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一品庶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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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意微带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想到大小姐的鼻子这么灵。明明她就已经开着窗子通了半天的风，加上屋里还点着香，没想到这样对方还能够闻得出来。

　　　　定了定神，这才回答道：“老夫人近来格外嗜睡，动不动便喊身子乏了。奴婢瞧着像是没什么精神，担心老夫人身子有异，便寻了大夫来给她诊治。”

　　　　“那大夫怎么说？”青菀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阵“咯噔——”。前世，明明到自己出嫁，对方的身体都很好，并没有传出任何的不适。

　　　　莫非，也是因着自己的缘故？

　　　　绿意低眉答道：“大夫说，老夫人这是年老体虚，忧心过度。自小姐走后，老夫人的身子便瞧着一日不如一日。心中记挂着小姐的病情，甚是为小姐担忧。”

　　　　“是青菀不孝，祖母一把年纪，还要让她为我的事情伤神。”看着老夫人落塌的方向，青菀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这个祖母一向不问世事，对自己也是不闻不问。所以自己对她也并无丝毫的感情。

　　　　这一世，自己主动跟对方亲近，也不过就是为了能够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可以跟钱氏母女相抗衡。

　　　　说到底，是自己利用了这位老人。

　　　　一开始她还在怀疑，对方帮自己兴许是别有用心，现在方知，这个祖母对自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而想明白这一层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淡淡的惆怅。

　　　　以及懊悔

　　　　若非是自己把对方拉到这些琐碎烦心的事情中来，兴许，她的身体还会像前世一样，也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

　　　　旁边，绿意劝慰道：“大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老夫人疼您，那是念着主孙的情分。会担心小姐，也是爱孙心切，此乃人之常情，又怎可怪大小姐？”

　　　　“而且，大夫说了，老夫人的病也跟她常年呆在屋子里，缺乏走动有关，身体早有亏损，这才久病成疾。如今大小姐身体无恙，老夫人知道了心里必然高兴。等见了小姐之后，再出去多走动走动，说不定身子也就跟着慢慢好起来了。”

　　　　“希望吧！”

　　　　她这一辈子虽然不想再做任人欺凌的包子。也曾发过誓，哪怕负了天下人也莫再让别人负了她。可若是真的有人为她而死，她心中必然也会愧疚万分。

　　　　说到底，她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无情无心之人。

　第187章　久违的亲情

　　　　绿意伺候着青菀喝了茶又吃了些点心，随后便招呼两个小丫鬟把塌几搬到窗下，对青菀道：“老夫人这才刚睡下，估摸着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大小姐不妨也去榻上躺一会。等老夫人醒了，奴婢再唤您？”

　　　　“也好。”她这一天也去了不少的地方，确实有些累了。索性坐着也无事，便依言去榻上，打算小眯一会。谁知这一睡就睡到了将近傍晚。

　　　　迷迷糊糊间听得有说话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菀丫头回来了？”

　　　　“是的老夫人，大小姐一回来就直接过来看您了。见您刚躺下，硬是没让奴婢叫醒您。自己就在外面的榻上躺了一会，估摸着也该醒了。”

　　　　“扶我出去看看吧。”

　　　　青菀睁开眼睛，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从榻上下来，刚好看到绿意扶着老夫人从里屋出来。

　　　　“祖母。”青菀迎上前，扶着老太太在榻上坐下，又从丫鬟手里接过软垫亲自给对方垫上。

　　　　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没事，这才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在一旁坐下道：“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祖母看到你没事也就安心了。”

　　　　“青菀不孝，连累祖母为孙女操心了。”看着老人浑浊却充满慈爱的眼神，青菀心底静静流淌过一丝温暖。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人没事就好。”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道：“只是祖母老了，怕是护不了你多久了。”

　　　　历经三世，青菀原本以为早已坚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眼底莫名盈上一层热气道：“祖母千万别这么说，青菀瞧着祖母的身子硬朗的很，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以前总觉得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自己的，虽说都是她名义上亲人，却是一个个待她比才狼虎豹还狠。

　　　　她原也以为，自己不需要亲人，不需要关爱，可此时此刻才发现，亲情对她竟然是那般的重要。

　　　　她也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留住一个人的欲望。

　　　　那厢，老太太满面宽慰的看着她：“索性以后还有九王爷护着你，量她们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对了，你是怎么会跟九王爷认识的？”

　　　　青菀如实回答道：“琼花宴的时候青菀跟对方见过，刚好抽签分到了一组表演。”

