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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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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人都被拦了个七七八八,这叫皇家的脸往哪里放?”
  张眷原本提着一颗心,只当要惹怒了太后,哪知得了这么一个回答,虽然没有当场同意,可听太后话里的意思,却也没说死,顿时有了一线希望,欢喜道:“臣女省得!是臣女莽撞了,多谢太后提点!”
  太后没有生气,殿中气氛自然再度融洽起来,如此说说笑笑,太后顺势留了张眷一起用晚膳:“然后让他们用暖轿送你回未央宫就是。”
  张眷笑道:“臣女正犹豫这会若回未央宫,路上就要饿起来,太后就这般体恤了,真真是瞌睡来了枕头。”
  小霍氏不在宫里,从丹朱到张眷都感到了一阵轻松,苏如绘也是如此,众人都盼望太后的这个心尖子最好再也别进宫了。
  可惜腊八前夕,太后刚刚收到光奕长公主最新行程的驿信,正喜滋滋的与丹朱、周意儿还有苏如绘、张眷这四人一起讨论给光奕长公主接风的宴会到底该怎么办,光奕长公主是与秋狄右单于一起觐见的,自有礼部那边准备国宴,她们要讨论的却是光奕住到曲台宫后宫里特别准备的小宴菜色。
  这时候外面一个披着雪花的宫女进来道:“太后,霍七小姐求见!”
  殿上包括太后都吃了一惊:“快请!”
  霍清瀣身披一件赤红如火的狐裘,俏丽的脸儿即使是刚在冷风里吹过,也是白里透红惹人羡慕,颇有一段时间不见,她却瘦了一些,下颔微尖,进殿来让身边人替自己解了裘衣,却露出里面一身茜色衣裙,只比狐裘稍浅一些,越发衬托得她艳丽欲滴。
  太后满心眼里的疼爱都要流溢出来,不待她行礼就忙不迭的招手叫她上殿:“怎么瘦成这样?”
  “太后可别当我在霍家受了委屈。”霍清瀣笑了笑,还是欠了欠身,又和丹朱等人见了礼,看到张眷时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这才走上殿来道,“是父亲病得不轻,我心里担忧,这才跟着瘦了下来。”
  苏如绘听到她直接说霍家而不是家中,眼波就是一转,丹朱和张眷也都注意到了,彼此对望,不约而同沉默下去。
  太后慈爱的望着她:“霍长青那是老毛病了,再说自有医师和下人,你虽然是女儿,可尽孝也未必要事事亲自操劳呀!看到你跟着瘦下来,岂不是叫你父亲更加养不好?真真是糊涂了!”
  太后这么说,霍清瀣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自嘲,苏如绘在旁看得分明,忙在太后察觉前把视线移开,笑道:“就是我们刚才看到霍姐姐进来也吃了一惊,正如太后所言,姐姐这般孝顺,可霍先生欣慰之余,却也要反过来为姐姐担心了,姐姐可也要千万保重自己才好。”
  霍清瀣离宫前几天,被怀真郡主重重的讽刺过一回,甚至被气得一头冲进雨里回到彩明轩,当时苏如绘在旁,不但没有帮她,反而还落井下石,也不知道是不是霍七自进宫来几乎没受过那样的委屈,气性大,还是因为苏如绘这番话又得罪了她,苏如绘本意只是凑个趣儿,霍清瀣却冷笑道:“苏妹妹这话说的,为人子女,父亲病恙在身,尽孝床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说为此瘦了一些算什么?就是形销骨砺,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苏妹妹好福气,武德侯与郑野郡夫人身子康健,你自然体会不到我之心情!”
  霍清瀣这番火发作得莫名其妙,丹朱等人都替苏如绘觉得委屈,齐云不在,周意儿如今对苏如绘也是不冷不热,往往还是冷里居多,张眷和苏如绘尽管关系缓和,但还没好到随时出来替她解围的地步,这个场子只能丹朱来圆,丹朱忙道:“瀣儿姐姐这回服侍霍先生,定然是累得紧了,也难怪有这样的感想,诚如瀣儿姐姐所言,父母康健,那都是做子女莫大的福气!丹朱也常常祝祷,祈望父王安康如意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发芽
  丹朱固然圆了场子,可苏如绘已经淡淡一笑,站到一旁去,再不接口,霍清瀣被太后责备的看了一眼,想了想,到底拉不下个脸来认错,便装作没懂太后的意思,道:“今儿进宫来,却是求太后一件事。”
  太后也不想当众拂了她面子,就顺着话头问下去:“哀家正要问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到底是什么事?”
  “父亲叫我来向太后讨一支成色好些的白玉金参。”霍清瀣有些不太高兴的道。
  太后顿时一惊道:“霍长青病到如此地步?”
