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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心理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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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话吗?”没有回应。于是他走到了客厅的中间再次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还是没有回应。于是他走到了老伴的身边大声说道:“现在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老伴回答说:“我已经说了三次了,我能听到!”
我们的研究结果正如弗洛伊德所预测的一样。年轻人并不喜欢此类笑话。平均而言,年龄不足30岁的人中只有20%觉得这些笑话非常有趣,但在年龄不低于60岁的人中,50%都觉得这些笑话很好笑。结论不言而喻:那些能让我们产生最强烈紧张感的人生问题会让我们发笑。
我们在不经意间又做了第二个实验来验证这一点。我们的笑话审读专家艾玛·格林宁工作做得不错,那些粗俗的笑话都被她从网站上删除了。然而,她还是不小心漏掉了一条:
一名男子找到了牧师,然后说道:“我感觉很糟糕。我是一名医生,已经跟好几个患者上过床了。”牧师露出了关切的表情,为了安慰那名男子,牧师说道:“你并不是第一个跟自己的患者上床的医生,而且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或许你不必有那么大的罪恶感。”
“你不明白,”那名男子说道,“我是一名兽医。”
这是一则典型的弗洛伊德式笑话,围绕一种最基本的社会禁忌展开,也就是人兽交。有趣的是,这则笑话在评比中获得了很高的分数,大约55%的人都觉得它很好笑。事实上,相对于女性而言,男性觉得这则笑话更好笑,而丹麦人觉得这是他们看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至于从中可以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就留给你们自己去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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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半球与幽默
通常认为,科学家并没有太强的幽默感。不过,既然是在做实验,我们觉得就有必要找一些英国最著名的科学家和科普作家,并请他们通过笑话实验室提交自己最喜欢的笑话。结果证明他们都很给我们面子,提交笑话的人中甚至还包括英国最顶尖的思想家,比如英国皇家学院院长巴隆尼斯·苏珊·格林菲尔德、行星科学家和“猎犬2号”火星登陆器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科林·皮林格教授、演化生物学家斯蒂夫·琼斯教授、科普畅销书作家西蒙·辛博士。
在“著名科学家和科普作家提交的笑话”这一分类中,拔得头筹的是诺贝尔奖得主化学教授哈利·克鲁托。克鲁托教授因和其他团队成员共同发现碳60(富勒烯)而出名,然而,并不为人所知的是,他还将自己描述为四种“宗教”的信徒:人道主义、无神论、国际特赦和幽默。或许正是这最后一点让他的笑话从众多科学家和科普作家提交的笑话中脱颖而出。这则笑话是关于两个男人和一只狗的,这也算是一个老掉牙的主题了。
一个男人走在大街上,他看到另一个男人牵着一只狗走了过来,于是问道:“你的狗咬人吗?”
另一个男人回答说:“不,我的狗不咬人。”
于是第一个男人拍了拍那只狗,结果手被狗咬伤了。他大声喊道:“你不是说你的狗不咬人吗?”
另一个男人回答说:“可这不是我的狗。”
总体来说,这些科学家提交的笑话都不是特别好笑。事实上,它们在所有笑话中的排名都属于倒数三分之一。就连哈利·克鲁托爵士的笑话也只打败了45%的其他笑话而已。'12'
我们还探索了幽默的另外一种来源——电脑。笑话实验室收到了很多有关电脑的笑话,而且还包括几则真的是由电脑创作的笑话。
几年前,格拉汉姆·瑞奇博士和基姆·宾斯特德博士编写了一个可以生成笑话的电脑程序。'13'我们很想知道电脑是不是比人类更有趣,所以把几则电脑创作的最佳笑话输入到了笑话实验室中。结果发现,大部分此类笑话的得分排名在档案库中都是最靠后的。然而,令人备感意外的是,有一则电脑笑话却被证明非常成功,竟然打败了250则人类创作的笑话:“哪种杀人犯有纤维?麦片杀手。”(译者注:cereal killer发音与连环杀手serial killer类似。)
这是一则形式最基本的笑话——简单的双关语。我们为什么会觉得这种类型的笑话好笑呢?最流行的理论认为这与“不协调”概念有关。如果某些事情看起来很不协调,我们就会比较惊讶,而这会让我们发笑。比如说,看到小丑穿着特大号的鞋子(特别是在未表演节目时)、发现某个人的鼻子出奇地大,或者听到政客讲真话,等等。同样的道理,很多笑话之所以好笑是因为笑话中的信息出乎我们的预料。比如说,一头熊走进了酒吧里,动物和植物在交谈,等等。不过,除了形式简单的不协调之外,这种理论还有更深层的涵义。在很多笑话中,笑话的铺陈和笑点之间存在着不协调的急转弯。比如下面这则笑话:
鱼缸里有两条鱼。一条鱼对另一条鱼说:“你知道这怎么开吗?”
