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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传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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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瞎子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急,还是以不疾不徐的口吻,淡淡地说道:“要走便走,只怕是啊,全身上下生满了脚,也仍然是无处可藏噢。”

这话说得很是轻巧,但在田之水听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除了那只蜘蛛,什么东西还全身上下生满了脚?

田之水转过身,快步走到瞎子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墨镜,压低声音问道:“你讲甚么?”

瞎子头也不抬,爱理不理的,说:“我不相信你听不懂我的话。”

瞎子的话说得稀松平常,但在田之水听来,却是冷意透骨。

田之水故作平静,没事似的,说:“先生果然是高人,正好,我有一样东西想请你过目,如果愿意,可否到寒舍小聚?”

瞎子也很爽快,说:“先生如此抬爱,在下岂有不从之理?还请先生多多担待。”

田之水心里冷笑,一个瞎子,怎样“过目”?

   三

进到田之水的房间,瞎子并没坐下,戴着墨镜的眼睛四处“打量”。田之水这时倒是并不急了,给他斟了一杯夜郎丹茶,说:“先用茶。”

瞎子左手托起杯子,右手拿起杯盖,一边轻轻地用杯盖挠浮在水面的茶叶,一边还不忘撮着嘴唇,轻轻地吹了吹。

啜了两小口,瞎子把杯子放下,赞叹道:“淡香沁人心脾,余味绵延不绝,夜郎丹茶,名不虚传。”

田之水说道:“先生过奖。从先生喝茶的姿势以及对此茶的品评看来,我想,必是高人无疑了。”

瞎子摇了摇手,谦虚道:“岂敢岂敢。在下也曾小有田产,得家父祖传,自小也曾爱好品茗。只是,家父得罪仇家,被污告入狱,冤死牢中。我也逃脱仇家毒手,被其用鸡冠花熬的汤汁泼入双眼,从此,成了废人。幸而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得以给人算命看相,借此聊以度日。”

田之水说道:“先生双目既盲,看相一说,似为不通吧?”

瞎子正色道:“先生不知,看相一说,不止眼看,还有心看意看。眼看,不外皮囊一具,心看,也只白骨一堆,唯有意看,前世今生,来世轮回,无不历历在‘意’,仿如眼前。”

 田之水听他这么说,心下也是一凛,想必这人应该是真有些本事吧?于是,他坐在瞎子对面,说道:“先生世外高人,不似我等红尘中人。实不相瞒,我近来也是心神不安,总是感觉到,要大事要发生一样,先生可否给我指点迷津?”

瞎子说道:“以在下看来,这房间里阴气郁结,萦绕不散,想必为不俗之物吸引所致……”

田之水不解:“既是不俗之物,何以吸引……”

瞎子没等他说完,说道:“世事沧桑,致使好坏之间,易反易复。风云变幻,催生忠奸变易,自古皆然。”

田之水沉默不语,只觉得他的话句句说到了心坎上。他的眼前,便又浮现出了那个有着长长的头发、有着甜甜的歌喉的影子来了。

瞎子见他不说话了,知道是自己的一席云遮雾罩的话语把他给镇住了,便不动声色地一笑,说:“先生如果相信在下,在下当倾尽平生所学,保先生趋利避害,万无一失。”

田之水道:“谢谢先生大德。”

瞎子喝了一口茶,故意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说道:“先生不客必客气,请将那不俗之物请出,如何?”

田之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他说道:“那,好吧,请稍候片刻。”

说着,田之水站了起来,进了卧房,打开皮箱,从箱底把那张蜘蛛鞋垫取了出来。鞋垫在他的手里,隐隐然似在晃动着。他以为是自己心里激动,手上颤抖所致。然后看到鞋垫上那一片暗红的血渍,微微地蠕动了起来,不一会,就像滚开的水,跳动着,翻腾着。他使劲摇了摇头,再好生一看,什么变化都没有。他有些犹豫,不知道那瞎子“看”了这鞋垫,会说出一番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来。这么想着,他把鞋垫重新放回箱子,盖好。

这时,瞎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惊世灾难,人间浩劫啊,呜呼!”

