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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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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菇随手披了件衣服,转身欲离去。就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床上的人似有感应,忽然伸手抓住了女人的衣角。
  “等。”
  冬菇猛然回头,看见罗侯半睁着眼睛,若有若无地看着她。冬菇蹲到床边,拉着罗侯的手,轻声问道:“相公,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罗侯宽厚的手掌,第一次如此无力,瘫软在冬菇的手中。
  “无无碍。”
  冬菇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生疼,治病要紧,她也顾不得问他什么。
  “你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再忍一忍,我马上就回来。”
  她话一出口,明显感觉握住的手用了些力气。罗侯缓缓摇头,“不不用,你不要去”
  冬菇轻声安抚他,“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实在担心他,急着找来大夫,她松开他的手,罗侯的手还在微微用力,可奈何他现在使不出力气,拉着她与没拉一样。
  “等”
  罗侯话不成声,冬菇已经离开。
  逆着门口的光线,罗侯看着那身影渐渐离去,转眼消失不见。他心里冰冷,如一脚踏空在万丈悬崖,也不管身体不适,哆哆嗦嗦地撑起身子。
  冬菇刚走出屋,就听到房中沉甸甸的一声。
  她心里一惊,两步跑回屋子。推开房门,只见罗侯倒在地上,手臂颤抖地支撑身体,正想努力站起来。
  他刚刚着急,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自己的残疾,想下床去追她。狼狈倒地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此生,已经注定无法奔跑。
  听见声音,他恍惚抬头。
  伸出一只手,罗侯尽可能地去够冬菇的衣摆。
  “我我没事你不必离开,不必离开”
  冬菇不知罗侯为何一定不要她走,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她也确实无法放心留他一人在家。
  “好好,我哪都不去。”冬菇上前,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子上,慢慢站起来。
  罗侯身上无力,几乎是冬菇一个人的力气将他撑起。
  冬菇有意纾解他的情绪,轻轻笑道:“相公可算病了一次,平日身体太好,都给不了我展示的机会,这回让娘子好好伺候一番。”
  这普普通通的话,平日说来倒无什么,可此时听在罗侯的耳朵里,“伺候”二字,竟让他觉得自己成了冬菇的累赘包袱。
  他慌乱地拉住冬菇手臂。
  “我我很快会好的我很快就会好的”你不必照顾我,我身体很好,我什么都可以做。
  冬菇以为他的意思是宽自己的心,轻声笑了笑。
  “好,越快越好。”你好的越快,我就越放心。
  罗侯被冬菇扶着躺在床上,冬菇的话仿佛是曾经军营里的军令,他暗自在体内蓄力,想调动起身体。可奈何昨夜对他的身子伤害太多,此时又发着高烧,怎可能会有力气。
  他仰着头,躺在床板上,心中满满的对自己的厌恶。
  越是没力气,罗侯越是想攒力气。一来一往,他终是花费了所有的精力,最后沉沉入睡。
  用情至苦,当真是如履薄冰。
  冬菇见他睡着,去火房烧了热水,烫了手巾敷在罗侯的额头上。
  她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罗侯的脸颊,心里疼惜无比。
  手微微向下,冬菇摸到罗侯衣衫里一个硬邦邦的物件。她疑惑地取出,发现竟是一把匕首。
  匕首上涂抹着炭灰,显得有些灰暗,可是藏不住的是那森冷的刀锋,散发着血腥的气味。
  这是把杀过人的匕首,而且,不只是一个人。
  这匕首虽然不大,可拿在冬菇手里仍然是不轻。她默然端详了一阵,然后轻轻放在桌子上。
  这时,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
  冬菇看了看时辰,今日这小王爷,来得也比平时晚了。


☆、48第四十八章

  冬菇起身开门。
  安勍站在门外,面容有些憔悴。
  冬菇站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来。安勍抬眸,看着冬菇,似乎是等她说些什么。
  冬菇道:“晏珺,今日不太方便,我恐怕是无法陪你作画,你先回吧。”
  安勍道:“你脸色不好,出了什么事?”
  冬菇摇摇头;“我无事。”
  安勍道:“冬菇,你不必拿我当外人,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与我说。”
  冬菇经过早间罗侯的事情,心中有郁,面色自然不同以往和善。可是安勍却仍然轻声细语,陪她好话。冬菇看在眼里,也不禁责怪自己胡乱牵连于人。
  她叹了口气道:“是罗侯,他病了。”
  安勍微微一讶,“罗公子病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我同他讲的那些话。看他昨夜离去的样子,确实有些失魂落魄。想到这,安勍心中一叹,罗侯啊罗侯,看你平日里木讷寡言,想不到内心如此波澜。
  “冬菇,你可曾为他寻大夫了。”
  “没有,他不让我离开。”
  安勍道:“他现在如何了?”