笑话的铺陈会让我们觉得是鱼缸里有两条鱼。但笑点在意料之外——为什么鱼能够驾驶鱼缸呢?转念之间,我们就会意识到表示鱼缸的英文单词tank还有一个意思,事实上这两条鱼是在一辆坦克车里。科学家将这种情况称为“失协—解困”理论。当我们解开笑点造成的不协调感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惊讶的感觉,而这会让我们发笑。
笑话实验室的工作团队决定搞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我们因这类笑话发笑时,我们的大脑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为此,我联系了剑桥大学的神经学家艾德里安·欧文博士。我之所以选择向艾德里安求助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脑成像专家。第二,我们俩在大学里是一起学的心理学,在暑假时则共同构思魔术并在“无畏的上尉”魔术秀中进行表演,除此之外,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艾德里安和英国精神病学院的史蒂夫·威廉姆斯携手合作,采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简称为fMRI)技术检查我们因项目中最有趣的双关语发笑时大脑里正在发生什么。
大脑扫描被用来研究各种各样的心理现象。其中我最喜欢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的盖特·霍斯泰格所做的实验,他用大脑扫描探究女性如何假装高潮。'14'实验的时候需要女性把头伸进扫描仪内,同时让他们的伴侣用手帮她们获得真正的高潮。另外,研究人员也会让这些女性假装高潮。通过对比这两种情况下的大脑扫描图像,研究人员发现假装高潮会用到大脑的某些特定部位。这也为辨别高潮的真假提供了一个可靠的方式,只是代价非常昂贵罢了。研究人员还发现,很多夫妇会因双脚冰冷而拖迟高潮。在不穿袜子的情况下,50%的人能够获得高潮,但如果穿上了袜子,这个比例可以上升到80%左右。
我们所进行的大脑扫描相对而言要容易多了,但是超现实的感觉一点也没有被淡化。我们会让人们把头伸进价值百万英镑的扫描仪内,然后让他们阅读一些得分很高的双关语笑话。结果发现,在为笑话做铺垫时(“鱼缸里有两条鱼”),左脑扮演着非常关键的角色,而大脑右半球有一小块区域提供了必要的创意技巧,从而让我们能够以一种完全不同、而且常常是超现实的视角看待问题(一条鱼对另一条鱼说:“你知道这怎么开吗?”)。下面就是一幅大脑扫描的图像。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看到笑话实验室里笑话的铺陈时,大脑的左半球有两个区域受到了刺激。
3D扫描图像呈现脑部与笑点相关的区域
其他一些研究显示,大脑右半球受损的人不能够很好地理解笑话,所以很难看到人生有趣的一面,我们的实验也证实了这一点。'15'现在,请大家读读下面这则笑话的铺陈文字,以及三个可能的笑点,再看看到底哪一个笑点是正确的。
在拥挤的广场上,一名男子走到了一位妇人的旁边说:“抱歉,你看到这附近哪里有警察吗?”
“对不起,”这位夫人说,“我找了好久也没看到一个警察。”
可能的笑点:
(1)“那么,好吧。你可以把自己的手表和项链交出来吗?”
(2)“哦,没关系,我都找了半个小时了,连个警察的影子也没看到。”
(3)“棒球是我最喜欢的运动。”
很显然第一个笑点是正确的。第二个合乎情理,但不好笑。而第三个既不合乎情理,也不好笑。与大脑健全的人相比,大脑右半球受损的人更有可能选第三个笑点。看起来这些人知道笑话的结尾应该是出人意料的,但却不知道其中一个笑点经过重新诠释后也会变得合情合理。有趣的是,这些人还是会觉得搞笑喜剧很有趣,他们并没有丧失幽默感,只是无法明白为什么有些不协调现象是好笑的,而另一些却并不好笑。有些探究这个主题的研究人员做了如下的总结:“虽然大脑的左半球或许可以理解格劳乔的某些双关语,而且右半球也会觉得哈珀的滑稽表演很有趣,但只有两个半球一起运作,才能欣赏马克斯兄弟的喜剧电影。正如记者泰德·弗瑞德在《纽约客》上为笑话实验室所写的枯燥报道中提到的:大脑的左右半球看起来都不觉得奇科有什么好笑。”(译者注:马克斯兄弟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喜剧电影界最成功的团体之一,格劳乔、哈珀和奇科都是该喜剧团体的成员。)'16'
鼬鼠和好笑的K
2002年1月,艾玛·格林宁走进我的办公室说:“我真搞不明白,我们现在每分钟都会收到一则笑话,但它们的笑点都是同一句话‘有只鼬鼠在咬我的私处’。”当时我们的项目已经进行到第五个月,在我们并不知道的情况下,美国幽默大师戴夫·巴里在《国际先驱论坛报》上用整个专栏的篇幅介绍了我们的实验。'17'在上一期的专栏文章中,巴里宣称只要加入“鼬鼠”这个单词,任何句子都可以变得更为好笑。'18'在介绍笑话实验室的专栏中,巴里再次提及了这个理论,并号召读者向我们的网站提交以“有只鼬鼠在咬我的私处”。结尾的笑话。此外,他还建议人们将档案库中每一则与鼬鼠有关的笑话评为最高级别——五级。仅仅几天之后,我们就收到了1500多则与“鼬鼠咬私处”有关的笑话。
巴里并不是唯一主张某个单词或某种声音会让人发笑的幽默作家。在运作笑话实验室期间,我们也在小范围内做了一项实验,实验结果非常符合人们最常引用的理论:神秘好笑的字母K。
在实验的初期,我们收到了下面这则笑话:
农场里有两头奶牛。其中一头奶牛叫了一声:“哞。”另外一头奶牛马上说:“我刚才正想说那个字呢!”
