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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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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侯直直地坐在那。
  “放松些,身子硬得同石头一样。”冬菇拍拍他肩膀,他的身子一直都是绷得紧紧的,就是在榻上睡觉时也放松不了多少。
  罗侯听了冬菇的话,稍稍松了些,虽然还是绷着,可较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冬菇摸着那微微松弛下来的肩膀,心里又酸又疼。她轻轻对他道:“你以后莫要这样辛苦了,我会照顾你的。”
  罗侯没有点头,也没有说好。
  冬菇也知不能强求他开口应自己,只有接着帮他按肩背。她将头凑到罗侯头发边,轻轻嗅他发上的味道,又对着他的后脑吻了吻。
  她觉得她根本就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全天下最美妙的忙碌便是筹备婚事,冬菇深有所感。
  她自己猴急,非要把婚事定在下月初六,现在已经是月末,供她准备的时间越来越少。可就算忙到天昏地暗,她也一点没有想让罗侯帮忙的意思。
  这是婚礼,是她娶他的婚礼,就是给自己累得短命几年她也不能让罗侯操心。
  “庆潋。”这日冬菇抽空,来李庆潋这里看望她。
  自冬菇从章府中回来,她只来过李家铺子一次,来告诉李庆潋事成,并且牢记约定,送来一半赏银给她。
  李庆潋却没有收。
  “妹妹此时正是用钱之际,诸多事务刚刚起步,这钱算我先借于你,等日后妹妹真发达了再连本带利还我。”
  其实冬菇知道,李庆潋根本就是放弃了本属于她的那份赏银,什么真发达,冬菇心里苦笑,自己拼尽全力不过是想谋个营生,赚些闲钱,以后能同罗侯生活得好一些。
  可冬菇没有明说。
  她便是这样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不会表现得太过感激,可她都会牢牢记在心里,在往后的某一天,她可以倾尽家产,荡尽钱财,来报答那曾经的恩惠。
  冬菇来看望李庆潋,可李庆潋却是大大不满。
  “好啊,现在知道来看姐姐了。”李庆潋身材高大,在门口一堵,谁也进不去。
  冬菇赔笑,“庆潋,之前我有些事要忙,一得空马上就来你这了,你莫怪罪于我。”
  李庆潋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冬菇的额头,“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妮子,过河拆桥是不是,你老实与我说,这些天都住哪了?”
  冬菇抿着嘴,忍笑。
  李庆潋瞧她那模样,啧啧道:“看你现下这没出息的样子。”
  冬菇上前,扶着李庆潋双臂。
  “庆潋,今日来,我是有事同你说。”
  “进来吧进来吧。”李庆潋终于放冬菇进屋。
  “瞧你这满面红光,又有什么好事了?”
  冬菇笑得眼睛弯弯的。
  “庆潋,我要成亲了。”
  
  李庆潋一怔,随即又撇了撇嘴。
  “得,早就该想到了。”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允了一口,“寿礼也献完了,赏钱也拿到了,肯定是准备乐呵了。”
  冬菇嘻嘻地笑,她看着李庆潋的眼睛,真诚道:“庆潋,你助我良多,我十分感激你。”
  李庆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帮你弄了展屏风,哪有什么良多。”
  冬菇摇头,“不,不只是寿礼,你该懂我的意思。”
  李庆潋怎么不懂,她再傻也明白冬菇到底指什么,可说实话,她不想懂。
  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都来不及了。她也不瞎,自然看得出来冬菇对那罗侯早已是情根深种,自己总不能真的棒打鸳鸯。
  李庆潋是真的当冬菇是挚友,她自己性格开朗,朋友众多,可深交的人其实没有多少。
  冬菇算一个,她喜欢冬菇淡然的品格,真心待人,不图财,不算计,随遇而安又宠辱不惊。
  李庆潋看着冬菇一脸忍不住的喜悦,心里蓦地涌出感动之情。
  她以前从不知道冬菇有绘画的手艺,她也从没有展示过,若是寻常人有这般本事,早就广布于世,给自己谋权谋势。
  冬菇却没有。
  她倾尽所有,赌上全部,不过是为了得到那个又丑又残的老男人。
  其实有的时候她想告诉她,要得到那个人何必如此费事,没人喜欢他,没人对他好,你只要稍稍施点恩惠,说点好话,肯定手到擒来。
  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每每看见冬菇费心费力地揣摩罗侯的心思,小心翼翼地讨他欢心,她那些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会在心里想,李庆潋啊李庆潋,你自己虚伪市侩,怎知这世间真情无价。她现在对冬菇不仅仅是朋友情义,她心底对冬菇抱有一分敬意,一分对她真挚感情的敬意。
  那个罗侯啊,他何德何能,能得到这般情义。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这样的冬菇。