  冬菇道:“刚刚睡下,身上还有热。”
  安勍道:“你去找大夫吧,我留下照看他。”
  “这”冬菇犹豫;现在态势不明,与安南王府更是敌友参半;将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罗侯留在安勍面前,这难让冬菇放心。
  冬菇的犹豫安勍都看在眼里,他自嘲一笑,面容悲凉,他轻道:“冬菇,他是你的丈夫,不论如何,我也不会害他。”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
  冬菇怔住,“你”
  安勍道:“去寻大夫吧,耽搁越久,他的病好的就越慢。”
  冬菇看着他,缓缓点头。
  “多谢。”
  她取了钱,离开家。
  安勍关好院门,来到卧房。一进门,他便看见躺在床上的罗侯。
  昨夜刚刚见过的精壮男子,现在病在床上,面色苍白,软弱不堪。
  “呵。”安勍摇摇头,走上前,将罗侯额头上的手巾取下,在旁边的热水盆里涮来涮,拧干,重新覆在他头上。
  安勍坐在床边,伸出右手,将罗侯被褥下的手腕拉出,将其手掌放上,前臂放平。他微微挽起自己的袖口,握住罗侯的手腕,三指定位,指腹触脉,眼眸轻闭。
  罗侯内力深厚,可体质却因早年的疲劳奔波耗损过大,曾经的腿伤也大耗其元气。而昨夜的交谈,罗侯心绪动荡,急火攻心,一时旧疾发作,才导致现在的病症。
  “还好没有大碍,不然你叫我如何同冬菇交代。”安勍睁眼,将罗侯的手轻轻放回,又将被褥盖好。
  他看着这昏睡中的男子,面容坚毅,五官粗犷,却隐含着一股深沉的霸道之气。这是常年刀光剑影,浴血搏命换来的煞气,抛弃不得,也隐藏不得。
  “镇定如你,竟会因为我那几句话变得如此。”
  安勍静静看着他,脑中思索了更深一层。
  “冬菇是你的软肋,太过明显的软肋。现在是我发现,若是让吕丘年发现,你又当如何。”
  “我以话激你,不过是道出自己真实想法。或许有一分是因我内心妒忌,忍不住想气你,可说到底我也不会真正伤害你们。”
  吕丘年可不一样。
  就在他思索之时,罗侯缓缓睁开眼睛。
  他初清醒,脑子尚不明晰,四下看了看,发现了安勍。
  “你”
  安勍低头。
  “你醒了。”
  再见安勍,罗侯心中茫然。
  “冬菇呢”
  “她出去为你寻大夫,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安勍见罗侯嘴唇干裂,声音沙哑,起身到桌边,倒了一碗水。
  罗侯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
  安勍一手端着碗,一手扶在罗侯背后,托着他坐起,又将水递到他嘴边。
  “你先喝口水。”
  罗侯看了安勍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安勍低头,看着这个形容有些憔悴的男子。他并未从刚刚那一眼中看见怨恨,也没有看见厌恶,那是很普通的一眼。如果硬要说的话,安勍唯一从那目光中感受到的,是一种沉重的无奈。
  罗侯喝过水,静静地坐着。
  他身上还穿着昨夜出门时的衣服,□被厚厚的被褥盖着。
  安勍将水碗放回桌子,转身对罗侯道:“罗公子,冬菇对你,有多重要?”
  罗侯看向他,“与你无关。”
  安勍笑笑,“罗公子,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大敌意。”他在房间里走了走,“或者说,你目前不必对我抱有太大敌意。”
  罗侯不语。
  安勍没有看罗侯,而是透过窗子看向院中。“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罗公子,你打算如何做。”
  罗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被褥。
  安勍淡淡道:“此事不仅关系到冬菇和你我,它牵连很多人。”他转过头,目光坦荡而锐利。“罗侯,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那么多人的性命白白葬送。”
  罗侯的手紧紧攥住被褥。
  “袁将军一心为国,征战半生斩敌无数,最后却落个通敌叛国含冤而死。罗侯,我不知你这几年夜半无人思及旧主之时,可有过半分愧疚。”
  安勍语气平淡,言语却是带刺。
  被人揭开过往伤疤,罗侯心中沉郁。奈何他无话反驳。安勍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自己所作所为,对不起袁将军,也对不起那战死的八个人。
  “罗侯,我只问你一句。”
  安勍来到床边,认真地看着罗侯。
  “如果你的妹妹和冬菇两人,注定要死一个,那你选择让谁死?”