  白玉金参药性温和,而且几乎不与任何药物冲突,乃是一等一的滋补调养药材,并且可长期煎水服用,只是同样金参,品相年数差距之间药力也是天壤之别。这东西从前是珍贵无比,非阀阅根本弄不到手,因北伐后北戎被迫年年进贡,更有许多商贾往来贩运的缘故,如今大雍许多偏远的藩王说不定都能弄到一两株,所以早就不稀罕了。
  但霍清瀣这会来开这个口,要的自然不是寻常的物色,长泰帝极是孝顺,从来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太后,仁寿宫的库房里面,就有当年北戎递交降书时一并进上的五株金参,皆是万中无一的货色,几乎长成了清晰的人形,传说原本是北戎可汗的珍藏,当时大雍气势如虹,北戎兵败如山倒,不得不拿出来乞求和谈。
  这五株金参,就是太后的私库里面,也是重头了,不是皇室中要人性命危及,就是正三品上的妃子快死了,也未必轮得上取用。
  如今霍清瀣这么一说,太后却没想到霍长青逾越,而是被他的病情所惊,霍长青致仕后寄情山水,但因太师霍德年纪渐渐衰老,膝下又只有他一个儿子的缘故,也不能走远,只在帝都左近的别院居住,娶了继室邓氏后,也只是偶尔归回霍家祖宅住上几日,探望父母,一直以来却也没传出什么病信。
  说起来他身上的病,倒与如今的周皇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件事情许多人知道但也不点破,太后更是心知肚明,如今乍听到霍清瀣要来替霍长青讨取皇室救命用的金参,自是惊讶无比。
  “父亲还是老样子。”霍清瀣竭力压抑,但话语里还是带出了三分不满,“是邓家的八女,一直病歪歪的,上回姑母寿辰,祖母去邓家接了母亲和霍辉进宫来给姑母庆贺,听到这个消息,回去和父亲提了提,父亲就叫我来讨支金参!”
  这话一说完,苏如绘等人都皱起了眉,若霍长青真有此言,却也太糊涂了!委实与他平时的名声不符,太后听了,却问道:“哀家瞧你是独自进来的,你身边的嬷嬷与宫女呢?”
  “都在外面。”霍清瀣不解道,“嬷嬷们上了年纪,我把她们留在宫门口了。太后?”
  太后暗叹了口气,勉强笑道:“没什么,哀家只当你身边的人都去哪了?”这么一说,太后复道,“袖香,去开了内库取支好些的参来。”
  “是!”袖香答应一声去了,苏如绘等人都是面面相觑,霍清瀣也有点意外,想说什么,但见苏如绘这些人在也没继续下去,默不作声的坐在旁边等着,过了半晌,袖香亲自托着乌漆木盘出来,上面放着木匣,呈到太后面前,太后亲手打开,里面却是一支饱满完整的金参,系着红丝线,只是几人目光一扫,便知绝非那五支金参之一,不过是品相颇好的一支罢了,这种样子的金参,霍家可未必拿不出来,到底霍德这个太师,好东西皇家一向都不肯少了他的。
  霍清瀣看到,眉头一皱,道:“太后,父亲他的意思是”
  “想是你每日里尽孝床前累得极了,所以听差了。”太后和蔼道,“你那邓家姨母年纪轻轻,这支参怎的还不够?你父亲虽然不及太医,但哀家早年也晓得,霍长青他是懂得医理的,怎会弄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如绘仿佛看到太后说霍长青懂得医理时,眼中厉色一闪而逝,那一瞬间她差点打了个寒战。再看时太后却又恢复了对小霍氏独有的温和态度。
  霍清瀣疑惑的接了过来,大约是被霍长青催促进宫的,她心情不是很好:“已经快申时了,太后疼一疼我,留我用了饭再出宫吧。”
  “不是哀家不疼你,但冬日天色晚,如今又下着大雪,到底还是早早回去的好。小厨房里有现成的热汤,袖香你去取一份,再配些点心,让瀣儿去偏殿吃了,快些回府。”太后却没有答应她,这让张眷明显的露出了惊色,霍清瀣也有点悻悻,不过还是点头而去。
  太后在小霍氏走出正殿后露出一丝明显的疲惫,但很快掩饰下去,对剩下的人道:“原本想留你们晚膳,可这会哀家有些乏了,你们且下去吧,晚膳在自己住的地方用就是,记得莫要贪嘴,吃食务必要热热的才入口。”
  几人心里清楚,怕是太后要趁小霍氏吃点心垫饥的时候去叮嘱几声,虽然不晓得为什么太后要催促小霍氏尽快赶回霍府,但都识趣的起身应诺,少不得谢过了太后的关心,苏如绘道:“太后,咱们几个都是住在仁寿宫里的,回去不过几步路,可张家姐姐却要回未央宫,虽然有暖轿,到底路途放在那里,这会已经快到申时,姐姐刚才也说回去路上怕要挨饿,不如就到臣女们的住处胡乱应付几口?”