☆、22第二十二章

  他们成亲那天,没有亲人,没请朋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天天气很凉,没有太阳。冬菇走进那个她花费无数心思布置的院落,心里有一点紧张,有一点期待。
  周围静悄悄的,她按着习俗,踏着夜色而来,站在院中,与她相伴的只有那些高高挂起的喜字与红灯。她安静地看着那间卧房,那里燃着淡淡的烛光。
  她看了很久,久到她就要不认识这间房间了。
  这屋子里有一个人在等她。
  她轻轻推开门。
  罗侯坐在床边,拐杖靠在了墙上。
  他穿了一身红色喜衣,那是冬菇特地去为他定制的。还是那家成衣铺,伙计奇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定做这么大尺寸的男子衣裳,冬菇只对她说,这是买给我相公的,便没再多解释什么。
  他还是那个样子,腰背挺拔,直直地坐在一处。冬菇看他,罗侯平时都是穿极深颜色的衣裳,不是黑的便是深青,想不到穿红衣竟这样耐看。
  罗侯头上盖着盖头,看不到她,她便更加放肆地看他。
  他吸引她,即使是现在这样,一动不动,没有眼神交流,没有言语交流,她还是无可救药地被他吸引。
  冬菇的眼神火辣辣的,扫过他的头,肩膀,胸口。又看他结实的腰身,和右侧塌陷下去的衣衫,罗侯双手曲掌,左手轻轻放在腿上,右腿残肢太短,他便将右手搭在床边。
  这个男人坐着的时候,稳若磐石,不动如山。
  冬菇忽然对未来产生了无限的期待。
  她以后便要同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
  冬菇爱他,也敬他,她无比感谢上天,能让她在这个世界,找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个她想保护,又想被保护的男人。
  想她齐冬菇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罗侯。
  她缓缓走到罗侯身边,双手伸出,轻轻掐住盖头两端。
  冬菇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调皮一笑道:
  “捂得难受么?”
  
  她离得太近,罗侯甚至能感觉到她鼻翼的呼吸,气息顺着红色盖头,一丝一丝地往耳朵里钻。
  他一声不吭。
  “不说话?”冬菇看看他,盖着一块布,也看不出什么模样来,“不说话我可不给你掀起来了。”
  她故意松手,将盖头两角放下去。
  冬菇手推了推罗侯,将他身子稍向后靠靠。罗侯这个倒是随了她意,冬菇叉开腿,跪倒床上,将罗侯包在两腿之间,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坐在了罗侯的左腿上。
  罗侯身子僵硬,她哧哧地笑。
  冬菇腿上是用了力的,没多少重量落在罗侯的腿上,她一点也不担心罗侯会受伤。
  冬菇甚至双手,搭在罗侯的肩膀上,头与罗侯的头相抵着。
  “还不说?”
  
  “好,有骨气。”
  冬菇也闭上了眼睛,嘴唇贴到盖头上,一边亲一边嘀咕:“咦?嘴在哪呢?”她伸出舌头,舔他高挺的鼻梁,亲他的眼睛。
  “嘴呢”她隔着布料,感受那张熟悉的脸,“嗳,这儿呢”她触到那两片唇瓣,再抑制不住,轻轻咬了上去。一点一点的,从左边咬到右边,从上唇咬到下唇,不时地伸出舌尖挑动,“手握得硬邦邦的,嘴却这样软。”
  再看罗侯的手,可不是握得硬邦邦的么。
  “还不说话”冬菇鼻尖蹭着罗侯的脸,整张盖头让她弄得一处干一处湿,“你也不嫌我恶心。”
  
  罗侯肩膀绷得像块铁石,可嘴里还是一句话没说。
  冬菇坏笑着,手不老实地伸向他的下摆,贴着他的残端,慢慢勾画。
  那残腿颤了颤,罗侯右手握住冬菇不规矩的爪子。他握得也不实,但也不轻松,冬菇悄悄挣了一下,没挣开。
  冬菇讨好地哼哼两声,她见识过罗侯的力气,上次自己偷袭不成,手腕差点被他握折了。
  她脸蹭到罗侯肩窝处,“相公,让娘子摸摸嘛。”
  堂堂一个女人,声音腻得要流出油来。
  罗侯不动,她就像那想讨主人欢心的猫一样,脸在罗侯肩膀上蹭啊蹭啊,软软的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肩上,来回揉搓。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松,冬菇心里偷笑,这个老男人,她吃透他了。
  可她还是不敢停,不到罗侯彻底放弃抵抗,她都不能停,万一要是一着急,他心理没受住,难过了,那她就罪该万死了。
  终于,罗侯慢慢松开了手。
  本是自己希望的结局,也是自己料到的结局,可是真到了这瞬,冬菇眼睛却莫名一热。
  她再不想戏耍这个男人。她轻轻地把盖头掀开。
  罗侯坚毅平实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他似乎没有想到冬菇这么容易就掀开盖头,那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些迷惑。
  冬菇捧着他的脸,忘情地亲吻他。
  “罗侯罗侯,相公”她无意识地呢喃,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只觉得离他再近都不够。
  罗侯迟疑了一下,双手轻轻环住身前的冬菇。
  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手掌宽厚暖和,放在她的背上,温度一点点透进来,冬菇觉得背上酥酥麻麻。
  她松开他,转身去桌子上拿了合卺杯,倒满了酒。
  扭头,罗侯一袭红衣,血一样艳。
  冬菇端着酒,走到他身边,轻轻道:“喝了这杯酒,我们向天叩首,便是夫妻了。”她慢慢跪在他面前,痴痴地望进他的眼睛。
  “罗侯,你可想好了?”
  她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她只是随口一问,可是出口之后心里却开始害怕。不知为何,她即怕坏的答案,又怕好的答案。
  
