“那么,你的祖父、祖母呢?”

“厄内斯特·斯蒂夫·布洛菲尔德和伊丽莎白·罗波米尔卡娅。”

“嗯,这就是说厄内斯特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你们家族的教名了?”

“好象是的。我的曾祖父也叫厄内斯特。”

“这非常重要。你看,伯爵,在奥格斯堡叫布洛菲尔德的人中至少有两个叫厄内斯特的!”

刚才,伯爵的手一直很轻松地放在书桌上,而现在,这双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扭动了一下,指关节处的血色不见了。

好啊,这下可让我抓到你了!邦德想到。“这很重要吗?”

“我想非常重要。教名是始终贯穿着一个家族的,我们把它视为极重要的线索。现在,你能回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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