田之水一听,手一抖,毅然打开箱子,手一伸,抓住那张鞋垫,“啪”地把箱子一盖,什么也不想,就快步往客房走去。他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更不敢停下来,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犹疑,他就再也不会把鞋垫拿出来了。而且他更知道这样的后果。如果给了瞎子“看”,或许是祸,或许是福,但如果不给他,那就铁定是灾祸无疑的。

当他手里拿着鞋垫出现在客房的时候,瞎子脸上暗露喜色。

他来到瞎子的面前,说:“我这屋里,除了书,也没别的了,只有这张鞋垫,似乎是与众不同的东西。”

瞎子仿佛看得见一样,手一伸,很准确地就从田之水的手里把那张鞋垫拿了过去,两只手,颤巍巍地抚摸着那鞋垫,很小心,也很肃穆。那鞋垫在他的手里,不像是一般的俗物,倒像是一个神圣的器物一样。

瞎子的手来来回回地抚摸着鞋垫,一点一点地感受着鞋垫上绣出来的蜘蛛的纹路,嘴唇哆嗦得很厉害,喃喃着,轻声地说道:“信物,信物啊……”

田之水感到奇怪,就问道:“你怎么晓得的?”

瞎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恼怒地说道:“我怎么不晓得?我怎么会不晓得呢?难道,只有你才有资格拥有这个圣洁的信物吗?”

田之水感到莫名其妙,有些不快地道:“你怎么这么讲话?”

瞎子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神色黯然道:“哦,是的,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你才是这个纯洁的信物的主人,田老师……”

田之水大吃一惊:“你怎么认得我?你是哪个??”

瞎子怔住了,能说会道的他,此时,竟然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讲不出了。

田之水突然觉得这个人来历不明,有些蹊跷,冲动地走过去,把他的墨镜摘了下来。眼前这个人,好生面熟啊。

瞎子没想到他会摘下自己的墨镜,耸拉着脑袋,嗫嚅着说:“田老师,不认得我了?”

田之水摇了摇头,说:“我认识的人,从来没有盲人朋友啊。”

瞎子说:“我,我没瞎啊,我只是说瞎话骗你的,你仔细看看我,真的认不得了?”

田之水在记忆中搜寻着,这附近他认识的人,除了学校里的老师,烘江镇上有名的几户大户人家,就只有灵鸦寨的人……一想到灵鸦寨,他只觉得脑海里有无数的片断蜂拥而来,风在吹拂,山歌在飘扬,重重叠叠的大山摇晃着,他和她在长满野花的草地上追逐着,奔跑着,洒下一串串快乐的笑声,面前的这个人,那时,正用他那双幽怨的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一对幸福的男女……他突然想起来了,失声叫道:“是你?”

           四

舒小节从阿妖家冲出来后,并没有停止他狂奔的脚步。

长到这么大,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阴森的木楼,怪异的女孩,恐怖的鬼影,僵硬的女尸,更让他感到骇异不已的是,那具女尸竟然是用来喂蛊的!

他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是凌乱的,脑海里,跟脚步声一样的零乱,晃动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碎片。他还听到伸入到路中间的野草被自己的双脚刮起的,唰啦啦的声音,既像是在嘲笑他的懦弱,又像是在痛苦地呻吟。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自己懦弱,也就算是草们的呻吟,这一切,都和他无关。至少,这个时候与他无关。他一口气奔出三里之外,来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把包袱放在地上,人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躺到地上去。他看着高远的天空下,那几颗墨晶晶的星子,觉得人啊,只有生活在天上,才没有人世间的那些丑恶与肮脏。耳边,有小草的轻语,有风的呢喃。脸上,微微地痒,也许是蚂蚁,也许是不知名的虫子吧。

地下有些凉意,潮湿的露水,像生了脚一样,如活物似的,争先恐后地爬到了他的脚上、身上来了。他坐了起来,看着来时的小路。小路蜿蜒曲折,在草丛中时隐时现,断断续续。在夜幕下看去,远远的小路,像一条疲惫不堪的的蟒蛇。那隐隐约约的喜神店的木楼,与那遥遥相对的巨大的枫树,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不由得地又感到了害怕,即使已经离开了喜神店那么远。他是再也不想看到那个地方了,就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灵鸦寨的方向走去。他想,像这样在荒山野地里走着,总比滞留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好。就要天亮了吧?他问自己,也巴望着,快快地天亮。不然,一个人孤零零地行走在这黑天黑地的地方,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越想,就越容易出鬼,索性不要想那些令人害怕的事情了。还是想想让人高兴的事吧。这一想,就想到了香草。他出来找他爹时,香草也想和他一起出来。他不同意。那怎么能行呢?他对香草说,“我是找我爹,又不是找你爹啊。”香草笑道,“你的爹,不也是我的爹么?”他也不禁好笑了起来。想想也是,我的爹也是她的爹,只不过,迟早而已。他喜欢香草,他觉得,那种喜欢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而不是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只是,他不明白,怎么两家的关系那么好,而大人们竟然没有一个同意的?他问香草,香草也不知道。他问柳妈,柳妈也搞不清楚。

出来找他爹的头一天晚上,他特意好好地问妈妈,妈妈则是爱怜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是命。”

他不懂妈妈的意思,就要妈妈说清楚一点。妈妈这时就不耐烦了,说:“我……你要我怎么讲?人能逃得过命的安排吗?”

