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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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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对淑妃道:“淑妃这般不想本宫与澂嫔还有四殿下、公主亲近么?可也是急糊涂了!你我入宫早,是看着四殿下长大的,秦妹妹可还年轻着呢!”
  沈淑妃一着失误,被太后和德妃交替进逼,到此刻只得忍住怒火,转向静观的太后道:“妃妾愚钝,此事还请太后裁断!”
  太后淡淡道:“德妃你要澂嫔母子去昭华宫也没什么,这些年来你宫里一向管得不错,空置的宫室也多,足有地方安置,也好练练手。”说着太后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德妃,语重心长道,“荣寿虽然已经快五岁了,可实打实的也不过过了三个年头,澂嫔这回疏忽,但一向照料孩子们是极用心的,你在旁边也可以看看。”
  德妃见太后允诺十分欢喜,连忙答应一声,沈淑妃却听出一丝不对,德妃不是与澂嫔说好了过继甘美么?甘美都十二岁了,哪还用得着特别照顾?再一想宫里如今怀孕的几个妃子,沈氏暗暗皱眉,难道太后已经属意让德妃接手那个崔氏的子嗣?
  想到这里,沈氏下意识恨恨瞪了眼苏如绘。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相约(章节名是件痛苦事)
  出了德泰殿,一阵冷风吹来,即使已经换上了厚实的秋衣,苏如绘还是打个寒战。
  北风呼号,德泰殿附近遍种的辛夷落下苍黄的旧叶,枝头花朵全无,只剩墨绿色叶随着风雨瑟瑟。
  苏如绘站在廊下看了看外面的雨,有些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这雨怎么还没停?”
  秀婉催促白鹭去另一边拿伞过来,听了这话便道:“小姐不用担心,左右咱们顺着宫道走,不会湿了鞋的,再者玉堂殿里还烧着热水,小姐若觉得湿气重,回去先沐浴也可。”
  苏如绘有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正要步下台阶,被太后略留一留的甘然、甘棠却也出来了,她便行了个礼,此刻这对兄弟丝毫看不出方才的芥蒂,甘棠满面春风的朝她点了点头,甘然微微抬手道了个免字,也没多看,便与甘棠一起擦身而过,两位皇子的身边人手脚利落,早就抄起伞跟了上去。
  苏如绘顿了一顿才步下台阶,回到玉堂殿后便吩咐沐浴:“雨意太浓,出去一回就觉得衣裙像浸透了水似的。”
  “小姐放心,换洗的衣裙都放在箱子里,空隙填着吸潮的粉包,外面密密裹了油纸,却不会如此。”秀婉伺候她出浴,换了月白襦裙,外面穿着绛色深衣,站在铜镜前看去,肌肤似玉,发如墨染,秀婉又拿干的帕子仔细替她擦干了头发,这才松松挽了个堕马髻。
  苏如绘趿着丝履走回房间,取了朵绢花簪在髻上,又拿了只暖玉的桌子拢入袖中,微吐一口气,趁秀婉在那里吩咐替她准备已经迟了许久的午膳未进内室,悄悄闪入帐子里,把刚才秀婉预备沐浴的热水时自己偷偷藏进来的纸团从枕头下翻了出来。
  纸团是甘然方才与她擦肩而过时塞给她的,上面很潦草,只写了三个字,琼桐宫。
  苏如绘微微蹙了下眉,从旁边拿过火石,点了支蜡烛把纸团烧了,秀婉夹脚进来请她去用膳,奇道:“小姐烧了东西?怎么一股烟气?”
  “我看房间里也潮得很,所以想点香熏一熏,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你管着的,刚点起蜡烛才想起来香放哪里我也不大清楚。”苏如绘淡淡的道。
  秀婉奇道:“素香和幽兰香都放在原来的地方。”
  “上回进宫带了一盒师傅给的安息香,我想试试那个,一时间却忘记放哪去了。”
  “原来如此,那盒香是薛女史给的,奴婢想着必定十分珍贵,而且数量也不多,所以特意放到了其他地方,免得周家小姐、丹朱郡主这几位与小姐相熟,来了若要点香自己翻到了索取,让小姐为难。”秀婉忙解释。
  苏如绘本也只是随口一提,便道:“是你想的周到,这盒子香是顾师伯回京叙职时特意带给师傅的,总共只有一小箱子,我这一盒还是师傅疼我特别分出来的,却叫顾师伯心疼不已。”
  如此用过午膳,苏如绘独自在内室转了一圈,换好短靴,把秀婉叫了进来:“我要出去一趟。”
  “小姐要去哪?”秀婉看了看外面的风雨,心疼道,“若不是紧要的事情小姐不如等雨小些?”
  “我是说独自出去。”
  秀婉一怔,但随即小声道:“是楚王?”