  太后急着去教导小霍氏,却一时忘记了张眷,看到她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心下有些泄气,自己到底有了年纪,这一年来身子越发差了许多,刚刚说的事情却这么给疏忽了,便深深看了眼苏如绘道:“哀家身子乏,却把这事给忘了,幸亏你提起,既然这样,那就叫眷儿随你回玉堂殿里用完膳再走吧,哀家会叫暖轿在外面等。”
  “是。”苏如绘应了,与丹朱等人一起披上氅衣,出了德泰殿,外面廊下寒风激面,几人即使穿戴厚实,也不禁打个寒战,张眷扶着芝芝的手,淡淡道:“承你想的周到了。”张眷身子弱于常人许多,这般冷天空着肚子跋涉回未央宫,就是苏如绘也觉得受不了,她简直要病上一场,所以话语里倒是有几分真心的感谢,但语气依旧不太好。
  苏如绘却晓得她并非针对自己,而是因为小霍氏的缘故,长泰廿六年那场到现在都说不清楚谁是谁非的坠湖,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并且是向不好的方向,张眷所失去的不仅仅是成为未来国母的机会,甚至还有自己的康健,当时太后的态度就是偏着了小霍氏,而今日,太后再次用实际证明,在小霍氏面前,张眷这个所谓的娘家人也不过如此,由不得她心里不冷到底,连带着对苏如绘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
  那边周意儿听到,忽然转过头来,冷笑道:“张家姐姐可别谢早了,谁知道这顿晚膳会吃出什么下场呢?有些人在我那里可是什么都不沾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怕什么,还是自己平时就做的多了,成了心病!”
  苏如绘也不理她,只对丹朱道:“天冷,我只带着张家姐姐回玉堂殿去,你我就不请了,自回停芳园,记得太后的话,先喝热热的汤水暖了身子,再解裘衣。”
  丹朱答应一声,惟恐周意儿再说出叫大家尴尬的话来,匆忙带着人先走了。
  周意儿见苏如绘无视自己,也觉得无趣,撇着嘴角故意踩重了步子离开。
  张眷此刻才抬头,似笑非笑道:“你和她从前不是关系极好的么?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人总是要变的。”苏如绘理所当然的说道,这话一出口,她两道弯眉却微微一蹙,心底一个声音仿佛在呐喊:没错没错,人总是要变的,那么自己如今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她愣了一愣,自失一笑:太子甘霖,你种下的种子,到底还是生根发芽出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不断迟疑甚至怀疑起将来的结局了么?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卫宋
  苏如绘暗自摇头,把纷繁的念头暂且抛开,对张眷道:“太后备了暖轿给你,你坐着先去玉堂殿吧,我随后就走回去。”
  张眷也不和她客气,点头叫人把暖轿抬过来,登了轿而去。
  秀婉扶着苏如绘踩着雪走着,低声道:“小姐做什么要请张家小姐去用饭?这位小姐素来就是病歪歪的,那周家小姐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若张家小姐因为天冷自己病上了,没得赖到小姐身上来。”
  “不过一顿饭而已,再说张眷的身子六宫谁不看在眼里?太医也不是吃素的,她自己又不糊涂,若不是我的错处,她要赖上我做什么?”苏如绘捧着手炉淡淡道。
  秀婉道:“这大约当初刚进宫时,这张家小姐好几回故意和小姐作对,奴婢总觉得她”她说到这里偏了偏头,才有点尴尬道,“是奴婢记差了,张家小姐和那位宋小姐比起来可好了许多,幸亏那宋小姐被赶出了宫,否则这七年还不知道要生出些什么事情来。”
  “张眷不过是骄傲一些。”苏如绘轻声道,白鹭刻意落后了几步不去听她们说话,秀婉却用心听她说着,“不过你说的那个宋小姐,开了春,可也在应选的秀女之列呢。”
  “就算是秀女,从前有过被逐出宫的例子,如今也不过是做个样儿。”秀婉这点上倒不糊涂,因此并不急,“又怎么能和小姐比?小姐可是太后膝下养大的。”
  “宋采蘩我是不惧她的,只不过明年开了春,事情极多,我也不耐烦有人利用她给我惹什么麻烦。”苏如绘道,“所以得想个法子替她免了这趟奔波。”
  秀婉听了,忙道:“那该怎么办?”
  “这就是我留下张眷用饭的缘故了。”苏如绘淡然一笑,附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几句,秀婉露出惊色,待要询问,却被苏如绘摇头止住:“不要多嘴,有什么想问的,回头再说,先给我把张眷招待好了。”
  “奴婢省的。”秀婉忙持守心神,三人匆忙回到玉堂殿,里面早已烧起熊熊炭火,浮水、飞鸥迎上来替她们解了裘衣,接过暖炉,苏如绘见张眷已经在客座上坐着吃茶,担心她身子太弱,故在远处把寒气散尽才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瞥了眼她茶碗里,道:“这是什么?”
  “是你平时喝的,刚才她们问我要喝什么茶,你知道我身子不好,茶这东西清热解毒,我已经好几年都不碰了,那小宫女说你也不是喝茶的,我便好奇你平时都喝什么,叫她照样弄了一盏上来。”张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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