我们决定以这个笑话为基础做一个小实验。我们将奶牛换成了其他动物,然后把演绎过的笑话重新提交到档案库中。比如说,换成两只老虎和它们的吼声,换成两只鸟和它们的啁啾声,换成两只老鼠和它们的吱吱声,换成两只狗和它们的汪汪声,等等。实验结束后,我们对比了各种动物及其叫声在人们心目中的好笑程度。排在第三位的是最初的奶牛笑话;亚军是两只猫“喵喵”叫,荣登冠军宝座的则是鸭子笑话:
池塘里有两只鸭子,其中一只鸭子叫了一声:“嘎。”另外一只鸭子马上说:“我刚才正想说那个字呢!”
有趣的是,字母K的发音(以及发/k/音的字母C)跟表示“嘎嘎”的Quack以及表示“鸭子”的Duck都有关系。搞笑演员和喜剧作家一直以来都觉得/k/这个音特别好笑。
“好笑的K”这个概念显然已经融入到了流行文化当中。《星际迷航——下一代》中有一集名叫《可恶的奥考纳》,里面的喜剧演员在向机器人百科解释什么是幽默时就提到了这个概念。在《辛普森一家》中也有一集有此相关,小丑科瑞斯特(Krusty,注意K的发音)前去看信仰治疗师,因为他在日常演出时说了太多与“好笑的K”有关的词语,所以导致声带出现了麻痹。在治疗师为他治好声带后,科瑞斯特兴奋地宣称他那“好笑的K”又回来了,随后就开始大声叫喊“King Kong”(金刚)、“cold…cock”(把人打昏)、“Kato Kaelin”(加藤·卡伦),而且还给了治疗师一个吻表示感谢。
字母K的发音为什么能够让人产生愉悦感呢?这可能跟一种叫做“脸部表情回馈”的奇特心理现象有关。人们在感到¨wén rén shū wū¨快乐的时候会微笑。然而,有证据表明微笑和快乐之间的这种作用机制反过来也是成立的,也就是说,人们会仅仅因为微笑了而感到快乐。
1988年,弗利兹·斯图尔克教授和他的同事们做了一项研究,请人们判断盖瑞·拉尔森的漫画《远征》在两种不同情况下的好笑程度。'19'其中一组参与者被要求嘴含铅笔,但要确保铅笔不会碰到他们的嘴唇。人们并不知道,这个动作事实上已经让他们做出了微笑的表情。另外一组参与者则被要求只用他们的嘴唇夹住铅笔的末端,这个动作事实上已经让他们做出了皱眉头的表情。结果显示,人们的确能够体验到与表情相关的情绪。与皱眉头的参与者相比,脸部呈现微笑表情的参与者感到更快乐,所以也会觉得《远征》漫画更好笑一些。
有趣的是,很多带有/K/音的单词都会让人的脸部呈现出微笑的表情(想想duck和quack吧),或许这正是我们会觉得这些单词的发音比较好笑的原因。无论这是否能够解释“好笑的K”效应,这种解释的确在幽默的另一个方面扮演着关键的角色——幽默的感染力。
1991年,为了研究微笑,美国北达科他州立大学的心理学家沃琳·海恩兹和朱迪丝·汤姆海夫走访了很多的购物中心。'20'一名研究人员会对着随机挑选的人微笑,而另一名研究人员偷偷地躲在伪装的小吃摊后面,仔细观察人们会不会也向第一名研究人员回应一个微笑。经过数个小时的微笑和观察后,他们发现,大约有一半的人会回应一个微笑。这个结果让他们觉得需要对“如果你微笑,全世界的人都会和你一起微笑”这句名言做些修改,“如果你微笑,全世界半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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