　　　　老太太眉眼弯成了一条线，慈爱笑道：“这就是缘分呐！祖母看过那个孩子，要身份有身份，要长相有长相，要气度更有气度，是个人中龙凤，没得辱没我的孙女。”

　　　　青菀配合着扯了扯唇，有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想让老人担忧，更不忍心见老人失望。

　　　　屋外有丫鬟道：“大小姐，夫人派人来催了，问您准备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去见她？”

　　　　“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疑惑的看向青菀。

　　　　“没事。”

　　　　不想老太太担心，青菀微笑扯了扯唇道：“青菀一回府便被门房告知说是母亲要见我，只是孙女一心惦念着祖母便先来给祖母请安了。如今孙女安好，祖母也莫在为青莞担心，青莞这便去见过母亲，明日再来陪祖母叙话。”

　第188章　装傻

　　　　老太太一听便要起身，“这么急着找你做什么？祖母同你一道去，看她们又打算玩什么花样。”

　　　　青菀忙拦着对方道：“祖母还是留着屋里好生休息，想必母亲也是关心青菀的身子，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老太太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难为你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向着对方说话。她们这些年对你做的事情，祖母都听说了。也怪祖母不好，没得早点出来护着你，竟得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祖母千万别这么说，她们也没对青菀做什么。”当然，以前做过的那些，她也会找机会一一讨回来的。

　　　　老太太这才松开她的手道：“那你且去吧，有事就让丫头来传个话。”

　　　　“嗯！”

　　　　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青菀便去了来仪院，钱氏正吩咐丫鬟准备传膳，见了她不由得冷哼道：“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去了一趟王府，架子也越发的大了，连我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吧？”

　　　　“母亲息怒，青菀没有那个意思。”青菀低着头，为了让钱氏放低警惕，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故作低声下气道：“刚才是去给老夫人请安了。青菀也是听闻老夫人身子不适，这才赶着过去看她，因而耽误了来见母亲。不知母亲找青菀前来所谓何事？”

　　　　钱氏等了她一天，也憋了一天的气。当下继续冷哼，说话也越发刻薄道：“别以为九王爷来向你提亲你就了不得了，你这还没过门呢，能不能嫁过去还是个问题。”

　　　　“母亲教训的是。”

　　　　钱氏见她一副没脾气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这让她忍不住怀疑，对方这段时间的改变，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连带着想要教训她的兴致也降低了几分，就只是狐疑盯着对方道：“我问你，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

　　　　明明她找了那么多大夫，都说她的病无药可医。她原曾想着，对方若真死了倒也清静了。谁知道没过几天王府就派了人来说，她的身体有所好转。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对方竟跟没事人一般站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钱氏便有一种被人狠狠的耍弄了一番的感觉。

　　　　这丫头之前分明就是在装病，可恶她当时居然没有发现。要不然，就是那王家的公子死了，她也会想办法把她给嫁过去。

　　　　青菀又岂会不明白钱氏的心思，就算让对方知道她在装病又如何，这件事到底是过去了。若她们有胆子再设计她，她一样还是有办法再回敬她们第二次。随即面不改色的回答道：“许是太医的医术好，再加上王府的药石调理，所以青菀的身子才能够好的这般快。”

　　　　“真的是这样？”钱氏摆明了不相信。

　　　　“不然母亲以为呢？”青菀故意装傻。

　　　　眨了眨眼，满脸的无辜道：“母亲也说了，王家那般好的婚事，青菀嫁过去便是少奶奶，一辈子衣食无忧，青菀有什么理由拒绝？”

　　　　顿了顿又道：“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吗？”

　第189章　算计她的代价

　　　　钱氏被气的够呛，偏又找不出机会发作，只得冷声警告对方：“你少在我面前装傻，别以为你攀上了九王爷就了不得。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在我面前玩花样，否则我饶不了你。”

　　　　青菀用力眨了眨眼，从眼眶里挤出两滴眼泪：“母亲为何要这般说？是青菀做错了什么吗？青菀也知道，青菀没有一回来就立刻来给母亲请安是青菀不对，可青菀真的没有半分对母亲不敬之心。”

　　　　“先前母亲替青菀寻了那么一门好亲事，青菀心中对母亲甚是感激的。只是青菀福薄，竟得白白浪费了母亲一番好心。所幸，还有二妹妹可以代替。谁知二妹妹竟比青菀还要命苦，临出嫁却摊上新郎出了事，还连累二妹妹担上克夫的名声。母亲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恼了青菀？可生死有命，青菀也不知道事情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提婚事还好，一提钱氏更是气得要命，当即扭曲了表情，恨不得撕碎了对方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娆儿的不是？明明就是那姓王的短命。再说，就是要克那也是被你给克死的，可怜我的娆儿白白担了骂名，这都是你的错。”