  “没错,所以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苏如绘看了眼门外,秀婉会意,悄悄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对她摇摇头。
  “你出去告诉她们我乏了要睡会,无论谁来都挡住。”苏如绘对她道,“若是挡不了的,如太后那样,便说我去外面独自走一走了。”
  “那小姐是去了什么地方?若有事情奴婢也好去告诉你。”秀婉忙道。
  “我也不知道一会去哪里,而且你是我贴身宫女,若真被有心人抓到,还是不要来找的好。”苏如绘道,“就这样,你出去吧。”
  秀婉诧异道:“那小姐怎么出”一个去字还没说完,秀婉便看到苏如绘拿起一旁刚翻出来的一件银狐镶边的斗篷披上,身手利落的踩着绣凳,一步就跨上了书桌!
  接着,素有贤惠端庄之称的苏如绘飘然跳过窗台,只听得沉闷几声,人已经消失在窗外!
  “小姐”秀婉面色古怪,苦笑了下,上前将窗户虚合上,免得苏如绘回来时要用,按照苏如绘的吩咐出去告诉其他人不要进来打扰不提。
  苏如绘躲躲闪闪的出了玉堂殿,拣平时没什么人走的路挨到一处角门,耐心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守在此处的小黄门暂时离开,趁机溜了出去。
  琼桐宫近在左近,又是多年无人看守,她进去的顺利,甘然未在纸上说琼桐宫何处,不过苏如绘心里有数,只向着春生殿方向前去。
  这是深秋初冬的下午,雨色蒙蒙,天色晦暝。
  琼桐宫里北风扫过,一阵阵落叶夹着凉雨坠下,打着旋儿落到苏如绘脚边,她手里撑着一柄青绸描了枝桃花的伞,一手略挽裙裾,微微低头打量裙裾可曾弄脏。
  一双手忽然从手后伸出,将她拥住。
  “你”苏如绘一惊,随即蹙眉道,“怎么走路也没有声音,吓我一跳!”
  甘然听出她语气里的嗔意,心下却是一荡,轻笑道:“这附近也没有人,你叫出来也没什么。”
  苏如绘推了推他手臂:“今儿是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甘然懒洋洋的把头埋在她肩上,“德妃求我母妃替她过继甘美,淑妃一则与德妃有怨,二则与前面淑仪殿的那位而皇后自是不希望老四站到我这边,也是要反对的,故此暂时联手。”
  “哪是和你说这个。”苏如绘沉吟着,“我怎么觉得永信宫仿佛有些怕你似的?”
  “他们怎会怕我?”甘然失笑,道,“淑妃早年做过些事,落下把柄在我母妃手里,加上其他一些事情,便对西福宫客气些,但也有限。”
  苏如绘心思细腻,道:“要哄我可不是随口一句话能打发的,我记得刚进宫那会,贵妃娘娘因你被罚,第一个真心求情的是如今的德妃,沈淑妃若不是甘棠给她递眼色,可是幸灾乐祸。”
  “早年,你进宫到现在也有七年了,两三年前若说早年也不错。”甘然笑着道。
  苏如绘见他不想详说,也不再追问,便道:“你约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甘然见她神色迷惑,收了笑容,淡淡道,“自你我长大,再无幼时那般恣意戏谑,趁今儿宫里出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皇祖母又真正劳了神,所以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就这样。”
  苏如绘噫了一声,惊讶道:“贵妃娘娘没事吗?”
  “当然没事。”甘然微笑着道,“你进宫这么多年,只怕限于规矩,这六宫也不过仁寿宫熟悉些,不如今日咱们不谈那些烦心事,我带你好好看一看许多地方?”
  苏如绘原本还有些疑惑,听他这么说,却不禁眼睛一亮:“都有些什么地方?”
  “有”甘然想了想,却是一顿,摊手苦笑道,“这可为难我了,我从小淘气你是知道的,六宫差不多地方能去的我都去过,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地方?”
  苏如绘沉吟了一下,笑道:“我去都没去过,哪里知道什么地方会喜欢?不过,今儿淑妃在太后那里提到了鹤来宫望鹤台,前朝不爱六宫爱白鹤的怀宗皇帝心血所建之处不如,去那里看看?”




  第二百六十三章 区区美人计
  前朝诗仙曾有感慨物事兴衰变迁句云:“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提着裙裾小心走在衰草离披的鹤来宫中,这两句就突兀浮上了心头,对比着此宫的来历,苏如绘忍不住道:“我当初进宫前跟随薛师傅的两个月里,学过几首诗,其中有一首,虽然是前人所写,倒仿佛是此地的谶语一般。”
  甘然站在她身旁,一手撑着伞,空出的手替她掠起散下的鬓发,顺至耳后,方笑道:“是哪首?”
  “主人一去池水绝,池鹤散飞不相别。青天漫漫碧水重,知向何山风雪中。万里虽然音影在,两心终是死生同。池边巢破松树死,树头年年乌生子。”苏如绘一句句吟道,声音清脆,犹如珠落银盘,听得甘然沁然入腑,待她念完,才笑着道:“王仲初本就以宫词扬名,这首别鹤虽然不是宫词,如今却也和眼前拉上了关系,看来他虽一生潦倒,从未有过列名朝堂、出入宫闱之权,到底还是与帝阙有缘的。”
  苏如绘伸手到伞外接了一把雨,轻笑道:“这听起来仿佛帝阙不祥一样,只是写着宫词出名的人都一生潦倒,住在这里的人也不知道多么难过了?”话已出口,苏如绘微微蹙了下眉,她倒不觉得这话会惹甘然生气,只是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当着他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难得今儿一起单独相处,却仿佛是抓着机会专门向甘然诉苦一般,没得让人小觑了!