  罗侯握住她的手,他手掌是那样的稳,只那么简单一扶,冬菇一点都颤不得了。
  他抬起杯子,将自己的那部分一饮而尽,又将属于冬菇的那份推给她。
  “呵”冬菇捂住眼睛,无法克制地抖动肩膀,“呵哈哈哈”
  她一仰头,将酒混着眼泪,一起喝进肚。
  你怕答案,他便不给你答案。
  你我都是无根之人,漂泊半生,有幸上天开眼,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彼此,你若问什么是缘,这便是缘。
  一切天注定,便是缘。
  他们喝了酒,罗侯弯腰,弯到一半冬菇拦住了他。
  “我来吧。”
  她蹲到地上,将罗侯的左脚轻轻抬起。她知道罗侯想要做什么,木脚不能打弯,若是想叩首,必须要摘下木脚。她知道他必定跪得辛苦,可这件事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况且,她也希望他们的婚礼是完整的。
  卸下木脚,罗侯只剩一只包着的脚踝。冬菇推开房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外面更深露重,弯月高悬。
  她回到床边,扶起罗侯。因为马上就要跪拜,所以拐杖也没什么用处了。
  冬菇一直低着头,看着他的残脚。
  脚踝触地,冬菇手上微微用力,帮他分担重量。
  “行么?”她轻轻问。
  他点点头。
  “无碍。”
  没有其他物件可扶,罗侯光凭自己很难掌握平衡,只有将大半身子靠在冬菇身上,让她搀着,一步一晃地来到门口。
  冬菇先扶他跪下。
  因为少了一条腿,又没了一只脚,罗侯晃晃荡荡,根本跪不住。
  冬菇一直揽着他的腰,将他重心靠在自己身上。
  他们两个人跪在一起,抱在一起,紧紧相贴,向天叩首。
  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弯弯的,就像是老天在笑。


☆、23第二十三章

  深夜
  析城章府
  “主子,你对着这幅画已经整整半个多时辰了,还没有看完啊。”
  平儿奉茶站在一边,见自家主子这几日中了咒一般,回到房中,便将这幅画打开,要么摊在桌子上,要么捧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看。
  “平儿,你说这画画得如何?”
  安勍穿着一身白绸睡袍,坐在床榻上,手里端着的正是不久前章之兴为了考验冬菇,让她画的画。
  “平儿哪懂这些啊。”少年嘟着张嘴,“主子,你快些就寝吧,天色不早了。”
  安勍却不管自己小厮如何说,他的眼睛温润细长,一直看着画中人。
  “你就说说自己的想法便可。”
  平儿无法,只有凑上前去,圆圆的眼睛盯着画。
  “要平儿说啊,这画看着简单,却别有一番感觉”
  “什么感觉。”
  平儿皱皱眉头,使劲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就是说,别人一瞧见这画,便知道画的是谁。”
  安勍扭头,轻笑。
  “哦?”
  “就好像平儿第一次见到这幅画时,只消一眼便认出画中人是主子。”
  安勍又看那画,“一眼便认出是我?”
  平儿点头,“是啊。”他扯着嘴笑,“全天下除了主子还有谁有这般丰韵。”
  安勍轻抿了嘴唇。
  “茶先放到一边,你先退下吧。”
  “是。”平儿施了一礼,恭敬地离开房间。
  安勍就着烛光眼睛直直地看着手中的画,他透着那画好似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那女人的场景。
  他坐在珈若寺的小屋里,顺着窗子看着她,而她,在看另一个人。
  那目光让他牢牢记在心里。
  这际遇真的让人称奇,当自己想抛开那段记忆,忘掉那灼人的目光时,她竟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不是天意
  一切天注定,便是缘。
  许是善缘,许是孽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成泉。”
  安勍坐在那,凭空开口一唤。
  “属下在。”本是寂静无声的门外忽地传来低稳的女声。话音未落,屋门被轻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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