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隋唐演义-第1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随驾西走,其余如黄幡绰、马仙期等众人,不及随驾,流落在京,不得不凭禄山拘唤,只有雷海青托病不至。

那日凝碧池头,便殿上排设下许多筵席。禄山上坐,安庆绪侍坐于旁,众人依次列坐于下。酒行数巡,殿陛之下,先大吹大擂,奏过一套军中之乐,然后梨园子弟、教坊乐工,按部分班而进。第一班按东方木色,为首押班的乐宫,头戴青霄巾,腰系碧玉软带,身穿青锦袍,手执青幡一面,幡上书东方角音四字,其字赤色,用红宝缀成,取木生火之意。幡下引乐工子弟二十人,都戴青纱帽,著青绣衣,一簇儿立于东边。第二班按南方火色,为首押班的乐官,头戴赤霞巾,腰系珊瑚软带,身穿红锦袍,手执红幡一面,幡上书南方征音四字,其字黄色,用黄金打成,取火生土之意。幡下引乐工子弟二十人,都戴绛绢冠,着红绣衣,一簇儿立于南边。第三班按西方金色,为首押班的乐宫,头戴皓月巾,腰系白玉软带,身穿白锦袍,手执白幡一面,幡上书西方商音四字,其字黑色,用乌金造成,取金生水之意。幡下引乐工子弟二十人,都戴素丝冠,著白绣衣,一簇儿立于西边。第四班按北方水色,为首押班的乐宫,头戴玄霜巾,腰系黑犀软带,身穿黑锦袍,手执黑幡一面,幡上书北方羽音四字,其字青色,用翠羽嵌成,取水生木之意。幡下引乐工子弟二十人,各戴皂罗帽,著黑绣衣,一簇儿立于北边。第五班按中央土色,为首押班的乐宫,头戴黄云巾,腰系密蜡软带,身穿黄锦袍,手执黄幡一面,幡上书中央宫音四字,其字以白银为质,兼用五色杂宝镶成,取土生金,又取万宝土中生之意。幡下引乐工子弟四十人,各戴黄绫帽,著黄绣衣,一簇儿立于中央。五个乐官,共引乐人一百二十名,齐齐整整,各依方位立定。

才待奏乐,禄山传问:“尔等乐部中人,都到在这里么?”众乐工回称诸人俱到,只有雷海青患病在家,不能同来。禄山道:“雷海青是乐部中极有名的人,他若不到,不为全美。可即着人去唤他来。就是有病,也须扶病而来。”左右领命,如飞的去传唤了。禄山一面令众乐人,且各自奏技。于是凤箫龙笛,像管鸾笙,金钟玉磬,秦筝揭鼓,琵琶箜篌,方响手拍,一霎时,吹的吹,弹的弹,鼓的鼓,击的击,真个声韵铿锵,悦耳动听。乐声正喧时,五面大幡,一齐移动。引着众人盘旋错纵,往来飞舞,五色绚烂,合殿生风,口中齐声歌唱,歌罢舞完,乐声才止。依旧各自按方位立定。禄山看了心中大喜,掀髯称快,说道:“朕向年陪着李三郎饮宴,也曾见过这些歌舞,只是侍坐于人,未免拘束,怎比得今日这般快意。今所不足者,不得再与杨大真姊妹欢聚耳。”又笑道:“想我起兵来久,便得了许多地方,东西二京,俱为我取,赶得那李三郎有家难住,有国难守,平时费了许多心力,教成这班歌儿舞女,如今不能自己受用,到留下与朕躬受用,岂非天数。朕今日君臣父子,相叙宴会,务要极其酣畅,众乐人可再清歌一曲侑酒。”