  她这话音未落就懊恼起来的神情甘然看得分明,心下好笑,知道这时候一个不慎只会惹她恼起来,于是若无其事道:“是难过,莫要说你等女子,就是我每天起来对着满室绫罗绸缎与珠玉,也得仔细想一想才能决定穿什么锦绣佩什么美玉,更不必说你们那些钗环发髻,并胭脂水粉了。”
  苏如绘听他这么说,窘色才消了点,顿时又满脸通红,脱口道:“我今儿出来可没仔细打扮!”
  “嗯,我知道。”她不说还好,一说甘然倒是留了意,苏如绘是急着想办法出来见他,故此穿戴很是简素,但那月白的襦裙外罩着绛色深衣本就分明已极,尤其是袖口处的对比更衬托得她手白似玉,外面银狐镶边的披风上绣着大团大团暗针芍药,站在初冬氤氲雨色中,却仿佛格外的清晰起来。
  松松挽就的堕马髻上只簪一朵绢花,更有一种恰如小睡才起的风情,甘然眼底笑意渐深,面上却越发的一本正经作出深信不疑的样子来,强调道:“我绝对相信你!”
  苏如绘自觉在这件事上问心无愧,谁知被他这么一看一强调,没来由的就心虚,越发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她也非等闲之人,虽然心中已经有点无地自容,面上却强撑着道:“这是自然!”
  话完,也不敢去看甘然嘴角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的笑意,随手一指附近道:“那里是什么?楼阁吗?怎么这么矮?”
  “那是小舟。”甘然答道,“你瞧见下面那片草甸般的地方么?听说从前那里都是水,乃是一个大湖,专供白鹤濯洗羽毛之用,湖畔缓岸,滩涂泽汀,植有茭荇之物,鹤于其中寻觅蛇蛙之属,怀宗皇帝居于附近楼阁,推窗可望犹不知足,故此准备了舟船,不时抛下政务,泛舟湖上,招鹤同游,流连忘返,时谏臣苦口婆心,莫能劝止,最后才惹得悫烈太后怒而焚之!只可惜那些白鹤何其无辜,本就是豢兽园中为了博取怀宗皇帝欢心特意从深山捕捉而来,日日被当成宠佞拘禁在此,最后还要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此刻左右无人,甘然说话也不加掩饰,需知怀宗固然在史书上声名不显,这从他谥怀可知,怀虽然不至于是恶谥,到底也只是一个平谥,这位皇帝除了爱鹤外平生没有做过太大的恶事,但也没什么作为,还因为沉湎鹤宫耽搁过许多政事,可怎么说也是雍怀宗,乃是甘然先祖。
  更不用说悫烈太后,在还是皇后时史书就赞其深明大义、刚烈有识,临终怒焚群鹤,更是被后世称赞不已,论起来她还是甘然的高祖母。
  这番话若是传出去,甘然便被扣定了不孝之名,莫要说大位,便是藩王都难保。
  苏如绘知晓厉害,虽然欢喜他在自己面前言谈无忌的信任,但还是轻嗔着捶了他一下,示意慎言。
  听甘然这么一说,苏如绘好奇的拉着他要过去看:“却不知道如今还能泛舟么?”
  “早就不能了,你看湖中之水因无活水注入,纵然此地低洼潮湿,也不过和滩涂一般,哪里还有能够承载舟船的水量?”甘然道,“而且那船也破败的紧,不过上面一些建筑尚算完好,被湖边树掩盖着仿佛楼阁也似。”
  到了近前一看果然如此,苏如绘大觉扫兴:“这舟船从前大约也是精致的,到底隔了近百年辰光,合着如今的季节,早知道还不如不要过来看了。对了,这附近哪一座是望鹤台呢?”
  “喏,那座就是,不过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天冷,风大。”甘然劝道,“何况那上面也就是比这里高一点,看的还是从前的湖泊。”
  “这么说这鹤宫就没有其他可以看的地方了吗?”苏如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甘然笑着道:“很失望吧?当年我与老三年纪还小时,偶然从嬷嬷那儿听到鹤来宫的名字,心生好奇,便约好一起逃了太师的课,跑过来瞻仰,那时候虽然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却也大失所望,这也罢了,回去又被太师抓了个正着!”
  苏如绘听着,忍不住扑哧一笑:“三殿下贪玩那是六宫都出了名的事,我还是第一回听到你逃课也没抓到,太师可有罚你们?只可怜了你们的伴读了!”
  太子或诸皇子就读上书房,若有差错,太师虽可惩戒,但除非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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