　　　　青菀表情越发的无辜，“这可不是青菀说的，而是外面的人都在这么传。青菀也是觉得对不起二妹妹。若非青菀身子不争气，这克夫的名声定然是要落在青菀头上的，也不会平白连累了二妹妹。”

　　　　“我说了，不许你再提克夫这两个字。”钱氏咆哮着打断对方，那表情像极了要吃人的模样，当家主母的威仪尽失，

　　　　“是！”青菀立马低下头，低眉顺眼的应着，嘴角却是暗暗勾起了一抹很大的弧度。

　　　　想算计她，这便是代价。

　　　　钱氏一心盼着女儿能够嫁个高门大户，最好是能够嫁个世子王爷什么的，小小的五品官她还不放在眼里。可如今担了这克夫的名声，别说是嫁进皇家，就是想嫁个普通的好人家都难。也难怪钱氏会气成这样了。

　　　　钱氏深吸了几口起，努力平复心情道：“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也是同你二妹妹有关的。九王爷年少有为，又贵为王爷之尊，日后少不得有三妻四妾。你嫁过去之后虽说是主母，但身边还是得有自己的人这样才比较可靠。”

　　　　青菀眼底滑过一丝冷意，敢情她这还没有嫁过去，对方就已经着手在替她安排通房的人选了。

　　　　青菀抬起头来，眨了眨眼，故意装傻道：“青菀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钱氏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她话说成这样居然还听不明白，真是蠢钝至极。

　　　　随即又想，这样也好，娆儿跟着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思及此，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道：“我就这么跟你直说了吧。身为主母，为相公选择通房那是你的职责，也是避无可避的事情。原本我是打算替你培养两个机灵一点的丫鬟好随你一起去伺候王爷，但后来我又想过了，丫鬟到底是丫鬟，免不了会有二心，但如果是自己的亲妹妹就不同了。”

　第190章　资格

　　　　说了这么多，总算是切入了正题。青菀眼底的冷意越发明显，却是故意不接腔。

　　　　钱氏等了片刻，不见对方有任何的反应，心中气恼。就没有见过这般迟钝木讷的人，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在装傻。可生气归生气，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说道：“我是想，日后你便带着你二妹妹多去王府走动走动。最好是能够说动九王爷，让你二妹妹也跟着一起嫁过去。也不要求什么平妻之位，让她做个侧妃就行了。”

　　　　听对方一副做了很大退步的语气，青菀只觉得很想笑。

　　　　如果是两年后的青家，至少担着首富之女的名号，嫁过去给人做侧妃，虽说是高攀了，但也不是不可能。而如今的青家，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商户，就连想要嫁去王家那样五品官员的人家，别人都未必愿意。更别提对方如今还担着一个克夫的名声，有人敢要，能嫁出去就已经是万幸了。可她倒好，不但想让女儿嫁进王府，居然还想让她当侧妃，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亏得她还好意思提不要求平妻之位，她有那个资格么？

　　　　青菀继续低着头，温声温气道：“带二妹妹去王府可以，只是，这侧妃之事，还得二妹妹亲自去说才行。”

　　　　钱氏立马不悦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能自己去提这事？”

　　　　青菀抬起头来，目光澄澈如水般“单纯”的望着对方，“母亲忘了，青菀也未曾出阁？怎可在王爷面前议及别人的婚事？王爷没得以为青菀没羞没躁，不懂分寸。万一到时候恼了，以为咱们这是想要强往王府里塞人，直接提出来退婚可如何是好？”

　　　　钱氏冷冷看着她，呵斥道：“谁家娶妻不准备几个通房丫鬟？你二妹妹干干净净，长相出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输给那些公主郡主。这样的人就是嫁进王府做正妃也是说得过的，如今甘愿屈居人下，给王爷做小，王爷又怎么会恼？我看根本是你不愿意才对。”

　　　　说完了尤觉得不解气，又继续破口骂道：“果真是个没娘教的，眼皮子居然这般浅。娆儿跟你好歹也是同胞姐妹，就算她嫁过去也是向着你的，总比外面的那些狐狸精要强，你居然这都容不下？”

　　　　看对方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倒好像这般安排全都是为了她似得，青菀的眸子不由得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