那些乐人,听了禄山说这番话,不觉伤感于心,一时哽咽不成声调,也有暗暗堕泪的。禄山早已瞧见,怒道:“朕今日饮宴,尔众人何得作此悲伤之态!”令左右查看,若有泪容者,即行新首。众乐人大骇,连忙拭去泪痕,强为欢颜;却忽闻殿庭中有人放声大哭起来。你道是谁?原来是雷海青。他本推病不至,被禄山遣人生逼他来。及来到时,殿上正歌舞的热闹,他胸中已极其感愤,又闻得这些狂言悻语,且又恐喝众人,遂激起忠烈之性,高声痛哭。当时殿上殿下的人,尽都失惊。左右方待擒拿,只见雷海青早奋身抢上殿来,把案上陈设的乐器,尽抛掷于地,指着禄山大骂道:“你这逆贼,你受天子的厚恩,负心背叛,罪当万剐,还胡说乱道!我雷海青虽是乐工,颇知忠义,怎肯伏侍你这反贼!今日是我殉节之日,我死之后,我兄弟雷万春,自能尽忠报国,少不得手刃你等这班贼徒!”禄山气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教快砍了。众人扯下举刀乱砍,雷海青至死骂不绝口。正是:

昔年只见安全藏,今日还看雷海青。一样乐工同义烈,满朝愧

此两优伶。

雷海青已死,禄山怒气未息,命撤去筵席,将众乐人都拘禁候发落。正传谕时,忽探马来报:皇太子已于灵武即位,年号都有了。今以山人李泌为军师,命广平王、建宁王与郭子仪、李光弼等,分统军马,恢复两京。又报令狐潮屡次攻打雍邱,奈雍邱防御使张巡,又善守,又善战,令狐潮屡为所败。禄山闻此警报,遂下令即日起马回东京,另议调遣军将应敌。其西京所存宫女宦官、奇珍玩物,及一切乐器与众乐人,尽数带往东京去。临行之时,禄山乘马过太庙前,忽勒住马,命军士将太庙放火焚烧。军士们领命,顷刻间四面放起火来。禄山立马观之,火方发,只见一道青烟直冲霄汉。禄山方仰面观看,不想那烟头随即环将下来,直冒入禄山眼中。登时两眼昏迷,泪流如注,不便乘马,另驾轻车而去。自此禄山害了眼病,日甚一日,医治不痊,竟双瞽了。正是:

逆贼毁宗庙,先皇目不瞑。旋即夺其目,略施小报应。

禄山至东京后,二目失视,不见一物,心中焦躁,时常想要唤那些乐人来歌唱遣闷。又因雷海青这一番,心中疑虑,不敢与他们亲近,欲待把他们杀了,又借其技能,且留着备用。

且说雷海青死节一事,人人传述,个个颂扬,因感动了一个有名的朝臣。那臣子不是别人,就是前日于上皇前奏对钟尴履历的给事中王维。他表字摩诘,原籍太原人氏,少时尝读书,终南山,开元年间进士及第,天性孝友。与其弟王缙,俱有俊才。王维更博学多能,书画悉臻其妙,名重一时。诸王驸马,俱礼之为上宾。尤精于乐律,其所著乐章,梨园教坊争相传习,曾有友人得一幅奏乐画图,不识其名,王维一见便道:“此所画者,乃霓裳第三叠第一拍也。”当时有好事者,集众乐工,奏霓裳之乐;奏到第三叠第一拍,一齐都住着不动,细看那些乐工,吹的弹的敲的击的,其手腕指尖起落处,与画图中所画者,一般无二。众人无不叹服。天宝末年,官为给事中。

当禄山反叛,上皇西幸之时,仓猝间不及随驾,为贼所获。乃服药取痢佯为病疾,不受伪命。禄山素重其才名,不加杀害,遣人伴送至雒阳。拘于普施寺中养病。王维性本极好佛,既被拘寺中,椎日以禅诵为事,或时闲坐,想起昔年上皇梦中,见钟馗挖食鬼眼,今禄山丧其二目,正应此兆。如此看来,鬼魅不久即扑灭矣,独恨我身为朝臣,不及扈从车驾,反被拘困于此,不知何时再得瞻天仰圣。正在悲思,忽闻人言雷海青殉节于凝碧池,因细询缘由,备悉其事,十分伤感,望空而哭。又想那梨园教坊,所习的乐章中,多是我的著作,谁知今日却奏与贼人听,岂不大辱我文字。又想那雷海青虽屈身乐部,其平日原与众不同,是个有忠肝义胆的人,莫说那贼人的骄态狂言,他耳闻目见,自然气愤不过。只那凝碧池在宫禁之中,本是我大唐天子游幸的所在,今却被贼人在彼宴会,便是极伤心惨目的事了。想到其间,遂取过纸笔来,题诗一首云:

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叶落空官里,凝碧池

头奏管弦。

王维这首诗,只自写悲感之意,也不曾赞到雷海青,也不曾把来与人看。不想那些乐工子弟,被禄山带至东京,他们都是久仰王维大名的,今闻其被拘在普施寺,便常常到寺中来问侯。因有得见此诗者,你传我诵,直传到那肃宗行在。肃宗闻知,动容感叹,因便时时将此诗吟讽。只因诗中有凝碧池三字,便使雷海青殉节之事愈著。到得贼平之后,肃宗入西京褒赠死节诸臣,雷海青亦在褒赠之中。那些降贼与陷于贼中官员,分别定罪。王维虽未曾降贼,却也是陷于贼中,该有罪名的了。其弟王绪,时为刑部侍郎,上表请削己之官,以赎兄之罪。肃宗因记得凝碧池这首诗,嘉其有不忘君之意,特旨赦其罪,仍以原官起用。这是后话。正是:

他人能殉节,因诗而益显。己身将获罪,因诗而得免。

且说禄山自目盲之后,愈加暴戾,虐待其下,人人自危。且心志狂惑,举动舛错,于是众心离散,亲近之人,皆为仇敌矣。所谓:

恶贯已将满,天先褫其魄。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94回 安禄山屠肠殒命 南霁云啮指乞师

词曰:

逆贼负却君恩重,受报亲生逆种。家贼一时发动,老命无端

送。渠魁虽珍兵还弄,强帅有兵不用。烈士泪如泉涌,断指何

知痛?

调寄“胡捣练”

君之尊犹天也,犹父也。而逆天背父,罪不容于死。然使其被戮于王师,伏诛于国法,犹不足为异。唯是逆贼之报,即报之以逆子。臣方背其君,子旋弑其父,既足使人快心,又足使人寒心。天之报恶人,可谓巧于假手矣。乃若身虽未尝为背道之事,然手握重兵,专制一方,却全不以国家土地之存亡为念,只是心怀私虑,防人暗算,忌人成功,坐视孤城危在旦夕。忠臣义士,枵腹而守,奋身而战,力尽神疲,疼心泣血,哀号请救,不啻包胥秦庭之哭,而竟拥兵不发,漠然不关休戚于其心,以致城池失陷,军将丧亡,百姓罹灾,忠良殒命,此其人与乱臣贼子何异,言之可为发指!且说安禄山自两目既盲之后,性情愈加暴厉,左右供役之人,稍不如意,即痛加鞭挞,或时竟就杀死。他有个贴身伏侍的内监,叫做李猪儿,日夕不离左右,却偏是他日夕要受些鞭挞。更可笑者,那严庄是他极亲信的大臣了,却也常一言不合,便不免于鞭挞。因此内外诸人,都怀怨恨。禄山深居宫禁,文武官将稀得见其面。向已立安庆绪为太子,后有爱妾段氏,生一子,名唤庆恩。禄山因爱其母,并爱其子,意欲废庆绪而立庆恩为嗣。