  罗侯抬起头,“够了。”
  安勍道:“我只是同你打个比方,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罗侯道:“她们谁都不会死。”
  安勍道:“如果世间真有那么多的两全办法,那诸多事也不会留有遗憾了。”
  罗侯看着安勍,道:“我会找回小慈,等她回来,我就把东西给你,让你带回安南王府。”
  安勍静了静,而后轻轻一笑。笑声中带了些许的欣慰。
  “还好,至少我们不用在这件事上做敌人。”
  罗侯又道:“我将箱子给你,你就回去。”
  “呵。”安勍摇摇头,“罗公子,你真的不适合同人讲条件。”他立于床前,看着罗侯,“即使我不走,你仍然会将东西给我。那我为何要多此一举,逼着自己离开冬菇呢。”
  “”
  罗侯接不上话,转过头去。
  安勍看着他,心中叹了口气。
  “罗侯,我们现在不要提这个,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你现在这样,不仅会让冬菇担心,还会给敌人有可趁之机。”
  罗侯抬眼,“什么意思?”
  安勍道:“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你妹妹不久前回来析城,便是来见你的吧。”
  罗侯不语,神色暗含戒备。
  安勍目光平静,“我说了,在此事上,你我不是敌人。吕丘年是何种势力,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单凭你,不可能保护得了所有人。”
  罗侯心中思索,半响缓缓开口。
  “是。”
  安勍道:“她已经知道了?”
  罗侯点头,“是。”
  安勍微微皱眉,暗自沉思,“如果我所料不差,吕丘年最近应该会有所行动。就是不知她是打算名争还是暗夺。”
  安勍看向罗侯,“这几日,你看好冬菇。”
  罗侯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
  “冬菇不像你,也不像我。她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寻常女子,未经历过朝堂险争,也未体验过战场厮杀。而她,正巧是你我二人共同的软肋。如我是吕丘年的话,也会选择从冬菇下手。”
  罗侯手心一凉,“那她现在——”
  想到冬菇刚刚出门,罗侯顾不上身体不适,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他一脚落地,刚刚站起,顿时觉得一阵头晕,向前倒去。
  “喂。”安勍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抱住,“你莫要这样急,我之前吩咐过成泉,让她暗中跟随了。”
  罗侯浑身无力,全靠安勍扶着,而他身材高大魁梧,比安勍壮了一圈,安勍一时没站稳,同罗侯一起倒在地上。
  “这”安勍被罗侯压住,气息不匀。“罗公子,你”
  罗侯一阵头晕过后,渐渐清醒,他双臂撑着地面,艰难地挪到一边。
  “抱歉。”
  “咳”安勍顺了顺胸口,“无碍,无碍。来”他站起身,扶着罗侯,一点点把他扶起来。这时他才看到罗侯残缺的左脚。之前,他一直以为罗侯只是失去了右腿而已。
  “罗公子你”安勍见罗侯身体缺陷至此,心中震惊,而后对罗侯与冬菇二人的生活更添一分感叹。
  罗侯坐回床上,低沉道:“你看不惯,可以离开。”
  不少人瞧不起身体残缺之人,罗侯从前遇过无数,可是他却没有同人说过这般的狠话。他这样与安勍说,是因为经过昨夜,在他内心深处,已不想输给这个人。
  安勍轻轻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感慨你如此不易,却未意志消沉,仍旧积极生活,乃是心智至坚之人。”
  罗侯道:“你不必同情我。”
  安勍道:“非是同情,而是敬佩。”
  “”罗侯别过眼睛。他宁可安勍蔑视他,侮辱他,甚至怜悯他,也不想他这样敬佩他。
  安勍身上没有缺点,没有任何缺点。他出身高贵,秀外慧中,风华绝代,又不失宽容谦虚。
  罗侯甚至无法憎恨他。
  院落中传来叩门声,冬菇回来了。
  安勍转身去开门,他在踏出卧房的一刻,微微转头,对罗侯道:
  “你不必妄自菲薄,在这条路上,我才是追随的那一个。”


☆、49第四十九章

  安勍打开门,冬菇带着一位老妇进屋。
  “他怎样了?”
  安勍道:“已经醒了。”
  冬菇惊喜道:“醒了?太好了。”她转身对老妇说;“大夫,病人在屋内,请随我来。”
  老妇点点头,跟着冬菇走进卧房。
  罗侯正坐在床上;见冬菇进来,他似想起身。
  “别动。”冬菇几步走过去,将罗侯按回去,顺便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好像不热了,大夫,还请你来看看。”
  老妇上前,将罗侯打量了一番;伸出手,“公子;伸出手,让老朽为你把脉。”
  罗侯将手腕伸出。
  老妇手轻轻搭在罗侯手腕上。
  “恩受了些凉,不是大病。”老妇开启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两包药材,“最近受风寒的人很多,姑娘,我这有些现成的驱寒药物,你每包分四份,一天早晚各煎一份,让他饮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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