舒小节急了,说:“不管是甚么样的命,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龙桂花无力地摇着头,说:“你?你以为你识得两个字,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灵鸦寨的大管事了,讲的话,除了寨老,哪个敢不听?他都抗拒不过命,何况你?”

舒小节再一次听到“灵鸦寨”三个字,感到一股黑色的寒气在四周蔓延开来。这三个字从香草的爹爹邓金名嘴里吐出来时,他还不觉得怎么可怕,现在从妈妈的嘴里说出来,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问道:“妈,灵鸦寨是我的老家?”

龙桂花睁大了眼睛,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说:“是香草的爹爹告诉我的。”

龙桂花有些吃惊了,急忙问道:“他跟你讲了?他甚么都跟你讲了?”

舒小节噘着嘴,委屈地说:“他还不是和你一样,甚么都没说。”龙桂花这才放下心来,说:“孩子家,不要晓得那么多。有的事,晓得越多越痛苦。”

舒小节的倔劲上来了,说:“不,我一定要弄清楚。”

龙桂花见他那么犟,也有些来气,赌着气说道:“反正,你莫指望从我的嘴里打探得出,要问,问你爹去!”说完,就蹬蹬蹬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舒小节对着她的背影说:“好,那我就去找他,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不但找到他,还要找到事情的真相!”

这时,他有些清醒了,就是到了灵鸦寨,真相真的会水落石出吗?

这么想着,他听到后面似乎有踢踏踢踏地走路的声音。这个时候,会有谁在这个鬼地方赶路呢?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阿妖家那一具女人的尸体来,不由得头皮发麻。是她撵上来了吗?舒小节甚至不敢往后面去看一下,到底是谁。他小时候听柳妈说起过,如果一个人走夜路,听到后面有响声,千万不要回过头去。因为人的两个肩膀上有两盏灯,明晃晃的,只不过人的肉眼看不见而已。有那两盏灯亮着,鬼是不敢近身的。如果你一回头,那灯就呼地一下灭了。灯一灭,鬼就会放心大胆上身了。想到这里,舒小节哪里还敢回过头去。他感觉到那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就来不及了。他想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就往路边的草丛里一钻。

脚步声踢踏踢踏,踢踏踢踏,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近了。

舒小节大气都不敢出,透过草丛的缝隙,他看到,一个人影,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还穿着黑色的裤子。舒小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一身上下穿着的,不是寿衣寿裤吗?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没来由地穿起死人的衣裤?

那个人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只见他目不斜视,直挺挺地走着,两只脚和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的两只手,居然没有摆动,僵硬地放在身体的两侧。他突然想起,坐船回家时,途中看到赶尸匠赶的尸体,也是这么走的!莫非,又遇到了赶尸的了吗?他看了看那个人的后面,再无第二个人了。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像牛眼睛那么大,因为,那个走到他面前的人,是香草的爹!

       五

当香草的爹爹邓金名走到舒小节面前时,舒小节抑制不住就要喊起来了。但他想一个正常人是不会穿得这么怪,走得这么怪的,莫非他跟自己一样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是什么人什么事使得他变得这么神经兮兮,神秘莫测?他在这野外荒郊匆匆独行,是往何方?这一犹豫的当儿,邓金名就大踏步地从他的面前走过去了。他躲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中,邓金名自然看不见他。舒小节看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晃而过的两只脚,穿着雪白的袜子,外面套着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崭新的。

直到邓金名远去了,舒小节才敢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他这时发现,自己的身上,已是湿了一大片,他不知道是吓出来的,还是露水打湿的。也许,都有吧。

他目视着邓金名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的疙瘩把他困扰得很是难受。这个疙瘩如果不解开,他想他是不是会疯掉呢?自从他回到龙溪镇后,一连串怪异的事情搞得他身心疲惫,脑袋疼痛。现在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里,突然遇到一个很亲切也很熟悉的未来的老丈人,本来应该是令人兴奋的,而那个未来的老丈人却又偏偏是穿着死人的衣裤出现,直橛橛地大步赶往某个地方,这怎不让他难受呢?

他是香草的爹爹,也是自己未来的爹爹,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眼睁睁地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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