庆绪因失爱于父,时遭垂楚,心中惊惧,计无所出。乃私召严庄入宫,屏退左右,密与商议,要求一自全之策。严庄这恶贼,是惯劝人反叛的,近又受了禄山鞭挞之苦,忿恨不过。平日见庆给生性愚呆,易于播弄,常自暗想:“若使他早袭了位,便可凭我专权用事。”今因他来求计,就动了个歹心,要劝他行弑逆之事。却不好即出诸口,且只沉吟不语。庆绪再三请问道:“我国下受父皇的打骂,还不打紧,只恐偏爱了少子,将来或有废立之举。必得先生长策,方可无虑,幸勿吝教。”严庄慨然发叹道:“从来说母爱者子抱,主上既宠幸段妃,自然偏爱那段氏所生之子,将来废位之事,断乎必有。殿下且休想承大位了,只恐还有不测之祸,性命不可保。”庆绪愕然道:“我无罪何至于此?”严庄道:“殿下未曾读书,不知前代的故事。自古立一子废一子,那被废之子,曾有几个保得性命的?总因猜嫌疑忌之下,势必至驱除而后止,岂论你有罪无罪。”庆绪闻言,大骇道:“若如此则奈何?”严庄道:“以父而临其子,惟有逆来顺受而已。”庆绪道:“难道便无可逃避了?”严庄道:“古人有云: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此不过调一家父子之间,教训督责,当父母盛怒之时,以大杖加来,或受重伤,反使父母懊悔不安,且贻父母以不慈之名。不若暂行逃避,所以说大杖则走。今以父而兼君之尊,既起了忍心,欲杀其子,只须发一言,出片纸,便可完事,更无走处,待逃到那里?”庆绪道:“此非先生不能救我!”严庄道:“臣若以直言进谏,必将复遭鞭挞,且恐激恼了,反速其祸,教我如何可以相救!”庆绪道:“我是嫡出之子,苟不能承袭大位,已极可恨,岂肯并丧其身?”严庄道:“殿下若能自免于死亡之祸,便并不致有废立之事矣!”庆绪道:“愿先生早示良策,我必不肯束手待死!”

严庄假意踌躇了半晌,说道:“殿下,你不肯束手待死么?你若束手,则必至于死;若欲不死,却束不得手了。俗谚云: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说便如此说,人极则计生。即如主上与唐朝皇帝,岂不是君臣。况又曾为杨妃义子,也算君臣而兼父子了。只因后来被他逼得慌了,却也不肯束手待死,竟兴动干戈起来,彼遂无如我何,不但免于祸患,且自攻城夺地,正位称尊,大快平生之志。以此推之,可见凡事须随时度势,敢作敢为,方可转祸为福;但不知殿下能从此万无奈何之计,行此万不得已之事否?”庆绪听说低头一想,便道:“先生深为我谋,敢不敬从。”严庄道:“虽然如此,必须假手于一人,此非李猪儿不可,臣当密谕之。”庆绪道:“凡事全仗先生大力扶持,迟恐有变,以速为贵。”严庄应诺,当下辞别出宫,恰好遇见李猪儿于宫门首,遂面约他晚间乘闲到我府中来,有话相商。

至夜李猪儿果至,严庄置酒肴于密室,二人相对小饮。严庄笑问道:“足下日来,又领过几多鞭子了?”李猪儿忿然道:“不要说起,我前后所受鞭子,已不计其数,正不知鞭挞到何日是了?”严庄道:“莫说足下,即如不佞吞为大臣,也常遭鞭挞。太子以储贰之贵,亦屡被鞭挞。圣人云:君使臣以礼。又道:为人父,止于慈。主上恁般作为,岂是待臣子之礼,岂是慈父之道?如今天下尚未定,万一内外人心离散,大事去矣!”李猪儿道:“太子还不知道哩!今主上已久怀废长立幼,废嫡立庶之意,将来还有不可知之事。”严庄道:“太子岂不知之,日间正与我共虑此事。我想太子,为人仁厚,若得他早袭大位,我和你正有好处,不但免于鞭辱而己。怎地画个妙策,强要主上禅位于太子才好。”李猪儿摇手道:“主上如此暴厉,谁敢进此言,如何勉强得他。”严庄道:“若不然呵,我是大臣,或者还略存些体面,不便屡加挞辱。足下屈为内侍,将来不止于鞭挞,只恐喜怒不常,一时断送了性命。”李猪儿听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